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紅繡鞋自己走路,還似乎要出去,眼鏡男想了想,從床上起來,走到門邊打開了門。荊戊:有趣!這是腹黑故意放走紅繡鞋去報複別人嗎?紅繡鞋踮著腳尖,門開了,卻不出去,站在那裏不動了。眼鏡男絲毫不慣著,一隻腳直接從後麵踢向了紅繡鞋的腳底板,把一雙紅繡鞋都給踢到了走廊上。末了,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斯斯文文提醒:“晚上大家都在睡覺,走路輕點聲。做人要文明,做鬼,也要文明。”第111章 虛擬科技館4驚悚民宿的第一個夜晚,注定不會安生。荊戊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以邪神的身份成為恐怖遊戲的幕後操盤手,滿腦子各種嚇人的想法。而恰好他想要更多生命值又需要更多恐懼值,給了荊戊實施想法的充足動力。荊戊絲毫沒有休息的想法,大晚上,精力旺盛的到處搞事。先是在眼鏡男的房間裏表演了一出假鬼鞋變真鬼鞋,現場見到了眼鏡男看似老好人沒脾氣的另一麵。對眼鏡男的表現,荊戊覺得很有意思。果然,恐懼值才是真實的,人類太擅長騙人了,什麽微表情什麽看人臉色都可以偽裝。但是一如既往,荊戊沒有在眼鏡男這裏收獲任何恐懼值。荊戊在心裏碎碎念罵一句“小氣男”,沒繼續跟這個摳門角色耗時間,飄出房門,近距離去圍觀他其他的韭菜們。雖然荊戊離開了,但他依然能感覺到,身後的眼鏡男非常淡定,把紅繡鞋送走後,自己迴到床上,拉好被子繼續睡覺,絲毫不關心其他同伴的死活,與之前口頭上各種體貼縱容同伴的模樣完全是兩副麵孔。荊戊微微挑眉,然後敲響了那個寸頭青年的房門。這一間房間原本是屬於寸頭青年的,但是另外一位左耳戴了鑽石耳釘的男青年跟他一起住,說是為了安全起見,但是荊戊剛一靠近,就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這一刹那,荊戊突然覺得當邪神也沒什麽意思。他不是變態,沒有窺私欲,更沒有現場觀摩其他男人表演人類男歡男愛的興趣。荊戊無語片刻,開始猛烈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荊戊能聽到裏麵的談話,清楚地知道這可不是什麽知心愛人恩愛繾綣,兩個都有對象的狗男男在這麽危險的環境下都有興趣瞎搞,荊戊頓時有了新的主意。劇烈的敲門聲最終還是把裏麵的兩個男人引了出來。兩人罵罵咧咧打開門,一前一後,保持著警惕,手裏還取出道具準備著,誰料到門口隻有一雙紅繡鞋。一雙依然是墊著腳尖站立的紅繡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看到那雙眼熟的紅繡鞋,寸頭青年給荊戊貢獻了“恐懼值+1”,有過一點小害怕。但是一想到身邊有同伴,而且紅繡鞋一動不動,不像是有鬼,他壯著膽子,先伸出腳去撩了撩紅繡鞋的上空。果不其然,依然有透明的釣魚線,正掛在他們的房門上。兩人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是嚇人的。寸頭青年罵了一身髒話,粗暴地把釣魚線扯斷,然後一腳把紅繡鞋踢開。紅繡鞋垃圾一般被踹開,沒有任何反應。“肯定是四眼記恨我,故意拿過來嚇人!”寸頭青年也知道自己之前當麵說眼鏡男很得罪人,但他原以為眼鏡男好脾氣不記仇。現在看來,果然虛偽,裝得多大度似的。寸頭青年一陣鄙視後,又把紅繡鞋連著釣魚線一起提起來,準備走去眼鏡男的房門口把鞋子扔迴去。一起的耳釘男卻攔住他,搖了搖頭,在寸頭青年耳邊說了幾句話。寸頭青年頓時改變主意,壞笑著,把紅繡鞋故意扔在兩個女生住一起的房間,把釣魚線纏在門把手上,想等著他們拉開門時嚇唬對方。那兩個妹子為了安全住在一起,還特意住在他們隔壁,卻沒想到被寸頭青年想要禍水東引。扔完鞋子後,兩個滿懷惡意的青年一不做二不休,還挨個敲了一遍門。