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在幾秒之間抽幹又充滿,身體在極致的消耗下溢出血液,生命值一個一個地跳動下降著,白柳揮舞了不知道多少下鞭子,到後期他整個人因為狀態非常不佳,整個人是趴在車上腳腕被一根安全帶吊著來迴晃的狀態。  但他的鞭子卻從頭到尾沒有降低過精準度,而白柳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抓住牧四誠的衣服,讓他把碎鏡片給他。  白柳這種瘋狂的,堅定到讓人不寒而栗的勝利欲望在遊戲內震撼了牧四誠和杜三鸚,在遊戲外震撼了所有看過白柳表現的觀眾,他們忍不住來到【墳頭蹦迪】這個區域,他們想要在第一視角看這個新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這家夥,真是有夠不折手段的。”王舜動了動自己發麻的指尖,他再次深唿吸,低頭打開了自己的積分錢包,“看你這麽拚命,要是因為沒有錢輸掉,太憋屈了。”  其他觀眾也都低著頭竊竊私語著:  “這位叫白柳的玩家如果這次能活著出來,以後一定是大神。”  “隻有21點的生命值了……但我卻總覺得他不會輸是怎麽迴事?”  “好恐怖啊……兩分鍾33瓶體力補充劑,這新人麵板不是f嗎?!我天,他怎麽受得了的,我c級麵板,一分鍾抽幹又給我充滿體力值三次我就會吐……”  “……我是杜三鸚小電視那邊的觀眾,我從來沒見過小鸚鵡那麽拚過……”  “我是牧神那邊過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牧神被逼成那種樣子……”  “白柳一個新人怎麽這麽強的魄力,新星榜第三的杜三鸚和第四的牧四誠,完全被他壓製住了,在聽他的指揮行事……”  小聲的討論,意見的交換,低頭點摁自己積分錢包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起,王舜迴頭看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背後聚集起來的人群和觀眾,以及他們臉上被折服般的讚揚表情,心情複雜又略帶欣慰地歎了一口氣。  白柳此人,掉到【墳頭蹦迪】都能靠著絕對的表現力迅猛翻盤。  簡直和那位積分榜排名第一的黑桃有的一拚了。  【新增9706人讚了白柳的小電視,新增10006人收藏了白柳的小電視,7990人為玩家白柳充電,充電積分為12081分】  【新增15900人正在觀看白柳的小電視,你擁有了墳頭蹦迪區百分之九十九的觀眾,你是這裏的墳頭小電視人氣王!】  【距離玩家白柳離開(墳頭蹦迪區)還需37588個玩家讚你,40854個玩家收藏你,2643點積分充電】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獲得積分充電12081,是否購買道具?】  白柳嘴角微勾:【大豐收啊,我要購買道具】  向觀眾賣慘騙吃騙喝完的白柳一邊在腦內迴複係統,一邊飛速地滑動係統商店的界麵,他好似發現了什麽事情一般,不停滑動的手指終於停住了:【為什麽這遊戲裏,火箭炮,原子彈,消防栓,高壓水槍這些東西都顯示無法購買啊?】  【係統:遊戲會禁止玩家購買會大幅度破壞遊戲平衡的道具】  【會大幅度影響破壞遊戲平衡的道具啊……】白柳眯了眯眼睛,【幫我查找一些炸彈類別和水類別的道具有沒有能購買的】  係統沉默一秒:【抱歉,玩家白柳都無法購買】  ……果然都不行啊……難怪剛剛牧四誠硬抗而不是試著買道具用水澆滅乘客身上的火一下,原來是根本買不到啊……  白柳似有所悟:【看來炸彈和水都隻能就地取材了啊……】  ”白柳,你的確猜對了,碎鏡片的確是在乘客體內,但你那個計劃對我們所有人消耗都太大了。”牧四誠暗啞的聲音喚迴了出神的白柳的注意力,“一個站我就被清掉了24點的生命值,我根本撐不過剩下的8個站台,滿打滿算,我也就還能撐3個站台。”  牧四誠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包括你自己,白柳,你生命值隻有21了,你最多還能撐兩個站台,我們根本搜集不全碎鏡片。”  “的確,不過我也沒打算一直靠消耗你生命值來偷盜碎鏡片。”白柳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碎鏡片,突然把這一坨碎鏡片拋給了角落裏縮著脖子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杜三鸚,“碎鏡片你收著,杜三鸚。”  杜三鸚手忙腳亂地接過碎鏡片,愕然地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你確定要給我?!”  “確定給你。”白柳在牧四誠皺眉開口之前作出了解釋,“杜三鸚,你拿著這個東西是最安全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從你手裏輕易拿走,尤其是【傀儡師】。”  牧四誠似有所覺地看向白柳:“你又想幹什麽?”  白柳卻沒有正麵迴答牧四誠的問題,而是盤腿坐著,答非所問地用手指在地麵上開始寫寫畫畫,分析起了整個副本的劇情:“剛剛我去商場逛了一圈,這個遊戲所有水係和消防係的道具都被禁了,也就是玩家根本無法利用道具撲滅【乘客】身上的火焰。”  “我猜測是係統要強製玩家拿到一個碎片,就要被【乘客】燒一下,降低一個生命值,這應該也是這個遊戲的難度所在,也就是玩家要用生命值來換收集物品才能通關。”  白柳用手指尖蘸了一點地麵上的黑灰寫了兩個數字【700】和【20】。  “我們一共有七個玩家,總的生命值也就是七百,在按照這個遊戲的死亡率百分之五十到八十,以及一個生命值等同於一個碎片這個等式來算,總生命值700乘以(50%80%),這遊戲裏小碎片的數量區間應該在【350560】之間。”白柳用手指在地麵上寫了【350560】一個區間。  然後白柳又用手指在【20】那個數字上畫了一個圈,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我們剛剛一個站,搜集到了20個碎片,我們三個人基本占據半截車廂,傀儡師四個人在另外半截,那麽假設傀儡師收集碎片的數量和我們相同,那麽一個站的總碎片數量大概在40左右。”  “一共有10個站台,那麽總的鏡片數量應該在400左右。”白柳又在【350560】這個區間上點一點,“這個碎片數量是在這個區間的,我傾向於這很有可能就是總的需要收集的碎片數量了。”  “400個碎片,代表了就需要消耗400點生命值。”白柳的語氣毫無起伏,“這裏就有兩種通關方案,第一種,七個人達成合作關係,每個人主動消耗57點生命值換取碎片,所有人都存活,大團圓的通關結局,這個通關方案張傀那邊不會同意的。”  “那麽第二種方案,消耗四個玩家一百點生命值,換取我們通關遊戲。”白柳微妙地停頓一下,他的臉上又帶上了那種欠揍又胸有成竹的微笑,“我知道你們兩個人之前和我合作都是被逼無奈,但是我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我不會輕易讓你們去死的決心,你們大概也不會想成為這被消耗的四個玩家之一,對吧?”  “或許我們可以真的可以彼此坦誠地合作一下?”  牧四誠嗤笑一聲:“你不是可以控製我們嗎?何必來談合作,你操縱好就行。”  “接下來的方案裏我很有可能分不出心思來控製你們。”白柳沒管牧四誠的陰陽怪氣,他誠實地表明,“你們如果不想和我合作,可以現在離開,當然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獨自一人不會被傀儡師盯上,當成目標用來消耗獲取碎片的話。”  白柳說完,三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寂靜,隻能聽到列車運行當中唿嘯而過的風聲,列車微微搖晃碰撞發出的況且聲和三個人之前近乎於無的唿吸聲。  就算是白柳使用了【消耗】這種稍微委婉一點的詞匯,也無法掩蓋遊戲即將彌漫開的血淋淋的意味。  