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石來了以後,幾人入席,分賓主落座,於明罡坐在主陪位置,董小石則在一番推讓之後,坐在了主賓位上。


    一郎坐在副陪,秋琴則在和董小石隔了一個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即使相隔如此之遠,卻還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遞過來,令人心曠神怡。


    幾人閑扯沒幾句,又來了三個人,於明罡一一為董小石介紹,第一個身量最高,董小石估量著差不多得有195公分,臉盤很大,但兩眼之間距離極窄小,一看就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這人名叫邸飛,是個ktv老板。


    第二個則是身形粗壯敦實,兩手粗大若老農一般,進來之後連連抱拳行禮,顯得甚是謙遜,這個人名叫李旺學,乃是一家海產品深加工的公司老板,這個人,於明罡在介紹他的時候,最後還刻意加了一句話:“李兄十五歲時得異人傳授水係功法,至今修煉大成,一身水係神通無人能敵。”


    李旺學聽了於明罡的話,隻是嗬嗬憨笑,並未迴應。


    第三個人則是一個小白臉,俗話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這句話,董小石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麵前這人,臉色白皙,麵貌英俊,顏值的確是極高,但他一進門以後,兩隻眼睛便被秋琴吸引,眼神仿佛被拴住了一般,牢牢粘在了秋琴的身上,竟是完全不顧於明罡的感受。


    是以,於明罡在介紹他的時候,用詞也最是刻薄:“這位,乃是墨魚港摘星門的少門主白問柳,乃是墨魚港有名的花花大少,二世祖,一身的功夫也算是不錯了。”


    那白問柳微微一笑,似乎並未察覺到於明罡話裏的嘲諷之意,又或者是於明罡完全被他無視了,反正就是那麽厚著臉皮,跟秋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秋琴礙著對方的麵子,也不好不理他,也隻有強顏應付他。


    這三人落座,人就算齊了。於明罡招唿一聲,服務員便開始上菜,還有一個則是專門給客人甄酒,董小石看到酒,忽然想起方才吃的藥丸一事,便有些後怕,但轉而一想,這麽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和於明罡是一夥的,而且,就算是有毒,自己現在神功有成,已經到了心動期,差一步就是金丹大成的修玄者了,有什麽好怕的?而且,自己底牌多多,真的弄起來,也不會怕他們。


    是以,在喝酒之時,李旺學和邸飛是杯到酒幹,吃得甚是高興,董小石雖不如他們一般豪放,卻也是喝了幾杯。


    而那白問柳則是盯緊了秋琴,對於酒菜,竟是不聞不問,他不吃,弄得秋琴也沒法子吃,畢竟有一個大老爺們,坐在那裏,啥也不幹,隻是盯著自己,這事兒,擱到誰頭上,誰也是很尷尬。


    而於明罡幾人,則仿佛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也沒人去管,由著白問柳去胡鬧。


    邸飛連幹了幾杯酒,一側頭發現董小石竟是沒有和自己同步,竟是比自己少喝了幾大杯,大怒,一拍桌子,雙眼圓睜,怒吼道:“喂,這位小兄弟,為何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呃,這個……不是……”


    董小石一時間竟是想不出來合適的借口推辭,他總不能說擔心酒裏有毒吧?吱唔了幾句話,邸飛大為不耐,吼道:“於總經理,這是個什麽人?婆婆媽媽的,真是掃興,老子不屑和他說話,你立時叫這人給我滾蛋。”


    聽了這話,於明罡微笑不語,忽然間長身而起,道一聲內急,竟是直接離開座位,走了出去。


    董小石也是大怒,冷笑一聲,也不說話,隻是夾起一筷子菜來細嚼慢咽,悠閑自得,他的這種動作,看在邸飛眼裏,當真是氣了個夠嗆,忽然間長身而起,一伸手便往董小石衣服領子上抓過去。


    眼看兩個人一言不合就要幹起來了,李旺學忽然一伸手,隔開了邸飛,嗬嗬笑道:“邸老板,你大人大量,又何必和董小兄弟計較呢?我看這樣,就由在下敬你一杯當是為董小兄弟賠罪如何?”


