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淩修元又拉著施以雲起來,道:“我要帶走她,你有意見嗎?”


    厲伏淡淡道:“何必問我?我何時會強迫他人了?”


    “不懂把握機緣之人,自主離去就是。”


    接著,他看向施以雲道:“你想跟他走嗎?”


    施以雲忙不迭點頭,接著才急忙道:“前輩,我能很想與您學習排解嫉妒之法,不過,我還有些弟子要教導,所以,我想去教導他們之後,再迴來聆聽您的教導,您看可以嗎?”


    她想去安撫淩婉兒,然後再迴來陪一群大乘坐牢。


    再說了,既然厲伏說大家都是自主的,那中途離開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隻不過,施以雲不想說自己是去照顧女兒,她覺得厲伏這麽喜歡教導弟子,那她說自己去教導弟子,厲伏應該也會挺認同自己這個理由的。


    但施以雲說完之後,厲伏便淡淡道:“你可以離去,你也可以迴來,但你不能去教導弟子。”


    “你的水平,還不夠。”


    說著話的同時,厲伏還指著淩修元:“隻有等你學會了排解嫉妒之法,把他排走了,你才能夠去教導弟子。”


    施以雲:“……”


    淩修元也不搭腔,免得在眾人麵前丟麵子,接著拉著施以雲就離開了。


    ……


    紀元殿。


    薑凝漪拉著方塵到了角落裏,說道:“師兄,我想跟你說,和我在始元朱素鼎裏的經曆有關。”


    “在始元朱素鼎裏,我和其他祖師們一樣,先是得到了劫雷淬煉,再然後,我便得到了厲前輩的留言,他說我的選擇是對的,叫我繼續努力,還說會幫我的凝聚元神。”


    “這選擇是對的,指的應當就是我以各種劍意凝聚元神球的選擇是對的。”


    聽到這話,方塵若有所思。


    薑凝漪凝聚的“上古神劍”,他從淩瑰那裏聽說了。


    當他知道薑凝漪以心魔之劍凝聚元神球的時候,他著實是嚇了一跳,怎麽能拿心魔來煉劍?


    但當時他想著木已成舟,便也沒有其他辦法阻撓。


    如今聽到薑凝漪說厲伏都肯定了她的做法之後,方塵的心裏便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薑凝漪繼續道:“而在留言結束之後,我還看到了一些畫麵。”


    “那畫麵之中,有血液融匯而成的海洋,有巨大的空間裂縫和漆黑的長煙,還有巨大的血珠自空中落下,最後融於海洋之中……”薑凝漪將她當初剛剛突破到化神境時看到的畫麵,仔細地描述給了方塵聽。


    方塵聽完之後,麵色頓時微微一變。


    巨大的血珠?


    漆黑的長煙和邪惡的氣息?


    這種感覺讓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肉身的力量和界劫的力量。


    也隻有肉身強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才能夠製造出一顆血珠落海便引發驚天動地的動靜的場麵。


    方塵不禁思索道:“這是人祖和魔祖的交戰吧?”


    聞言,薑凝漪俏臉上當即浮現出幾分好奇,又帶著幾分古怪,問道:“人祖?魔祖?”


    方塵解釋道:“在上古時期,有四位祖境強者,人祖、妖祖、自然之祖以及魔祖。”


    “人祖就是人族的祖先。”


    “魔祖就是現在天魔的祖先,也就是界劫。”


    “然後,人祖、妖祖和自然之祖已經都死了。”


    “以前的肉身是沒有枷鎖的,所以,我就在想,你看到的畫麵,可能是人祖和魔祖的戰鬥畫麵,這不僅僅是因為隻有那個時候的祖境強者才有這麽強大的肉身,更因為我師尊吸收的是人祖的仙帝權柄,所以,你可能能看到的隻有人祖的戰鬥畫麵。”


    說話的同時,方塵還在思考——


    假設流血的是人祖,魔祖是空間裂縫裏那位發出尖銳爆鳴的。


    那妖祖和自然之祖在哪裏?


    聽到這話,薑凝漪不禁微微呆滯,旋即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可……我們為何甚少聽聞人祖的名諱?”


    人祖這個名字,薑凝漪乍一聽的時候,還以為和人祖廟有關。


    心想怎麽是人祖和魔祖在打架?


    人祖是人祖廟的強者嗎?


    那魔祖是誰?


    德聖宗的嗎?


    現在聽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方塵說道:“聽說是因為人祖沒來得及像妖祖一樣留下什麽傳承,所以名諱遺落了,才讓人祖廟這幫魔道賊子鳩占鵲巢了。”


    聽到這話,薑凝漪先是微微一怔,旋即道:“傳承?”


    “那這麽說,人祖要是來得及留下傳承的話,我們人族是不是會和妖族一樣,擁有各種各樣的血脈?”


    聞言,方塵一愣,有道理哦,旋即他沉吟少許便道:“有可能,你聽說過萬劫不滅體,不死神凰體嗎?”


    薑凝漪道:“道聽途說過,類似的還有很多其他的體質,但這些都很少有得到印證過,若是有的話,我們澹然宗怎麽樣都應該會有一兩個才對。”


    方塵聽到這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另外,師兄,你記得嗎?人族一開始是不能修仙的,是蒼龍前輩幫助了我們……”薑凝漪露出思索,道:“你說,這和人祖、妖祖之間的傳承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方塵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愣,經過深思熟慮後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人祖留不下傳承,蒼龍前輩其實是個人,他在幫我們?”


    薑凝漪:“額,不是,倒也不至於如此離譜。”


    方塵幹笑一聲:“哈哈,開玩笑的。”


    接著,薑凝漪沒有繼續細究蒼龍的問題,道:“如果說這是人祖和魔祖交戰的畫麵的話,那我便是在看完這一幕之後,心有所動,所以領悟出了這新的肉身之劍!”


    “這肉身之劍,就如我平日裏修習劍招一樣,光憑肉身的力量,並能散發劍意。”


    “當我掌握了這肉身之劍之後,我便能感覺得到,返虛近在眼前,隻要閉關修習,積累一段時間的力量之後,我便能水到渠成,踏入返虛境。”


    “所以,師兄,我覺得你也可以嚐試修習一下這肉身之劍。”


    說罷,薑凝漪瑩亮的眸子帶著期待,看向方塵。


    若是方塵來修煉,以方塵的天賦和對肉身的掌控能力,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方塵本來想下意識拒絕的,因為他想著自己哪裏來的天賦能修煉劍法。


    但話到嘴邊他才想起來……


    誒。


    不對啊!


    這是肉身之劍。


    光靠肉身修煉的劍法,他還需要怕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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