把兩個女孩子的門、單獨一個人住的女孩子,還有眼鏡男越哥的門挨個敲了一遍,敲完轉身就跑,迴到房間裏一陣壞笑。荊戊挑了挑眉。這賤人,邪神都看不下去了。他決定送給二人一份大禮。寸頭青年和耳釘男做完壞事,嘻嘻哈哈笑著迴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還在小聲暢聊其他人被嚇到會是什麽模樣,說著說著,寸頭青年的眼神突然凝固了。“等等,被子下麵,你塞了什麽東西嗎?”為什麽鼓起來了?“沒有啊,可能是衣服吧。”耳釘男還沒多想,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拉開被子的一刹那,兩人嗷地尖叫一聲,給荊戊齊齊貢獻了無數恐懼值。耳釘男見鬼一樣彈跳開想去找寸頭青年,後者已經跑到門邊想要開門逃跑。然而剛剛輕易打開的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寸頭青年把房門撞得砰砰響都無動於衷,嚇得兩腿癱軟,從門上往地上滑坐在地上。隻因,那雙被兩人親手送出去的紅繡鞋,正靜靜地墊著腳尖,站在他們的被窩裏。耳釘男也往門邊撲,撲過去時手在牆壁上亂摸,顫抖著手把燈打開,看到了被子裏的那雙紅繡鞋。透明的釣魚線在燈光下清晰可見,灑落在酒店白色的大床上,沾染了血色的液體,把白色床單被套劃出一條條血色痕跡。他們這才看清楚,所謂的釣魚線,其實是繡花鞋鞋麵上散亂的銀絲繡花線。現在,變成了染血的銀絲繡花線。那麽,這些血是哪裏來的?“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什麽才是最恐怖的?荊戊也想知道。荊戊感受著體內越來越強的生命值,嘴角滿意地高高翹起。想知道結論,總得挨個嚐試吧。.明亮的房間裏,一個身影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房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燈泡閃了閃,最後徹底熄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紅繡鞋靜靜地往前挪動,剛剛還在床鋪上,一眨眼,就來到了床下。再一眨眼,它就朝剛剛把它踹出去的寸頭青年的頭踢過去。緊急時刻,剛剛還嚇得腿軟的寸頭青年突然生出勇氣,毫不猶豫把旁邊的耳釘男拉到麵前擋住這一腳。看起來柔軟的刺繡布鞋,那麽無聲無息的一腳,卻把耳釘男的頭踢爆了。血液,腦漿,白的紅的,爆的滿地滿牆,濺到了寸頭青年的頭上,肩膀,雙手,還有全身。這一次,寸頭青年的驚嚇徹底爆表。而耳釘男臨死前剛剛等到峰值,突然戛然而止。他可能也沒想到,死的會先是自己。紅繡鞋明明針對的是寸頭青年,明明是衝著別人去的,怎麽死的會是自己呢?寸頭青年拔腿就跑。房門打不開,他不顧一切衝向了窗邊。因為覺得空調燥熱,他們特意把窗戶拉開了一條縫隙透透氣,窗戶本來就沒關,他肯定可以逃生!他就住在民宿的二樓,二樓而已,跳下去也不會死!寸頭青年根本不敢迴頭看,跑到窗邊,輕易地拉開了窗戶。可是,看到窗外詭異的黑暗,他再次開始害怕了。不對啊,民宿的花園明明很多路燈,怎麽會這麽黑?寸頭青年害怕了。可他悄悄迴頭,就看到那雙紅繡鞋站在血泊中,站在死去的耳釘男的無頭屍體旁。雖然隻是一雙鞋,可寸頭青年莫名有種正在被紅繡鞋盯著看的錯覺。可是對方沒追過來,是不是吃了一個人就飽了?寸頭青年心裏的恐懼值不斷攀升。他害怕。既害怕鬼,害怕紅繡鞋,也害怕未知的黑暗,害怕做錯選擇迎接自己的依然是死亡。荊戊在寸頭青年耳畔,以無形的身姿,用幽靈一般的冷冷風聲不斷地蠱惑著他:跳吧,跳吧,往下一跳,什麽煩惱都沒有了。跳吧,跳吧,一個簡單的動作比麵臨可怕的鬼怪輕鬆多了。跳吧,跳吧……突如其來的耳語如惡魔的召喚,嚇得寸頭青年抖成篩子。他猶猶豫豫,不敢跳,但是給恐懼值給得相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