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私仇,隻是一個鞋底的過節,不是大事。”江璃無所謂道。他瞥著麻子臉,兩個落網一個,狗咬狗也不錯。“證據我擺出來了,怎麽判斷阿木叔說了算。”江璃慷慨的把包袱推給阿木叔。    阿木叔有些為難,其中一個已經算是落實了,但另一個……不承認。    “阿木叔,”這時,玩家裏有一個人突然舉了手,眾人循聲迴頭,見吊著胳膊的大劉舉著完好的右手,他說:“其實我、也可以做證。”    “哦?”阿木叔道:“說說。”    大劉歉然看了花樹一眼。他的屋子跟光頭隔著一個門,在江璃屋子的斜對過。昨晚他其實看見光頭跟麻子臉從側邊貼著牆悄悄進了江璃花樹的屋子,手上本來拿著東西,出來後那東西就沒有了。他白天糾結了一天,也沒考慮好要不要告訴花樹。他怕惹事上身。在這個不小心就會丟命的遊戲世界,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站出來了。    他又看了花樹一眼,自覺有些心虛。低著頭道:“我昨晚也看到了,光頭和他室友,兩個人拿著東西。我不知道他們是偷了東西,現在才明白昨晚看到了什麽。”    “你屋子跟他們屋子在同一排,你怎麽看到的?”阿木叔問。    “他們兩個是從對麵的屋後繞出來的,被我看到了。而且從我這角度,月光正好迎著照到他們臉,所以我看的一清二楚。”    “嗯,”阿木叔扭頭看光頭:“你還有什麽話說?”    光頭突然跪下了,抱著阿木叔的腿痛哭流涕,“阿木叔我錯了,我不該包庇麻子,一切都是他逼著我幹的,他說我不幹就把我趕出去,他還威脅我要殺了我,我是害怕不得已才受了他的指使,我是一時糊塗我錯了你繞了我。”    “你……”麻子臉目瞪口呆,整個臉頓時急得通紅,衝光頭大吼道:“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讓我幹的,主意還是你出的。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光頭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阿木叔我錯了,我認錯,”他轉頭對麻子道:“麻子你別害我了成嗎?我說了這樣幹不行,可你就是不聽,剛才我也阻止你不讓你隨便檢舉不要害人,可是你就是一意孤行,是,我有錯,我沒有成功阻止你,你怨我,是我懦弱……”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沒臉沒皮?!”麻子臉全身顫抖。    “行了別囉嗦了,他都認錯了你還不認?”阿木叔不耐煩的踢開光頭,劈手揪住麻子臉,把他揪得彎著腰往外拖,“還不知悔改,你給我滾出來,咱們好好算算賬。”阿木叔怒喝道:“看我饒不了你。”    麻子臉滿臉驚恐還有受冤後的屈辱,彎著腰低著臉在阿木叔的大力拖拽下踉蹌的往外,眼看著門檻越來越近,麻子臉心中的恐懼幾乎滅頂,他突然瘋了般吼了一聲,一下掙開阿木叔的手,劈手奪了阿木叔手上的東西,瘋了般跑進院子裏。    他從院中燃燒的篝火堆中迅速抽出一根木柴,站在火後頭對著眾人揮舞著,邊後退邊大叫:“都不要過來。”    阿木叔從屋中奔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群玩家。阿木叔抖開鞭子,抹起袖子:“反了天了,把木柴放下,你以為一根柴能戳死誰?”    阿木叔踏前一步,麻子的手猛地一指:“別過來,”他慌亂的看向自己的手,見自己搶的竟是阿木叔手上的油燈,阿木叔又踏前一步,麻子臉猛地抬手,“我說了都別動。”麻子惡狠狠道:“這油燈裏都是油,你們要誰敢過來,我就把油燈摔到房頂上把房子燒了,看你們往哪裏睡。”    眾人住的屋頂都鋪滿著稻草,的確很容易引燃。而且水源缺乏,一旦燃起來,不好澆滅。    麻子這話一出口,阿木叔成功被叫住了。    麻子臉看阿木叔不再動,慘然的大笑了一聲,“這樣就怕了?平日裏不是很神氣嗎?”他說完崩潰的哭了出來:“我討厭你們,我說了不是我你們都不相信,你們一個個的都來陷害我,我本來是冤枉的到頭來反而成我指使的了,沒一個替我說話還都不分青紅皂白來指責我,你們都特麽不是玩意,都是垃圾、垃圾。”   