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天的偏殿裏,氣氛凝重。


    現已過去一個時辰,可雲清峰峰主卻遲遲沒來。


    雲清峰不參戰了?那還了得,弟子最多的就數雲清峰了,若雲清峰不參戰,其心不聚,其力不凝,還何談與鬼王紅衣傾世一戰。


    “蘇峰主怎還未到?”雲夢閔氏宗主閔淳忽然出聲問道。


    眾人紛紛的看向沈清寒,沈清寒冷冷的甩了一個臉,有意無意的看著吳冠朗,“都看著我做什麽?蘇峰主若是不來,也情有可原,畢竟總有東西亂吠,擾人心公道”


    吳冠朗的臉一時黑了下來,座中的人皆心知肚明沈清寒拐彎抹角的在說誰。可吳冠朗既打不過人家,又不占理,隻能沉默不語,裝成個聾人。


    不染在旁煽風點火道:“人生在世,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過而不該,冥頑不靈”


    吳冠朗為人最不吃氣,這麽三兩句,就將他氣糊塗了,突的站起來,氣衝衝道:“我去叫蘇峰主便是”


    “淵遠”冷然看著這一切:越亂越好。


    沈清寒盯著那個背影,眼裏的寒光都要化成實體紮在他身上。吳冠朗感覺背上寒意陣陣起來,腳步不由加快。


    蘇挽歌推開門,從屋裏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勝雪,頭發也好好的用青帶紮了起來,絕美無邊,氣勢淩人,如同迴光返照一般,一掃前幾日的病態。


    禁術之所以稱為禁術,自然有其的神奇之處,不過更多的卻是飲鴆止渴。


    她隻有三天的時間,不過,足夠了。


    提著一小籃子水果去了後院,把一籃子的水果都喂給了清華,她才迴到了前院。


    迎麵就看見一個徒弟匆匆的跑來,她問道:“慢些,跑什麽?”


    徒弟跑到她跟前,氣喘籲籲道:“師尊,吳宗主來了”


    蘇挽歌皺眉:“來做什麽?”


    “好像是讓師尊去不惑天商討對戰紅衣傾世一事”


    蘇挽歌恍然大悟,她倒不是故意不去,是真忘記了,對徒弟道:“你讓吳宗主先走,我隨後就到”


    “是,師尊”徒弟應道,小步跑出留蘭居。


    吳冠朗等了一下就沒耐心了,站起身來就想自己去找蘇挽歌。正好看見了跑迴來的徒弟,他問:“你師尊呢?”


    “師尊讓我轉告吳宗憲主,讓吳宗主先走,師尊隨後就到”


    “嗬,我來就是要她和我一起走的,怎麽會有先走的道理”,越過那位徒弟,直接往留蘭居方向走去。


    吳冠朗走路不看路,剛進留蘭居,忽絆到一個石頭,身體猛的向前傾倒,雙膝跪在地上。


    拿了鬥笠戴好,蘇挽歌便出來了,忽然看見這一幕,她很不應景的笑道:“起來說事,不用行這麽大的禮,我原諒你吳宗主前幾日的失禮了還不成”


    吳冠朗氣不打一處來,趕緊站起來,“本宗主才沒有向你下跪”


    “好好好,吳宗主沒有的向我下跪求原諒,好了吧?”蘇挽歌極其敷衍的話,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


    蘇挽歌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著他,“怎麽?吳宗主還有什麽意見嗎?”


    吳冠朗頭一次被蘇挽歌這氣勢嚇了一跳,卻還是硬著頭皮惡狠狠的說道:“有,而且還很大”


    “哦,那你就有吧,反正又妨礙不到我”蘇挽歌徑直越過他,走出留蘭居。


    吳冠朗在身後氣得都快自焚了。


    來到不惑天時,眼見正殿倒了大半,蘇挽歌覺得有些奇怪,便轉頭問吳冠朗,“你們是進行了多劇烈的商討?把房子都震塌了”


    “你去問沈清寒啊,問我幹什麽?”吳冠朗陰陽怪氣的說道。


    “他弄的?”


    “哼”吳冠朗鼻孔朝天的噴了一口氣,甩著袖子往偏殿走去。


    蘇挽歌走進進去時,趕緊全場都給她拋來灼熱的目光,嚇得她有些震不住場:她什麽成了香餑餑了???


    蘇挽歌直接坐到她的位置上,誰都吝嗇給一眼。可她不看別人,別人可以看她啊,尤其是來自某峰主


    偏生離蘇挽歌還與沈清寒離得不遠,這快將她生吞活剝的目光硬是隔著一層白紗還能很有分量的讓她感受到,再加上這裏有一位讓她恨入骨髓的“鬼”,真是考驗她的耐力。


    她掀開白紗,朝“淵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淵遠”心裏咯噔一下,卻麵色無常的報以一笑,乍一看,真是和諧友愛的模範同門。


    沈清寒看著這一幕,骨頭都要捏碎了。他昨日就被蘇挽歌氣了個半死,今日她又這般對他視若無睹,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這商討之事有蘇挽歌沒蘇挽歌都是一樣的,因為她自打坐在那裏,就沒發表過一句話。可一向高冷有內涵的沈峰主卻一改往日之風,從用兵之道到後方部署一直滔滔不絕的將他的話都塞滿了整個屋子,生怕有人聽不見一般。


    蘇挽歌坐得昏昏欲睡,忽然想到了一件正事,便站了起來,全場“熱鬧”的氣氛忽然停了下來,齊齊看著她。


    蘇挽歌很自然的忽略了這忽然安靜的空氣,緩緩道:“蘇某身體不適,若有什麽大事,告訴我的弟子僧一行便可,蘇某當言聽計從,如此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便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一幹人。


    然後沈峰主好像找迴了以前高冷有內涵的狀態,此後的商討他都沒再說上一句。坐了一會,實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來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就走了,隻留季緋月在那裏聽著後續的事。


    蘇挽歌從上方下來,老遠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那裏走來走去。


    “宸越少主?”蘇挽歌試探性的喊道。


    聽見聲音,宸越抬頭看上去,“你在這裏幹嘛?”


    宸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叫蘇挽歌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才要問你在這裏幹嘛呢,你倒還反過來問我?”


    “我在等緋月”宸越說道。


    “緋月,叫的這麽親熱,看看,我說的法子是不是奏效了”蘇挽歌走到宸越身旁,靠在一顆樹上,頗為驕傲的說道。


    宸越嘴角抽了抽,“有個屁用,我差點被弄死了”


    “那季緋月怎麽沒成功,真是可惜了”蘇挽歌甚是惋惜的歎了口氣。


    “因為我有一顆聰明的頭腦啊”


    “……,胡說八道,你什麽時候有過這東西”蘇挽歌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宸越急眼了,“姓蘇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蘇挽歌嘖嘖歎道:“人說好話不說二遍,怎麽這些話也要聽上兩遍才舒服?”


    “我不和女人一般計較”既然說不過,宸越便抱著手,火速遠離蘇挽歌幾十米遠。


    “你那隻鳥呢?”蘇挽歌無聲的笑了笑他這幼稚舉動。挽歌不晚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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