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死不瞑目地瞪著菲比,不甘地掙動了兩下,化作了一具骷髏。  “正在偷看的兩個人。”菲比漫不經心地一腳踩碎骷髏的頭顱,她抬頭看向審判庭頂部那個空洞的位置,笑得人畜無害,“你們該不會以為我開大技能,就是為了殺這些無關緊要的npc吧?”  唐二打眼神一凝,迅速抓住牧四誠的肩膀反轉跳躍,從教廷頂部跳了下去。  就在牧四誠被抓住跳下去那一刻,他們身後猛地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錘聲音,牧四誠抬頭看向他們剛剛躲著的巨大空洞位置,那裏站著一個渾身燃燒的人,手中舉著一把半人高的巨大骨頭,骨頭上也燃著火焰。  【係統提示:玩家劉集裝備怪物書身份《燃燒怪人》】  【係統提示:玩家劉集使用技能(烈焰骨錘)】  【該技能燃燒玩家四十點的生命值,將原有的s級殺傷力提升三倍,達到ss級別。】  【玩家劉集處於(地獄祈禱歌)生效範圍,提升後的殺傷力再次翻四倍,將殺傷力提升至原來的十二倍,一擊可穿透目前最頂級玩家的防護,造成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間的生命值傷害。】  而他們剛剛站著的穹頂位置現在已經完全被砸開了,教廷頂部有一個巨大的空洞,就像是被什麽導彈轟炸過一樣,但處於菲比的技能範圍內,卻讓這個教廷依舊籠罩在黑暗當中,一絲光也透不出來。  正在燃燒的劉集一躍,從穹頂的空洞上跳躍了下來,他拎著的骨錘重重砸地,在地麵上造成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動靜大得穩穩站在地麵上的唐二打和牧四誠都被震了一下。  牧四誠第一次感到這種巨大的攻擊力和壓迫感,他頭皮發麻地看著對麵的燃燒怪人不是他的錯覺吧?這家夥的攻傷好高,感覺他吃一下攻擊血條就要下去半截。  之前在玫瑰工廠裏看到劉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感覺,這中間發生什麽?!  唐二打的背部肌肉已經完全繃緊了,他拿出了槍,死死地盯著站在他麵前的魔女菲比:“所以說今年國王公會沒有招募主攻手,並不是你們沒有準備主攻手,死馬當做活馬醫,讓劉集作為了你們的主攻手,而是你們配合,這才是你們完全的主攻手形態,是嗎?”  菲比的翅膀愉悅地振動了一下,她背著手,笑得輕快:“不是哦。”  “而是隻要我在,我們公會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是主攻手,所以無論多廢物的人,在我的輔助下,都可以打出漂亮的攻擊。”  正在燃燒生命值的劉集:……  雖,雖然是實話,但是……好傷人啊菲比小姐qaq。  “現在相信你也清楚我們雙方的對抗關鍵在什麽地方了。”菲比不緊不慢地朝著唐二打他們走來,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友好,但唐二打和牧四誠卻連連後退,“我們承擔的都是主攻的任務,也都是隊伍裏的關鍵主攻手。”  “那代表那邊先解決對手,能夠迴教皇宮大部隊匯合,用人數優勢壓製對手,哪邊就先取得先機,能搶到上天梯的鑰匙。”  “也就是說”菲比的翅膀一振動,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幾乎是憑空出現在了牧四誠的麵前,握住了牧四誠的脖頸,語氣冷酷地說,“哪一方先減員,哪一方就輸了。”  “那就先解決掉你們這支主攻隊伍的新人弱者吧。”  牧四誠的瞳孔緊縮了。第541章 女巫審判(日+272)  同一時刻, 教皇宮。  奔跑而來的提坦高舉著拳頭對準教皇宮落下,碎石飛濺蹦出,白柳和木柯順勢向後方跳躍, 躲過這一拳,被砸到一塊天花板下的教皇逃過一劫, 表情呆滯, 看著已經嚇傻了,腿直哆嗦地看著這一切。  白柳從自己的後腰抽出鞭子, 略一挑眉, 微笑地看著對麵從暴風雨中心走出來的齊一舫和提坦:“看來, 想要上島的人不止我們這邊一波。”  “好久不見了,白柳先生。”齊一舫禮貌地點頭,他手上懸浮著那個轉動的越來越狂亂的風向標, 抬眸看向白柳手上那個權杖,目光停了一瞬,神情變得晦暗不明, “不愧是白柳先生,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 已經進入教皇宮, 拿到上島的鑰匙了。”  木柯不動聲色地站到了白柳的身後,白柳站直身體, 他抖動了一下鞭子,抖落上麵的雨水,輕笑詢問:“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強行地讓你不自量力地擋在我的麵前, 讓我殺你,你的戰術師對你還真是殘忍。”  “雖然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我的戰術師的確也很殘忍。”齊一舫臉上滑下雨水,他神色並沒有因此而改動,手上正在轉動的風向標猛地一停,“但比賽就是比賽,戰術就是戰術。”  “我們要做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我們是否因此死亡而改變,這就是國王公會培養我們的目的。”  齊一舫直視著白柳:“我們生而效忠皇後,效忠勝利,至死不渝。”  “真是虔誠的信仰。”白柳讚賞地攤手,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正在提坦的幫助下從正廳廢墟裏爬出來的教皇,“不過看衣服,你現在的身份設定應該是教皇吧?當著你另一個頂頭上司的麵說這個話是不是不太好?”  木柯湊到白柳的耳邊,他捂住自己的手臂,語氣有些低沉:“剛剛我的匕首擊中了那個教皇npc,但被反彈了迴來,我解鎖了他的怪物書,這家夥可以免疫所有男人和被審判女巫的攻擊,甚至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觸發反彈,是個很難殺的npc。”  “但奇怪的是……”木柯遲疑了一下,“怪物書上寫著是要被審判的女巫和被統治區域的男性才會被免疫和反彈傷害,我們不屬於這個範疇,但也被反彈傷害了。”  白柳用餘光掃了一眼木柯手臂上那個正在滲血的傷口:“這就是教皇反彈迴來的傷口?給我看看你麵板解鎖的怪物書。”  木柯給白柳展示了教皇的怪物書,白柳眼睛一眯,迅速地點出劃動了一下自己的係統麵板刷新了一下,目光停了一下,語氣了然:“原來是這樣。”  他係統麵板上的身份設定從【預備女巫】變成了【被教廷通緝的待審判女巫】。  木柯也反應過來了,他臉色一瞬之間就沉了下去:“所以是身份設定的原因?!”  “雖然我們是男人,從正常邏輯上來講不屬於被免疫範圍,但我們的身份設定一開始就是預備女巫。”白柳條理清晰地解釋,“而且在那次我們被女巫團隊救下之後,我們作為叛逃的預備女巫,在教廷的眼裏已經歸屬於女巫團隊,於是審判庭通緝了我們,所以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待審判女巫。”  “但還是不對啊,就算是我們現在是待審判女巫,也不屬於攻擊教皇的免傷範圍啊。”木柯疑惑不解。  白柳語氣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但我們現在來到了教皇宮,這個審判女巫的核心位置,所以作為【待審判女巫】的我們此刻正在接受教廷審判。”  “剛好落進了攻擊教皇和主教們無效的免疫範圍內。”  踉踉蹌蹌被守衛們攙扶起來的教皇歇斯底裏地憤怒大叫:“快給我把這兩個女巫的同夥抓起來處死!”  “神父呢!剛剛衝進來救下我的那個神父呢!”  齊一舫聲音很輕地迴答教皇:“我在這裏,教皇大人。”  教皇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躲在了齊一舫的後麵,他被風雨淋得瑟瑟發抖,但依舊頤指氣使地下令:“我剛剛看到你命令那個巨人了,那個巨人是你喊來救我的是嗎?快,快讓那個巨人把這兩個賊人殺死,把我的權杖給我奪迴來!”  “巨人的力量的確很強大,但那兩位也很強大,所以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您的幫助,教皇大人。”齊一舫輕聲細語地說,“您能讓我可以調遣您的隊伍嗎?”  教皇略微遲疑了一瞬,但他轉頭看著白柳手中的權杖,一咬牙,還是同意了:“……你調動吧。”  紅衣主教們簇擁過來,戴著麵具,舉著權杖對準白柳他們,站在最前方的齊一舫抬手拖起自己身前的風向標,眼神望著被紅衣主教們層層包圍的白柳和木柯,臉上沒什麽表情地迴答教皇:“那如您所願,教皇大人。”  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紅衣主教,木柯和白柳背對背站著,他臉色變得難看:“怪物書裏說,紅衣主教也能免疫我們這種【被審判的女巫】的攻擊傷害。”  “這下麻煩了啊。”白柳語氣平平,他的鞭子往旁邊一甩,看著隔著紅衣主教和他對望的齊一舫,臉上居然帶出了點笑意,“看來對方的戰術師,早就針對我們做了準備。”  “特意把我們這群【待審判女巫】引誘到了這裏,讓我們落進免傷範疇裏。”  灰暗的暴風雨天氣當中,巨人龐大的影子在閃電的白光中若隱若現,他踩在教皇宮的廢墟上,身軀沉重地踏步,不斷朝這邊靠近,唿吸聲猶如隱約的雷鳴聲般震耳欲聾,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巨大壓迫感。  提坦緊攥著拳頭,表情猙獰,雙目赤白,嘶吼著對準中央白柳和木柯狠狠錘下,與此同時,齊一舫右手高拖起風向標,語氣淩冽地下揮左手:  “雷爆,下落!”  風向標上雷光閃爍,劈啪作響。  【係統提示:玩家齊一舫使用技能,在(暴風雨)區域天氣的疊加下,可對局部地區覆蓋極端天氣(落雷),最高可持續一分鍾,體力值降低,將進入十分鍾的僵直時期,無法移動。】  紫白的驚雷從暴風雨中心的烏雲漩渦中閃爍下落,凝成一柄劍的形狀,直插教皇宮廢墟上白柳的落點,閃灼的雷光從白柳毫無情緒的漆黑眼瞳前落了下去,觸地的一瞬間激烈炸開,散出火花。  天空中閃爍好幾陣激光般的閃電,晃得讓人睜不開眼,教皇宮廢墟頂端一片沉寂,隻能聽到雨水衝刷雷鳴硝煙之後的嘈雜聲響。  齊一舫死死盯著那個彌漫著硝煙的地方,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他屏住了唿吸接下來他就將進入十分鍾的僵直期了,如果他這次大技能沒有削掉白柳的血量,等下要削就難了!  白柳,白柳,這個怪物般的家夥,在一個月之前都還不是這樣讓他忌憚的玩家。  成長性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他也在菲比的壓榨下瘋狂地成長著,但和白柳這種自己壓榨自己成長的怪物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太恐怖了,才幾個月就成長到和皇後一個級別了。  就連菲比這種強攻擊的戰術師,在製定戰術的時候都會避其鋒芒的存在。  “誒!?”齊一舫無法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他看著菲比,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隊伍,“我去攔白柳?!”  “我根本攔不住他啊!”  “我當然知道你攔不住他,所以我把提坦給你了。”菲比用餘光掃齊一舫一眼。  齊一舫囁喏地小聲逼逼:“但就算把提坦給我,我覺得吧,我們還是攔不住白柳……”  正當齊一舫以為自己會被菲比鄙夷弱者的時候,他看到菲比罕見地沉默了有一瞬,然後略有不爽地眯眼嘖了一聲,同意了他的說法:“是的,你和提坦也攔不住白柳的。”  “白柳很強,他是他們戰隊的王牌,是那種能夠逆轉局勢的級別的王牌。”  “和黑桃在殺手序列當中的作用是一致的。”  “對於我們這種沒有強勢主攻的隊伍而言,白柳完全就是一張能夠打出破壞力的牌麵,如果我是小女巫,我也會讓他去做主線任務,他腦子好用,技能靈活,配合度雖然差一點,但會推得很快,除此之外,對我們還很麻煩的一點,是流浪馬戲團這個隊伍除了白柳這個王牌,還有個相當高防高攻擊力的主攻手。”  