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儒和塗寒和的討論並沒有壓著音量,而高崖顯然也聽到了不少他們兩個之間的討論。下場後,他瞥了一眼,旁邊穿著一身西裝考斯滕的塗寒和。他在昨天結束比賽後,被教練拎著惡補了一段這個男生的信息,對於塗寒和,也算得上些單方麵的熟悉。至少知道是個競爭實力強勁的對手。“說的那麽容易,你不親自試試可就可惜了。”“你自己先跳出來個四周再下這種定論吧。”他掃了一眼麵前的正在摘下刀套的男生,跟著教練一起向kc區走去。畢竟對於高崖的問題大多都隻是自己的建議,塗寒和並沒有因為這位運動員的迴應而有所停留,迅速上了冰。留給他在冰上調整節奏的時間不多,算上高崖在k&c區等成績的時間,最多也不過五分鍾。與其計較和高崖之間發生的矛盾,還不如先把自己的表演完成。報幕聲很快響起,塗寒和小腿用力,一如既往的在完成了個三周跳躍熱身之後,十分迅速的到達了自己的定點位置。雙手環胸,仰望上空。他是這個故事的見證者,同時也是講述者。“下一位,來自京市的塗寒和,表演曲目《le temps des cathedrales》。”作者有話說:塗哥:說學吧……前教練會的太多多少會感覺有些奇怪的,對吧。[1]自百度百科因為不想把自由滑的節目隔開改了好久qaq感謝在2022-02-22 21:25:01~2022-02-23 00:3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吃魚的貓、yating 10瓶;菘 6瓶;大炮 5瓶;阿啾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6章 大教堂時代le temps des cathedrales.大教堂的時代。作為音樂劇《巴黎聖母院》的開場, 這首歌平靜而又大氣,音律清亮且帶有磅礴。同時,將它的敘述者, 原著中的詩人形象無限的神化,成為了一個超脫於世俗的旁觀者。一身神秘的黑色, 伴隨著音樂,輕踏在冰麵上。柔和且輕盈,就像隻是輕輕掃過冰麵一般,在吉他的掃弦聲中, 輕巧的撚轉與反複的喬克塔步跟隨著擺動緩慢的手臂姿態進行變換,雙手敞開向著未知的虛空不斷向前且張開懷抱。開頭步伐進入跳躍的加速被設計的極為巧妙,不僅是降低了動作的耗力, 同時還借著將鋼片琴的音律將故事感全部抒發出來。適當的留空讓著它本身自帶著絲神秘,人人都知道它的故事, 但卻無人深知更多。隻能跟隨著‘詩人’的講述,將它一一補全。一個轉三,在排鍾的敲擊聲中, 塗寒和小腿發力,向前躍起旋轉。阿克塞爾三周半, 穩穩落地, 冰麵濺起些許的冰渣,在光芒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同時也跟隨著敲擊產生的餘音一起, 共同迴歸與一片寂靜。這一幕, 明明隻是一個事先被編排在節目中的跳躍, 卻僅僅靠著飾演者與音樂的契合, 僅僅憑借些許的動作, 便將觀眾們的心共同的勾了起來,隨著他的滑行不斷的品味音樂中的波瀾起伏。‘嘩’冰場上的身影並沒有隨此而停止滑行。塗寒和張開雙手,平抬緩緩收起向前,而又翻掌,再度收迴。3f+1eu+3s,一個聯跳。雖然這個聯跳所需要的力量很大,但在塗寒和的表演之中卻顯得格外輕盈。這還多拜了之前在001號空間裏附帶學習的諸多知識所賜。雖然做不到輕功水上漂,但少年卻將它展現在了冰麵的跳躍上。將力分散開,讓受力的位置由點逐漸變為麵。重迴冰場上的少年似乎嚐試在清晰純淨的鋼片琴音中尋找什麽。然而未果。他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雙手攤開向外,接著在逐漸上升的節奏進入跳接蹲踞旋轉。旋律之上,在緩緩道來的淒涼之中,樂曲再一步升華,在千萬種樂器共同奏響的瞬間,原先還在滑行的少年以刀刃發力,向前躍起,雙腿變換。death drop的跳躍進入旋轉之中,並隨著節奏一起逐漸的加快進入的速度。以巴黎聖母院的視角環顧整個世界。沒有人能夠躲過她眼中的滄海桑田,躲過她注視下的時光變遷。‘人類企圖攀及星星,鏤刻下自己的事跡。’