隔了很久之後牧四誠才麵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的具體方案,說說。”  杜三鸚咬著下唇,他還在猶豫。  他的幸運值會讓他不會那麽容易倒黴地成為【四個被消耗的玩家】之一,但跟著白柳,這人的行為賭性太大了,這讓杜三鸚有點下意識地排斥。  而且他現在的預感十分複雜,不幸和幸運交織,讓杜三鸚一時分不出到底該不該跟著白柳,特別是他之前已經被白柳坑過一次了……  白柳似乎察覺了杜三鸚的這點想法,他偏頭過去,忽然笑道:“杜三鸚,你該不會以為你不和我們合作,傀儡師當做看不見你放你一馬,然後你就幸運地在傀儡師之後通關了吧?”  杜三鸚被說中了心思,喃喃地一怔。  “首先,通關這遊戲需要4個玩家,就算傀儡師把我和牧四誠都殺了,也還不夠,你覺得傀儡師會在犧牲自己的傀儡玩家,和殺死你之前選擇誰?”白柳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臉色發白的杜三鸚一眼,“以及,我覺得傀儡師首先下手的玩家就會是你。”  杜三鸚被白柳這樣一驚一嚇地咋唿,後頸有點炸毛:“為什麽會是我!他和你們才比較有仇吧!”  “錯。”白柳搖了搖自己的食指,做了一個“不”的手勢,他微笑道,“我和牧四誠的價值對於傀儡師來說,比你大得多。”  “他進入這個遊戲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抓住我和牧四誠做傀儡,而你對他毫無用處,並且你的幸運值百分百還是傀儡師通關這個遊戲最大的障礙之一,如果我是傀儡師,我會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先犧牲掉你杜三鸚,然後控製住我和牧四誠,把我和牧四誠變成他的傀儡之後,隨便犧牲掉自己三個無關緊要的傀儡。”  “然後,在達成一切目的之後,傀儡師滿載通關。”白柳笑得親和無比,“你覺得呢杜三鸚?”  杜三鸚沉默了很久很久,低著頭嘴唇顫抖,手指蜷縮著,好似在思考著白柳的話。  牧四誠在看了一眼被嚇得不清的杜三鸚之後,轉頭和白柳對視了一眼,他眼神當中有不甘心,也有一種隱藏很深的暗沉。  白柳對杜三鸚的這個說法牧四誠是多麽的熟悉這他媽的和一開始在白柳上地鐵前給他的那套合作的說法一模一樣!  先樹立一個你和他共同的敵人,再通過各種假設來把你逼入絕境,讓你通過他的假設看到不和他合作就會自取滅亡的結局,最後適當地示弱和示好,讓你看到他的誠意和對你的善意,最終把你拉入和他一個陣營。  【我們都被傀儡師鎖定了】  【你想過如果他控製了我的後果嗎?那你可就有五個對手了】  【你不想單獨和這種群攻類型的玩家對決吧?】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牧四誠,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最有價值的一張牌】  語調真誠溫柔,眼神無瑕單純,幾乎把示弱示好做到了極致,看著人模人樣,媽的,利用別人的時候完全就是個沒有心的牲口!這家夥現實世界裏是幹傳銷的吧!  牧四誠閉了閉眼睛,迴憶了他跌入白柳計劃的整個過程,咬牙切齒地想這貨果然是從遊戲一開始,就他媽開始布局了!!  白柳現在是徹底地把他和杜三鸚綁上自己的大船了,從此以後,他們三個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們為了自己活著,都會拚命地去配合白柳,就像是剛剛和乘客打【盜竊戰】一樣,盡管他們心中並不是那麽想和白柳合作,但白柳已經把他們所有的後路給斬斷了。  隻剩下為他所用這一條路了。  杜三鸚這種隻有幸運值的小羊羔,根本不夠白柳玩的。  杜三鸚終於抬頭瑟縮地看向了白柳,他說話還有點磕巴:“白,白柳,那你的計劃是什麽?”第49章 爆裂末班車  白柳緩緩地彎起嘴角:“如果我沒有猜錯,等下傀儡師就會來搜索我們,對我們下手了,他們應該也知道碎鏡片在乘客身體內了,傀儡師會缺人,他需要控製我們幫他在乘客身上搜尋碎片,我們明顯打不過傀儡師,所以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不如我們向傀儡師尋求合作,以我和牧四誠做被他控製作為交換。”  