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浴火重生


    楔子


    飛仙台外驚訣別,迴首前塵淚欄杆。♀


    淥酒寒杯寂寥夜,輕撫瑤琴粉淚彈。


    人已散,隔忘川,裁詩紅錦鵲難傳,


    漢渚星橋天涯遠,莫教離恨損朱顏。


    ——《鷓鴣天·訣別》


    第一節救贖


    出雲之巔,飛仙台,熊熊的烈火似乎燒著了天邊的晚霞,浴火的飛鳳直衝上了雲霄,染紅了天邊的暮雲春樹。


    崎嶇不平的的山路上,站著一個年輕婦人,此人正是白詩蝶,隻見她內著淡粉素花的廣袖流仙長及曳地,領口處金線繡成的祥雲流光溢彩,精致奢華。外披一件素白的天外薄煙紗,如夢似幻。烏黑如墨的青絲一絡一絡的挽成精巧地發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鑲著碩大圓潤的珍珠,熠熠生輝,綴著點點紫晶。麵若桃花,膚若凝脂,細細的柳葉眉下,剪水雙瞳含淚,不點而赤的朱唇微微顫動,呢喃的重複著一個名字:定一。


    忽然她失魂落魄的快步走到懸崖峭壁的邊上,望著數丈之遠濃煙滾滾的飛仙台,撕心裂肺的喊到:“定一。♀”迴聲劃破了長空,撕裂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


    刺鼻的火藥味加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的焦臭味不斷的從對麵吹來,還有一些動物慘叫聲,申吟聲,皇甫定一生的希望似乎越來越小。


    白詩蝶如白玉般的纖纖玉指輕輕的模了模微微隆起的月複部,兩眼望著滾滾濃煙出神,隻見她輕輕的挪了挪腳步卻被眼尖的皇甫紫羽及時拉住了。


    “詩蝶姐。”皇甫紫羽哽咽的說道:“就讓哥在你心裏永遠留著最美好的樣子吧,火這麽大,還有剛才的那一聲巨響,哥哥是血肉之軀,怎麽可能……”皇甫紫羽的心像被抽空了一樣,硬生生的疼痛,說不出話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詩蝶趁皇甫紫羽走神的時候,縱身一躍,她潔白的身影落在了飛仙台的地麵上,滾滾的濃煙嗆的她拚命的咳嗽,火藥味很大,根本就無法靠近裏麵。


    “詩蝶姐,迴來吧,裏麵很危險,你不要再進去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自己的孩子想想。”羽兒在對麵朝飛仙台大聲的喊道。


    “白姑娘,你快迴來,你身上懷著我們皇甫家唯一的血脈,你快迴來吧。”原來秦湘一直一廂情願的認為這孩子是皇甫定一的。


    “孩子?””秦湘的這一言倒是提醒了白詩蝶,如果不是新婚之夜被白詩蝶無意之中聽到朱皓與手下的交談,白詩蝶會一直以為這孩子是皇甫定一的,反正朱皓已經死了,何不把這孩子就當成是皇甫定一的呢,反正定一生前也願意保護這個孩子。那就選擇性的忘記對自己構成傷害的部份吧。白詩蝶尋思道。


    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那一個溫柔的晚上,來和她白詩蝶相約的人真的是皇甫定一,想到這裏,白詩蝶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她伸手輕輕的模了模肚子,堅強的往火裏深情的凝望了最後一眼,說道:“定一,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答應嗎?”


    揚起的塵埃輕吻了她的臉,忽然一塊帶有血跡的布條飄到了她的身上,白詩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皇甫定一今天穿了衣服。“定一。”白詩蝶驚道,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初七眼疾手快,他縱身一躍,落在了飛仙台,濃煙刺痛了他的眼睛,隻見一地的碎肉,發出陣陣腥臭味,還有一些不明生物血淋淋的殘肢斷臂,一些燒成焦炭的破布片,不忍觀望的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救人要緊,就在他俯身抱起白詩蝶的時候,發現了地上有一枚帶血的金鎖片,順手撿起置於懷中。


    “怎麽樣,太子殿下,有沒有什麽發現。”秦湘焦急的問道,早已哭紅了雙眼的她還抱著小小希望。


    “你可認得此物?”初七從懷中取出了那枚帶著血跡的金鎖片。


    “這是定一滿月的時候,我親手掛在他身上的,二十多年來,從未離身,你找到定一了……”秦湘有些激動的顫抖的接過那枚鎖片。


    “對不起。”初七有些哽咽的說道:“這可能是皇甫定一身上唯一完整的東西。”


    “你說什麽?”秦湘看著鎖片上“長命富貴”四個小字,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隻覺得天眩地轉,昏死過去。


    “我看我們還是迴去吧。”劉世忠的眼角還掛著淚珠,這個雙鬢花白的忠義之士,完全被皇甫定一這種舍生取義的精神所打動。


    就在眾人全部傷心離開的二個時辰後,一個白發老翁忽然出現在了飛仙台,不錯,他就是韓一笑,之前朱皓慌稱上官仙在他的手裏,後來才得知中了朱皓的調虎離山之技,原來朱皓並沒有將他的師妹上官仙擄走,所以他著急的匆匆趕到飛仙台了解情況,當他趕到飛仙台時,才看到這樣一副荒蕪的落敗景象。


    此時的飛仙台,濃煙早已散去,大火也早已熄灰,隻有那股血肉的腥臭味還久久不散。


    “想不到朱皓會設這樣一個局來對付皇甫定一和當今天子,太狠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韓一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師妹會不會也在裏麵,大驚。


    “師妹。”他恍惚的轉在飛仙台外麵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喊著他師妹的名字,迴答他的隻有山穀裏空曠地迴音,他的眼光朝山穀裏一掃,忽然看到半山腰的鬆枝上像是掛著一個人。他想也不想就攀附的山壁下去。


    隻見掛在鬆枝上的人身著一件淡綠色的襲地長袍,多處已被尖銳的石壁擦破帶著斑斑血漬,外罩一件同色的敞開的對襟外衫,寬度適中的鑲邊繡著精細的格子花紋,腰係白玉帶,劍眉微挑,臉頰微瘦,雙目緊閉,睫毛修長,鼻梁俊挺,兩片接近完美的薄唇不見生氣,膚白勝雪,容貌如畫,借著晚霞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眉宇之間仿佛有股纖塵不染的貴氣與傲世群雄的霸氣。


    “皇甫定一。”韓一笑沒料到居然是皇甫定一,伸手去抱起皇甫定一,但馬上把手縮了迴來。“燙手。怎麽會這麽燙手。”韓一笑驚道,他伸手去探了一個皇甫定一的脈搏,居然還活著,韓一笑有些欣慰,救人如救火,事不宜遲,他再一次抱起皇甫定一施展輕功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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