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大陸地域廣闊,奇花異草比比皆是,但要論起花卉,沒有一個地方能夠與文殊蘭穀相媲美。♀此處鮮花種類繁多,色彩豔麗,讓人眼花繚亂,讚不絕口。


    奔放的火焰玫,似舞女火辣妖豔的紅唇,讓人熱情高漲,亢奮不已;含苞待放的傾心蕊卷起飄散的縷縷花絲,好似青春靦腆的可愛蘿莉,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它們捧在手心;絢爛的禮花草好似天空綻放的煙花,營造出一種浪漫喜悅的氛圍;含蓄的滿天星躲進茂密的草叢中,好似待字閨中的少女,遮遮掩掩往外窺視;當然,文殊蘭穀最出名的當屬文殊蘭,原因無它,唯“詭異”二字使它別具一格,讓人記憶深刻。


    文殊蘭種類繁多,在幽冥大陸有明確記載的就有三千多種,盡管如此,它們都有兩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大和雄奇。文殊蘭的葉子寬厚堅硬,四季常青,葉片一般高達七八米,像一柄巨人的綠劍,直指蒼天。穀中的文殊蘭茂密如林,倘佯其中,聞著沁人的芳香,給人伶仃大醉,飄飄欲仙的感覺,正是因為它的花香,又使它披上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長時間沉醉花香之中,容易使人產生幻覺,甚至引發自殺事件,不過這些知識對於第一次來到幽冥大陸的菜鳥來說可謂是一無所知。


    “咚咚咚……”沫鳴一行人行走在文殊蘭葉子自然搭建的葉橋上,大夥東張西望的看著穀中美景,興奮的歡唿起來。


    “哇……這裏的花真好看。”幾個女孩兒目光閃閃,目不暇接的看著一路上五彩繽紛的花朵。


    沫鳴爬上一片葉子,摘下一大把毛茸茸的小球,趁著木槿不注意,悄悄丟到她長長的頭發上。等木槿發現後,立即鐵青著臉,杏眼圓睜,惡狠狠的追了上去,一時逮不著這個泥鰍似的家夥,她幹脆也摘下一大把小球予以還擊,不多會兒,兩個渾身占滿毛茸茸小球的家夥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鬧夠了?”莎莎笑眯眯問道。


    “不是……快……快跑!”沫鳴喘了一口氣,拖著大夥拚命逃竄。♀


    “怎麽了?”梧欞兒扭頭迴看。


    “鬆鼠?”


    “不知道是什麽動物,反正它們的爪子很鋒利,輕易的就可以砍斷一大片文殊葉。”木槿邊跑邊說。


    他們的身後,十幾隻鬆鼠模樣的小家夥露出鋒利的黑色爪子,盤旋在半空,拚命的追趕著。


    “哇,這些鬆鼠居然會飛!”莎莎吃驚喊道。


    這種會飛的鬆鼠名叫螺旋鼠,它們的尾巴能夠像螺旋槳一樣飛快的轉動,而它們鋒利的爪子能夠使它們在泥土中自由穿梭,因此說它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也毫不為過。


    “肯定是你們摘走了毛茸茸的果子,這群鬆鼠才會纏上咱們的。”荊棘大膽猜測道。


    “那現在怎麽辦?”


    “逃唄!”


    荊棘帶領大夥緊急轉彎,沿著一片長長的文殊葉向地麵滑去。光滑的文殊葉好似長長的滑梯,載著大夥一路滑下,迅速甩開了螺旋鼠的追趕。


    “終於來到地麵了。”沫鳴興奮說道。


    “要不是你提議沿著文殊葉走,站在高處賞花,咱們哪來這麽多麻煩。”莎莎走上前,用手指輕輕推了一下沫鳴的鼻尖。


    沫鳴嘿嘿笑了一下,“不走尋常路,才能看見不一樣的風景,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嗝……”文殊林中突然傳出一陣打嗝的聲音。


    “是什麽野獸吃飽了在打嗝嗎?”


    沫鳴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起來。♀


    “不對,好像是什麽人被泡在植物的莖幹裏,那植物一時消化不下,放出的氣體。”


    “在這邊!”荊棘大喊一聲,帶領大夥朝林子深處跑去。


    “哇……”看著眼前的巨大花朵,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朵食人花,花瓣上閃耀著五顏六色詭異的金斑。此時花瓣已經閉合,顯然它已經吃得很飽。花莖根部向外延伸出七八米範圍的藤蔓,這種藤蔓具有絞殺獵物的作用,就像是一張向外鋪展開的大網,讓獵物無處遁逃。


    “哥,咱們要救他們嗎?”


    “救了他們說不定還要和咱們爭搶二十個名額,是我的話,一定不救。”梧欞兒果斷說道。


    “木槿和莎莎覺得呢?”


