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哭的像是娘們一般的兩個家夥,還有旁邊那兩個營長哆嗦的如同篩糠的樣子,就連那些國.軍援兵的眼裏都忍不住露出了鄙夷之色。


    軍人天生就崇拜強者,哪怕他們知道自己在麵對槍口的時候,表現的並不會比這幾個營長強多少。


    正因為他們軟弱,所以他們才更崇拜路遠這樣強悍的人,因為這樣的人,能夠帶給他們更多的勇氣和信心,就像那些難民民夫們一樣,他們不是不怕死,而是有不怕死的人衝在了前頭,像火一般點燃他們的熱血,於是他們就能跟上,死都無懼。


    幾名營長一邊哭一邊哆嗦一邊左右張望,發現平時對他們溜須拍馬的警衛,對他們奉若神明的士兵們壓根都沒有出手救自己的意思,更是悲從中來,哭的更傷心了,甚至絕望了。


    “我也開個玩笑呢,你們哭什麽?就這麽怕死嗎?”


    路遠冷笑著收起了槍,雖然他很想崩了這幾個家夥,這樣無論誰守虎殺口,都更容易上下一心,但他終究還是沒開槍。


    國.軍現在幾乎已經爛到了根子上,殺幾個營長,除了讓自己的名聲在軍方裏更臭以外,根本於事無補。


    四名營長齊齊癱軟在地,嚎啕大哭,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直接讓他們崩潰了。


    難民們民夫們遊擊隊員們便開始狂笑了起來,那些援軍們羞愧的低頭不去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幾個營長,這樣的長官,讓他們都覺得丟人。


    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發誓,等鬼子再過來,他們一定要打出個人樣來,絕不能再讓人這麽小看。


    “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龍芸過來道,先前的戰鬥,大刀門二十幾人,也死了七八個,那些都是她最親的人了。


    路遠苦笑,殺人,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後方式,他隻希望,這幾個家夥能夠知恥而後勇。


    “路遠,多謝了!”


    方毅和郭怒過來道謝道:“要不是你們,虎殺口守不到現在,更不可能取得如此大勝,我們會向山峰如實稟報,為你們請功!”


    雖然明知道上峰三令五申,別和赤.匪遊擊隊,以及得罪了陳家的路遠扯上關係,但二人覺得,他們做出了這麽大的貢獻,不應該被遺忘,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他們的事跡!


    “這戰線守不住了!”


    路遠將自己燒了幾萬大軍的補給,以及將宮本剛直接砸成了全身殘廢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道:“現在大雪剛停道路難行,日軍後方的補給籌措需要時間,運送過來就更需要時間,而這戰線上幾萬日軍的糧草彈藥基本已經所剩無幾,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一定會全力進攻企圖拿下戰線向內地進擊,然後試試能不能就地補給,以我們的裝備和實力,正麵交鋒根本不可能擋住日軍,隻能加大傷亡……”


    “要是我來指揮,我會抓緊時間讓部隊將防線後方幾百裏地全部化為焦土,不給這些日軍留下一顆糧食,然後放棄整條戰線,誘使他們深入,再沿途層層阻擊,一兩天之後,這些日軍將彈盡糧絕,沒有吃的個個餓的腿軟腳軟,到時候,就是咱們大舉反攻的好時機!”他道。


    方毅郭怒聽的心潮澎湃,他們都是有見地的軍官,當然能明白這其中巨大的戰機,立即下令讓聯絡官向軍部發報,將日軍補給被毀的情報以及路遠所說的作戰計劃也一起匯報了上去。


    他們相信,隻要各部協助順利,這一仗說不定能夠扭轉整個戰局!


    “路遠,這次你可立下大功了!”


    郭怒興奮的狠狠揮舞著拳頭道:“不管你曾經犯下了些什麽錯,我敢保證軍方也能夠看在你們做出如此之大貢獻的份上,一筆勾銷的,跟我們一起幹吧,狠狠的打擊一下這些小鬼子的囂張氣焰……”


    “不,我要走了!”


    路遠道:“現在虎殺口,守和不守,都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這些難民,民夫跟著我,他們在這一路已經流了足夠多的血,我不想看他們一個個的全部死去……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走就走,沒有半刻停留。


    難民們民夫們,還有川軍連以及鄭通等老兵油子們都跟著離開,陣地上瞬間空了大半。


    “我也要走了!”


    任海方向方毅點頭,也帶著遊擊隊離開,日軍補給出了問題的事情,他要立即向組織上匯報,要是能組織這邊的所有遊擊隊一起,配合****狠狠的打一場勝仗,對提升共.軍在百姓之中的聲望,那可有著極大的幫助。


    當然,更重要的是,不出意外能夠繳獲更多的武器裝備,讓這邊的隊伍實力大增。


    “這路遠,是大將之才啊!”


    郭怒長歎道:“要是他手底下有足夠的士兵,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的,隻可惜卻自甘墮落,和一幫底層的人廝混,可惜了……”


    方毅便開始苦笑,心說這家夥根本不是願意自甘墮落,而是一旦成為了國.軍中的一員,他就再也沒機會隨心所欲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身為國.軍團長,他太明白時時刻刻被軍部那些刻板的軍令束縛住手腳,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


    那就像深陷在一個臭泥潭裏,渾身是勁,卻根本用不出來不說,有時候還覺得能將自己給惡心死!


    “怎麽能讓他們都走了呢?他們這一走,我們怎麽守住虎殺口?”


    幾名營長終於平複了情緒過來問,先前在日軍潰兵的麵前都吃了大虧,現在他們算是徹底知道鬼子的厲害了。


    “昨天你們不是還搶著要趕人家走嗎?現在又想叫人家留下來?”


    郭怒嗆聲道:“有本事你們去求人家留下來啊,隻要你們覺得自己留得住!”


    說罷氣哼哼的和方毅一起走了。


    幾名營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究還是沒能拉下臉來,剛剛被路遠那麽羞辱,現在他們是實在沒臉再去求他了。


    “路長官,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直說,我任海方能幫上的,絕不推辭!”


    任海方追上了路遠的隊伍,頻頻示好:“我能看出路長官你乃是有大本事大誌向的人,我們共.產.黨對你這樣的人才,簡直求賢若渴啊……”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想為民族出一份力,暫時不想摻和到任何黨派鬥爭當中!”


    路遠道,看著任海方滿臉失望的表情,忽然又想起了什麽,這才道:“任隊長,這江蘇境內的遊擊隊,你應該都有聯係吧?不知道南京城內的組織,你有沒有聯係?”


    任海方的眼眸一縮,明顯的警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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