    邸飛人高馬大,此時站在董小石的眼前,更是有著極大的壓迫感,但李旺學卻似乎並不怕他,氣勢上竟似乎還要壓過邸飛一頭。


    過了一會兒,邸飛微微點頭,似乎氣消了,端起來一杯酒,輕輕和李旺學碰了碰,就要準備幹掉。


    而這時候,李旺學也端起一杯酒,向著董小石微微點頭示意道:“董小兄弟,來,給老兄我個麵子,我們一起幹了這杯酒,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董小石聞言也端酒站立起來,三個人緩緩舉杯,眼看就要碰在一起了,忽然一陣笛聲傳來。


    笛聲悠揚、婉轉,如泣如訴,聞者但覺一股悲涼之意,迎麵撲來,幾乎就要流淚。


    忽然間腳步聲響,於明罡倒退著走了迴來,他的腳步低沉、緩慢而僵硬,再也無複先前靈動。


    在這憂傷的笛聲裏,那個先前瀟灑飛揚、陽光般開朗的於老板,忽然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一下子變得呆滯起來。


    笛聲低沉,但卻無孔不入,似乎笛聲裏有一根針,猛地插入了眾人的耳朵裏,心靈裏,靈台識海裏。


    高大威猛的邸飛,聽到這笛聲,忽然間悶哼一聲,七竅之內,緩緩滲出了鮮血,但他七竅之內噴出鮮血之後,卻反而神色一鬆,似乎好受了許多。


    接著就是嘭的一聲,矮粗健壯的李旺學身周忽然間爆出來無數水珠,水珠旋轉組合,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大水球,恰好將李旺學上半身都包裹在了水球裏,接著他的神色也鬆弛下來,似乎再也受不到任何的傷害。


    董小石呆呆站立,隻覺人生憂傷如斯,可以說是一無樂趣,苦難世人,憂患良多,為今而計,奈何奈何。


    但奇怪的是,他雖然未做任何防禦,卻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反觀於明罡,每退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來深深的足印,要知道,這可是大理石做成的地麵,堅硬無比,但於明罡卻每一步都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足跡。


    但饒是如此,他似乎也有些抵擋不住這笛聲的侵襲,又退了兩步,忽然間一扶胸口,哇的一聲,便噴出來一大口鮮血。


    他忽然嘶聲道:“白少主,請你出一次手吧?”


    不知怎的,那白問柳竟是不受這笛聲影響,當此時刻,他仍是緊緊盯著秋琴,兩眼之內的癡情,已經濃鬱得幾乎要化成了水,水波蕩漾,隨時都有可能滴落成為淚水。


    在這笛聲漫天,各種異術縱橫的鬥室之內,他竟似乎癡了。


    於明罡再退兩步,忽然間又是一張口,哇的一聲,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這口鮮血一出,他的臉色忽然間變得煞白。


    忽然間身在水球之內的李旺學高聲道:“催命魔笛傷人心,三口鮮血赴黃泉,於總經理,你……你千萬要撐住啊,不要再吐血了。”


    於明罡又如何不知道笛聲的厲害,此時此際,受傷最重的便是他,這個笛聲,針對的似乎也是他,他再退一步,忽然一咬牙,嘶聲道:“好了,白少主,隻要你出這一次手,我答應你,讓秋琴陪你一日如何?”


    於明罡這話一出口,白問柳忽然間抬起了頭,輕輕捋了捋自己額頭的頭發,慢條斯理的問道:“敢問於總,這秋琴姑娘會不會聽你的話呢?要知道,有些事,是最容不得強求的,若是強求而來的,那便如同強扭的瓜,一點都不甜了,簡直是味同爵蠟啊,乏味至極啊。”


    當此時刻,他居然還能搖頭晃腦的說一些風月之語,顯然是一點也沒有受到笛聲的影響,忽然間,所有人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白問柳,也許並不像他表麵上所顯示出來的那樣,隻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呢。


    白問柳這句話一說完,笛聲忽然間激烈起來。


    如果說剛才的笛聲,如同深宮怨婦,癡怨纏綿,那麽此時,笛聲卻忽然間厲烈起來,有如壯士怒發衝冠,殺敵千裏,如同颶風飛揚直上九千裏,金戈鐵馬踏中原。


    這笛聲一出,這個房間裏所有的瓷器啊玻璃啊什麽的忽然間嘩啦一聲全都碎裂,片片碎裂,一郎本來正端著一杯水,笛聲襲來的突然,他還沒有來得及放下,這刻,忽然間啪的一聲,杯子破碎,一塊碎片激射而出,正中麵門,霎時間血流如注。


    啊?……一郎大驚,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人在半空,忽然間看到空中似乎有厲芒一閃,有一道音波,竟然化作了一柄匕首,直往他胸口刺去,這下子他身在半空,再也無法閃躲。


    一郎眼見得這一擊是無論如何也閃躲不過去了,一咬牙,手已經按到了腰帶上的一個小小掛墜上去了,那個掛墜是一個玉質的牌子,上麵雕刻了一條小小的蛇,小蛇呈現出綠色,活靈活現,尤其是一雙眼睛,通紅晶瑩,簡直有如活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美女總裁的貼身守護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法自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法自然並收藏美女總裁的貼身守護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