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現在也沒能達到隨時隨地通話聯絡的程度,但和國.軍方麵相比,在溝通聯絡方麵,是要先進的多了。


    事實上,南京之戰打到最後演變成異常徹頭徹尾的潰敗,和上下溝通不暢有絕對直接的關係。


    上令不能下達,有時候比指揮失誤,頭腦愚蠢造成的後果都要嚴重的多,而日軍在這方麵,不能說完全避免,但像是國.軍在最後關頭那一片混亂各自為政的場麵,要好看的多。


    穀壽夫最先接到的密電是來自於宮本剛的:“是路遠這混蛋幹的?”


    第二份密電來自於中島今野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哪怕你要讓血將南京淹沒,將長江染紅,我都支持你,我和十六師團,都會助你達成所願!”


    而朝香宮九則費盡了千辛萬苦,直接打來了電話,開門見山的道:“中島,宮本他們的密報,你都看到了吧?”


    穀壽夫悶哼一聲算是迴答,朝香宮九被加封彥王,在他看來,實在是與之的能力大不匹配,日軍眾多將官之中,無論是功勳還是領導作戰的能力,排隊都輪不到他!


    “路遠害死了我弟弟宮七,虎殺口前,更是讓我顏麵無光,宮本剛君的遭遇,你我都清楚,中島君方麵,現在正跟支那遊擊隊苦戰,傷亡慘重,而那些遊擊隊,和在虎殺口前阻擊,偷襲我的難民民夫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一個比一個更不要命——我們三人,都在這和混蛋的手裏吃大虧,都被這混蛋狠狠的羞辱了,此仇不報,我等有何麵目麵對天皇,有何麵目麵對我們的部下?又如何對得起那些因為這混蛋而慘死的天皇士兵?”


    “彥王,你到底想說什麽?”


    穀壽夫道,他發現對方的語氣,的確不像是來嘲諷自己的,更像是有所密謀。


    “路遠現在一定躲在南京,我和中島,宮本君商量過了,就算要讓南京血流成河,都要將這混蛋給我找出來殺掉,一雪前恥!”朝香宮九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這也正是穀壽夫所想要做的,可他有些擔憂:“鬆井石根大將,怕是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吧?”


    他很肯定,屠光南京,鬆井石根不會有任何不快,但此人很重聲譽,而屠城,在現代戰爭中,卻是極影響聲譽的事情,對方未必肯同意他們這麽做。


    “所以才找你商量!”


    朝香宮九道:“路遠這支那人實在太過危險,一日不除,你我必將寢食難安,你我所受的恥辱一日得不到清洗,我們就愧對本島上的萬千百姓——我,中島還有你三人,幾乎是現在陸軍的半壁江山,而宮本君更和鬆井大將有師徒之情,要是我們聯名向鬆井大將請求,他一定會答應的……”


    穀壽夫剛要說話,朝香宮九便緊接著說道:“不用擔心大將覺得聲名受損之事,到時候南京之事,我等四人一力承擔,如何?”


    “要是殺光南京,也找不到那混蛋呢?”穀壽夫問。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朝香宮九獰笑道:“要是殺光了南京,那混蛋還不肯出來,那麽南京所有人都是因他而死——我想到時候他一定會為他自己的魯莽而懊悔萬分,活的比死都還要痛苦,讓他生不如死,豈不是更好?”


    “好,我加入!”


    穀壽夫答道,原本就有著讓部下在破城之後,肆意玩樂一番的他,現在有了朝香中島宮本剛的支持,再也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


    “路遠啊路遠,我要讓你看看,得罪我穀壽夫的下場有多慘!”


    他喋喋獰笑著,想像著路遠和所有的平民百姓一樣無聲無息的被殺死,或者僥幸逃脫之後一想到南京就痛苦的直撞牆的樣子,心裏痛快無比。


    不過他又想起了路遠在消失之前說的話——隻要你敢進南京,你就別想再活著出來!


    一想起這話,穀壽夫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在傳遞著被刀鋒割裂的痛苦,每一處的骨頭縫裏都散發著冰寒的恐懼,但緊接著他就猙獰的冷笑了起來,不進南京就不進南京,我第六師團的人馬,會忠實的完成我想要達成的任何目的!


    “聯絡軍部,海軍空軍!”


    咆哮聲中,穀壽夫向聯絡官傳達了緊急命令:“明日一早,海空軍全麵配合我部,攻打雨花台,紫金山防線,我要在天黑之前,看到南京的城門!”


    “嗨!”


    聯絡官脆應一聲,小跑而去,心裏暗自佩服,這麽重的傷,居然還不忘軍務,果真是天皇手下最得力的幹將,當真不凡!


    同一時間,北岸製造木排,收集船夫船隻的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蘇雅找到了蔡凱樂:“你看到龍小姐了嗎?我已經兩天沒見著她人了!”


    “沒注意啊……”


    蔡凱樂皺眉道,不過轉眼又笑道:“那丫頭,也隻有逃兵那樣淩厲的身手才能降服她,普通人三五個都近不了她的身,你就別擔心她了……”


    “那倒是……”


    蘇雅笑笑,心說那丫頭,不會是偷偷跟著隊伍去了烏江吧?雖說;龍芸身手高強,可在子彈麵前,多好的身手可都不管用。


    要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再見到路遠,可不好交代。


    不過她並未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畢竟到了現在,說出來也是於事無補,隻能祈求她能好運了。


    烏江碼頭,暗夜中,蘇岩的三四百人以及遊擊隊支援過來的兩百多人,正在和****的一個連對峙著。


    “都跟你們說了,我們要渡船,不是為了我們自己,是為了南京城的百姓,是為了那些一旦南京崩潰,無力過江的國.軍士兵們……”孤狼尖叫道。


    “少廢話,都給老子滾,否則別怪我槍子不長眼睛!”


    守著碼頭的國.軍窩在掩體裏一摟火,機槍便噴出了長長的火舌,得意的吼道:“我們連長說了,這兩艘渡輪是專程留下來運送到時候過江的長官的,別人的死活,我們顧不上!”


    “媽的,這說是人話嗎?”孤狼氣的直跳腳。


    蘇岩也是氣急敗壞,從昨天來到這裏直到現在,他們口水噴了幾籮筐,但渡口的守軍卻是油鹽不進,直讓所有人惱火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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