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智點頭表示服從,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雖然他自己更多的是在給蔣委員長背鍋,要真上軍事法庭,怕是蔣委員長都得走在他前麵。


    陳之搏心底嗤笑一聲,卻也不出言反對,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撕破了麵皮,誰的臉上都不會太好看。


    “這路遠,大家有何看法?”


    蔣委員長道,剛剛蕭山令以及易安華敘職之時,都將路遠在南京起到的作用反複強調,直言要是沒有路遠,就不可能有最後眾多潰兵再次組織起來背水一戰之事,這些,沒有人能夠假裝沒聽見。


    “這路遠我早就聽說過了,是個人才啊!”


    戴笠不陰不陽的道:“不過這家夥跟****方麵走的很近,而且又不服管教肆意妄為,要說槍殺幾千潰兵是為了重整秩序,還算有情可原的話,在楓林渡口挾持陳亮專員,這就太說不過去了,要知道陳亮可是陳副委員長的親侄子啊——更別說那麽多官員家眷,差點都被他害死,對他不滿的官員什麽的,實在太多了……”


    “哼,戴局長,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陳之搏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們啊,這路遠能挾持我陳家的人,說不定那天他就敢挾持你們——他現在還是一個草頭小兵就有膽子如此無法無天,要是等他翅膀硬了,那還得了?”


    “副委員長,你這麽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蕭山令怒道:“路遠挾持陳亮的確有些不對,可他這麽做終究是為了救那些可憐的老百姓……”


    “是嗎?原來蕭副司令覺得,我們陳家之人的小命沒有老百姓的小命重要?”


    陳之搏冷笑道:“既然如此,蕭副司令你在下關,就該將你逃命的機會讓給那些老百姓啊,說不定那些老百姓能多活幾個下來,不是嗎?”


    蕭山令頓時被氣的渾身直哆嗦,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在場的那些高官們,這次連打圓場都懶得打了,在他們的眼裏,老百姓的死活他們可不太關心,他們更關心自己的家人眷屬的安全,就像陳之搏所說的那樣,自己的親人的小命,可比一些不相幹的老百姓的命重要多了。


    “好了好了,都別爭了!”


    蔣委員長道:“路遠之事,我先考慮考慮,也太晚了,大家都早點迴去休息,易旅長,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醫院,你安心養傷,就別到處亂跑了,蕭副司令,你先在我的別苑裏住下來,這幾天你跟我到處巡查一番,咱們多親近親近!”


    二人應了下來,便有人帶他們直接到別苑。


    陳之搏等軍官也離開了,戴笠卻留了下來。


    “路遠的底細,還是查不到嗎?”蔣委員長問。


    “查不到,簡直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而且現在他可是個大英雄,對他用強的話,似乎也不行……”戴笠道。


    “哎,此人的確是一代將才啊,可這身家要是不清白,用起來,始終不放心啊!”蔣委員長道。


    戴笠笑道:“要不跟唐生智一樣,安排他個閑差,養著?”


    “這樣也不妥,這麽能打的人留著不用,怕是老百姓會罵我明珠暗投,有眼無珠啊!”


    蔣委員長長歎一聲道:“再說了,他現在的影響力可大的很啊,****方麵不知道多想拉攏他呢,要是我們不用他,他投靠了****,對咱們的影響那可就太大了……更別說,蕭副司令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查不能放手查,殺又不能殺,用也不行不用也不行,實在是難辦啊!”戴笠也苦笑道。


    “我現在將蕭副司令以及易安華都留在了身邊,你那邊盡量去摸摸他的底,主要看看他對赤.匪方麵是什麽態度!”


    蔣委員長的臉色冷了下來,道:“要是他真對赤.匪方麵有心,那就絕對不能用了,要是僅僅是走的近,反而可以利用一下!”


    戴笠點頭,表示明白。


    天色剛亮,路遠就醒來了,這事多年來的軍旅生涯給他帶來印記。


    起床,將自己收拾利索,就著冰冷的水洗臉,牙刷牙膏早就有了,可明顯沒有人替他們準備,路遠便隻有和來到這時代之後做的一樣,拿手指頭在口腔裏猛搓,然後使勁漱口,看到鏡子裏自己的狼狽樣子,他無聲的苦笑了起來。


    楊宗滿等人的房間裏傳來的鼾聲此起彼伏,幾個家夥還抱成一團擠在床上睡著,牛疙瘩口水流的到處都是,不知道是不是又夢到了什麽好吃的,大狗熊在磨牙,楊宗滿在打鼾,王麻杆半邊甚至都已經快要掉到床下,卻依舊睡的很穩當。


    路遠笑笑關上了門,這些人讓他感到莫明的感動和溫暖,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最早認識的一批人,更不是因為大家一起並肩戰鬥,生死與共,而是因為就是很多這樣看起來很普通,很平凡,甚至有些卑微的小人物,在這時代裏拚命的撐起了中華民族最後的希望。


    “長官好……”


    見路遠下來,幾名打瞌睡的警衛忙立正敬禮,諂笑,更帶著幾分敬仰道:“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你們在上海南京打的那麽苦,肯定累壞了吧?”


    路遠的事跡,他們都聽說過了,現在正期待的看著路遠,想要聽他講講和小鬼子浴血拚殺的事情,打發無聊時光的同時,也增添一些談資。


    “早啊——有錢嗎?”路遠問。


    “啊?”


    幾名警衛便一臉發懵道:“有一點……”


    然後路遠就帶著幾人從身上摸出來的一塊大洋和十幾個銅板走了出去,留下了幾個一臉懵逼的警衛。


    “……他不會不還了吧?那可是我半個月的餉啊!”


    估計是沒遇到過一見麵一開口就被借錢的事情,幾名警衛直到路遠都拿錢走開了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悲苦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說早直到他要借錢,打死也要說沒有啊!


    崇拜英雄歸崇拜英雄,可崇拜英雄往往是不需要花錢的,這跟被英雄借了錢不知道要不要的迴來,根本就是兩碼事。


    而明顯路遠現在沒有這些煩惱,走在街道上欣賞著武漢此時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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