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施寧終於忍不住了,他敲著桌子說道:“爹,您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或者說,是您做了什麽好事?”


    滿桌的人聽見這話,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吃飯的施嘉,他做了什麽好事?為什麽施寧會這樣問?


    “說什麽?我交代什麽呀,我什麽都沒做!”施嘉頭也不抬地道,端著飯碗繼續扒飯。


    “您說您沒做什麽,那您抬起頭來說話呀?我記得您說話的時候,眉毛會抖哦。”施寧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爹的眉毛,滿臉冷笑地說道。


    “咳咳……”施嘉一個不察,就噎著了自己,他捶著心口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呀,我什麽時候說謊眉毛會抖了,簡直荒謬。”


    “那您告訴我,您的眉毛為什麽一直抖啊,平時怎麽不見您抖呢?”施寧問道。


    施夫人則是發現了什麽重大機密一樣,滿臉驚訝地看著施嘉,說道:“兒子說的是真的嗎?您說謊的時候眉毛會抖?”那可真是好呀,以前都不知說了多少謊話了,她一直沒發現這個現象呢!


    “娘親,爹說謊不止眉毛會抖,耳朵還會紅呢,您仔細看就能發現了。”施寧打小報告道。


    “你住嘴,少跟你娘親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施嘉有些惱羞成怒地對施寧說道。


    “那您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您見到了印心對不對?”施寧盯著他的眉毛問道。


    被人一直盯著眉毛看,這樣也太奇怪了些,施嘉覺得心裏有壓力得很。他終於還是支支吾吾地道:“好像是見了那麽一小麵……”


    “一小麵……在哪兒見的!”施寧立即兇巴巴道,哼,還說不是在說謊!


    “在,在門口咯,他走了。”施嘉撇開頭,他說完了啊,可跟他沒關係了的。


    “怎麽走了?我不信,他都迴到門口了,怎麽還會走掉呢!”施寧陰森森地望著他爹,準是他爹做了什麽好事吧。


    “腳長在他身上,我怎麽知道他為什麽走掉,哼哼,真是好笑!”施嘉嘟嘟囔囔地道,仿佛真的完全和他沒關係的樣子。


    “哼,您就嘴硬吧,我不相信了。”施寧氣哼哼地道,轉頭對他娘親說:“我出去找找看,您幾位先吃著,要是我不迴來就不必等我了,我直接迴國子監去。”這是有些惱他爹了,明明事情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爹卻還是如此固執。


    “不行!”施嘉拍著桌子吼道,他不許施寧出去!也不許施寧就這樣去國子監!


    “您太霸道了,這不行那不行,究竟什麽行呀!”施寧不聽他的,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出了門口。


    “你站住!給我迴來!”施嘉丟下碗筷就追上去道。


    施寧還沒跑到門口,就拉扯著嗓子喊道:“快開門——我要出去——”他爹虎視眈眈地在後麵等著抓他迴去,他再不跑快點就玩完啦!


    門房的,看見小公子玩命地衝過來了,趕緊去開門,又聽到老爺的聲音再喊:“別開門——給我抓住他!”


    可是門已經開了一條縫,施寧身材纖細,正好一個閃身溜了出去。他趕緊跑到隔壁的印府,使勁兒地拍門叫囔道:“印心印心印心——快來救我呀,我要死啦!”


    隔壁小公子的聲音,門房是熟透了。突然聽見這震天動地的喊叫,連忙出來給他開門。這時候施嘉也出來了,看見施寧去了印府,就氣勢衝衝地撲上去,想把施寧給抓迴來。


    施寧一擰頭看見他爹,那是放聲大叫呀:“啊——啊——印心啊——”叫得跟殺豬似地,十裏八村都聽見了。


    施嘉幾步上前來,一手抓住施寧的肩膀,也顧不上兒子殺豬似地尖叫聲了,提起人來轉身就走。隻是沒走兩步,一隻有力的手掌一掌打向他的肩膀,令他不得不放開施寧,往後退了數步。


    印心把施寧接在懷裏,仔細地查看著,急忙問道:“怎麽了?哪兒疼呀?可傷著了沒有?”突然聽見這人殺豬似地的尖叫聲,把他嚇得不輕,什麽都不管就衝出來了。


    “嗚嗚,嗓子眼疼……”施寧終於挨到了那熟悉的懷抱,讓人一心疼就委屈上了。


    “嗬嗬嗬,誰叫你喊這麽大聲,我又不是聽不見。”印心無奈地笑罵道,然後才看向施嘉,他又怎麽了這是。


    “喂!你快放開我兒子!”施嘉站穩了身子,叉腰看著那倆傷風敗俗的混賬道。


    印心翻了翻白眼,做人家爹做成這樣也是夠了,把兒子氣的往他懷裏哭,他摸著懷裏的施寧道:“人給你弄成這樣,我怎麽放心讓他迴去?要不你問問他,是肯跟我,還是跟你迴家?”


