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儀不甘心地錘了一下地。  “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偷襲成功?而且和我比毒藥,有意思嗎?”【劉佳儀】無語地盤腿坐了下來,她拖著腮幫子,“是,雖然我是殺手,但目標一般是白六這種惡臭欲望旺盛的成年男人,我不殺女生。”  【劉佳儀】眼神下移,和趴在地上的劉佳儀對視:“而且我也不是白六那個神經病,對虐待另一個自己沒什麽興趣。”  劉佳儀察覺到了可以交流的訊號,迅速乖乖爬起來坐好,舉手提問:“那大姐姐一開始搞那麽大陣仗幹什麽?”  【劉佳儀】翻了個白眼:“小妹妹,我是成年人了,是要工作養活自己的,並且我還是給白六那個老畜生打工的,他讓我殺了你,我總得搞點東西去給他交差吧?”  她說著點開了係統麵板,劉佳儀發現裏麵居然開著錄像,點開就是那段【劉佳儀】要弄死她的錄像。  【劉佳儀】百無聊賴地點給劉佳儀看:“諾,隻要你認輸,我差不多就能交差了。”  劉佳儀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她微妙地從這個【劉佳儀】的身上感受到了白柳消極怠工,隨便搞點東西敷衍老板時候的感覺……  “你們那個世界線的白六,應該能看得出來你沒殺我吧?”劉佳儀反問,“你不怕他追究你嗎?”  【劉佳儀】不甚在意地聳了一下肩:“大不了就是死啊,如果不是靈魂握在白六手裏我早就不想給他幹了,反正我死了財產損失的是他自己,我又不虧。”  “誒。”【劉佳儀】飽經滄桑地歎一口氣,持續語出驚人,“也就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那麽簡單就被這個狗男人給騙了,當牛做馬打給他聯賽那麽多年,不過是給這神經病搞事業掙錢而已,我和猴子這種打工的到最後連個自由身都沒有,跑都跑不掉。”  劉佳儀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猴子?”  “嗯。”【劉佳儀】托著下頜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就牧四誠,我隊裏就和猴子關係不錯,我兩都想跑,之前猴子偷襲過一次白六,想把自己的靈魂紙幣搶迴來,差點被白六殺了,被抽得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劉佳儀對此表示了極大的震驚,她試圖在腦內重構這件事,語氣複雜地反問:“牧四誠,偷襲白六搶自己的靈魂紙幣?”  【劉佳儀】點頭,幽幽地嘖了一聲:“這種蠢事也就猴子能幹出來了,在此之後我就徹底放棄了。”  劉佳儀眼睛一眯:“牧四誠幹這事,不會是你攛掇的吧?”  【劉佳儀】假模假樣地給了她一個眼神:“隊友之間的事情,怎麽能叫攛掇呢,我隻是給了猴子一點合理的小建議罷了。”  劉佳儀:“……”  果然是她能幹出來的事。第403章 如何擁有五棟樓(193+194)  劉佳儀仰頭看向【劉佳儀】,仿佛審視般打量著她:“你剛剛說的事情裏有個地方很奇怪。”  “就算沒有拿到靈魂紙幣,以你們兩個的能力,特別是牧四誠還是移動技能,從白六手裏跑出來還是不難的吧?為什麽非得要有把自己的靈魂紙幣偷走了才跑,這說不通。”  “你們連死都看開了。”劉佳儀逼問,“不可能在這裏犯軸吧?”  【劉佳儀】的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她別過臉,單手隨意搭在膝蓋上,像是為了分散情緒一樣突然開始玩起了毒藥試管,微微張了張口。  她纖長卷曲的眼睫半垂,遮住那雙清澈得有點不合時宜的眼睛,發絲在她的耳邊被風吹得輕輕搖晃,聲音很輕地說:“……猴子去偷的不是我們的靈魂紙幣。”  劉佳儀一頓,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看向她:“是我哥的?!”  【劉佳儀】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裏的試管,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聲音平淡到聽不出情緒:  “……當初我和猴子在白六的誘導下,在憤怒之中虐殺了他,我把他的眼睛挖了出來,猴子把他的雙手給砍斷了。”  “其實當時是沒有後悔的,隻有一種複仇般的快感,然後就是空茫。”  【劉佳儀】緩慢地攥緊了手裏的試管,聲音輕到好像風一吹就要散:  “……一種漫長到,好像要一直持續到我們死亡為止的空虛和茫然,也不想複活他,但總覺得好像……”  【劉佳儀】蜷縮膝蓋抱住自己,喃喃自語般說:“好像從此以後,我活在世上,就再也沒有可以愛我的人了。”  “我們就在這種空茫裏過了好幾年,然後白六發現了五棟樓這個副本,他讓這個副本登陸了,副本覆蓋了猴子和他當初的大學校區,他的戶籍歸屬在那裏……”  【劉佳儀】緩緩地抬起頭,她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於是我和猴子見到了一個,被挖掉了雙眼和砍掉了雙手的鬼劉懷。”  劉佳儀抿緊了嘴唇,她問:“然後他……怎麽和你們說的?”  “我和猴子都以為他會破口大罵,再不濟也會害怕到逃跑之類的,畢竟當初殺他的時候我和猴子可都是下了狠手的,他死得蠻慘的。”【劉佳儀】說到這裏停頓了半晌,仿佛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般輕聲哼笑了一下,出神地說:  “他看不見也沒有雙手,做鬼都被別人欺負,我和猴子趕走了那些欺負他的鬼,他還不斷地對我們鞠躬說謝謝。”  “他沒有認出我們。”  “然後猴子先出聲,他說喂,劉懷,你死了也過得這麽拉,我帶你妹妹來看你了,然後他就大哭了起來,哭得特別特別地淒慘,整個鬼都站不穩了,說你們怎麽死了?”  “然後我說,你才死了,我們活得好好的。”  【劉佳儀】慢慢地把頭埋進了膝蓋裏,聲音很悶:“然後他就一邊哭一邊笑了起來,說那就好。”  “你們活著就好,我死了沒關係,你們活得好好的就好。”  “我和猴子迴去的時候一路什麽話都沒說,然後他突然問我,說我們把他複活吧,我說他靈魂在白六手裏,我們不可能複活他的,白六不可能會把劉懷的靈魂給我們的。”  “猴子說,老子看不下去這人做鬼他媽的都像個流浪漢一樣被人騎在頭上,我去偷,大不了被打死。”  【劉佳儀】說到這裏靜了很久,她看著神色震驚的劉佳儀:“猴子被打了之後,白六也找過我,但他沒有打我,白六知道這種懲罰方式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意義。”  她閉了閉眼睛:“他把劉懷的鬼帶了迴來,然後丟到丹尼爾的手下,讓丹尼爾折磨了他,我就隔著玻璃看著他在刑訊室裏被折磨,一直慘叫。”  【劉佳儀】的聲音都有點不穩了:“他連被我殺死那天,都沒有這麽叫過。”  “白六就站在我的旁邊和一起看,平靜地說,佳儀,我知道是你的主意,下不為例。”  她說完,兩個人一起相對無言地沉默了。  【劉佳儀】唿出一口氣,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給小妹妹一個忠告,別為白六賣命,不會有好下場的。”  “但介於我每個世界線都把靈魂賣給他太早了。”【劉佳儀】遺憾地歎息聳肩,“所以現在和你說也是馬後炮,好像沒什麽用。”  “就聊到這裏吧,今天我摸魚摸夠了,先走了。”  她說著,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剛站起一點,就被對麵的劉佳儀拉住了衣角,【劉佳儀】略顯疑惑地迴頭:“你幹什……”  劉佳儀衝上去緊緊擁抱住了她。  【劉佳儀】的瞳孔輕微地收縮了一下,然後很快擴開,她戲謔地想要扯開自己胸前的劉佳儀:“喂喂,小妹妹,不要隨便對陌生大姐姐撒嬌哦,我可是很冷酷的殺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爸爸,還把自己哥哥的眼珠子都挖出來的那種……”  “我現在有很多人愛我。”劉佳儀打斷了【劉佳儀】的話,飛快地說道,“在福利院的時候有很多人喊我小瞎子,沒有人願意收養我,我的哥哥見我的時候總是憂心忡忡,好像要隨時丟下我。”  “我好像時時刻刻都活在一種,隨時要被拋棄的氛圍裏。”  “但是!”劉佳儀大聲地說,“遇到白柳之後,有兩個家庭的人爭著要我當他們的女兒,隊裏沒有你說的丹尼爾,但多了一個會給我買裙子的大傻子,一個傻乎乎的猴子,還有一個很有錢的大少爺,我有一個團的哥哥,我離隊的時候他們都哭了。”  “他們都對我很好,他們都很喜歡我。”  