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歸:“那就算了。” 白羊:“……” 等待片刻,見秦不歸真的沒有繼續要求,白羊失落的垂下肩膀。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仿佛錯失了幾百萬。 接著,頭頂一沉,一個寬厚的,溫暖的掌心按在他頭發上,一下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頂。 白羊眼中閃亮亮的,像是有星光在閃爍。 秦不歸:“果然一模一樣。” 白羊愣了愣,低頭看向秦不歸手裏的盆栽,看著對方和自己別無二致的反應,想起秦不歸不久前還摸了這盆植物的腦袋,忽然醋意上湧,心裏不平衡了。 什麽玩意兒!秦不歸竟然拿他和樂園裏的一棵草相比! 他氣得跺腳,“花心大蘿卜!” 秦不歸:? 地球上的觀眾們:【哈哈,連一盆花都能嫉妒,白羊也太會吃醋了吧】【每次看到他們兩個互動我就少女心蠢蠢欲動】 【這不結婚很難說得過去】 眾人繼續上路。 在分岔路口看到那明晃晃的誘蟲草,秦不歸帶著隊伍熟門熟路的走向了另一條路。 再次遭遇了一群怪物,秦不歸一腳踩碎了一隻蜈蚣的腦袋,四濺的鮮血灑滿了附近的植被。 秦不歸越是殺敵,越是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戰鬥本能在不斷的被激發出來,他的實力在變得越來越強大。 揮舞鞭子的時候,腦海中不經意的會閃過一些很奇怪的畫麵,畫麵看上去模糊不清的,但就是分外熟悉。 說不清這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究竟是他本身就擁有的記憶,還是來帶這地方之後才出現的。秦不歸對一旁的副官道:“怎麽一直沒看到那些怪物的屍體出現在路邊。” 副官疑惑迴答:“我們沒有殺怪物,又怎麽會有怪物屍體。” 秦不歸挑眉:“他們不會自相殘殺?” 副官語氣頗為憤懣:“不會,他們隻襲擊人類。” 秦不歸:“那為什麽這一路上沒看到任何人類,以及人類殺死的怪物屍體。” 副官微微一愣,過了片刻後才說:“大概是時間太久了,自然風化了吧。” 屍骨腐化後,經過時間的磋磨,就像塵埃一樣,風一吹,便無隱無蹤了。 秦不歸:“那也不會這麽快。” 據士兵們說,黑暗降臨也不過是最近幾十年的事情。 而且,就算這裏的人情況特殊,腐化速度真的有那麽快,那那些士兵身上的衣服呢?兵器呢?總不可能跟著一起沒了。 副官一幅聽不明白意思的模樣,搖了搖頭,說:“不都是這樣嗎?” 秦不歸:“你們派出去的上一批戰士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副官一幅追思的模樣,沉吟著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秦不歸:“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副官迴憶了一下,語氣感慨的道:“差不多得有一天了。” 一旁豎起耳朵聽對話的眾星座們:“……”說的就好像上輩子一樣漫長。 這副官說這話真的不是有意討打嗎? 副官一臉微笑的疑惑迴視眾人:? 事實證明,和npc討論現實邏輯是一件很傷神的事情,因為這根本得不到結果。 又一次繞開長著誘蟲草的隧道,走在秦不歸身旁的年輕父親笑道:“還真是巧,每次遇到需要選擇的路就能看到誘蟲草,連試錯的功夫都省了。” 秦不歸眼眸微微眯了眯,腦海中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現。總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但仔細一想,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抓住。 高醫生道:“也不見得現在正在走的道路是正確的,怪物還是有那麽多。” 傷亡也一直有發生。 年輕父親心態很好的笑嗬嗬道:“不能這麽想,隻要做出了選擇,那就要相信自己正在走的道路是眼下最好的那一條,堅定不移走下去就對了。搖擺不定除了會產生自我懷疑外,還會讓隊伍內出現分歧。” 高醫生:“也是。”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隊伍裏還要內鬥,這是最愚蠢的事情。 索性他們隊伍全都聽秦不歸的指揮,大家隻需要跟在他身後往前走就是了,一路下來的確是沒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大.麻煩。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那最初為什麽要分出十幾支隊伍。”高醫生說。 副官:“因為可以選擇的路線太多了,誰也不能確保自己的道路就一定是正確的。” 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籠子裏嘛。 高醫生:“這倒是,說不定他們比我們先一步抵達出口也不一定。” 話落,也是在這個時候,高醫生口中的另外隊伍的那一邊。 一名士兵狠狠撞在了潮濕泥濘的苔蘚地上,粘膩濕滑的厚實苔蘚被他的手指掀翻,擠出不少的清水,鬆軟的泥土淩亂的濺落到了他的身上。 十幾名士兵緊跟著衝了過來,狠狠按住了這名士兵的腦袋與肩膀。士兵口中焦急的唿喝聲在空蕩的洞穴內響起,卻無法喚醒被控製住了的同伴們的神智。 雙魚座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一腳狠狠踹在了地上士兵的腦袋上,將他踢得一顆牙齒倒飛出去。 