菲比看向齊一舫:“就是那個身份神秘的獵人。”  “他們的隊伍沒有盾位,遊走位是兩個新人,不強勢,但他們的主攻和白柳這張王牌完全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再加上小女巫承擔了一部分迴防和【盾】的作用,這支戰隊很難打。”  “……的確是這樣。”齊一舫苦笑,“特別是我們這邊的王牌還被困在了島上。”  “聯賽的機製是相對公平的。”菲比抬眸,她一針見血地指出,“既然遊戲困住了我們的王牌,給了我們這麽大的身份設定限製,那他們一定會也會在某個地方從吃大限製。”  “比如他們是女巫陣營,那他們在攻擊教廷成員的時候多半會被免傷,那我們隻要靈活利用這一點就好。”  齊一舫一怔:“……怎麽靈活利用?”  “我不建議和白柳這家夥產生正麵衝突,這人的戰術風格亂來又不擇手段,很容易把我們耗死。”菲比掀開眼皮,看向齊一舫,“所以對他,我決定用消耗戰術,就是用我們隊伍裏相對比較弱的戰鬥力去拖住他,你們國王怎麽說來著,田忌賽馬的戰術是嗎?”  “也就是用你的控製係技能去拖住白柳,齊一舫。”  齊一舫:“……qwq好的,菲比小姐,我要怎麽做?”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拖住白柳上島,等我們迴援。”菲比垂下眼簾,“我會和其他隊員用盡一切辦法清掉他們的主攻手獵人,在那之前,你隻要做到在自己死亡之前,想方設法拖住白柳上島就可以了。”  “能活下來最好,不能活下來的話”  菲比望著齊一舫:“那就用盡你的全力,讓你的死亡為我們帶來更多價值,給白柳造成更多的傷害,為即將上島的隊員們鋪路吧。”  齊一舫沉靜片刻,然後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抬頭:“我知道了。”  雷電散去,齊一舫的身體陷入僵直,他看著正廳廢墟中央那個倒地的人影,深唿吸了兩下,剛要鬆一口氣,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明明是熟人,一見麵對我下手卻這麽狠。”  齊一舫的唿吸一凝,他無法快速轉頭,眼尾的餘光掃到自己肩膀上搭著一隻戴著手套的手,再往上,是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的白柳,他後肩的馬尾被打歪到一邊,從身後抽出的骨鞭上纏繞著滋啦的雷光,那雙漆黑色的眼瞳微微彎起,似笑非笑地望著齊一舫,語帶調侃:  “真讓人傷心啊,見麵就用雷劈我,我就這麽不討人喜歡嗎?”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載入玩家木柯麵板,使用個人技能(閃現一擊)】  “那沒辦法了。”白柳收手振鞭,微笑著將鞭子甩了過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你劈我一下,我也一定會還你一下的。”  閃爍著雷光的鞭子頃刻劃至齊一舫的眼前,他的瞳孔倒映著閃爍的雷光,幾乎把牙齒咬碎。  白柳,在剛才雷光降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自己的隊友木柯,用木柯的技能偷跑了!  他用木柯做盾牌替自己擋了那道雷光!倒在廢墟上的那個人是木柯!  這種拿隊友擋刀的屑怎麽有臉說菲比的戰術殘忍啊!  白柳的鞭子自己甩到了齊一舫的臉上,將他砸出去十米遠。  齊一舫趴在地上唿吸急促,勉強地撐起身體來看著白柳。  白柳不緊不慢地朝他靠近,笑著整理手裏的鞭子:“你這個表情,好像在指責我用隊友給自己擋刀,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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