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眼底流光,各自身穿紅色喜服,要是換個時間再換個地點,這場景頗有一眼萬年之感。如果這是在一本三流言情小說裏,此時便應該著重描寫一下沈蘭汀深邃迷人的眼眸,盛萬急促的心跳和甜蜜的微笑。但是在這個故事裏,裏麵的兩個主角卻在下一秒就被打入了洶湧的鬼潮之中。[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這個道長的報應也來得太快了點][我可以了!小公子睜開眼絕美啊!][上呀!別光看著,哎呀可急死我了][危危危!][密恐患者逐漸陷入恐慌][怎麽這麽多鬼啊][等等,這個副本不是要團滅吧][主播挺住]“上來!”沈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跳上了那頂停放在門口的花轎,連著人帶著轎子都被衝向了盛萬的方向,他對著盛萬伸手一用力,將他拉了上來。很是奇怪,那些看似堅實的土牆,紮根地下的巨大樹木都被湧來的餓鬼所吞吃撲倒,但是這樣一頂看似單薄無比的花轎卻如同沒有重量一樣,輕盈地漂浮在眾多餓鬼之上,被推動著向前飄動。轎頂的轎杆連著繡花的頂蓋都被整個掀了下去,轎帷也破碎不堪,好像整個轎子都會在下一秒徹底散架,將他們丟在這滿是厲鬼的忘川河中。尹懷離著盛萬的位置本來就不遠,這會沒用人幫,自己抓著一側的轎杆勉強穩住了身形,一翻身跳了上來。“這是什麽轎子呀?怎麽這麽神奇?”尹懷還有心思問這個。“一會再和你說!”沈眠大聲說道。“救命呀!我們還在這裏!”果凍和奶糖此時被鬼潮裹挾著,隻能掙紮露出自己的手臂和頭,向著盛萬他們的方向拚命揮手叫喊。瘦骨嶙峋的餓鬼湧動著,上下浮沉,無數破碎殘肢夾雜其中,腥臭味此時已然重得讓人作嘔。盛萬再看向剛剛沈蘭汀在的地方,卻已經是什麽都看不到了。尹懷用手笨拙地撥弄著自己麵前的那些殘肢,用手扯住遠處露出的幹瘦肢體,然後往前拉,好如一個劃槳的船工一樣試圖利用拉力,將轎子向著奶糖和果凍的方向劃動。這招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他時不時從屍堆裏揪出一截枯瘦如樹枝一般的斷腿,或者一隻斷手來,就拋到後麵去。好容易撥弄了果凍的身邊,沈眠身子前傾,一手緊緊抓著僅剩的底部的轎杆,一手伸向果凍的方向。“抓住我的手!”果凍勉強抓住他的手,被鬼潮衝開好幾次,終於踩著那些屍體抓住了花轎的一側木架。“還有糖糖!”她的聲音裏帶了哭腔。此時她的理智度已然在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之間徘徊,眼看就要掉到警告線下。奶糖尖叫著,身子在鬼潮中翻湧,幾乎完全被餓鬼淹沒。尹懷對著橙汁奶糖喊:“你過來一點呀!”奶糖:“啊啊啊啊!”尹懷:“哎呀抓住抓住我的手!”奶糖:“啊啊啊啊!”尹懷:“不對你轉錯方向了!”奶糖:“啊啊啊啊!”最後還是尹懷直接跳了下去,從後麵把人勒住拖了上來。幾人總算是都平安無恙。轎子搖搖晃晃在鬼潮之上浮動,宛如一艘狂風暴雨中的小舟,下一刻就要傾覆。他們現在的視線範圍內已然看不見任何建築的影子。餓鬼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整個沈宅都被淹沒在洶湧的鬼潮之中,不知道是不是盛萬的錯覺,他感覺他們的位置還在漸漸升高。“還沒有結束。”沈眠咳嗽了一聲,他好像也受了些傷。“這些東西,越來越多了。”奶糖瑟瑟地雙手抓著轎杆,臉色慘白一片,大口地喘著氣。她的理智度也僅剩下百分之十,眼看就要被踢出遊戲了。“你還沒有迴答我之前的問題。”轎子裏的空間並不算太充裕,也就是能容納三四個人的樣子,如今塞進了五個人,尹懷便隻能勉強靠坐在一側的轎杆上。盛萬抓著尹懷的一隻手臂穩住身子,以免被晃下去。“是我們今天被放出來的時候,我聽見那些抬轎的轎夫彼此談論,說這轎子不是一般的轎子,是整塊的陰沉木雕刻而成。而在民間傳聞中,陰沉木有著避邪納福,驅鬼降魔的作用。所以我之前就在猜測,這花轎可能不僅僅是一頂普通的花轎,還有著別的作用。”沈眠仰首看了一眼那詭異的血色圓月,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係統不可能不給玩家留下任何求生之路,冥婚既是死也是生,死路是這一場冥婚的背後隱藏著無數的冤魂惡鬼,稍不留神便會命喪黃泉,而生路就藏在新娘的花轎裏!”“這樣那些隻想避開危險劇情而不來參加冥婚的玩家可能就會錯過這唯一求生機會。”盛萬接道。“萬萬你受傷了!”尹懷緊張地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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