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少年爪巴爪巴了自己的頭發，問道，“譚教當初想退的時候也這麽艱難嗎？”“我？”譚儒側頭看了眼，“我可沒你那麽慘。”“受了個傷後麵正好趕上了有個許見異從國青隊裏出來，湊巧直接退了。”“至於你？”教練認真掃視了這孩子一番，迴答道，“我這也就是拿下了一個大獎賽冠軍領導放人當然放的痛快，而像你這種隊裏建隊以來就從來沒出現過的，各種大滿貫都拿遍了的。”“沒個五六年做夢吧。”“被說帝都的奧運了，再來個米蘭說不定都有你影子。”一個合適的苗子從找到訓練到真正的進入到卷心菜們的比賽需要漫長的成長時間。塗寒和這種跳級的除外，正常的都需要七八歲加入省隊，從省隊裏磨了個五六年時間出來之後，在全青賽或者全錦賽上真正露麵。這是一個極其看天賦、努力以及啟蒙教練三重排列組合後所出來的結果，別說對於塗寒和了，對於譚儒而言也是一個難度很高的選擇。教練千千萬，基礎打不好的占一半，向塗寒和這種基礎打牢靠的在全國上下也是真的不多見。明顯的需要塗寒和一個長期作戰的時間。不過哪怕被譚教事先告知至少要等待個五六年時間，塗寒和在麵對全錦賽的比賽時也依舊沒有顯示出一副滿滿的低落狀態。他動作流利的完成了所有既定的動作，而後在觀眾的歡唿喝彩聲中優雅行禮。考慮到後續需要全力以赴的世錦賽，塗寒和這波動作難度有著一定的下降。當然，所謂降難度是基於他自身對於各個跳躍動作熟練度的一個說法。畢竟隻完成包含4f、4lo在內的四個四周跳對於塗寒和而言是降難度，但對於晏冰哪怕是程星劍而言著卻已然算是個頂尖的難度的動作。技術分195.33，節目內容分92.12，總分287.45.沒破三百，但是卻超了大部分人接近一半的數字。在剛剛結束了的gpf後再度重現什麽叫做斷層。“那我等下去找個座位？”得到一個意料之中成績的塗寒和轉頭看向譚儒。目前國內的花滑比賽除了塗寒和青年組時單一參加的全青賽外新增了u係列花樣滑冰比賽，不過很可惜，由於這比賽與jgp處於著一個時間段，正處於封閉訓練階段的塗寒和並沒有趕上觀賞的末班車。隻能是選擇去看一下這些相對已經經曆過省隊不少訓練的孩子，看一下這些經過層層選拔的少年們所能夠表演的難度與層次。全青賽與全錦賽在同一天舉行，根據這場比賽的賽程，成年組自由滑之後緊接著的就是青年組自由滑的比賽。也正好方便了塗寒和，比賽完將獎杯例行交給了譚儒之後便換了身衣服，穿著個白色羽絨服，戴著個藍色帽子，小心翼翼的穿行在一堆看完自己比賽的粉絲退場的路上。而後率先的搶占到了一個與裁判挨得挺近的視角的座位，坐下，靜靜等待十五分鍾之後全青賽自由滑部分的開啟。【檸檬茶、咖啡、薯片，來一份？】“你自己找個位置去。”塗寒和懶得搭理這個天天把自己訓練得要死要活才心滿意足的家夥。自從進入到了007空間之後，他對於007擬態的可愛程度算是直接從正數降到了負無窮。小白虎一把從麵前的欄杆跳到了塗寒和的腿上。【可別這樣嘛。】【瞧著這麽之間這麽多年的交情，我這友情提供一份等下各個運動員的完成動作記錄以及數據分析還不行？】係統所提供的運動員數據分析精細度什麽塗寒和自然是信賴的。隻是，他並不相信在訓練上已經有與最初版001相媲美的007突然玩的這一波感情牌：“你這麽怎麽會好心？”之前提供了那麽多次數據分析也沒見收費啊。賣身協議都簽了，還這麽提防人家。007委屈，007說不出口。【這真沒有任何強製要求。】【所以你要還是不要？】全免費資料，不要才是傻子。塗寒和毫不猶豫：“要。”根據007所說明的內容，這些運動員分析數據要到全青賽結束之後才能從007所提供的一個網址中下載下來。看著全青賽的觀眾們逐步的進場，坐在一個有些顯眼位置的少年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隨著廣播係統的再度響起默默的將目光放到了冰麵上那些幼稚的臉龐。開始認真工作，找尋起有可能讓自己盡快退役的‘好苗子’。不過認真工作也會有被打攪的時候。正當著塗寒和確認過一輪第一組出場的運動員能夠肉眼觀察到的特征全部被記錄完畢準備翻頁時，旁邊一個女生聲音突然傳來。“誒，小哥哥你也是藍藍的粉絲嗎？”塗寒和轉頭。