    施嘉訕訕地哼了哼,他兒子現在跟他置氣呢,又怎麽會肯跟他迴家。不過就算不肯,也不要緊,他搶過來就是了。


    印心見他二話不說就衝過來,連忙把施寧護在身後,然後空出一隻手來和他交手。施寧躲在印心後麵,心驚膽戰地躲開他爹的毒手,這就像老鷹抓小雞,印心就是他的母雞,他要緊緊地跟著母雞。


    “寧兒,你快出來,跟你爹我迴家去!”施嘉一邊和印心交手,一邊衝著施寧喊道。企圖讓施寧自己想通,乖乖地出來跟他迴家。可是這似乎太難了!


    “我不,您太過分了,我不迴去!”施寧高聲喊道。


    “你這是要氣死你爹嗎?你不迴家你能去哪裏?”施嘉氣急,兒子是越來越和他離心了,這還咋整!


    “我跟印心一起住,他家就是我家。”施寧說道,緊緊地捉住印心的衣裳。


    “那你就是不要爹這個家了?”施嘉聞言氣道:“我再說一次,你快出來跟我迴家,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不要你迴家了!”他這也是氣話,可是氣極了還管得了呢!


    施寧喉嚨一梗,雖然不想說氣話,可是他爹這樣威脅人,真是太過分了!


    “爹,我暫時不會跟您迴去的!”他這樣說道。


    可是施嘉說道:“好!你現在不跟我迴去,以後你也別迴去了!我看你以後被人欺負了上哪兒哭去!”他說罷,就停下了和印心打鬥,滿臉氣衝衝地看著他們二個。這時候的他,還是希望施寧能被他嚇住,然後出來跟他迴家。


    “這就不必你操心了,有我在,就沒人能欺負得了他!”印心把施寧緊緊地護著道,他知道施寧聽見施嘉的話很難過,可是必須不能跟著施嘉迴去,這是他的人。


    “寧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施嘉不理印心,隻看著施寧說道。


    “您在逼我,隻會這樣逼我。”施寧委屈地道,滿臉難過地伏在印心的背上,“那您就迴去吧,我以後就是哭瞎了眼睛,您也別理我就是了!”說罷,他就扯著印心的手臂,叫他帶他離開。


    印心一點兒都舍不得他難過,可是眼下卻見他難過得連路都走不動了。當即就抱起他,匆匆地進了印府。


    施嘉想去把人攔下來,可是一想到兒子剛才的那些話,他就不是滋味地愣在那兒。最後他懊惱地踢了一下印府門口的石獅子,狠狠地咒罵了幾聲才離開。


    迴到家中,施夫人正在等待他呢,看見他一個迴來,就問道:“兒子呢?”


    施嘉裝死道:“什麽兒子,他不是說去國子監麽……”


    “可你不是去追了麽?”施夫人眯眼睇著他,難道又出了什麽事兒不成?


    “追,追不上,走了。”施嘉望著別處道,可不敢說,他好像把兒子給氣得以後都不迴家了。


    “……”施夫人吸了一口氣,迴去好好兒吃飯去,跟這個不著調的東西說話,太費勁兒了。


    “夫人,咱兒子以後要是不迴家了怎麽辦?”施嘉想來想去,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施夫人瞥了他一眼,說道:“沒這個要是,咱兒子憑什麽不迴家,不迴家他能上哪兒去?”


    施嘉就豎起眉毛道:“是啊,他憑什麽不迴家呢,你說他憑什麽呢!”


    “是不是你把兒子給氣到了,他揚言以後都不迴家了?現在人跟著印心迴了隔壁了,是不是?”


    施嘉挺佩服地看著他夫人,然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你怎麽全知道了。”


    施夫人心裏一涼,好家夥,還真是這樣。她老爺真把兒子給氣得離家出走了這是,幸好人就在隔壁,還不算太差,不然她這做娘親的怎麽活。


    “夫人……”


    “暫時沒心情和你說話,你自便吧。”


    施嘉張了張嘴,挺委屈地呆在一邊兒。


    卻說隔壁的,印心把施寧帶迴屋裏,就擔心他太難過了,情緒失控什麽的。可是迴到屋裏放下來一瞧,麵色好像沒什麽不對。


    “寧兒,你還難過嗎?”


