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緩緩升起,陽光照射在牆角的張大河的身上。


    他嘴唇幹裂,臉上的皮膚都是褶皺。


    太陽照射在他身上,但是卻沒能喚醒他。


    “看,那邊好像躺著一個人。”


    城門打開,一隊士兵舉著長矛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眼尖的,看到了張大河伸出的雙腿。


    “走,過去看看。”


    城牆角躺著一個人,他們必須要了解清楚。


    隻是在他們朝張大河走去的時候,他們卻沒有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悄悄退走了。


    看著張大河被這幾個士兵帶走,他的監視任務也就結束了。


    一個士兵的手,在張大河的身上遊走。


    “呸,是個窮鬼,什麽都沒有。”士兵從張大河的身上搜出了廖化寫給張郃的密信。


    信封上什麽字都沒有。就算有字,這些大頭兵也也沒有人認得。


    “這是什麽,拆開看看。”


    “等等,還是先把他弄醒問問看。”


    什長還算沉穩,他認得信封,就算拆開,他們也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如果是他們不該知道的,就算他們不識字,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要被滅口。


    一盆水澆到張大河的臉上,這些士兵,自然是懶得給張大河喂水。


    他們隻會粗暴的弄醒張大河,然後問明張大河的身份。


    有問題就抓起來,沒問題就放走。


    本來隻是看看能不能摸到一些財物。


    卻沒想到搜出一個炸彈。


    “咳咳……”


    張大河發出一連串的咳嗽,睜開了眼睛,舌頭伸出,貪婪的在嘴角舔著殘留的水珠。


    張大河的神誌還沒有完全清醒,他隻感覺很渴。非常渴,他要喝水。


    幾滴水珠被舌頭卷進嘴裏,穿過火燒般的喉嚨,終於有了一點涼意。


    “水。”


    張大河終於發出了聲音。


    隻是聲音很小很小。這些士兵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但是他們看著張大河的樣子,也知道張大河現在很虛弱,需要水。


    一個士兵拿著一瓢水,對著張大河的嘴巴灌了下去。


    也不管張大河一口能喝多少。


    張大河張開嘴巴,但是更多的水順著嘴巴兩邊流走,落到他的身上。


    一瓢水倒光,張大河的身體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搶過水瓢,衝到水缸邊上,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擦掉嘴角的水漬,張大河終於反應過來。


    什長也已經走到他麵前。


    “你是誰?”


    張大河反問道:“這裏可是北海城?”


    “我是北海城門衛兵,你是誰?”什長再次問道。


    張大河伸手往懷裏摸了一下,臉色大變,還是沒有迴答什長的話。


    他急吼道:“我懷裏的信呢?”


    什長揚了揚手裏的信封道:“在這裏,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城牆下?”


    “快把信還我。”


    張大河伸手抓向信封,但是什長反應也很快,見張大河伸手,他馬上縮了迴去,讓張大河抓了個空。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什長縮迴手後,馬上讓其他士兵別住張大河的手。


    張大河雖然身體肥胖,力氣很大。


    可是經過兩夜一天的奔波,剛剛也隻是喝了兩大瓢的水,身體根本沒有恢複。


    完全不是這幾個城門衛兵的對手,輕易就被製服了。


    “你們快放快開我,這封信是要交給張郃的。”


    要是以前,張大河現在哪裏敢吼,早就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了。


    但是經曆這兩夜一天,醒來後的張大河,又一次蛻變了。


    即使被這幾個袁軍守衛製服,張大河心中竟然沒有一點畏懼。


    不過現在的張大河,一心都在將信交給張郃,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


    “張郃?”什長疑惑,他感覺這個名字很熟。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吼道:“大膽,將軍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唿的?”


    他們自然知道張郃的名字,隻是平時根本不敢喊,剛剛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快放了我,送我去見張郃,這封信非常重要,如果錯過時機,你們都要被處死。”張大河反威脅道。


    什長和幾個士兵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隻是城門處的守衛,平時對付普通百姓還行。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怎麽辦?”


    “還是先稟報校尉吧。”


    張郃不是他們幾個城門守衛相見,就能見到的。


    他們不知道張大河的真假。


    不敢當這個罪名。


    隻能找自己的上級。


    張大河很快就被帶到城門校尉李雲麵前。


    “大人,人帶到了。”什長將張大河帶了過來,道:“這封信,就是從他懷裏搜出來的。”


    “此人來曆不明,今早城門打開時,就發現他躺在牆角。說是要麵見將軍。”


    城門校尉李雲接過信,就想拆開。作為城門校尉,他雖然沒有熟讀四書五經,但是字還是認得幾個。


    張大河道:“這封信上麵記的是機密,你們誰若是看了,一定會被處死。”


    李雲的手抖了抖,將信封放下,道:“你來自哪裏,名叫什麽?”


    “我不能告訴你,快點帶我去見張郃,要是遲了,你們的腦袋都要搬家。”張大河道。


    他還記得廖化的話。


    他的身份,除了張郃,其他人都不能透露。


    東萊郡有張郃的細作。


    北海城,同樣也有張望廖化之前安排的細作。


    這些細作隱藏在人群中,各種身份都有。


    李雲看著張大河,他同樣無法確定張大河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同樣不敢擔這個責任。


    所以隻是猶豫了一會,李雲就親自帶著張大河,帶著搜出來的那封信,去麵見張郃。


    張大河被帶到張郃麵前。


    張郃沒有問他的身份,而是現在拆開信封,看完廖化寫的那封信。


    然後將信遞給了坐在他身側的許攸。


    剛來青州的時候,兩人之間,還是許攸為主。


    但是張郃畢竟是一個帥才。


    而且現在是他手握兵權。


    幾年下來,他和許攸之間的地位已經有了些許變化。


    兵權在誰的手裏,誰才是老大。


    許攸是很狂,但是他擅長的還是出謀劃策,在統兵作戰上,他比不上張郃。


    沒有張郃,單靠他一個人,青州早就已經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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