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說:“陪你走迴去。♀*****$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旁邊正好有一對父子走過,父親略微駝著背彎著腰,兩三歲的兒子伏趴在父親的背上,兩個人有說有笑。


    路休休呆呆看了會兒,有些出神,剛壓下去的淚意又有點去而複返了,眼前的父子與曾經的董古和她重疊起來,有迴大雨過後,馬路上到處都是積水,正好她那個東西在身上,董古為了不讓她的腳弄濕,背著她趟過一條又一條馬路。


    “上來。”


    路休休被驚醒,迴過神,又呆住,羅效半蹲在她的麵前,背對著她,他又重複了遍,“上來。”


    有這種好事,她當然不會放過,地獄無門,是羅效你偏要闖進來的,別後悔。


    路休休叉手叉腳爬上去,羅效把她背了起來。


    他略帶笑意又略顯嘲諷的聲音從前傳來,“路休休你到底多大,居然還會羨慕人家父背子。”


    羅效輕輕笑著,她的頭就靠在他的耳邊,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羅效說話輕笑時嗓子裏發出的震顫,很溫暖,很好聽,她故意收緊了手臂,聽到羅效變調的嗓音和咳嗽聲,她覺得特好笑,羅效,你竟然也會有被老娘控製的一天,哈哈哈。


    路休休吃吃笑起來,笑啊笑的,眼前又模糊了,哎。


    兩個人默默無語地走著,雖然吐了個爽快,但路休休覺得頭還是暈暈沉沉,她把頭靠在羅效的脖頸處,才覺得舒服些。


    她沒發現,羅效那邊的耳垂正在漸漸變紅,一點點蔓延至整隻耳朵。


    不一會兒,路休休均勻而有些沉重的唿吸聲傳來,正當羅效以為某人睡著了時,路休休低低地問:“羅效,她離開你的時候,你疼嗎?”


    羅效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這迴他沒有反駁什麽,也沒有反過來嘲笑她,而是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他說:“會難受。♀”


    “他不要我的時候,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就像一個大傻蛋,當他的襯衫沾了別的女人的唇印時,我還樂嗬嗬的以為是他五歲的侄女弄上去的,當他懷裏抱著其他女人的時候,我還在大風中等著早餐攤擺攤,給他買他最愛的雞蛋餅,你說我是不是特傻逼啊?”


    羅效爽快幹脆地迴:“是。”


    “羅效!”路休休又收緊手臂,享受羅效痛苦的咳嗽聲。


    “是你問我的,咳咳咳……還不許我說實話了啊?”羅效邊咳邊說,語含無奈。


    路休休又趴了迴去,輕輕低喃地說著話,她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輕到隻有他能聽得見。


    “我們四年的感情,怎麽就說斷就斷了呢,難道是我要求太多了麽,還是我沒有要求,他才會不要我,去找那些需要他要求他的女人?”


    “也許你們隻是不適合,或者,他劈腿,原本人品就有問題,你該慶幸。”


    “我們剛分手那會兒,其實我沒怎麽難受,特別平靜,我還在想,到底怎麽做,才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怎麽做,才是對我們倆最好的方式,真的,特別理智,可為什麽我今天就難受了呢,羅效,我大概不太正常。”


    羅效嘴角勾起笑,輕輕的,他想說,因為你遲鈍,反射弧太長,所以之前該有的痛苦到現在才嚐到滋味,不過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笑著顛了顛她。


    她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好像那是一顆紮根深處的大樹,可以讓人安心地倚靠,也是一葉扁舟,讓她能在無邊無際的海上漂浮安穩。♀


    她又說:“羅效,所以我們是同類,你來找我結婚,是因為覺得我們曾經受過一樣的傷害,我們是一國的人,在一起既可以度過漫長的寂寞,習慣痛苦的不習慣,又可以互不幹涉過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拿來報複拋棄了我們的人,證明給他們看,原來沒有了他們,我們依然生活得幸福又美好,對麽?”


    她頓了頓,說,“羅效,你很聰明。”太聰明了,所以我其實算不過你,隻能被你騙,被你欺負,跟著你去做而已。


    羅效抿著嘴,一言不發,仿佛過了很久,他才清冷地說:“路休休,你答應嫁給我,是不是也是因為你那個劈腿老古董,因為你想逃?因為你的不不自信,你的再也不信任?”逃離被分手的痛苦,用新的生活去壓抑內心深處流血的傷口,因為被傷害過,所以不再輕易信任,所以可以隨便找一個人一起生活,僅此而已,是不是?