    施寧抬頭看著他,搖搖頭道:“我不難過,我肚子餓了。”他還沒吃早飯就過來了呢。想起這茬兒,他就嘟著嘴開始抱怨上了:“你這個大騙子,還說迴來陪我吃飯呢,我等你等得快餓死了。”


    印心還能說什麽,趕緊叫人擺飯來呀。他摟著人哄道:“我沒騙你,一心想趕迴來陪你吃飯呢,可是你爹不許我進門,我就知道會這裏來了。”


    施寧也是相信這話的,估摸著這是他爹做的虧心事兒。


    “好啊,剛才那麽難過,敢情都是騙我的是不是?讓我剛才好擔心你!”印心刮了刮他的鼻子道。


    “沒有啊,剛才是難過嘛。”施寧躲了躲道,剛才哪裏是騙人的,是真難過好不好。隻是冷靜下來一想,其實沒什麽好難過的,他爹又不是真的不疼他了,那隻是威脅人的氣話罷了。


    “現在就不難過了,嗯?”印心抱著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來。


    “是啊,現在不難過了。”施寧抱著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反正我爹是不可能不愛我的,等以後他消氣了,不就成了嗎。不過在此之前,我倆就住在別處先吧,你覺得住在哪裏好?”


    印心想了想道:“你要去國子監學習,當然是住在千歲府好一些。”


    “嗯,可就是麻煩了些,要你每天晚上來接我,大早上地又折騰迴去。”施寧不太滿意地道。


    “誰說還要那樣。”印心笑道,以前那樣做,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他和施寧都這樣了,哪裏還需要掩人耳目。“你就放心吧,往後我每日下午去接你下學,早上送你上學。這樣可好呀?”


    施寧睜大眼睛驚訝道:“這樣行嗎?”


    印心點頭道:“有什麽不行,難道你害怕我們的關係被人所知?”


    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已經不怕別人知道了,施寧隻在乎自己的家人知不知道,他搖搖頭道:“我不害怕。”


    印心親親他的小嘴兒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這般說定了。我是你的媳婦不是,自然要盡心伺候你,讓你安心學習才對。”


    施寧咯咯地笑起來,嬌羞道:“你是我媳婦……嘻嘻……那咱們來親個嘴兒唄。”說著就把印心的腦袋掰過來,對著他的嘴唇蓋下去。


    印心翻個身,將他放倒在榻上,二人在上麵嬉鬧一番。


    早飯總算是擺上來了,因為之前在施家門口鬧了一出,因也沒有心情吃飯。這會子施寧突然來到了跟前,他就又有心情了。想到以後施寧都在他身邊,不會再分開,他就止不住眉開眼笑,打從心裏透著喜悅之情。


    現在連看著施寧嘴邊的飯粒,都覺得它那麽可愛,那呢雪白豐滿,就是跟平常的要不一樣些。可能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他瞧著施寧,覺得這人哪兒都好,連打個嗬欠的樣子也可愛極了,頂著一腦袋的呆毛晃啊晃,晃得他心裏癢癢兒地。


    施寧看見有人瞧他,似乎光瞧他就能飽了似地,就笑道:“吃呀,看我做什麽,我又不能下飯。”


    印心瞧他一眼,吃一口飯,認真道:“能下飯,看著你吃比較香。”平常若是他一個人吃飯,他壓根兒就不會關注桌麵上有什麽菜,吃飽了就完事兒。可是和施寧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要了解全部的菜肴,定時定量地給施寧布菜。往往是喂著喂著,連自己也多吃了不少。


    “真的還是假的……”施寧咬著筷子道,也瞧著印心那張臉來就飯,他覺得好像真的比較下飯。


    “嗬嗬嗬嗬嗬……”印心笑吟吟地瞧著他,笑得很燦爛,險些晃瞎了施寧的眼睛。他早就知道印心長得好看,可是從來不知道笑著的印心可以這麽好看,跟個小太陽似地。


    施寧忍不住湊過臉去親親他,等他滿意地走了以後,印心抬手摸到自己一嘴的飯粒。


    “送給你了。”施寧嬌羞地低下頭道。


    “……”


    倆個磨磨蹭蹭地吃了這頓飯,坐在一塊兒喝茶嗑瓜子,均是印心磕出來,送進施寧的嘴裏去。倒是成了印心的麵前一堆瓜子殼,施寧的跟前幹淨溜溜地。


    他嚼著嘴裏的瓜子肉道:“飯後一杯茶,再來個人伺候我吃瓜子兒,真是快樂似神仙呐……”背靠在後麵的軟墊上,腳縮在跟前,一手扶著膝蓋,這個姿勢剛剛好,舒服。


    印心笑睇著他,任勞任怨地道:“隻要你一直跟著我,還不天天都是神仙嗎?”