牧四誠聽了一頓,隨即勃然大怒:“白柳你他媽說什麽!!!”    張傀玩弄著手上碎鏡片凝結成的一個,畸形的鑽石樣子的東西,細長的眼睛刻薄地挑了一下:“我這裏二十個,牧四誠這個擅長偷東西的人手裏應該也有20個,一個站差不多四十個,一共十個站……”  後麵的話張傀及時地打住了,他的三個傀儡還在迷迷瞪瞪地看著突然打住話頭的張傀,好似沒有反應過來,這愚蠢的模樣看得張傀忍不住想嗤笑一聲。  他居然剛剛怕這群貨色發現了這個遊戲的問題所在,沒有把後麵的東西說出來。  但張傀想起他已經用這一批傀儡用了一段時間了,這三個傀儡除了李狗,智力都被他吸得差不多了,但李狗本身智力也不高,這群蠢貨能反應得過來這個遊戲的關鍵之處才有怪事。  一個生命值換取一個碎片,四百個碎片就要死四個人,就算是全殺了牧四誠那三個人,也差一個人需要拿他這邊的傀儡補齊。  張傀從來不心疼自己的傀儡,傀儡對他來說永遠都隻是消耗品,國王公會裏有他不少的備用傀儡,就算他所有的傀儡全軍覆沒,國王公會也會為他招收新的傀儡,所以張傀從來不會去心疼憐惜自己的傀儡,特別好用的除外。  但盡管張傀使用傀儡的手段很殘酷,也有不斷的人想依附在他身上做他的提線木偶,畢竟自己一個人通關遊戲的死亡率比跟著張傀的死亡率高多了。  “我們已經確定關鍵線索了,接下來要去找白柳那群人了,不能光是損耗你們。”張傀假裝和藹地說道,“我要去控製他們,讓他們幫我搜尋碎片,消耗消耗他們。”  身上不少燒傷的李狗卻眼前一亮:“主人,是要對白柳下手了嗎?”  “不。”張傀看著自己手掌裏那塊畸形破碎的鏡子“鑽石”,他緩緩勾起了嘴唇,“先殺了攪局的第七個玩家,我現在已經肯定,這第七個玩家大概率就是杜三鸚了。”  李狗越發迷惑:“主人,是怎麽確認的?”  “推測而已,白柳是個幸運值隻有0的玩家。”張傀隨意把玩他手上的碎鏡片,“按照他的那麽低的幸運值,在兩次追逐戰裏,他應該早就在車裏不幸地遇上我了,如果不是有一個高幸運值的玩家和他在一起,讓他每次都”恰好“錯過我,他應該早就撞到我手裏了。”  “畢竟我在這場遊戲裏,應該就是對白柳而言最大的不幸了。”  張傀矜持又傲慢地微笑著,說完,他把碎鏡子隨手拋給了李狗,李狗慌慌張張地接過,誠惶誠恐地仰頭看著張傀:“主人?!怎麽把這個給我了?!”  “當然是因為看重你了,李狗。”張傀虛偽地露出那種專屬於領導層的假笑,他拍拍李狗的肩膀,“好好保管,這是給你的大任務,好好幹。”  如果白柳在這裏,一定會認出張傀這個笑屬於【領導甩鍋專用假笑】。  其實張傀這個把碎鏡片給李狗的舉動和白柳把碎鏡片給杜三鸚的舉動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降低攜帶重要物品的自己的風險,以及混淆視聽。  杜三鸚和李狗都處於白柳和張傀的控製下,就算是給了對方,對自身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在遊戲結束的之前隨時可以要迴來。  但這兩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個甜美可親的外殼來包裝自己的險惡用心。  白柳的是【這是我給你的信任,杜三鸚】。  而張傀的是【這是因為看重你,李狗】。  “現在走吧,去找找這三個人到底藏在什麽地方。”張傀說著,他抖動著手指,上麵透明的絲線末端沒入了三個傀儡的手腳關節中,張傀輕輕彈動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絲線,三個傀儡就像是過電般地顫抖了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給你們做一個強化,除了劉懷之外的傀儡玩家,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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