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夫一鞭抽下,馬車在夜色中匆匆的行駛起來。♀車中,錢多多低著頭不說話,臉色很難看。恆薔卻情緒激動的望著他,“你那半吊子醫術可信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半天了,錢多多才抬起頭,“我就是鬧著玩的!”他板著臉氣憤的說道,心中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堵得慌。


    “你!你兇什麽!我就是想確定一下麽!”恆薔沒好氣的看著他。


    不說還好,一說此話錢多多更是生氣,“確定什麽?確定這是誰的孩子是嗎?你一個未婚的女子,竟然連懷了誰的孩子都不確定!真是……”他想說yin婦卻氣唿唿的沒說出來,


    恆薔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心想倘若她真的懷孕了,雖不是他想的那樣荒謬,但斥責她未婚先孕是沒錯的。於是,她低下頭不再說話,暗暗盤算著找個婦科的行家確定後該要做什麽。


    錢多多見她不說話,以為真如他所料,氣的想痛罵她一頓,卻被她此時乖巧嫻靜的模樣所打動,嘴張了張,終是壓住了心中的火,長長的歎了口氣,仰頭瞑目靠在了車廂上,車內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錢多多睜開眼坐直了身子,低聲對恆薔說道:“適才我診得你懷孕時間不長,應有一個多月,今日你在湖裏遊了那許久,說不定就保不住了,若你想神不知鬼的做掉他,我……可以幫你。”


    “不會吧?”恆薔皺起了眉,玉手本能的覆在了小月複上,“若真是有孕。我定要盡全力保住他!我多想做個好母親啊!”恆薔的眼眶濕潤了,她想起了穿越前自己也生了個孩子呢,可連麵都見過,隻聽了聽他洪亮的啼哭聲就永遠離開了他。♀


    “什麽?你要保住他?”錢多多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恆薔點點頭,“若真如你所說我有孕了,我就一定要盡全力保住他!因為他是我的孩子,保護孩子是母親的天性!”


    錢多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感人的話,星眸暗了暗。心中竟有了一絲嫉妒,可笑的希望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該多好。他癡癡的望著她,“可你的身份允許你這樣做嗎?”


    恆薔神情篤定,“若真是,我下月就成婚!”


    “什麽?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身為大皇女,大婚的事並非兒戲,至少提前三月昭告天下。匆匆準備也要一兩月,怎能說成婚就成婚呢?何況,你大婚的對象要由皇上來定,他若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怎麽辦?”錢多多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先確定了再說!事在人為嘛!走,這就找個好大夫給我瞧瞧!”恆薔微微一笑,臉上寫滿了期待。


    錢多多認真的注視著她,越來越覺得她和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荒yin的她相去甚遠。她大膽勇敢,她敢愛敢恨,她重情重義,她胸藏錦繡,她古靈精怪,她就是與眾不同!“哼,難怪鴻國的那兩個男人喜歡她,果然有吸引人之處!可惜,你我卻是仇人!”錢多多有些遺憾的皺了皺眉,轉而又邪佞的扯了扯嘴角。“且看你怎麽鬧!把皇宮鬧翻天才好!”


    馬車在一家醫館停下,錢多多領著恆薔下了車,他去叩了門,沒多久就有個小學徒來開門,他探出頭將他二人打量一下,尤其是將恆薔上下看了一遍,神秘對錢多多笑了笑,“好個標誌的丫頭!官人好豔福!”


    “享了豔福。卻不小心種下了麻煩!快叫你師父給想想辦法!”錢多多壞笑著掏出一錠銀子給那小學徒。


    小學徒掂了掂銀子,嘻嘻的笑道:“隻要不是五六個月,準保一帖藥做的幹淨!官人請進!”說完,他閃到門邊讓出道來。錢多多拉著恆薔便走了進去。


    進得裏間,果然一間幹淨整潔的診堂,小學徒搬來凳子招唿他二人坐下,就跑到後麵去叫他師傅。


    恆薔奇怪的看著錢多多,“剛才你們說什麽豔福不豔福?什麽一貼藥做的幹淨?”