大冬天的，他帶著個帽子帶著個口罩捂得嚴嚴實實，隻露著個眼睛倒也沒什麽人能夠認得出來。“有什麽事嗎？”塗寒和合上筆記本，詢問道。蘇錦凡難得的能夠在冰場中見到一個能夠和自己大概率有著相同愛豆的粉絲，見著塗寒和沒有否認，興奮的顧不上什麽，自顧自的從著包中掏出了好幾個玩偶和手幅。“一看小哥哥就是第一次來看比賽什麽都沒準備。”“好在我因為藍藍第一次參加全青賽有多帶一些手幅和玩偶，等下等著藍藍出場的時候小哥哥舉起來就好。”所以藍藍究竟是誰？正當塗寒和莫名接到一些應援物而莫名陷入到混亂之中時，坐在他斜後方的一個略帶著譏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嘖，這可真把藍拾業看成了個寶到處投資了？”“你這小朋友第三組出場實力能強到哪去？到處宣傳的怕不是最後也沒幾個粉絲。”“還不如關注一下最後一組出場的運動員吧，我們家信然這迴可是奔著第一來的。”藍拾業，塗寒和對這個名字倒有些印象。譚儒自然不可能讓塗寒和什麽東西都沒準備直接了當的就來這邊看個比賽。也苦了塗寒和，忙裏還要偷閑找時間去翻看那些將要出場的運動員的一些簡單檔案。而藍拾業也算在此之中，為數不多能夠引起塗寒和興趣的了。倒不是因為他可能成為接班人的實力，而是他所處於的省隊以及年齡。一個差不多12歲的能夠完成3t、3f的小朋友。來自極為靠南的一個省份。藍拾業顯然是屬於有天賦的那類孩子，但可惜的是上冰時間有些晚，直到七八歲時才沾上了冰。不過不說其他，瞧著目前展示出來的實力，藍拾業並沒有後麵粉絲說的那麽差，進個國青隊應該是可以的了。如果順利的話，之後應該也能到達程星劍這樣的水平。塗寒和聽著周圍兩位粉絲之間的爭論，在認真看完了這個第一次站上冰場的小朋友表演之後，默默的在他名字後麵標記了一個符號。表演的不錯，但畢竟他眼睛不是掃描儀，最終能不能進國家隊還是得看007給出的數據。塗寒和對於這批小朋友的表演要求不算高，整個動作的完成度能夠到達50%以上就行。因為動作難度的限製，藍拾業的成績不算很高。63.47，直接再度引發了周圍兩位粉絲不少的爭吵。你說實力有待提高，我說你的水準也就一般。吵得倒是讓塗寒和聽的津津有味。【宿主是覺得他們吵嗎？】“當然不，這多可愛。”塗寒和笑著繼續看著麵前的表演，迴答道，“我當時第一年參加全青賽時可連著粉絲都沒有。”“有人丟擲玩偶可是件幸福的事情。”不過看戲終歸也有被叫住參與其中的一天。就當塗寒和發呆等待麵前這最後一組六練結束，完成今日份工作時，蘇錦凡叫住了他。“小哥哥你怎麽看剛剛藍藍的表演的？”蘇錦凡雖然一開始不慎將著戴著個藍色帽子的少年認為是了自己一方，但卻很快的在藍拾業比賽結束之後瞧著他的表現反應了過來。尷尬雖尷尬，但是問還是要問的。畢竟瞧著這小哥哥記錄的滿滿的本子，一看就是個專業的。“藍拾業嗎？”塗寒和側身，重複了一遍。在得到了蘇錦凡的確切答案之後，他翻開了之前記錄的本子，掃了幾眼。“跳的時候有些太過僵硬，整體動作完成度一般，表演力勉強湊合。”就在後麵穿著黑色棉襖的女生準備笑出聲時，塗寒和不緩不慢的幾句話成功讓她的笑容就此凍結。“水平之後應該能夠更進一步。”“不過進個國青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黑色棉襖的粉絲瞬間變臉：“國青隊雖然比國家隊的運動員水平低一檔次，但真當帶個國字的隊伍這麽好進嗎？”“你說能進就能進，你當你是國家隊領導嗎？”無論是國家隊還是國青隊這對於塗寒和來說，好像是挺好進的。畢竟他這一路就沒按著尋常路跑的選手，從著一開始就抓著譚儒沒放過。“還行吧。”從某種角度來看的確掌管了國青隊人選話語權的塗寒和稍微謙虛了一些，“三周進還是能行的。”“這孩子天賦不錯，主要是訓練時間晚了一些。”一位在前排借著六練時間略微放鬆了一些的裁判恰巧在此時似乎在後麵的爭吵中聽到了些熟悉的聲音，迴頭一看，笑出聲。“我說剛剛老譚怎麽一個人走著，原來人給留這了。”全青賽全青賽畢竟也算是個變相的國家隊選拔賽，隊裏每年就算在忙也會特意的派出人選來進行相關的挑選與裁定。而這迴來當苦力的自然是稍微閑適一些的遊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