‘大教堂撐起這信仰的時代,世界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1]穿著黑色考斯滕的少年冰麵遊曳,從著開始輕快而又迅速的loop結環,到後麵逐漸擴大範圍的外勾步,他接續步展示的區域越來越大,手上的姿態從一開始簡單向外相擁逐漸變得繁複,而在冰上篆刻出來的圖案卻越發的平靜。萬物的哀鳴之中,原先作為信仰寄托的她僅僅成為了一幢建築,用其中的彩色玻璃與石塊記錄一個世紀接一個世紀的故事,而自身則歸迴孤寂。作為法國作家雨果同名小說改編而成的音樂劇。《巴黎聖母院》的故事被用作揭露了宗教的虛偽,對腐朽的教會人員的批判,但同時也在向大家展現人道主義仁愛精神的美好。這是個充滿對立與衝突的故事,同時也代表著信仰時代的逝去。2011年的巴黎聖母院尚未消失,但2020年大火,塗寒和卻真正見過。在那場大火之後,巴黎聖母院不複存在,巴黎僅僅保留的她曾經遺留下來的物件。巴黎聖母院的故事是一場悲劇,而現實中,它終究已成為一場真正的悲劇。《le temps des cathedrales》的音樂鑒賞不再是002交由給塗寒和,這次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嚐試以著自己的角度來體會這首吟詠所帶來的曆史。整個節目被他分為兩個部分,由過去不羈的自己與未來滿是懷念的自己共同飾演。神秘而又浪跡的再度登場。塗寒和用白皙的指尖拂過臉龐,同樣是搖滾步,但這次格外的輕鬆、陽光與淡然。仿若有道光一直跟隨著少年的步伐前行,在排鍾的聲音再度響起時,不斷變換著步伐,雲淡風輕的在冰麵上繪製出一個個簡易的圖案。他如同個吟遊詩人,不過是在旋轉時揮了揮手,身後無形的建築便拔地而起且再度消失,向著這位旁觀者展現曆史的變遷。在這次考斯滕的設計上,塗寒和向譚儒提出了黑色的衣服上參雜了些許暗紅紋理的想法。黑色為神秘而又莊嚴的教堂,而紅色則為不斷蔓延的火苗。斷斷續續的,與那過去的身影交織。最後一個旋轉,三種基本姿態的換足聯合旋轉。蹲轉側位接直立向前旋轉接犀利貝爾曼旋轉。火舌蔓延而上,從腰間向著頸部盤曲,猶如活過來般,在他的旋轉之中隱隱浮現在大家的麵前。最後隨著貝爾曼旋轉緩緩停住,如八音盒中翩翩起舞的少女形象,無聲的向大家訴說那來自未來的預知。這還是塗寒和第一次嚐試將自己的氣場完全的與音樂相結合。當音樂停止,他抬頭,看向觀眾時,卻收獲到了一片的寂靜。“我魅力下降的這麽厲害了嗎?”“好像這場表演應該沒有很大的失誤吧。”男生看著沉默的觀眾席,滿是不解。007從一旁冒出提示。【笑一下。】“我先說明,我賣身不賣藝。”剛剛展示完節目的少年表示現在別說笑了,他隻想謝完幕立刻找個地方坐著。他敷衍的朝著上方的攝像機勾了勾嘴角,然後便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一樣,觀眾席突然沸騰開來。不知道誰帶的頭,一個個玩偶從觀眾席上丟了下來。款式看上去似乎還都是和自家那隻是同一家的,隨意數數,冰麵上居然那麽七八隻兔子。“這還挺多的?“塗寒和象征性的撿了兩個離自己近的玩偶,草草的向著四個方向謝了幕,緩慢的滑行下了場。然後在踏下冰麵的瞬間表情管理失敗,從淡然模樣直接一步到齜牙咧嘴。“不錯啊。”譚儒將塗寒和的外套遞了過來,“後麵看上去體力不是很足,跳躍都沒力了。你這段日子還得再練練體力。”“總的來說瑕不掩瑜,表現還算可以。”不過看著自家學生這一副台上文質彬彬台下喘著粗氣的模樣,他吞下了後續囑咐的話,忍不住詢問。“就這麽累?”譚儒平時訓練也沒見著塗寒和有這麽狼狽的時候。雖然他在這場節目中明顯感覺到了塗寒和展現出來的感染力與表達能力的上升,但也不見得有這麽疲憊吧。“之前也就跑了個兩千米,現在大概是剛跑完馬拉鬆吧。”塗寒和有氣無力的迴應,“沒有什麽比這還要難受的了。”塗寒和原本的體力就隻是勉強夠完成這首歌的編排,再加上他在上場之前突發奇想想嚐試分心將情感融入到其中。成果看上去是不錯了,但這消耗可不是1+1=2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