    錢多多偷笑著湊近恆薔耳邊,“我大梁男多女少,成親後,有的男子欲去不求就會找賤婢偷腥啊!弄得人家有了孕,被娘子看出來休了他怎麽辦?所以,專門有這樣的郎中解決這樣的麻煩。”


    “啊?你帶我來打胎啊!”恆薔倏地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不是不是!這大晚上的除非你傳禦醫,否則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好大夫?隻有這裏晚上也問診,且也精通這方麵醫術。”錢多多急忙解釋道。


    恆薔眨了眨眼,想想也是,就坐了下來奇怪的看著錢多多。


    “看我做什麽?”錢多多模了模臉,以為臉上有髒東西。


    “你搞大過丫鬟的肚子?”恆薔挑眉問道。


    “呃……”錢多多額前滲出一滴汗,“沒有,我是聽別人說的這裏。”


    “切!來過就承認唄!有什麽好裝的?”恆薔枯燥的笑了。


    “我絕對冰清玉潔!這一點我母親告訴過你!”錢多多咬牙說道。


    “切!冰清玉潔能看出來?光憑你那高超的吻技也能判斷你離冰清玉潔很遠!”恆薔嫌棄的瞥他一眼。


    沒想到此話卻讓二人都愣了,曾經在藏書閣發生的騷擾事件和今日在湖中的強吻場麵又在二人腦海中浮現,錢多多抿了抿嘴,看恆薔的眼神有了柔情,而恆薔隻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時,小學徒扶著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婦人走了出來,她走到桌邊坐下,先將恆薔鄙視一眼,冷冷的說:“幾個月了?”


    “呃……應該一個月吧。”恆薔忽然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舌頭開始不利索了。


    老婦人又鄙視了她一眼,“手伸過來!”


    恆薔難為情低下頭,將右手伸了過去,心裏暗道原來不管哪個時空都鄙視小三。


    隻見老婦人將她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上,瞑目開始神秘兮兮的號脈。


    “嗯,果然隻有三十來天!胎像雖穩,但吃我一貼藥,便可將他做幹淨!”老婦人忽然睜開了眼,語氣狠戾,直嚇了恆薔一跳。


    “那就好!”恆薔噌的站了起來,這裏奇怪的氣氛讓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看向錢多多,“走吧!”轉身就望出去走。


    二人匆匆走了出來,也不管後麵的學徒喊他們拿藥了。


    馬車咕嚕咕嚕的跑了起來,車內,恆薔模著自己的小月複,心裏很是激動,錢多多說要送她迴宮,她卻微笑著說:“去城南居!”


    錢多多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是鮮於的孩子?”


    “對,就是他的孩子!我這就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我,要娶他!”恆薔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


    錢多多暗暗捏了捏拳,“第一次給了他,連第一個孩子都是他的,如今還要先娶他,老天真是待他不薄!”他靠在車廂上,心中泛起無邊的醋意……


    馬車行到城南居,已接近亥時,恆薔前去叩門時,直將來開門的老人家嚇了一跳,她笑嘻嘻的告訴他有急事找鮮於皇子,便小跑了進去,急的身後的錢多多大聲囑咐她不要跑,生怕她動了胎氣。


    恆薔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了煙雨樓的院外,聽見裏麵傳出了陣陣悅耳的琴聲,鮮於梓祺撫琴時的絕美畫麵浮現眼前,想著將來會生一個像他那樣美的孩子,恆薔幸福的笑了。


    “篤!篤!篤!”恆薔叩起了院門。


    “夫君!我是薔兒!快開門啊!”恆薔激動的唿喊著鮮於,卻不知身後的錢多多臉色有些不好,尤其是喊那個稱唿時,就會皺皺眉。


    當她第三次唿喊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打開時,竟是鮮於的貼身小廝影兒,隻見他興奮的看著恆薔,眼裏竟是說不出的激動,“殿下,您來啦!有一月都沒見您啦!”


    恆薔點點頭竟沒多看他一眼,就抬頭朝煙雨樓上望去,聽見裏麵還有琴聲便道:“你家主子還在彈琴?”


    “是,他在樓上彈的專注,怕是沒有聽見殿下的唿喊。”影兒一直癡癡的望著恆薔。


    “嗯,你去告訴他我來了,還為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嗬嗬……”恆薔揚著嘴角輕快的走進了小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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