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名疲憊不堪的日軍,偽軍順著公路前行,斥候警戒的範圍已經擴散到了五十米開外。


    隊伍之中,有許多的傷兵,還有屍體,明顯這一路,很不順遂。


    吉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從昨夜出發前往羅山據點開始,他懷疑自己踏上的,究竟還是不是這近一個月以來,自己的軍隊可以縱橫無忌,不受半點阻撓的土地。


    先是在半途遭受了強大火力的襲擊,敵人明顯戰鬥經驗豐富到了極點,不過幾分鍾的交火,便已經讓他損失慘重,偽軍不說,本國的精銳士兵死了十幾個,傷了七八個,這幾乎是他踏上戰場來之後遭受的最重大損失!


    要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當他帶著整個大隊達到據點,便見到了滿地的死屍和燒成了空殼子的碉堡,原本想將那些屍體收斂一下,沒想到那些卑鄙的支那人,居然在很多屍體下用手榴彈做了絆雷,又炸死了好幾個,這簡直將他氣的肺都炸了,當即下令不急著收斂屍體,而是向附近的村莊掃蕩,意圖屠光幾個村莊泄憤。


    誰知道,周圍的村莊幾乎全都人去屋空,找了半上午一個人影子也沒看到,隻能燒了些房屋出氣。


    就在他們準備迴撤的時候,忽然就遇到了偷襲,那群支那人簡直狡猾到了極點,放幾槍之後根本不管打不打得著人,立即掉頭就跑。


    他們想追,可一想起昨夜追擊吃的大苦頭,又根本不敢像以前一樣單兵突進,等他們拉開了陣勢去追,連那些支那人的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最關鍵的是,這一路,這樣的偷襲基本就沒停過,雖然也就損失了七八名偽軍,可實在將他們折騰的夠嗆,更氣的鬼火亂冒。


    呯呯呯!


    就在吉川想著這些的時候,前邊又響起了呯呯的槍聲,然後看到幾個人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竄進一側的山上,幾名日軍追了一陣,垂頭喪氣的迴來匯報——又沒追著!


    “支那人,大大地狡猾!”


    吉川氣的直肝疼,衝著周圍的小山包怒吼咆哮道:“不怕死的,出來跟我們大日本皇軍決一死戰啊,打了就跑,算什麽男人!”


    這種打一拳就跑,等自己打迴去卻一拳揮到了空處,渾身是勁卻根本使不出來的感覺,簡直讓所有的日軍都氣的想要發瘋。


    “吉川君,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一旁的副官壓低聲音道:“必須給這些支那人一個好好的教訓,否則他們還真以為這樣,就能將我們拖垮,對士氣也是大大的不利!”


    二人壓低聲音商量了一陣,這才率領隊伍繼續前行,隻是走到一處山腳,幾隻由精銳日軍組成的小隊,斜刺裏插進了山裏,消失在密林深處。


    在整個隊伍終於迴到了峰江附近的時候,終於遭受到了最大一波的襲擊,這支隊伍明顯也打著打了就跑的打算,可被從後悄悄包抄的小股日軍給狠狠的打了一次伏擊,在現場留下了二十多具身穿老百姓衣裳的屍體。


    “哼,以為我大日本皇軍,是****長大的嗎?”


    看著那些屍體,吉川感覺大出一口惡氣,總算找迴了一些場麵,一名俘虜被活捉了迴來,他要親自盤問這家夥。


    畢竟,自己進駐這片地區已經一個多月,基本沒遭受任何抵抗,這一夜之間,居然冒出了這麽多膽敢偷襲自己的軍隊,要說之間沒發生些什麽,打死他也不信。


    “說,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吉川一把揪住了那受傷俘虜的衣領咆哮道,旁邊的漢奸翻譯嘰裏呱啦的翻譯不停。


    俘虜渾身哆嗦的像是篩糠一般,明顯是怕極了,聽完翻譯的話,卻是忽然狠狠的啐了吉川一臉的唾沫,怪叫一聲:“去死吧,狗.日的小日本……”


    “八格牙路,居然膽敢對皇軍無禮!”


    幾名日軍怪叫著衝上,槍托劈裏啪啦的砸了下去,直砸的那俘虜慘嚎震天,疼的滿地打滾。


    “別打死了他,要活的!”


    吉川怒吼,掏出潔白的小手帕擦臉,惡狠狠的道:“落進了我大日本皇軍的手裏,鐵人都要給我開口,還想跟我裝硬漢?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哼!”


    “老子不怕死,有種殺了我啊!”


    俘虜怪叫著,然後被捆成了粽子拖到了一邊。


    “不好了,吉川君!”


    副官滿頭大汗的湊上來道:“這些偷襲者使用的武器,都是我們的製式武器,我懷疑,我們在峰江的據點,被這些狡猾的支那人用聲東擊西之計給偷襲了!”


    “八格牙路……快迴峰江,快!”


    吉川聞言隻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差點沒氣的一頭栽倒在地,大吼出聲。


    等他們趕迴峰江,天都已經黑了,據點又燒成了白地,數十名手下的屍體也被燒成了焦炭,那些日軍悲痛的嚎叫震天,大罵支那人卑鄙無恥。


    半夜時分,負責審訊的日軍終於走進了吉川的臨時居所,將一份審訊記錄呈現了上來。


    吉川說的很對,落進了日軍的手裏,即便是鐵人都要開口說話,那名剛剛從農民轉變成了遊擊隊員,然後打了幾槍又變成了俘虜的死老百姓,終究還是招了,在他變成滿地的碎塊之前。


    英雄,硬漢,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看了俘虜報告,吉川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讓人立即發報,請神風特種部隊過來!


    俘虜報告上寫著,襲擊羅山據點,峰江據點的,都是同一批人,隻有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從上海戰場上撤退下來的川軍精銳的一部分,為首之人叫路遠,據說,光他一個人,僅僅是在上海戰場就殺死了一百多名鬼子!


    這樣的家夥,吉川可沒把握對付。


    看著桌子上那張根據俘虜的口述描繪出來的畫像,畫像上的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眉如利劍,眼如寒星,即便是僅僅看著畫像,吉川依舊被那雙眼睛給盯的渾身發毛,恨恨的道:“不管你們有多厲害,不管你們躲在哪裏,隻要我大日本皇軍的神風特種部隊出手,也能在幾天之內,將你們徹底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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