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小夥……”戴著黃金麵具的軍方聖者讚許地誇獎了一句,然後看向霍拉米克大主教,笑問道:“大主教閣下,您覺得呢?”


    雖然事先已經溝通過,但這畢竟是借用“2”級封印物,總得象征性地問一句,以示尊重。


    霍拉米克·海頓下意識地在胸口畫了個三角聖徽,慈祥地道:“主會保佑你的,孩子。”


    說完,他看了看伊康瑟,示意對方簡單講解一下“2-111”的使用方式。


    接到暗示後,伊康瑟憐憫地看了眼對麵的康斯,擠出笑容道:


    “作為一名軍情九處軍官,你應該聽說過什麽是封印物,也應該知道它們都存在一定的負麵影響。


    “阿羅德斯的副作用就是會在迴答你的問題後等價地向你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你迴答不上來,就會遭到它的懲罰……當然,它有時候也會要求你去做一些事……但相信我,直接接受懲罰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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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看來這麵鏡子問得問題非常高端,以至於大多數人都迴答不上來,所以才會畏懼於它的懲罰……


    不過,我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就不會害怕懲罰帶給我的痛苦,那些問題對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


    想到這裏,康斯目光更為堅定,他繞過長桌,上前兩步,頗為好奇地仔仔細細打量了那麵銀鏡幾眼,發現這活著的封印物除了花紋奇異,有兩隻眼睛般的裝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於是收迴目光,鄭重地詢問道:“伊康瑟閣下,請您告知我該如何使用它。”


    “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你隻要用手撫摸它的表麵三次,然後恭敬地向他提問就可以了……另外,整個過程必須有外人圍觀……如果隻有你自己,它是不會迴答任何問題的。”伊康瑟避重就輕地迴答道。


    “我明白了。”康斯點點頭,心裏卻有些嘀咕:為什麽非得需要有人看著?這是什麽毛病?難不成這個鏡子還喜歡熱鬧?


    不知為什麽,他忽然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會兒箭在弦上,他也來不及細想,深吸口氣拿起古樸的銀鏡,用右手輕輕撫摸了三次。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是誰在主導‘1-025’附身身體的行動?”康斯按照上司的吩咐問道。


    銀鏡的表麵微光閃爍,迅速勾勒出一個臉上布滿黑斑的男人將一枚造型古樸的寶石吊墜自然垂下的畫麵。


    然後,伊康瑟和附近的“機械之心”執事,以及一眾軍情九處幹部便看見那個男人臉上的黑斑逐漸脫落,露出了一張英俊成熟的麵龐,而在他背後的虛空中,隱隱呈現出血色、黑色、灰色三種色澤鼎立的情景。


    這個瞬間,受構圖影響,一眾“機械之心”和軍情九處成員都莫名猜到了一些真相——


    這個畫麵中的男人在三種不同顏色的力量相互製約下,奪迴了身體的控製權。


    這時候,鏡內的畫麵一下跳躍,呈現出一處外景。那是一片在蒙蒙細雨中錯落有致的廠房,以及靜靜流過那一帶廠區,被雨水打出點點坑窪的塔索克河河麵。


    到這裏,畫麵又是一轉,略顯渾濁的塔索克河河岸,數個在橋洞下躲著大雨的流浪漢忽然變成了玩偶,然後被吸入虛幻的“大門”中。


    緊接著,畫麵再次變幻,這迴卻是一家夜間營業的酒吧忽然間滅了燈,繼而“大門”再次打開,數個黑影投入其中,酒吧內徹底沉寂下來……


    “……剛才那片廠房好像是工廠區?‘1-025’……不,那個被附身的男人居然還停留在工廠區?”伊康瑟微皺眉頭道,“可惜,我認不出是哪家工廠,否則現在就可以去抓捕它了……不過阿羅德斯展示出的三種顏色,應該代表著三種力量,而三種力量相互平衡下,現在主導著身體的很可能是那具被附身的屍體本來的人格。”


    他用流程化的語句飛快分析了一遍,可心裏卻詫異地想著:


    阿羅德斯今天好像心情不錯啊……竟然多給出了那麽多細節……不!不能掉以輕心,它給予的越多,往往代表了之後提出的問題會越發可怕。


    而另一邊的康斯則驚訝地道:“那個人黑斑脫落後的樣貌……是700多年前的‘康瓦’男爵?我之前查閱資料時看到過他的畫像!”


