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了客棧,沈清寒點了滿當當的一桌子好菜,蘇挽歌扒拉幾口,心生一計,“沈清寒,我想吃糖”


    “好,待會去買”沈清寒笑著答道。


    “我現在就要吃”蘇挽歌憋著一口氣,硬是擠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沈清寒神色微動,斟酌一下,附身到她耳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蘇玲扔進了她背著的口袋裏,道:“那你在這裏等我,那裏也不許去”


    蘇挽歌深刻記得上次那血淋淋的教訓,從此以後再未湊近與沈清寒講話,現如今沈清寒來這麽一出,反到是她不適應了,在人多眼雜的情況下,她很沒出息的紅了臉。


    “嗯”蘇挽歌忍住其他的情緒,擺著一副甜甜的笑容,看得沈清寒甚為舒心。


    沈清寒前腳剛走,蘇挽歌後腳就想抹油開溜,走得略急,不小心撞到了一張桌子。


    蘇挽歌看了一眼,見那桌支有一位公子坐著,一身紅衣,容貌不俗,自有一股英氣,眉目間卻滿滿都是失落與哀愁。


    蘇挽歌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一時忘記了出逃大業,坐到了那公子的對麵。


    那俊俏公子看她一眼,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蘇挽歌也不吝嗇的的笑了笑,開口道:“相逢即是緣,敢問公子大名?”


    那俊俏公子倒不忸怩,迴道:“許卿初”


    蘇挽歌勾唇一笑:“卿逆佳人意,初調幾人聞”,細細的看著他的神情變化。


    許卿初報以苦澀一笑,未曾言語。


    “公子可是在尋那位姑娘?”蘇挽歌問。


    “嗯”許卿初飲了一杯酒,“姑娘倒是聰慧”。


    “可是未找到?”蘇挽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淺抿一口。


    “嗯”許卿初又喝下一杯。


    “公子知曉彼岸花吧,光膀子的花,沒有葉子,花開葉敗,花葉兩不相見。我倒無幸見這種花,不過倒見過一種極為相似的花,名為木棉花。木棉花是先開花,花掉光了才開始長葉子。葉不與花相守,花也不等葉生,就這樣沒有交集了”


    頓了頓,蘇挽歌又接著道:“這麽一想想,在這亂七八糟活人死人畜生花草都混雜在一起的世間,與一些人擦肩而過,永遠不在相見,遺憾中支能彼此走彼此的路,也算一種常態吧”,將自己倒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也對……”許卿初低聲道,輕飄飄的聲音在沸反盈天中瞬間了無蹤跡。


    蘇挽歌沒走兩步,就見戰在門口瘟神一般的沈清寒,頓感眉頭突突的跳。


    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見你許久不迴來,我就打算來尋你”


    “於是你就尋到了另一張桌子上去了?”沈清寒的臉越發的黑。


    “嗬嗬……我……我……我找他問路”,過了幾瞬,蘇挽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我他娘為什麽要給他解釋?


    想通之後,蘇挽歌開始理直氣壯起來,連帶著腰杆也挺直了,正準備趾高氣揚的發表自己的態度意見,沈清寒卻拉著快步出了客棧。


    蘇挽歌擰眉看著他的後腦勺,“幹嘛?”


    沈清寒聲線極低的迴道:“我錯了,不該將你帶出來的,我要把你帶迴去,藏起來”


    蘇挽歌無言以對,隻能罵道:“……有病”


    一連幾天,沈清寒都沒理蘇挽歌,蘇挽歌是樂壞了,日日喜掛眉梢,這就讓生悶氣的沈峰主更加急火攻心了。


    一日飯後,蘇挽歌沒事人的坐在認真批閱封文的沈峰主的對麵,“沈峰主”


    沈清寒沒理她。


    “沈清寒”


    沈清寒還是沒理她。


    “師兄”


    沈清寒依舊沒理她。


    “清寒”


    沈清寒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哎,你說我在玄遠峰待這麽久,雖說我隻在寒楓居裏活動,但居然都沒有人發現沒什麽嗎?”蘇挽歌先開了話匣子。


    “我肅清了弟子,寒楓居二十尺之內不許踏入”沈清寒道。


    “你這樣不會讓人懷疑嗎?”


    “我素來喜歡清靜”


    蘇挽歌的嘴角抽了抽,言歸正傳,蘇挽歌道出了此行目的:“沈峰主,我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也很不安全”


    沈清寒瞟了她一眼,“你在寒楓居不是出門在外”


    蘇挽歌買慘,“我金丹碎了,沒有靈力,不能自保”


    “所以……?”沈清寒放下封文,挑眉看向她。


    “所以沈峰主能不能借我一丟丟的靈力,用那個聚靈盒”


    沈清寒見她滿臉的誠懇,便道:“好”,起身去了他的臥室。


    過了一會,沈清寒才迴來,手裏托著一個銀白色的小盒,將小盒遞給蘇挽歌,“這裏麵裝的是我大半的靈力”


    “你瘋了?”蘇挽歌一時驚訝大於欣喜。


    沈清寒不在意的笑笑,“你的安全比所有事都重要”


    “……有病”,蘇挽歌轉頭看向另一側,心頭麻麻的,有些不舒服。


    “待會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待在峰中”沈清寒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嗯”蘇挽歌囫圇吞棗的聽了些,遊神的點點頭。


    過了午時三刻,也未見沈清寒迴來,蘇挽歌閑著無趣,撈了沈清寒的一把弓箭和幾支箭,頗有興趣的去了玄遠峰的後山打獵。


    後山是個幽靜之地,適合靜心練功,玄遠的弟子不少都分布在此練功。苦了蘇挽歌,打個獵也要遮遮掩掩,左躲右躲的生怕別人看見她。


    躥了半個山頭,她也沒獵到個啥,正準備打道迴府,卻瞥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便停了下來。


    是沈清寒與季緋月。


    蘇挽歌站在高處,離得有些遠,雖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卻可以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


    “師尊,感謝你這些年來的教誨,隻是弟子已無心於此,如今隻想過沂水舞雩的生活”季緋月看著沈清寒,嘴角浮現一抹淡泊的笑。


    聽了季緋月的這一番話,讓他想起自己的境遇,不由苦笑:人道世間紛擾浮華何其多,如何能將此置之度外?


    不過還是對季緋月說道:“萬古隻青天,多事悲人境,你若能想開些,那是極好的”


    季緋月忽然張開手,抱了沈清寒一下,讓沈清寒著實楞了一下。


    “師尊,我要走了”季緋月放開沈清寒,開始離去。


    蘇挽歌眼見這一幕,眼裏止不住的冷意,臉色繃得緊緊的,心口也悶悶的,一抽一抽的疼。


    人因為擅長忘記,所以自己能漸漸的脫離了受過的苦難,也因為能忘記,所以照樣還得再犯自己先前的錯誤。


    若不是眼前這一幕,她都快不曉得自己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下場的了。


    蘇挽歌拉開弓箭,放上箭,眯眼瞄向兩人。先是瞄準季緋月,後又瞄準沈清寒,最後調了角度,又放上一隻箭,可以同時射中兩人。


    “咻”


    利箭脫弓,勢不可擋的飛出射中了一隻飛鳥,鳥兒直線下墜砸在了沈清寒的跟前。


    在最後的關頭,蘇挽歌將箭射向天空。


    聽見聲響,季緋月停下腳步,迴頭疑惑的看著沈清寒,問道:“怎麽了?師尊”


    沈清寒沒有迴答,走過去撿起那隻已經了無生息的鳥,拔下箭,眉頭深深的皺起來。


    這是他寒楓居中的箭……剛才是蘇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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