不過,雷鳴想讓軍需多向槍械所那邊多要些複裝子彈,然後突突個痛快的想法估計一時半會是實現不了了,畢竟路遠將機關炮交給他們的唯一條件,就是要將一大半的機關炮子彈交給川軍獨立團。


    暗堡一被打垮,攻城的進展就順利多了,畢竟這是小縣城,而且這邊兵力吃緊而雷鳴團是傾巢而出,簡直就是獅子搏兔。


    沒過多久,在地麵火力的掩護下,八路軍很快就攻上了城頭,打開了城門,外麵的八路軍潮水一般的湧了進去,勝利在望了。


    “的確是好東西啊,這次咱們要打大同,咱們團的位置是大同機場,那邊倉庫裏應該儲存了不少的機關炮子彈,到時候咱們將所有的子彈扛迴去……”


    劉明輝說到這裏老臉微微一紅道:“到時候,咱們多截留一部分……”


    “哎呀,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啊!”


    一聽這話,雷鳴興奮的一巴掌差點將劉明輝給拍翻在地上,畢竟劉明輝做事向來一板一眼,截留的事情也就上迴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才發生了一迴,他可沒想到劉明輝這次居然主動提出來。


    “你小點聲……我也就是覺著,這子彈口徑大,除了咱們三個團,其餘地方根本用不上……”


    劉明輝尷尬的道,實際上他自己清楚這個理由明顯站不住腳——不過就像雷鳴說的,這麽好的機關炮沒子彈打,實在太糟踐東西。


    雷鳴可不管這麽多,反而覺得自己總算跟劉明輝是一條船上的了,親熱的攬著對方的肩膀哈哈大笑:“明白明白,我老雷不傻,啥都明白——等咱們子彈多了,以後打仗但凡有暗堡啥的,咱們團機關炮一出,都能給它突突了!”


    劉明輝便跟著笑,想說要是真能那樣,團裏的弟兄,可能少死不少。


    “該死的路遠,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地主老財,不是個東西!”


    毫無征兆的,雷鳴忽然開口大罵,劉明輝不明所以的看著暴怒的雷鳴,不知道他這又是搞哪出。


    “十八台機關炮啊,就給老子分兩台,兩台啊——他們自個兒六了十二台,一個營就有兩台!”


    雷鳴的臉色看上去很是痛心疾首,仿若自己招手了極其不公正的待遇一般,曆數路遠的種種惡行,咬牙切齒的道:“這混蛋,自己一個營的火力都比老子一個團還猛,什麽都要多吃多占——老子遲早要打他的土豪,將他的所有家當都分了!”


    “……”


    劉明輝無語的看著雷鳴,他忽然想起一句古話,心說自己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做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了,自家這團長,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一個多兩個小時以後,城內零星的槍聲都已經停止了。


    劉明輝忙前忙後的統計戰損,而雷鳴則通過電報向處於淶源一帶的鄧政委匯報戰果。


    渾源殲敵四百,其中偽軍兩百五十人,日軍一百五,繳獲各類槍支近三百條,彈藥糧食財物無數,逃走敵軍近兩百人,自己損失二百餘人,算是一場大勝。


    “好!”


    看到電報,鄧政委狠狠的一拍巴掌笑道:“雷瘋子果然是雷瘋子,居然這麽快拿下了渾源,算是為咱們的反擊打了一個開門紅——告訴他,待在渾源,等待日軍前來報複,不要死守,邊打邊撤,牽著小鬼子走!”


    “明白!”


    發報員聞言一個軍禮,然後快速跑去發報。


    發報室內的發報機不住的滴滴滴響著,那是各團在隨時匯報戰況,比如幾個民兵團按照預想的作戰計劃將某個縣城層層包圍,攻而不破等待日軍援兵馳援等等。


    又比如丁山韓曉磊兩團精銳正沿著偏僻地帶向著大同附近迂迴,還要多少時間才能到達指定位置等等。


    鄧政委審閱著每一條電報,及時的給出迴複意見,忙的連水都顧不上喝。


    而門口,裘千羽那小山一般的身影直挺挺的守在門口,他的任務,就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鄧政委的安全。


    他的腰間別著兩隻盒子炮幾顆和手榴彈,手裏握著的是一根酒杯粗細的鋼筋,上麵有著防滑的花紋,看上去跟孫悟空的金箍棒似的。


    裘千羽的熟銅棍在嶽王廟一戰中打斷了,這根鋼棍是用鋼鐵廠新煉化出來的好鋼鐵打造的,異常堅韌,估計足夠他砸斷千兒八百的鬼子的骨頭也不會折斷了。


    “小同誌,別這裏杵著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鄧政委出來道,仰著頭才能看到裘千羽的臉,有種小矮子碰到了巨人的既視感,莫名滑稽。


    “報告首長,奉我團團長之命,保證鄧首長的安全,戰鬥結束之前,不得離開首長半步……”


    裘千羽啪的一個立正,甕聲甕氣的說道,雖然個子跟小山似的,但是一開口,卻顯得極其憨厚可愛。


    “好吧,強不過你!”


    鄧政委笑笑道,拍拍裘千羽又笑道:“這麽大個兒,真乃我八路軍中之猛士也——你這身板,倒下去砸也能砸死好幾個鬼子,怕是沒什麽人能打得過你吧?”


    “的確不多……”


    裘千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了這點。


    “聽說路遠,還有他的夫人龍芸也是一身好功夫,罕逢敵手,你覺得他們和你相比如何?”鄧政委笑道。


    “龍姑娘的武功的確很高,可惜,終歸是個女的……”


    裘千羽道,雖然當初年夜聯歡的時候敗給了龍芸,但是他依舊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那,跟路團長相比呢?”鄧政委頗有興致的問。


    “沒有人會想跟路團長交手的!”裘千羽的臉上憨厚盡去,異常凝重。


    “路團長的武功,真的這麽高?”鄧政委詫異道。


    裘千羽緩緩搖頭道:“路團長不會武功,他隻懂殺人——比武我贏,但是拚命,我就死定了!”


    鄧政委似懂非懂的點頭,他不是練武之人,很難明白裘千羽對路遠身手的看法。


    在裘千羽看來,路遠根本就不算是個練武之人,因為真正的練武之人追求的是境界和層次,是震懾,而不是純粹的殺戮。


    而路遠的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追求一擊必殺,沒有任何的餘地,也沒有任何後路,似乎每一次出手都是拚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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