第62章 狼來了    麻子臉嘶啞著吼了一句, 衝阿木叔大叫:“還有你,尤其你這糟老頭子, 整天擺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我早就受夠你了, 簡直惡心,一個鄉下的土鱉從哪裏來的自信對別人頤指氣使?他麽的一點見識沒有就聽別人胡說, 我為什麽要受這種罪?整天叫我們垃圾我看你才是垃圾, 我呸~”    “作死啊你, 有本事你燒,以為爺爺怕你?”被麻子罵到臉上, 阿木叔惱羞成怒,頓時不再顧忌, 大步往麻子臉走:“怕你是孫子,爺爺弄死你。”    “別、別過來,”麻子臉驚恐的大叫:“你再過來, 我真的燒了。”    “燒啊, 我看你沒這個膽, 就是個窩囊廢。”阿木叔朝地上呸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麻子臉崩潰的大吼一聲,不管不顧的把油燈衝著阿木叔狠狠砸了過去,阿木叔已經走到麻子臉跟前, 剛要抬手捉人,燃著的油燈“嘭”的一聲在他胸口炸裂。滾燙的熱油濺滿前襟, 燈上的火忽的就將熱油引燃。    阿木叔的前胸頃刻間著了一片火,他先是遲鈍的愣了一下,臉疼的一扭曲, 才突然驚叫起來,他驚恐的用手胡亂拍打著胸前的火焰,手慌腳亂的不斷後退,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後栽到了燃燒的篝火堆裏。    “嘭”的一聲,伴隨著柴堆的倒塌,阿木叔整個人淹入火裏。    有女玩家捂嘴發出驚唿。    阿木叔的全身已經滾滿火,從頭到腳瞬間被火焰吞噬。他從壓塌的柴堆上滾下,又從燒得通紅的木炭渣上滾過,全身在滾燙的火焰中痛苦輾轉,尖利嘶嚎,身體在地上左右打滾,卻阻止不了火焰的騰騰燃燒。    盡管花樹江璃在最快的時間撥開眾人用水桶提了甕裏的水往阿木叔身上潑,但等火焰澆滅之後,阿木叔已經不動了。    麵目全非,全身烏黑如焦炭,有些地方裂開的皮膚還在吱吱往外冒油。阿木叔緩緩睜開渾濁的眼縫,長出了一口氣,就沒了聲息。    空氣裏彌漫著焦臭和熟肉的味道。    花樹用木頭撥了一下阿木叔的腦袋,阿木叔脖子後頭插著一根兩指寬的木刺,似乎是跌進柴堆時插進去的,木刺隻留了一指長留在外麵,似乎插得挺深,花樹試著拔了拔,挺難拔動。花樹試了試阿木叔的鼻息,“已經死了。”    花樹話音一落,有的玩家彎腰嘔吐起來,把晚上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空氣裏頓時又加入了一股酸腐味,本來不惡心的,也有人嘔了起來。    所有人全都站得離屍體遠遠的。    這屍體的死相太可怖了!    麻子臉早已腿軟的跌在地上,全身癱軟滿麵不可置信的看著阿木叔的屍體,神經質的咕噥:“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江璃去棚子小屋裏翻了翻,找出一張草席,花樹接過去,蓋在阿木叔的屍體上,把屍體全部掩了起來。    阿木叔一死,很多玩家站在當地,沒有主意。    “怎麽辦啊?”有人悄聲道:“阿木叔還沒給咱們分發牛糞餅。”    江璃看了看天色,又看一眼阿木叔擱在光頭門口的贓物牛糞餅,走過去拿了兩張,一張遞給了美姐。“美姐,天晚了,咱們先迴屋睡。再晚就不安全了。”    美姐抱著牛糞餅點了點頭,“等等,”看到江璃拿牛糞餅的玩家攔住江璃:“這裏隻有六張,你拿了兩張,別人怎麽辦?咦?不對,”這人道:“怎麽隻剩三張了?少了一張?”    江璃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緊閉的屋門,又垂眼看了一眼門縫後頭露出的兩隻腳後跟,扭頭指指擱牛糞餅的小屋:“那裏麵還有很多,你們可以去拿。”    江璃的話一說完,大多數人都去了小屋。    江璃也扭頭走了。    緊閉的屋門後,光頭後背死死頂著屋門,左手使勁的攥著一塊牛糞餅,右手使勁按著自己謔謔直跳的胸口,嚇死他了,沒想到麻子臉竟然把阿木叔燒死了。這變化實在意想不到,如今麻子臉沒死,他麻煩就大了。    如此想著他摸索著迴頭摸了摸門上的插銷,確認插牢了後,才鬆了口氣。總之今晚,絕對不能讓殺人犯麻子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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