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蘇挽歌伸了一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從殿中走出。抬手遮了遮刺眼的初陽,暖黃的光撒在臉上,透進眸中,如同透明清澈的湖底。


    那日知了溫婉的一世,不止她,在場的人心神皆受到了衝擊,實在沒有精力再想其他的事,幹脆就在青繇這裏待了幾日,算是休養。


    今天算來,已經過去了四天的時間了。雖說那些事不是她經曆的,可畢竟冥冥之中自有聯係。許是用著別人的身體的原因,她雖未曾經曆卻感同身受,那種鑽心的痛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不過好在她是個看得開的人,這麽幾天下來那些情緒也消淡了些。


    有時候也許正是我們失去的,才令我們完整。無論是別人還是自己的,總能得到些心得。


    不過,這一番下來紅衣傾世的身份倒是明朗了。


    太子遊九華,最符合傾世傾世的人選除了他便無第二人。


    現在想來,在夷陵那一戰,紅衣傾世並不是無聊了才盯著她看的,大抵是在認人。後來搖的那個頭到不像真的是輕視她,而是覺得她不是她。至於為什麽沒有認出她,可能要歸功於她那鬥笠和爐火純青到驚天地泣鬼神的琴藝了。


    這麽說來,南羽舉國傾亡,大抵是因為溫婉造下的前塵往事了。


    關於溫婉的前塵往事,蘇挽歌就想發自肺腑的的對原著作者說一句:大大怕是都不知道一個反派女配還藏有這麽大的坑吧!!!


    忽然聽見幾聲整齊有規律的聲響,蘇挽歌有些疑惑,便循著聲響走去,便看見了一身淺藍服的寧嬰,脖子上的銀鎖在暖腰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拿著一個蘆葦隔著一塊光滑的石頭認認真真的剁著,在身後還放著一堆比他還要高的蘆葦。


    蘇挽歌走下去,出聲問道:“在做什麽?”


    聽見聲音,寧嬰迴過頭,先甜甜的喊了一聲娘親,才解釋道:“這是我自家發明的練劍穩神的方法,王上以前總說我劍法輕浮,出力不穩。像我這樣優秀的人當然不能讓他看低了,於是我就發現用劍將蘆葦半懸空的斬斷,且斬下的每一節都一樣長,對提升劍法的穩度是很有效的”


    蘇挽歌一隻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


    寧嬰一張臉充滿了自豪,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當然了,現在王上都說我的劍法比以前穩妥了好多呢。起初的時候,我總是不能將蘆葦斬得整齊一致。經過我多年的努力,我現在已經能夠將蘆葦節節斬得一樣長,且又快又有規律”


    “不錯不錯,你的這份毅力恆心很值得稱讚。阿嬰,你要明白,每一天都是新的起點,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每一天都在新的征程”蘇挽歌聲情並茂的大聲說出幾句雞湯話。


    不料,寧嬰聽完卻焉了下來,低低道:“每一天都是新的起點?那我不是每天都在起點上?我遲早要累死在起跑線上”


    蘇挽歌:……


    怎麽好端端的一句振奮人心的話,給他說出這種感覺出來???


    蘇挽歌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索性不說了。走到寧嬰身邊,拿起了五根蘆葦杆,找了一塊石塊墊著,便拔出清歌要在台子上學著寧嬰的模樣開始剁蘆葦。


    寧嬰看見蘇挽歌手中拿了五根蘆葦,很是吃驚,“娘親,你怎麽拿五根?這樣是不行的,要從一根開始”


    蘇挽歌頭也不抬,將手中的的五根蘆葦整整齊齊的理好,“唔,試試唄”


    說著便快速的一劍一劍的切下,不一會台子上的另一邊便是滿蘇挽歌切下的蘆葦碎節,每一節的切口完整長度一致。


    寧嬰看著蘇挽歌的眼神都冒起了小星星,滿是不相信的說道:“娘親,你好厲害啊”


    蘇挽歌剛說點什麽謙虛的話,卻被一聲冷笑生生的打斷。


    “嗬”青繇一身紫服襯得人俊郎貴氣,隻是那抹笑在蘇挽歌看來實在礙眼得很。


    白了他一眼,蘇挽歌沒好氣道:“笑屁”


    青繇負手而立,說道:“就你那功夫還好意思在那裏顯擺嘚瑟,是把臉揣屋裏了才敢出來的吧”


    蘇挽歌:……


    “對對對,就你臉掛著在臉上,你行你來啊,少過十根我看不起你”蘇挽歌讓出自己的位置,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滿臉都寫著“你要是不行我就笑死你”


    青繇緩緩的走到兩人身邊,隨手抓起一把蘆葦,估摸著得有五十幾根。


    蘇挽歌見此,說道:“那個,你別勉強自己啊”


    寧嬰也跟著說道:“王上,我知道你很厲害,但像我娘親說的,你一定不要勉強自己”


    青繇淡淡的掃了這一臉看好戲的“母子”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飾的笑:“我又不是你們兩個,笨成那個樣子”


    蘇挽歌:……


    寧嬰:……


    信不信他倆拿起刀就是砍,把他拽的!!


    “唰”


    “唰”


    青繇手中的劍被用得靈活輕巧,每落下的一劍皆不偏不倚的切在那處,不僅快,而且切得極其標準,搞得蘇挽歌和寧嬰剛才像在搞笑一樣。


    這時沈清寒也從殿中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勝雪如仙。看見這三個人切菜一樣的架勢,微微看了眼蘇挽歌,像是在詢問。


    蘇挽歌道:“練劍法的說,看誰切得快切得多。師兄,你快來展現你的出神入化的劍法,看把他拽的”


    沈清寒略微點頭,還真的準備參與這場莫名其妙的剁蘆葦大賽。


    青繇手中的動作慢了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清寒,“帝師原來也這麽無聊嗎?”


    抱起一把比青繇多出一半的蘆葦,找了一塊大些的石頭墊著,“你不是也很無聊嗎?鬼王”


    沈清寒抽出挽情劍,開始了剁蘆葦大業。看似隨意拿起的劍,下手卻力重千金。那一捆蘆葦幾乎都不是用手把著的了,而是整隻手都環抱住了蘆葦根。


    沈清寒出手極快,勉強能看清刀劍流動。相比之下,沈清寒的表現實在凸出得過分了。不僅動作快了許多,就連碎節都長度都小了很多。無疑,這更加重了難度。


    等到手中所有的蘆葦都處理完了,沈清寒拍了拍手,看向蘇挽歌。蘇挽歌咬唇眉眼彎彎的迴看沈清寒,想了一下說道:“師兄好棒”


    這如同誇孩子一樣的誇獎讓竟讓他有心滿意足的感覺,沈清寒暗笑自己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蘇挽歌身邊的寧嬰卻更加焉了,拉著蘇挽歌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說道:“娘親,阿嬰好差啊,阿嬰隻能弄好一根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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