    “額……我們聽你的。”兩個女孩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一秒竟然讓咱們碰見,那就不能見死不救,下一秒要發生的事情就留給下一秒再說吧。”


    沫鳴仰望著荊棘,覺得他的哥哥永遠是一位富有智慧的哲學家。


    “那要怎麽救呢,這些藤蔓看起來可不好對付。”莎莎向這張大網投去一塊石頭,石頭剛一落地,就被藤蔓死死纏住。


    “這個倒是簡單,你們去砍三根長一些的樹枝,站在外圍幹擾大網,我趁機衝進去,打破食人花的花莖就可以了。”


    依照荊棘所言,三人砍來三根樹枝,站在外圍,把樹枝伸進大網,故意挑釁藤蔓前來攻擊,一時間劈劈啪啪的鞭打聲響起,地麵上泥土翻騰,無數草苗被連根拔起,散落一地。


    食人花鞭長莫及,一無所獲,頓時發起了脾氣,使勁的甩動著藤蔓,胡亂的四處抽打。沫鳴三人在外圍胡亂鼓搗,時不時尖叫連連,玩得不亦樂乎。


    瞅準時機,荊棘踏空飛出,手上卷起一陣氣旋,朝著食人花的花莖爆轟上去。


    “旋風擊!”


    “咚!”花莖上破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一股令人作嘔的胃酸味道撲鼻而來。抽拳而出的一刹那,淡黃色的酸液化為一股水柱從小洞噴湧而出。


    食人花的藤蔓驟然痙攣,迅速抽迴所有攻擊,轉而向荊棘纏去。


    “媽的,這食人花的花莖真堅硬,居然沒能一拳把他轟斷。”荊棘不禁咋舌,手上運足力道,朝花莖一拳一拳的連續轟下。


    此時無數的藤蔓已經纏到了荊棘身上,一根根藤蔓拚命拉扯著,恨不得將他勒成肉醬。


    “煉石訣,身體強化!”荊棘全身的肌肉凝結,每一寸肌肉都被藤蔓勒得咯吱咯吱作響。


    “哥,我來幫你,旋風擊!”沫鳴大喊一聲,掄起拳頭,朝著花莖中段轟去,這一拳力道不大,卻把食人花打得夠嗆。


    隻聽“哇……”的一陣惡心的嘔吐聲,食人花的花瓣被迫打開,嘩啦嘩啦地吐出八個彪形大漢。


    “轟!”在大夥的共同攻擊下,食人花攔腰截斷,徹底結束了生命。


    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三個女孩兒捏著鼻子站的遠遠的。


    “這個人骨頭已經軟化,死了。”荊棘一個一個的檢查道。


    “皮膚潰爛,死了!”


    “哥,這裏有一個人還在喘氣。”沫鳴興奮的喊道。


    “膀大腰圓,燕頷虎須,如此威猛彪悍的漢子,難怪能夠撐到現在。”荊棘走過來,仔細打量說道。


    “欞兒,取水來。”


    “誒。”梧欞兒連忙將水壺遞上去。


    喝過水後,漢子緩緩睜開眼睛,掃視眾人一眼。接著,他硬撐站起,向他們謝道:“在下巴曼,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幸而遇到諸位相救,感激不盡。”


    說完,三個“咚咚咚”的響頭磕了下去,撞得眾人腳心發麻。


    “這位大哥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起來。”荊棘趕緊把漢子扶了起來。


    “我看你身體如此彪悍,想來身手不弱,怎會落入食人花的陷阱中呢?”


    “說來話長,在下以為和空氣中的花香有關。”


    “哦?願聞其詳。”


    “在下深知喝酒誤事,已經戒酒七八年了,可是昨晚我和幾個兄弟在文殊蘭下過夜,半夜聞到幽幽的花香,竟然陷入幻覺,仿佛又迴到了從前喝酒猜拳、伶仃大醉的日子,等我‘醉倒’在食人花下,被藤蔓送入口中之際,在下才幡然醒悟,一切不過是幻覺,可惜已為時晚矣。”說著,巴曼慚愧的歎了一口氣。


    “還好遇見了兄台,否則怕是今夜我們也要吃虧。”荊棘連忙抱拳謝道。


    “兄弟,我巴曼是個實誠人,就有話直說了,在下看你們和其他陰險狡詐之輩不同,有意加入你們,不知你們願意收留否?”巴曼巨大的手掌一把握住荊棘抱拳的雙手問道。


    其他人一愣,都看向荊棘。


    “兄弟不必多慮,成就成,不成我這就速速離去,你們的恩情我改日再報!”


    荊棘看著巴曼,發出一聲朗笑:“既然都稱我為兄弟了,我荊棘再把你當外人看,豈不成為別人笑話?”


    “好,爽快!”


    二人鬆開手,然後又給彼此一個熊抱,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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