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黎賢裕的葬禮就在第二日的王府之中舉行。♀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工商士農。


    紛紛都擠在了禹王府門口,大家都驚聞禹王殿下驟然病逝,他的隨侍梅玉娘,那位默默無名的忠貞女子,也隨之殉情,百姓都爭相在自家門口燒起紙錢來悼念。


    在秦柯看來,這些比那些假惺惺送些名貴葬禮的大臣要真誠的多。


    這兩天大街小巷,議論的都是關於這位禹王的,大多內容卻不是他華貴的攝政王身份,而是他早年那些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裏之外的睿智。


    雖然身染惡疾,仍隨軍打戰,奔波戰場,聯創佳績的累累碩果。在現代也算是身殘誌堅的陽光代表了吧。


    自幼便盛寵正濃,不過是因為自幼體弱,才錯失皇位,這麽多年,倒也是一直淡然局外。光這些,秦柯心中就對這位禹王,充滿崇敬。


    隻是最近幾年,在先帝還在世時的後幾年,這位世人敬仰的明星突然就黯淡了,即使後來又被封攝政王,也隻是不再追問朝事,反而三天兩頭的傳出病危的消息,一直到如今的突然辭世,都沒有再過問任何朝事。


    嗬,看著這十裏長街的白綾,秦柯也深知,這禹王的賢德形象在百姓心中是不可動搖的。


    不過今夜,這些可都不是她所關心的,她靜靜地等在房中,聆聽著街上傳來的打更聲。


    直到更夫敲了三下,秦柯才整頓好,翻出了牆。明月當空,已經漸漸入秋的夜,夜間的帝都顯得格外的清亮。


    此刻她站在一處屋頂,望著不遠的一處燈火通明的宅院,淺淺的勾唇。


    片刻便潛入了黑暗處,隨後便輕車熟路的翻進一處後院,這裏她在此之前已經打探過幾次,也算的上對著相府的地形了然於心。


    本來今夜是準備讓齊煜上門拖住許牧,自己則可以借著連勳與許仙兒掩護。


    由於這禹王之死,倒是省了她不少事,也少簽了那條不平等條約,說道那隻狐狸,此刻應該也是在禹王府吧。


    今夜想必那個許牧估計也不在府中,聽說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許牧執意要為禹王守夜兩天兩夜,不過也算是給了她有機可趁,今晚可要好好來探探這相府,隻是要進那個密室,似乎有點難度啊。


    想起之前在暗處,看到許牧深夜偷偷進了自己書房中的密室,從那裏還微微傳出幾句對話聲。那個密室裏有人!這是秦柯的第一反應,有人。


    終於繞過相府中的暗樁,秦柯輕輕越下房頂,悄悄潛進了書房內,模到書房的一處牆壁內,她記得上次許牧就是在這個模來模去的,然後,書房門就開了。


    在哪呢?恩?秦柯在那出牆壁上沒了許久,也不見任何動靜,忽然傳來一陣異動。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是那老家夥又迴來了?趕緊閃身到一處暗處,凜神傾聽。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便看見房門突然被推開,同樣是一身黑衣的神秘人進了房間。


    這人是誰?看那人輕車熟路的,應該是相府的熟人啊!是敵是友?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


    眼前的黑衣人伸手模向一幅畫的背後,不一會兒,那道密室門便開了。


    趁著黑衣人進去,密室門還未關緊之際,閃身跟了進去。


    隻是進去之後,就不見了那女子的蹤影。


    室內有些昏暗,秦柯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也於事無補。也不知那黑衣人是如何識路的,又怕驚動那黑衣人,隻好一個人在黑暗中躡手躡腳。


    “嗬嗬,又是你家主子派你來的?”聽得這聲,秦柯渾身一震,隨之內心便湧起一股激動。這是蘭溪的聲音,秦柯按捺住內心的翻湧情緒,躲在暗處靜靜的聆聽。


    “你還不準備交待嗎?還想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被囚禁一輩子嗎?”是剛剛那名女子的聲音,秦柯憑著直覺猜測著。


    “嗬嗬,有什麽好交代的,我沈蘭溪,嗬嗬,就算這輩子,不能報仇。下輩子,下下輩子,呃,”秦柯聽得蘭溪一聲悶哼,頓時想要上前去阻止,卻被一句話給止住了腳步。


    “你們想知道,邊疆布局圖在哪?哈哈,就在我手中,可是你知道嗎?我現在就毀了它。”


    邊疆布局圖?那個好像是慕飛那個家夥提到的。


    是了,那日夜晚聽到禹王的死訊,秦柯迴到房中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去找了那個怪盜理查德,兩人坦白交涉了下,才知道那家夥原名叫慕飛。


