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劫財還是劫色能不能給個痛快話兒?


    金多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牢房裏。♀


    說是牢房還真是高抬了,其實就是竹子圍成的柵欄,上麵蓋著幹草當頂的,四周視野並不受阻,但這竹子做的柵欄卻結實得很。


    這些柵欄一共有三大間,每一間都關著十來個人,男男女女都有,但看衣著打扮怎麽看都像是和她一樣上山遊玩觀景的。


    她一醒過來,身邊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湊過來,"你醒了?"


    金多多看看她,也不說話,一個勁兒的看外麵。


    這似乎是個山林中間的開闊地,坐南朝北蓋著一排房子,房子不大但似乎有些年頭了,破破爛爛的,和這柵欄牢房形成鮮明對比。


    一看就知道這柵欄牢房是新建不久的。


    除了被關著的人似乎沒什麽人,到底是誰把她和這些人暈倒劫持到這兒的呢。


    這裏又是哪兒呢。


    她正想著,這時候從遠處的樹林裏走過來兩人一馬,走近了一看,那馬背上還有一個人,似乎昏睡著。


    而那兩個人皆是黑衣蒙麵,除了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看不到相貌。


    這兩人十分熟練的將馬背上的人拉下送進最靠下麵的那個柵欄牢房中。


    金多多一直不聲不響的看著他們。


    但最下麵那個牢房裏被關著的人卻喊叫了起來,"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把我們關起來,快放我們出去——"


    "


    那兩個人也不說話,走過來一人一腳,踢得那幾個喊叫的人頓時沒聲兒了。♀


    金多多注意到前麵的兩個牢房似乎沒人交換,都默默地呆坐著。


    "你們抓來幾天了?"金多多對身邊的那個大姑娘問到。


    "兩天了。"


    她黯然地說道。


    金多多默默聽她低聲說著被抓的過程,似乎和自己被抓的過程一模一樣。


    "先前我們還哀求還想逃跑的,後來幾個出頭的被狠打了一頓,我們也不敢鬧了,怎麽辦啊,我不想死在這裏——"


    這塔姑娘說著說著就小聲的啜泣起來了。


    "他們既然綁了我們而不是直接殺了我們那就就意味著並不是要我們的命。"金多多冷靜的說到,像是安慰這個渾身發抖的女孩也像是自我分析。


    同一個牢裏很多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兩天了,都沒有給飯我們吃,每天就一人一碗水。"這姑娘解釋到。


    金多多這時候不得不慶幸晌午的時候自己把幹糧餅子全撐下去了,不管怎麽樣起碼不會象這些人一樣這會兒餓得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過這隻給水喝不給飯吃的劫匪或是山賊的她還真沒聽說過,這是個什麽狀況呢?


    而且二龍山這一帶也從未聽說過有劫匪什麽的啊!


    下午邊兒的時候又有三四個暈得死沉的人被那兩個黑衣人送進了柵欄牢房。


    順便給這些被關押的人一人一碗水。


    當夜,月明星稀,清空碧郎,並非什麽月黑風高殺人夜,可金多多卻覺得音聲陣陣,依稀聽到遠處哀嚎慘叫啥啥的。


    她驚得全身發毛,把旁邊那位大姑娘死勁兒地搖醒,"美女,醒醒,醒醒啊!"


    她有氣無力地睜開眼坐起來,"怎麽了?"


    "你聽聽,是不是有撕殺聲?"


    金多多這樣一說這大姑娘戰戰兢兢地凝神靜聽,一會兒全身象篩糠似的,哭成了個淚人兒。


    果然,是真有廝殺慘叫聲,不是她金多多幻聽了。


    她們這樣一說話,旁邊也有好幾個人轉醒了,對未知命運的恐慌讓這些人已經嚇得驚慌失措了,還有的人已經拚命地搖著柵欄哭嚎起來。


    情況似乎有些失控了,金多多心中也漸漸惶恐不安起來。


    這時候從樹林裏走迴三個黑衣人來,盡管黑衣蒙麵的,看不清樣貌,但遠遠的誰都能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


    那三人目光對著柵欄牢房裏躁動的人群冷冷一掃,空氣中立即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任誰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金多多十分佩服自己這會兒還能注意到這三人背後的裝備,雖然裹著黑布,但看那外形絕對是長砍刀。


    順著他們走過來在柵欄牢房前的水井裏打水起來的背影,金多多眼尖地看到那包刀的黑布似乎濕答答的,偶爾還滴答一兩滴什麽下來。


    她一下子心涼徹骨了。


    這些人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那她們這些被擄來的人的命運將是如何的呢?