    “‘康瓦’男爵嗎?看來當初所謂的泥石流掩埋城堡問題很大,他必然有不小的秘密!”戴著黃金麵具的軍方聖者若有所思地道。


    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頓這時候卻忽然開口道:“我剛剛比對了一下那些畫麵……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第一幅和第二幅畫麵的場景很可能就是現在或者剛剛發生的事……而後麵兩幅,應該是還未發生的事!”


    “未發生的事?對了!是畫麵中的雨!最近幾天,隻有今晚下著小雨……而後麵兩幅畫裏,橋洞裏的流浪漢明顯在躲著大雨,那麽這個畫麵很可能是今夜後半夜或者之後幾天夜裏的場景!


    “而最後一幅,酒吧裏都沒多少人了,應該已經快要天亮了……


    “如果阿羅德斯真的是按照時間順序給出的畫麵……那我大膽猜測,後麵兩幅畫大概率是發生在淩晨到天亮之間的事。”


    對阿羅德斯最為熟悉的伊康瑟瞬間做出了推測和判斷。


    大廳內的人,包括兩位聖者在內聞言都微微頷首,霍拉米克大主教更是站起了身,難得嚴肅地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明顯能看出那位‘康瓦’男爵正在從工廠區不斷向西行進!他可能在找什麽……但他身上明顯帶著上位存在的‘汙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任!橋區和更西麵的喬伍德區、西區此刻都處於危險之中!”


    戴著黃金麵具的軍方聖者點點頭,正要發出命令,可就在這時,阿羅德斯卻已經等得不耐煩,鏡麵浮現出一個個血淋淋的單詞。


    咯噔一下,伊康瑟頓時覺得這麵鏡子可能生氣了,他再次可惜地看了眼康斯,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康斯這會兒也明白自己即將迎來“問題”,他振作起精神,看向鏡麵。


    隻見鮮血描繪般的單詞蠕動,飛快組成了一個問句:


    “你在十六歲生日的前一天為什麽會穿女裝外出?”


    嗡的一聲,康斯的臉龐頓時失去血色,接著漲得通紅。


    ……


    晚上九點,喬伍德區的花園別墅內,艾布納正對照著《死靈之書》的描述驗證一種儀式魔法,可忽然間,他布置的靈性之牆被觸動,是以隻得停了下來,打開了書房的門。


    門外站著的是斯卡德先生,他有些歉意地道:“布雷恩偵探,不好意思打擾了您……不過,是您的朋友範妮小姐來訪……”


    “範妮?這個時間?”艾布納看了看表,心裏極為詫異,不過對方既然這麽晚冒雨登門,顯然是有急事。


    果然,一到樓下,艾布納便看到被雨水淋得半濕,臉上隱隱有焦急神色的範妮小姐快步迎了上來,說道:


    “艾布納,出事了。”


    “不要著急,慢慢說,著急解決不了問題……”艾布納先是安撫了她幾句,然後才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愛瑪之前和我說起了一個第四紀大貴族的陵墓……讓我將消息稍稍透露出去一些……”範妮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是不是有人發現了那處陵墓,結果迴來後不久就徹底失蹤了?”艾布納冷靜地問道。他倒是沒有慌張,因為這樣的結果才是“正常”的。


    “是的……你這也能推理得出來?”範妮定了定神,用既驚訝又崇拜的眼神看向艾布納。


    因為這根本不用推理啊……艾布納歎了口氣,再次安慰道:“別太自責,他們去探索陵墓之前本就應該想到了風險……”


    “我不是在自責……而是就在剛才,那個聚會所在的酒吧被‘機械之心’和軍情九處聯合封鎖了!我,我擔心……”範妮小姐不安地說道。


    聯合封鎖?艾布納第一次皺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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