    秦柯想到此處撇了撇嘴,那家夥怎麽命就比她好呢,一來就攀上了小皇帝那個小土豪啊!但是她們命運的關鍵,那顆無極神珠卻是不知所蹤。


    最終,兩人簡單商議了下,決定還是幫小皇帝穩定國家之後再借力尋找神珠。但在這之前,得先湊齊那張什麽邊疆布局圖。


    秦柯此刻的心情無法表達,她日日夜夜想方設法想要救出來的男子便在眼前,此次不僅找到了蘭溪,還有了邊疆布局圖的消息,很好很好。


    然而在秦縧uo渡竦哪且換幔?蓯夷諞丫?揮辛鬆?歟?乜灤南麓蠛В?撬?笠飭耍?丶?笨淘趺茨蘢呱瘛Ⅻbr />


    已是顧不上被不被發現,就闖了進去,沒想到僅隔一扇門,屋內卻是通亮無比,秦柯一時沒法適應,微微眯眼間,隻聞的腦後生風,趕緊憑直覺閃身躲過,等迴頭看時,就看著一個黑影,肩扛著什麽東西竄了出去。


    她剛想追,就看到門口滾落者一顆夜明珠,這個珠子似乎又有點眼熟,好像,好像那個喬老爺的珠子。


    但凡天下夜明珠應該都長的一樣,這顆估計也差不多吧,但它出現的場合有些奇怪。


    仔細迴想剛剛密室之中的對話,直覺的腦中一道亮光閃過,秦柯了然一笑,將珠子納入了懷中,到處搜尋蘭溪身影時,室內早已沒了任何人。


    她暗叫不好,肯定是遭了那個人的毒手。在她還在思索間,突然聽到隱約的一陣吵鬧,“抓刺客!抓刺客!”


    難道是剛剛那人驚動了相府內的人,看那人身手,應該不至於吧!除非,她肯定是故意的,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剛到書房門口,迎麵便襲來一陣掌風,秦柯措手不及,肩膀處挨了一掌,一陣酸疼。


    體內頓時覺得一陣翻湧,也不知是何人,內力如此雄厚,竟是出掌如此有力、快速。


    然而不待她反應,又是一陣掌風襲來,剛剛因為一時不備,肩處受傷,此刻隻能艱難的躲閃著。


    “撲哧!”一聲,她翻身撞破窗戶,竄進了院中,古代的門窗都是都是比較脆弱的,借著燈火,秦柯才看清來人,又是一張帶著麵具的臉。


    這個人到底是誰?掌力如此厲害?還有……


    看著紛紛圍在自己四周的那些府院,難道今夜要到在此處。剛剛那個女子,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喬仕誠看著對麵黑巾蒙麵的黑衣人,眼中陰執,這個人和剛剛那個人是不是一夥的?


    居然膽敢夜闖相府。


    “閣下,夜闖相府,不知所謂何事?”


    對麵的麵具男突然出聲,這聲音,也聽過啊。隻是在哪呢?


    “嗬嗬,偷香唄!”


    秦柯說的很是輕浮,“聽說相府小姐,長的如花似玉,那身段,妖嬈似蛇,令在下垂涎已久啊!”


    秦柯環顧了四周,怎麽沒見許仙兒,按理說,今天連勳不赴約,如此深夜,那麽她應該在家中啊。


    “放肆,狂妄之徒還敢肖想。來人給我抓住他!”


    麵具男勃然大怒,四周的護院,紛紛操起了大刀,圍攻了過來。


    最近兩年總是逃不了被刺,被砍,這命格,實在是背到家了。


    秦柯極力躲閃著,仍在打鬥中,掛了彩,此番糾纏下去,定是不妥,必須想到逃逸之策,秦柯一邊費力的去招架迎麵撲來的大刀,一邊思索著逃跑路線。


    眼前之人,掌風密集,不待想完,背後那個麵具男又攻了上來。


    眼前也是再躲不及,她自知逃月兌不過,便往旁邊傾斜,挨個刀,也總比被那煞人逼人的鐵掌擊中要好吧。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反而跌進一處溫暖的懷抱。是他!秦柯抬頭看去,果然是齊煜,雖然那家夥蒙著麵,但那家夥身上的梅香,可騙不了人。


    他終是來了,心底莫名一鬆,已是精疲力竭,昏了過去。


    齊煜看著懷中昏睡過去的秦柯,眼中溢滿了心疼,又看了看正與薑蒙義纏鬥在一塊的麵具男,沉著嗓音道,“殺了這些人!”


    也不等薑蒙義迴話,就抱著秦柯越出了牆頭。


    真是沒義氣的家夥,自己功夫那麽好幹嘛,不自己動手,非要將這累人的活交給他。匆匆躲過一刀,薑蒙義輕蔑的邪笑道,“小爺我,就來陪你們玩玩!”


    說完便跳進了混雜的打手之中。


    不遠處的一處屋頂之上,一名黑衣女子這才起身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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