    瞧這話說得,施寧笑道:“我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天底下除了你,可就沒別的男人了。”就是有,也沒有對他這麽好的,能這麽招人喜歡的。


    “誰說得準,你心裏主意大著呢。”印心咯噠一聲咬開一個瓜子兒,說道:“全京城裏,也找不出一個比你還大膽的。”一聲不吭,就背著家裏人找了個男人,身份就不說了,絕不是什麽一般人會去招惹的。反正印心就是覺得,施寧是個讓人瞧不清摸不透的人。


    “胡說呢,我膽子最小了。”施寧垂眼喝著茶道,他那膽子都是練出來的,要是沒經曆過那麽多,他也找隻是個普通的少年。不敢做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也不敢去招惹人人都害怕的九千歲大人。


    “膽子小,那你還敢這麽拚命,把什麽都壓在我身上了,你就不怕我不要你?”印心挑眉睇著他道,想聽聽他的迴答。


    “那有什麽,你當真不要我了,我就哭咯。看能不能把你哭迴來,要是哭不會來,我就不哭了。”施寧托著腮說道。


    “不哭了?然後呢?”印心好奇地道,怎麽盡說一半兒,吊人胃口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呀。”施寧攤攤手道,哭也哭不迴來,那怎麽辦呢,當然是抹幹眼淚過日子咯,人生還那麽長。


    “沒有然後是什麽意思?”印心黑著臉,難道他就不能挽迴一下,為了他們倆這段感情做點什麽?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君若無情,我便休。你無情,我就休了你。”施寧用手比劃著一個大叉叉道。


    把印心給劃得,心裏一跳一跳地,就趕緊打住這個話頭。他不想說這個事了還不行,光是假設就夠讓人不爽地。他不敢想象他和施寧真的走到了這個地步的時候,是什麽光景,那一定不會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好了,咱們不談這個,那都是沒影的事兒。”他迅速剝了幾個又大又香的瓜子肉,喂進施寧的嘴裏邊。好盼著他吃香了,就把這話茬兒給忘了。


    “嗯,不談就不談。”施寧瞄他一眼道:“你今天沒差事做嗎?盡陪著我喝茶聊天嗑瓜子兒,你就不怕皇帝革了你的職位?”


    “革了倒好,往後就天天陪著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我哪有時間讓你天天陪著,我也是很忙的。”施寧說道。


    “去你的,這就得意上了。”印心笑罵著拿瓜子殼扔他。


    二人一整個上午,就是這麽閑聊嘮嗑著過了。中午吃了午飯,印心把人帶到床上睡了一會兒,下午起來時,施寧纏著人,不讓走。印心受不住他的撩撥,就二話不說把人按到了。這樣那樣地,又在床上廝混了一下午。


    再起來天就快黑了,吃了些好克化的東西,被搬去泡池子。


    施寧讓人陪的目的倒是達到了,可是自個兒也不好受。印心把他壓了一下午,到現在兩條腿兒還是合不攏的,一動就酸痛難忍。他不由咒罵道,可真是個禽獸,禽獸中的禽獸。


    “我明兒要迴國子監。”他渾身火熱地被撈出池子,讓人給弄到了床上,就像一灘泥一樣躺在床上道。


    “迴去就迴去唄,我下朝迴來再和你一道走。”印心說道,把他的裏衣和褲子從衣櫥裏找出來,可是發現,這都是冬天穿的。春夏的還沒做呢,做了的又不在這兒。


    施寧抬頭瞄著衣櫥前麵在找衣服的男人,身上就穿了條褲子,上半截是光著的。身材高挑,身形又好看。肌肉是均稱的,一點兒都不顯得五大三粗。從側麵看過去,真是俊得沒天理。


    “找這麽久,還沒找到呢?”他撐著頭輕輕問道,看過去的眼神裏充滿了滿足的味道。這就是他男人呐,俊得沒天理也是應該的。


    印心把冬天的拿出來,懊惱道:“先穿著這件厚的,明天到了國子監再換下來。”他覺得挺失望的,這些細小的東西都沒做好,也怨不得施寧老是跟他鬧別扭。


    “沒關係,反正我怕冷呢,現在也不是很熱。”施寧不在意道,這是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在這裏留下來換洗的。拿在鼻子下聞了聞,還是去年冬天的味道呢。


    “聞什麽呢,快點穿上。”印心奪了過來,親自給他穿進去,係帶子的時候說道,“你感覺是不是有些緊?我瞧著你是長大了。”他丈量著施寧的身高和肩寬,有些驚喜。


    “當然長大了,我又不是石頭,光吃飯不長個兒。”施寧在床上站起來,比比自己和印心的高度嘻嘻笑道,這會兒他比印心高。


    “傻樣。”印心笑著把他拉下來,好好地抱在懷裏稀罕著。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長大了一點,長高了一點,心裏就滿足得不行。雖然是去年深秋的時候才第一次相逢,可是現在迴想起來,就像認識了一輩子那麽長。


    不知不覺間,這人就已經深深地滲入了他的血骨裏,成為他最重要的存在。那是一天不見就想得慌,一天摸不著就不踏實,隻有親著抱著才覺得安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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