然後慢悠悠的彎下身,抓住對方枯燥淩亂的頭發,將這人的腦袋拎了起來。 他的指間夾著一條扭曲抽搐的漆黑色長蟲,將這蟲子送入了士兵的鼻孔中,聽著士兵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看著對方痛苦的掐著脖子,卻無法製止一張臉越變越漲紅,一根根青筋暴起的好似充氣氣球,神色可怖。 雙魚座眼中滿是欣賞的神色,笑吟吟道:“你是怎麽想的?竟然還想跑。 “既然被安排著分在了我的手下,你的命就是我的私人財產,身為我的所有物竟然擅自離開,這損害的可是我的利益,你該怎麽賠給我?嗯?” 雙魚座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下手卻是一點也不輕。手掌捏緊拽著士兵的指頭,朝著反方向猛一用力,咯嘣一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士兵的手指朝著後方折了過來,緊貼著手背。 然後又是“咯嘣”、“咯嘣”、“咯嘣”。 淒慘的慘叫在所有人耳中不停的迴響。 一名身穿潮流服飾的青年麵露不忍之色,他臉色鐵青,牙關節緊咬,聲線有些顫抖的說:“夠了吧,把他變成怪物就可以了,弄壞了損失的可是我們的戰力。” “嗬,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雙魚座笑吟吟的轉過頭,看向青年,青年臉色一僵,故作鎮定的說:“隨便你,反正那是你的人手,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麽關係。” “嗬嗬……”雙魚座鬆開捏著士兵扭曲手指的手,站起身,望著麵前一眾士兵,心滿意足道:“殺戮的時刻終於到了。” “神經病。”青年低著頭,心中暗罵不已。 他是一名新人,第一次來到樂園世界。因為不知道情況,糊裏糊塗的被身側這兩個遊客搭訕,就這麽半推半就的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本來還以為遇到了什麽好心人願意帶自己一把,結果卻是越待越不對勁。 這兩個家夥一開始還做出一幅善人模樣,後麵就說話越來越不客氣起來。 因為人生地不熟的,周圍環境又過於的危險,反應時機太晚的青年隻能咬著牙忍耐下來。 他想自己手裏怎麽說也有十名士兵,真要拚殺起來,對麵兩個人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可誰知這兩個家夥突然私下裏找到了他,說是要投靠那些怪物,這讓青年好好懵了一下,完全搞不清楚在這種怪誕的世界裏,本就為數不多的人類怎麽不團結到一起,反而選擇了加入敵人陣營,這明顯不對勁吧? 那個自稱雙魚座的男人笑嗬嗬道:“你忘記任務要求是什麽了嗎?‘離開這裏’。它並沒有要求我們以什麽樣的方式離開,是怪物也好,是人類也好,隻要最後離開就夠了。那為什麽非要用人類的身份一路廝殺到終點,而不是成為怪物,在自己的大本營裏平安無事的走到終點?” 青年無法反駁。 是啊,這才是正確的攻略辦法吧。 反正隻是個遊戲而已。 而且他這邊可是把命拚上去的在戰鬥啊。 青年沒有多做猶豫便同意了,隻是他想要先看看身旁這兩個人打算怎麽做。 直接和士兵說“我們要投敵了”當然不行,之前在聚居地裏,這些村民究竟有多厭惡叛徒,大家都是親眼看到過的。 雙魚座叫來了一個人,然後和雙子座扣住了對方,將一條差不多得有人小拇指長的可怕蟲子硬生生送入了士兵的鼻孔,爬到了腦內。 青年光是站在一旁看到都滲得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倒退幾步,這驚恐的模樣引起了一些隊員的關注。 “隊長,您沒事吧?” “是不是那兩個人又對您說話不客氣了?我去和他們說一說!” 隊員們對他很關心,時時刻刻也都在維護著他,不讓雙魚雙子欺負他。 想想之前還有隊員為了救他而犧牲了,青年看向這幾人的眼神就帶了一些親近。 隻是想起那邊兩個人此刻在做什麽,青年攔住了隊員,道:“沒,沒事,不用過去,我和他們說幾句話,你們站在這別動。” 隊員們服從的說了聲是。 雙魚座看了一眼那“實驗品”的模樣,道了聲:“痕跡還是很明顯啊。” 青年看到那名士兵的額頭血管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墨黑色線狀花紋,再想想之前見到過的黑色蟲子,惡寒感再次襲來。 雙魚座遞給實驗品一顆小孩兒拳頭大的石頭,命令道:“把它捏碎。” 實驗品伸手接過,掌心攥緊,磕磕幾聲,石頭崩裂開來,碎成了一個個更小的石子。 青年目瞪口呆,心想這就是那條蟲子的威力嗎。 竟然能讓一個普通人瞬間變得這麽強大,果然是厲害。 隻是…… 青年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名士兵的狀態:眼神空洞,表情僵硬,分明就是失去了自我判斷意識,或者說被蟲子操控了。 不,應該說,肯定是被.操控了。 如果是原先那名士兵的話,此刻察覺自己被蟲子寄生,還擁有了這麽詭異的能力,一定會反抗會爆發,怎麽可能安安靜靜站在這裏,聽雙魚座吩咐,讓人家說什麽做什麽。 ……也不知道雙魚座是什麽時候和怪物那邊達成的交易,又拿到了這麽多古怪的東西。 他們陸陸續續叫來了士兵,依次給士兵們種下了蠱蟲青年是這麽暫時給黑色長蟲命名的然後就輪到了青年手下的那幾個人。 青年有些猶豫。 他心裏清楚這種行為代表了殺死那些效忠於他的士兵的性命,抹殺了他們的意誌。 可是不做的話,他等下肯定會被雙魚座他們聯手弄死。 畢竟他已經看到雙魚座投敵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