    金多多手腳一陣癱軟。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成年了,謀劃了這些年,讓親信轉移親娘留下的嫁妝財產,設計好出走路線,期待著明天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想到還沒到達目的地就栽在這半路上了。


    她真心不甘心了,心中憤懣難平。


    對著那三個人我行我素打水的背影猛然咆哮了起來,"你們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色?能不能給個痛快話兒?"


    誰也沒料到金多多這一咆哮的。


    那三個人似乎滿是訝異地慢慢轉身過來盯著金多多。


    牢房裏同樣關押的人已經嚇傻了。


    估計心中這會兒人人都已經把金多多當死人看了。


    金多多這會兒也稍稍恢複了些理智,看著這三人慢慢走近,想著隻要對方手起刀落自己就咯屁了,心中頓時後怕了。


    但咆哮已出,也沒有時光倒流的,再說了又不是沒死過,說不定又不過是一場穿越之旅罷了。


    想到這裏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倔強地迎上他們緊盯的眼神兒,"劫財還是劫色給個痛快話兒?把人這樣關著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啊?劫財也有劫財的規矩,就是死也給個說法吧!"


    為首那人眼神深幽不見底,深深凝視了她半天,聲音冷淡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情緒,"劫財有何規矩,劫色又有何規矩?"


    金多多這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


    "劫財你得讓我們吃好喝好,不能有什麽損傷的,這樣家裏人拿銀子來贖我們,你們才配拿那一份銀子,劫色那也得挑長相出眾的,象我們這樣平凡的長相就是做了壓寨夫人那不是給山大王丟臉不是!"


    說完金多多耐心等著看他們的反應,手心卻是捏得緊緊的,裏麵一把汗了。


    月光正對著她的麵容,相信已經清晰無比地落在對方眼裏,她坦然露出麵貌,橫豎此刻自己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的。


    月光下,那人背光而立,金多多看不清他絲毫神色的變化,卻敏感地察覺到對方情緒裏的調侃,"你是有財還是有色呢?"


    "都沒有!"


    金多多不假思索的說到。


    那人冷聲說到,"那沒有說法還真就一個死字了!"


    "我家有財,我家有財,我是虎城首富孟來財的的女兒,求大爺放了我,我不想死,隻要你們放了我,我爹一定會報答的!我家有的是銀子,求你們放了我——"


    說話的是金多多身邊的那位大姑娘,這會兒小雞啄米似的開始叩頭了。


    金多多瞟了她一眼,心道,真是個傻妞,人家要是要財的話這會兒早就上雞腿和雞翅膀試探出生了,還等到這會兒。


    對麵的那人自始自終似乎都沒有移眼看地上磕頭的姑娘,就那麽目不轉睛地盯著金多多。


    "既然你沒財又沒色那留著你就是多餘的了!"


    那人說著已經伸手去後背抽刀了。


    金多多心寒的一下子跌入冰窖了。


    腦中飛快地轉動,這群王八蛋當真殺人不眨眼啊,老娘難道今天就要報廢在這裏了?


    這一瞬間她有一千一萬個不想死的理由。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平常獲得好好的時候覺得死似乎沒什麽可怕的,甚至赴死的豪情還千萬丈的,但真正死到臨頭的時候那絕對是一百二十個不甘心的。


    就像現在的金多多。


    她心一橫,臉一揚,"有本事讓老娘洗把臉,不懂慧眼識珠,看不出老娘的花容月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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