    他在等她的迴答,但是等了很久,路休休沒再說一句話,他停了步子,側過頭想看看她,而她隻是安靜地趴在他的肩頭,唿吸節奏平穩而綿長。


    這隻豬這下真的睡著了。


    不知為何,羅效放慢了腳步,卻更加堅定地向前走去,他講不清自己心裏的情緒到底是什麽,他的臉上淡淡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他黑白分明清澈如湖泊的眼睛裏卻是溢出了溫柔,如漣漪般一點點蕩漾開。


    快要走到公寓下時,羅效的溫柔一下子收緊消失,白淨的臉上畫滿了黑線,左額頭青筋在突突地蹦躂。


    因為他聽到背上的人在迷迷糊糊又急切地說:“我想尿尿,快尿出來了,啊——憋不住了。”


    ……


    路休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她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頭疼得厲害,盯著頭頂上的吊燈,不知今夕是何夕。


    坐起來想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家,躺在……咦?深藍色如深海如夜晚的床單床罩,簡潔大方的房間設計,一張霸氣十足的電腦桌……好熟悉的台詞有木有?


    我嘞個擦,又是羅效的房間?!


    她,她她,怎麽睡在羅效的房間?


    一骨碌從床上滾下來,穿上拖鞋,奔出房門,一眼就見到羅效閑適地坐在餐桌旁,跟個小老頭似的拿了張報紙在翻閱,餐桌上放了早飯。


    “醒了?”羅效放低了報紙問。


    這是廢話好不好。


    羅效看了幾行字,發現某人還呆呆愣愣站在旁邊,沒有動彈的意思,終於抬起頭看向她,“你穿成這樣,是想讓我看什麽嗎?你確定你有真材實料讓我看?”


    路休休自認為身經百戰的老臉“蹭”地紅了,她趕緊轉過身背對著羅效,結結巴巴,沒出息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我,你,你有沒有,我為什麽,為什麽那個,我的外套呢?你把我的外套丟哪裏了?”


    路休休偷偷模模側過頭,餘光瞥都羅效正看著她,心快速地跳了下,趕緊轉迴頭,“我,我去洗漱了。”然後她一步步,倒退著,往穿過廚房的廁所走去。


    羅效撲哧笑出聲,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昨天迴到家,不知道誰尿急,上完廁所不等我說話,直挺挺往我床上躺,我過來想把她拉起來,結果她就像隻小狗抓著我的手就咬,比奧多都兇殘,咬完了還砸吧下嘴,然後居然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還不許任何人碰。”羅效看向某人,笑眯眯,“你說她是誰?”


    路休休一個轉身衝進廁所,身後是羅效這個大尾巴狼輕笑的聲音。


    等她三下五除二搗騰好自己,羅效不過看了一篇財經報道,她記得何畢見對她這種光速整理自己的本領歎為觀止,但是羅效隻是收起了報紙,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


    羅效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淡定地把豆漿往她麵前一推,“我習慣了。”


    其實路休休不光是在搗騰自己上不當迴事兒,就是連吃早飯也是可以直逼劉翔跑110米欄的,想當年,她永遠都是寢室最後一個起的,第一個衝出寢室走向教學樓的,牛逼哄哄的效率啊這是。


    不過今天她似乎不太敢了,豪飲了大半杯豆漿後,羅效那雙好看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小白臉就有點黑了,臉色看著就有點不太爽了,她的心莫名其妙也有點虛了。


    羅效隻是看著她吃,自己沒有任何開動的意思,桌子上除了豆漿,還有一碗粥,一隻包子,一根油條,三片麵包和一隻蛋,看著有點多,正當她想招唿羅效一起吃別客氣的時候,羅效那迷死人不償命卻真的要人命的魔音響起:“把早餐全吃完了再去上班。”


    “……!”她覺得自己的眼珠子快彈出眼眶了,這是赤果果的謀殺好麽。


    不知道為什麽,路休休有時候覺得羅效可惡得想豪揍他一頓,有時候又覺得他溫柔善良體貼周到,甚至還有點可愛,她對他也是矛盾無比,有時就是倔強的想反著幹,有時卻會乖順地聽他的話,這種規律怎麽去循,她自己也不清楚。


    把所有東西海塞進肚子,她覺得等會兒坐車,說不定會有人給她讓座,超囧。


    她羨慕羅效沒有飛行任務的時候,可以自由地閑在家休息,羅效隻是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頭,說:“羨慕什麽,我有時候的任務是在大半夜,不知道哪隻豬已經跑到蘇州找周公練相撲去了。”


    “去你個相撲!”路休休捶他。


    “好了好了,先不鬧了,我有句話和你說。”羅效抓著她鬧騰的胳膊,忽然間嚴肅了起來,讓路休休也跟著嚴肅,他說,“何畢見不是一個你能交的朋友,你離他遠一點。”


    路休休納悶,怎麽話題突然蹦到那家夥身上去了。


    羅效卻很堅持,“聽我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老婆,矜持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多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多檬並收藏老婆,矜持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