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滿臉都是血,那漢子的腦袋在她的身後爆開,她身後的衣服上,也滿是血跡。


    她呆呆的望著路遠,一動也沒動。


    “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路遠道,一腳將那屍體移開,想找個手帕之類的交給這女子擦臉,可惜並沒有找道。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有著美麗的眼睛和秀氣的鼻子,她的衣裳顯得有些髒,但整個人看上去卻幹淨的像是白蓮花一般,異常純淨。


    這樣的女子,也難怪那朱掌櫃會動了淫念,甚至可以說,是個男人估計都很難不動邪念。


    路遠微微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就這麽開槍,一般的女人膽子都不大,他懷疑這女子現在如此呆滯,是被嚇壞了,要是將這麽漂亮的女子給嚇傻了,他會內疚的。


    “我沒事……”


    或者是因為看到了路遠有些內疚的眼神,那女子動了,俏臉上居然浮現出了紅霞,微微低頭道:“謝謝大哥救了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路遠道,然後看向了那朱掌櫃和糧店掌櫃,眼裏瞬間充滿了憎惡,恨聲道:“而且,我是軍人,我最恨的就是這種將發財的希望建立在別人家破人亡的痛苦之上的混賬!”


    就在這時,軍營的方向傳來了緊急集合的哨聲和急促的腳步聲,路遠抬頭,看到了軍營方向的大門已經打開,又一隊步兵正在向著這邊衝了過來,同時,有十幾匹快馬,衝進了軍營之內。


    “軍爺,你快走吧,剛剛你們打起來的時候,飯館裏的小二,已經去軍營報信去了,恐怕現在那些當兵的,就是來抓你的!”


    一群的難民圍了上來,不少人焦急的催促著路遠,一雙雙眼睛裏都充斥著關切的味道。


    看得出,他們真的很感激路遠,畢竟現在這時候是最好的渾水摸魚的時候,糧店飯館裏都沒有人把守了。


    “能不能帶我和我的爹娘一起走?”


    那女子也看著路遠,聲音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夢囈,道:“如果你能帶著我和我爹娘一起走,我願意一輩子跟著你,做牛做馬,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對啊,軍爺,要不你帶著這姑娘一起走吧,要不然那些當兵的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哈哈,軍爺你還真別說,你跟這位姑娘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眾多難民聽到那女子的話,齊齊哄笑了起來,看著路遠的目光裏充滿了羨慕,因為救人救了一個漂亮媳婦這種事,絕對是美事一樁。


    女子有些羞臊,卻紅著臉看著路遠,等著他的答複。


    “姑娘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隻是小鬼子還在對岸虎視眈眈,我乃是軍人,我不能走,也不想走!”


    路遠正色說道,他看到那女子眼裏的神采黯淡了下去,微微有些愧疚。


    周圍的難民們的歎息聲,像是路遠剛剛丟掉了一座金山,然後便衝向了糧店,飯店,他們終於發現了這是一個渾水摸魚大吃一頓或者積攢些盤纏的好機會,決定在那逐漸逼近的軍隊到來之前去撈上一票。


    就連那女子都開始左顧右盼,但路遠在身邊,她有些放不下身段來。


    她是一個讀過書的漂亮女子,有自己的矜持,在別人麵前因為生活所迫可能不得不搖尾乞憐,但在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麵前,她希望能給自己保留一點尊嚴,給對方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


    “放心,那些東西,會有你的一份!”


    路遠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安慰了一句,然後過去將進了糧店飯館的難民百姓們都轟出來,大吼道:“不要搶,東西會給你們,但我希望你們保持秩序,而不是去搶——你們不是壞人,不應該去搶東西!”


    “軍爺,那些當兵的就要過來了,要是不拿一點,我們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啊……”難民們哭喪著臉叫道。


    “你死定了,你們都死定了,我們的幫手來了,你們都死定了……”


    糧店掌櫃抱著斷腿滾到了牆角下,尖叫不已,那朱掌櫃也是嚎叫聲聲,看向路遠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毒之色,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斷路遠的脖子。


    “別怕,我說你們有糧食拿,就一定有!”


    路遠安慰著那些難民,看也不看糧店掌櫃和那朱掌櫃一眼——要不是他們身後有軍官做靠山,而且不知道官職有多大,可能路遠早就將他們給直接殺了。


    現在是用人之際,他不希望因為這事而讓自己的計劃生出一些變數來。


    “兒子,兒子……你爹我被那混蛋打的好慘啊,快來給我報仇啊……”


    “朱團長,朱團長,我們好端端的做生意,卻無端端的遭到了毒打,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軍隊越來越近,一名滿臉煞氣的青年軍官小跑在前,一看到此人,朱掌櫃和那糧店掌櫃便大聲哀嚎了起來,伸手指著路遠,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胡說,分明是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位軍爺看不下去才出手的……”


    “就是,你們怎麽能血口噴人……”


    聽到這話,眾多難民們紛紛為路遠喊冤,大聲聲援,那女子堅定的站在路遠身後,她決定拚著一死,也要向那朱團長說明真相。


    隻是這些難民們永遠不明白,有時候真相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權力掌握在誰的手中,他很幸運,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是的草頭小兵了。


    他也是團長,而且是戰功赫赫威名遠揚的川軍獨立團團長,無論什麽人,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路遠並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看著那位朱團長,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家夥他認識,昨晚在軍部指揮部裏見過。


    朱君濠,二十八軍團長,不到三十歲的團長,前途遠大。


    “路團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


    朱君濠揮手讓人將糧店掌櫃和朱掌櫃抬進了屋內查看傷勢,這才來到了鎮定自若的路遠麵前,咬牙切齒的問道,眼裏有著瘋狂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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