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委員長電令,讓我盡快到武漢敘職,為了找你,耽擱了幾天,今晚你就跟我去武漢吧!”


    蕭山令道:“因為那女人,因為你得罪了陳家,江邊槍殺無數潰兵的事情,以及你跟赤.匪方麵不清不楚的關係,你現在處境,我想你自己也多少明白一些的吧?”


    “我倒是不在乎,隻要不掉腦袋,怎麽都好!”路遠笑笑道。


    “你倒是灑脫!”


    蕭山令不滿的冷哼道:“現在國難當頭,你是個好軍人,沙場上的猛將,就應該在戰場上好好的發揮你自己的才能,為國,為民族貢獻你的全部力量,而不應該因為這些蠅營狗苟之事,幹個閑差,拿著不薄的薪水卻什麽貢獻也做不出來,你甘心嗎?”


    路遠笑笑不說話,日軍侵華這段曆史,是整個民族史上最大的恥辱,要是沒機會也就罷了,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他當然絕不會願意眼睜睜的當個看客,哪怕明知道就算沒有自己,幾十年以後依舊山河還在,國泰民安。


    為之流過血,奮鬥過的河山看起來雖然不會有什麽不同,但心裏的感覺,卻絕對是不一樣的。


    隻是現在他不會表態,因為蕭山令既然想到了這一層,他來找自己,就斷然也不會坐視旁觀。


    “等見到蔣委員長,還有陳家,以及高層方方麵麵的人,我會找個機會跟他們說清楚,到時候你該認錯的認錯,道歉的道歉,我會盡量給你找條出路……”蕭山令道。


    路遠聽到這話,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知道蕭山令是好心,可要是自己真的按照他說的去做了,那就等於和現在這時代的官場融為一體,然後無論做什麽,都不得不考慮各方麵的利益,無論什麽時候想前進一步,都會被無數雙手給拉著拽著,再也無法走的痛快!


    那不是他想要的樣子,他討厭這時代的國民政府的官場,討厭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他很難讓自己成為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


    “司令的好意,路遠心領了!”


    路遠搖頭道:“隻是我這人天生骨頭硬,怕是學不會官場的那套,睜眼說瞎話,將黑的故意說成白的,隻因為某個高高在上的人喜歡……”


    “你!”


    蕭山令頓時怒極,他軍閥出身,很少被人這麽當麵頂撞過,可想想,他就又泄氣了,因為這就是路遠,也就因為他肆意妄為,才能立下這麽多的功勞,要是路遠真的按照他說的去做,那麽他還是他嗎?


    “要不,你跟著我,別的我不敢說,但無論誰要找你的麻煩,他都得過我蕭山令這關!”蕭山令道。


    “我更希望有一個自己帶兵的機會!”路遠道。


    蕭山令的臉便又青了下來:“你是覺得我這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嗎?”


    “司令在南京打出了名聲,想來以後不會有太多的機會帶兵和日軍正麵交鋒了吧?”路遠卻是話鋒一轉。


    蕭山令頓時臉色黯然了下來,他不是蔣委員長的嫡係,名聲越大,蔣委員長就越是忌憚,所以路遠說的話是對的,他以後可能會權勢滔天,甚至成為第二個陳家也不是不可能,可想要再有在戰場上獨當一麵的機會,恐怕是很難了。


    功高震主,無論是在舊社會,又或者是現在這標榜著新時代的時期,都是大忌。


    “我不想混跡官場,更因為不夠圓滑也無力玩弄政治,對黨派紛爭更是毫無興趣……”


    路遠說到這裏語氣一頓,眼裏爆出了一抹狠色,獰聲道:“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那些該死的小鬼子趕出中國,將能看到的能殺的,全都殺光,要是有機會將日本本島都徹底從這世界上抹去的話,我會更高興……”


    “……”


    蕭山令看著路遠,似乎是想看穿他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半晌才道:“既然你這麽想,那我盡量試試!”


    進了合肥,蕭山令將路遠等人安置在一處小院裏,然後就去處理一些未完之事,王麻杆大狗熊等人嚇的夠嗆,經過路遠一番解釋,才多少緩過神來。


    合肥可比六安熱鬧多了,人來人往。


    門口的衛兵們持槍守衛,一方麵保護他們的安全另外一方麵也不讓幾人亂跑。


    楊宗滿大狗熊王麻杆帶著一個牛疙瘩四人傻兮兮的蹲在門口,衝著每一個路過的無論美醜的瘦骨嶙峋滿身疲憊女人擠眉弄眼加怪笑,舉著包子勾搭,他們沒錢,有的隻有店老板送的包子。


    門口的警衛明顯知道這種行為很丟臉,可因為蕭山令的命令不能走開更不能責罵,於是隻能強忍著,將軍帽的帽簷都蓋到了鼻尖上,生怕被人認出來。


    想用包子睡女人這法子看起來很傻,但真的有女人停了下來看著包子流口水,眼神裏卻充滿了掙紮。


    當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人性的尊嚴往往變的很虛無。


    “你們丟不丟人?”


    路遠暴怒的衝了過去,將那些包子全丟了出去,然後將幾人踢迴進了院子,門口的那些難民難民,野狗般的搶成了一團。


    “逃兵你幹嘛?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你有啥不高興的?”王麻杆怒道。


    “我隻看到了你們乘人之危!”路遠吼道。


    這時代娼妓合法,是很多女人謀生的重要途徑,司空見慣,要是幾人逛窯子他並不排斥,可用包子去勾引這些難民女人,他的心就開始刺痛——這和發國難財,根本沒有任何分別!


    “我曉得你,你現在牛皮了成了大英雄了,要愛惜羽毛!”


    王麻杆紅著眼咆哮道:“我們不是你,沒你那麽本事,也不像你長的跟小白臉似的女人見了你就丟了魂——我們他.媽.的隻是不想到死連個女人都沒碰過!”


    牛疙瘩低頭不說話,明顯對王麻杆的話很認同。


    楊宗滿幹咳道:“我是無所謂,他們畢竟是年輕人,幹柴烈火的……”


    路遠緩和了一下情緒道:“她們是好人家的女人,你們不能亂來,等到了南京,我會想辦法搞些錢,到時候,窯子裏的姑娘,隨你們挑!”


    “咳咳,你早說撒!”


    王麻杆頓時眉開眼笑,倒是牛疙瘩驚唿道:“我們要去武漢麽?去哪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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