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和郭嘉迴到了酒桌上。


    “公孫瓚呢?”


    田豐馬上就看到桌子上還少了一個人。


    “你們沒碰到嗎,他也去茅廁了。”趙徽道:“你們前後腳去的,應該也快迴來了吧。”


    嘴裏還在咬著雞腿,並為影響到他的食欲。


    田豐的臉色終於還是變了。


    但是他當著趙徽的麵,也不好再出去。


    隻能在心中祈求,公孫瓚不會發現。


    祈求酒家內的間諜,不要那麽早下手。


    可惜田豐的祈求不管用。


    他的間諜,確實稍微等了一下,看到有人先進茅廁後,才進入隔壁間。


    而在這兩人後麵,還有一個醉醺醺的公孫瓚,成為了最後麵的黃雀。


    不過公孫瓚沒有在這裏下手,而是讓鄒丹派人盯著。


    他自己則是一步三搖的,扶著牆壁慢慢走。


    “我迴來了,嗝……”公孫瓚裝的很像一個已經快要喝迷糊的酒鬼。


    看著公孫瓚的狀態,田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但還是略微皺著眉頭。


    迴來的公孫瓚,繼續和典韋喝了幾碗之後,人就趴在了桌子上,然後想起了唿嚕聲。


    而桌上的菜肴,也被趙徽吃的差不多了。


    “田先生,今晚的酒宴就到此為止吧。”


    趙徽擦了擦嘴角說道。


    田豐早已想快點離開了,見趙徽如此說,馬上點頭。


    然後站起來送趙徽出了雅間,再出酒家。


    等趙徽離開之後,田豐又返迴酒家內走了一圈,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結了酒錢後,田豐也是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至於公孫瓚,田豐沒有去管,自然也有公孫瓚的手下,帶公孫瓚迴去。


    當然田豐迴去的時候,也暗中留下兩個人在暗中,監視公孫瓚的一舉一動。


    雖然剛剛返迴酒家的時候,田豐已經確幸間諜還沒有出事,但是公孫瓚到底有沒有發現,田豐還不確定。


    或許公孫瓚就在等著他和趙徽離開的時候,對那個間諜下手。


    公孫瓚是不是真的醉了?


    雅間內,趙徽和田豐相繼離開後,鄒丹進來拍了拍公孫瓚的肩膀,低聲道:“將軍,他們都走了。”


    公孫瓚睜開了眼睛,但是唿嚕聲卻沒有停止。


    等見鄒丹確定邊上已經沒有外人後,公孫瓚才停止打唿。


    “人還在吧。”公孫瓚道。


    “還在,要屬下將他……”


    “不要這裏動手,盯著他,等他出城了再說,記住這一次不要再留下屍體了。”


    “屬下明白。”


    公孫瓚的唿嚕聲再次想起,鄒丹背著公孫瓚出了酒家,返迴驛館。


    而酒家外麵,卻是多了好幾雙眼睛盯著。


    田豐這封密信,落到趙徽手中沒有太大關係。


    但是絕對不能落在公孫瓚手裏。


    “先生,公孫瓚是被鄒丹背著迴來的。”


    雖然田豐手裏隻有十幾個人,但還是有幾個心腹。


    “嗯,我知道了。”


    田豐知道自己這次還是衝動了點,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送出密信。


    若是被公孫瓚知道信的內容,恐怕真的不會在放過他。


    “或許我該找趙徽合作,借刀殺人?”房間裏,田豐心想。


    雖然他是公孫瓚的上級,但是他卻拿公孫瓚沒有辦法。


    “去準備一下,我明天要去見趙徽。”田豐道。


    “等等,現在就去。”


    田豐有種不安的感覺。


    公孫瓚的行為太奇怪了。


    他去茅廁的時候,公孫瓚後腳也跟著去了,而且迴來的比他晚了很多。


    但這不是田豐認為的最大疑點。


    讓田豐更加懷疑的是,公孫瓚今晚為什麽會喝得大醉?


    公孫瓚就一點都沒有防備嗎?


    為什麽要和典韋拚酒?


    隻要公孫瓚不是沒腦子,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會主動拚酒,並且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所以公孫瓚的醉,很有可能是假裝的,就是為了麻痹他。


    此刻迴到驛館,田豐越想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公孫瓚的酒量,田豐多少也清楚一點,在鄴城的時候,可是經常聽聞公孫瓚在府邸中飲酒作樂。


    今晚公孫瓚酩酊大醉,而與他對喝的典韋,卻還非常清醒,離開的時候,還能忠誠的護在趙徽身邊,走路沒有半分搖晃。


    田豐仔細的迴想了一下,今晚的上的千裏香不過四壇,趙徽怎麽喝,他和郭嘉喝的也不多。


    他們三個人最多不過喝了一壇。


    典韋和公孫瓚兩人三壇。


    就算平分,也就是公孫瓚和典韋各一壇半。


    公孫瓚的酒量,絕對不可能隻有這麽點。


    一壇半的千裏香,最多不過讓公孫瓚微醉,頭有點暈的感覺。


    而不是今晚這樣,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著唿嚕。


    田豐連夜去了州牧府,求見趙徽。


    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間點,自然是不可能見到趙徽。


    但是田豐卻不同,不是因為他是冀州派過來使者。


    使者這個身份,在趙徽這裏並不好用,趙徽最多按照正常的外交禮儀來接待。


    他不同是因為趙徽比較重視田豐,是因為趙徽想要收服田豐為自己所用。


    田豐和審配的性格差不多,都是比較正直剛烈的。


    趙徽需要審配,自然也就需要田豐。


    而且趙徽相信,田豐半夜求見,絕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所以在下麵的人稟報後,趙徽就讓人將田豐請了進來。


    “田先生請坐。”趙徽道。


    田豐坐下後說:“趙幽州,在下有一件事情,需要大人幫忙。”


    “不知田先生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是關於袁紹的,田先生還是免談了,我的條件不會改變。”趙徽道。


    田豐搖頭,道:“是和公孫瓚有關。我懷疑公孫瓚有窺伺幽州之心。”


    趙徽並未激動,平靜的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田豐道:“分兩次給糧草的建議,就是公孫瓚提出來的。


    公孫瓚想要借從冀州運糧,將士卒安插在運糧隊裏。”


    這是田豐猜想的,但是已經基本是公孫瓚的想法了。


    隻要好好分析一下,田豐還是能夠看出來公孫瓚的意圖。


    趙徽道:“一支糧隊能安插多少士卒?就算全都是士卒又如何,來多少我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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