劉佳儀抱住【劉佳儀】的脖頸:“所以大姐姐,你不是沒有人愛的。”  “你隻是還沒遇到他們,好好活下去,總能遇到的。”  “聽起來……”【劉佳儀】緩慢地迴抱了她,低著頭輕笑了一聲,“過得真幸福啊。”  “你是我聽到的所有【我】的故事當中最幸福的一個了。”  她閉上了眼睛:“那我就勉為其難相信你一下吧。”  c區。  在一片廢墟中,身上的白襯衫一點灰塵和血跡都沒有的白六微笑著和遍體鱗傷的白柳遙遙相對而立,他們襯衫的領口和衣角被激蕩的風吹得來迴搖晃。  他們周圍的大樓正在緩慢向下坍塌,鋼筋水泥牆和帆布跌落在地麵上,砸出飛塵無數,營造出一種地麵在上抬,天空在下陷,末日要來臨,世界要崩塌的視覺效果。  下榻的樓體讓出了日光照耀進來的渠道,金燦的陽光穿過細碎的灰塵煙霧,在白柳和白六的周身打出一道道明亮到不可思議的光束,他們的眉眼都在這樣燦爛的光線中被映照得不真實起來。  他們身後的迷霧被破開。  【牧四誠】和【劉佳儀】出現在了白六的身後,兩個人一個插兜看向左邊一個摸著後頸看向右邊,都不匯報任務。  白六似乎也不覺得驚奇,見他們迴來也隻是笑眯眯地說:“看來你們都沒完成任務。”  “小柯應該在免死金牌的效果下迴去了,辛苦他了。”  【牧四誠】掃白六一眼,嗯了一聲又不甚在意地移開了視線,打了個哈欠:“最近睡得太累了,沒力氣打架,所以沒完成,老大你要罰就罰吧。”  【劉佳儀】的借口找得沒那麽敷衍,她低著頭拿出了一副認錯的態度:“帶著施倩和袁光,不好施展範圍技能,就被對方跑掉了,不好意思,隻帶迴了土地證書。”  “嗯。”白六也不怎麽在意,他微笑著問,“和過得不錯的自己交流的感覺不錯吧?”  【牧四誠】和【劉佳儀】的臉色都略微一變。  “老大你在說什麽啊?”【牧四誠】睡眼惺忪地望著白六,“什麽過得怎麽樣?”  【劉佳儀】一邊在心裏唾棄【牧四誠】拙劣的演技,一邊乖巧地低頭:“我這邊沒發生什麽交流,對方反抗得很激烈。”  “是這樣嗎?”白六慢悠悠地收迴了視線,“我以為你們在這個世界線裏心情會很不錯。”  他看著對麵的白柳,眼裏的笑意越發濃鬱:“至少我的心情很不錯。”  “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有趣又這麽有價值的人了。”  【牧四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白六這麽評價過的人,要麽被他購買了靈魂,要麽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或者說這兩者在【牧四誠】眼裏,基本等同於一個下場。  白柳身後緩緩地走出來另外四個隊員,但這四個人的畫風和對麵衣角都沒有髒的白六就不太一致了。  唐二打稍微好點,劉佳儀衣服都被毒霧腐蝕得黑漆漆的,臉也髒兮兮的,木柯和牧四誠更是慘烈,幾乎渾身是血。  “到齊了。”白六掀開眼皮,他勾起嘴角,“這個遊戲最有意思的部分要開始了。”  【係統提示:玩家白六使用玩家丹尼爾的麵板,使用對方個人武器。】  白六手上的鞭子消失,變成了一把草綠色的狙擊槍。  在這把槍出現的一瞬間,唐二打,【牧四誠】,和【劉佳儀】的臉色全部都變了。  這是丹尼爾的武器,靈魂碎裂槍!  “這是一把可以碎裂靈魂的槍,被擊中的玩家靈魂碎裂,在任何世界線都不存在再複活的可能。”白六臉上的笑意越發縹緲,他舉起手來做了個“砰‘的手勢,“隻要被這樣【砰】的擊中,就再也不存在了。”  “這把槍的冷卻時間是十五分鍾。”  白六抬眸看向對麵白柳和他身後的馬戲團成員,微笑:“白柳,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麽樣。”  “我這裏有一份土地證書,所以你不可能靠集齊土地證書結束五棟樓這個遊戲,你能結束這個遊戲的唯一途徑就是你團滅,或者你的對手團滅。”  “那麽我給你兩個選擇。”  白六用眼神示意【劉佳儀】,讓她把處於昏迷狀態的施倩和袁光扔到了兩方陣地的中間,然後舉起槍口對準了這兩個人,抬眼笑著看著對麵的白柳:  “在遊戲結束之前,每十五分鍾,我的槍會碎裂一個人的靈魂,但相應的,你可以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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