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要打仗了,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是啊,哎!”


    不少士兵們臉色難看的感慨著,對自己的命運會如何感到恐懼。


    “弟兄們,這次連將領都換了,估計沒人敢逃了,隻要當官的不跑,咱們肯定有機會打贏這場仗!”


    “就是,都是是當兵的,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顆腦袋,咱們人多,沒理由幹不過小鬼子……”


    “連川軍獨立團的路團長都過來這邊了,咱們這次一定有打贏的希望,咱們一定能贏的!”


    但更多的士兵卻是狠狠握緊了雙拳興奮的尖叫,將槍擦了又擦,將持刀磨了又磨,就像路遠說的那樣,對於這一次又一次的敗仗,士兵們更多的是憋屈,是失望,他們想用一場勝利告訴遠在後方的家人親人們,他們丈夫兒子兄弟們,願意用血和命,來給他們創造一個幸福安寧的生活環境。


    第八軍駐地,黃傑帶著一幹程潛薛嶽塞過來的將領剛一進駐地,便聽到了眾多士兵們的議論聲,以及眼神怪異的打量。


    “軍座,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幾名心腹參謀湊上來壓低聲音問,之前沒得到任何消息,就被程潛等人發來了電報並且要在軍中進行宣讀,直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又不敢違抗,現在關於換將進行全麵進攻,上峰敢畏戰或者逃跑,副級或下級軍官有權直接格殺並取而代之的軍令,已經傳遍了軍中。


    “別問我是怎麽迴事——帶這些將領去熟悉他們的軍務,快!”


    黃傑陰沉著臉低吼道,縱使這幾名參謀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可他們的目光,依舊讓黃傑感到渾身的不舒服,好像對方都在等著他犯錯,然後取而代之一般。


    轟走了幾名參謀,他帶著幾名警衛急匆匆的走進了聯絡室,讓聯絡官馬上聯絡武漢,聯絡蔣委員長,他要將程潛薛嶽的決定立即匯報上去,他絕不想就這麽上戰場。


    幾分鍾之後,聯絡官臉色難看的站起身來道:“軍座,委員長讓人帶迴了幾個字……”


    “說!”


    黃傑眼皮一跳道。


    “一切聽程薛二位司令的命令——戴罪立功……”聯絡官道。


    黃傑腦袋裏頓時轟的一聲,臉色瞬間煞白!


    之所以在蘭封敢於抗命撤離,他多少是仗著黃埔一期的身份和委員長的交情,而這次,他發現,委員長是真的生氣了,戴罪立功四個字,已經足以說明了委員長的不滿!


    武漢軍部內,蔣委員長臉色陰沉的讓聯絡官退了出去,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委員長,程潛薛嶽二人從來都是以穩健著稱,此次的安排卻是兵行險招,恐怕是受了路遠的蠱惑啊!”


    戴笠濃眉緊皺的道:“要是勝了,固然能氣勢如虹,可要是敗了,連收都收不住,實在是不可取啊……”


    “你以為不兵行險招,他們就能守住黃河一線嗎?”


    蔣委員長冷哼一聲道:“花園口決堤,民心離散,要是我還不做出一點強硬的表示,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要看不起我蔣某人——這一次,成則天下太平,敗了,也能給那些心存僥幸的將領提個醒,我將某人的話,不是可以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的!”


    戴笠沉默了一下,心說能逼著黃傑上前送死,誰還敢將你的話當做耳旁風?


    “對了,路遠居然到了開封鄭州,那木馬縣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蔣委員長忽然問。


    一提到木馬縣,戴笠就忍不住的鼻子一歪,悶聲道:“無論是陳亮,還是林棟,傳迴來的情報,都是不疼不癢,倒是向軍部要東西積極的很——我嚴重懷疑,他們在那邊的行動,已經完全被路遠所控製,甚至遭到了軟禁!”


    要是他知道陳亮林棟等人現在在木馬縣不但所有的行動都受到了嚴格的控製,甚至天天被迫挑水和老百姓一起種田累的像是死狗一樣,一旦完不成任務還有可能被龍芸摁在地上打軍棍,不知道會不會氣的連肺都炸了。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蔣委員長眉頭一挑冷哼道:“明明知道陳亮林棟是我和你派過去的人,路遠居然還選擇控製他們——這明擺著,是不將你我放在眼裏啊!”


    “路遠此人,能力是有,但,太桀驁不馴了!”


    戴笠接口道:“要是這次,程司令薛司令按照他的安排成功擊潰日軍,路遠在百姓軍中之間的影響力,恐怕會達到一個聞所未聞的程度,到時候再想要控製他,可就更難了!”


    “嗬嗬,有本事的人,脾氣往往也大啊!”


    蔣委員長冷冷一笑道:“要是此次真的能重創日軍,對我軍的士氣將是極大的鼓勵,老百姓們對我黨國,也會重豎信心——不過要是日本人知道此事又有路遠在搞鬼,一定會將之恨的咬牙切齒吧?”


    “委員長的意思是……”戴笠眉頭一挑道。


    “我沒什麽意思!”


    蔣委員長冷冷的揮手道:“我累了,你出去吧——你跟著我這麽多年,幫了我不少,你辦事,我放心!”


    戴笠敬禮,退了出去,他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有些事上峰不需要全說出來,一個合格的下屬,要學會揣摩上意!


    “路遠啊路遠,或許你真的是千裏馬,可惜,你永遠都不是我將某人的千裏馬!”


    辦公室內,蔣委員長陰沉著臉心說,桂永清黃傑蘭封潰逃之事,的確讓他很傷心,讓他明白,這些自己器重的人,根本靠不住——可對他來說,哪怕事這種不怎麽靠得住的廢物,也絕對不不受掌控的千裏馬要好使的多!


    不聽話的良將,以及聽話的庸才,如果讓他選,他絕對會選擇後者。


    就像陳之搏一樣,大將之才,可蔣委員長根本不敢重用,因為他很清楚,像這種有大本事的人,往往也有著大野心,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野心太大的人!


    路遠的野心有多大,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要做的,就是絕不會給可能對自己形成威脅的人發揮的舞台。


    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是他最喜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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