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蘇醒


    一


    七年後。♀


    “小翼,你在哪?別和媽媽捉迷藏了。爸爸馬上就要帶我們去新家了。”妻子焦急地喊道,同時無奈地看了看丈夫。


    “不,我不要離開這裏,我喜歡這裏!”


    一個近三十歲的男子笑著走向聲音付出的地方,打開了櫃子。見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抱著玩具熊躲在裏麵,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求地看著自己。“求你了,爸爸,別離開這裏,好嗎?我不想到很遠的地方去。”


    “哥哥,你太膽小了,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這時,從爸爸的腿後跳出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用一種很神氣且帶有蔑視的眼神看著小翼。


    “去你的,小鶯。我的事不用你管!”小翼對著小女孩吼道。


    “好了,好了,小鶯不要再和哥哥吵了。既然哥哥想留在這裏,就讓他留在這裏好了。我們和你媽媽三個人去,豈不是會輕鬆很多。”爸爸俯子溫柔地對女兒說,同時向著小翼眨了眨眼睛。他抱起了女兒走出了門外,“走吧,親愛的,讓我們去看看我們的新房子裏是不是能住下三個人。”


    “是嗎,好想試一下三個人的生活呀!”妻子裝作很興奮的樣子,便追出門去。留下了孤伶伶的小翼愣在那裏。


    “哢~~~哢嗡”車子發動了。


    “爸爸媽媽,不要丟下我啊!”小翼終於滿麵淚水地追了出來。


    二


    正如各位所料,在這七年裏,那個年輕人在他的妻子康複後不久便找到了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而且他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小鶯。他們現在正駛向爸爸的公司為這位辛勤的員工分置的房子。而且小翼在這七年裏並沒有什麽怪異的表現。


    “哥哥,快醒醒。外麵有好看的,不然你會後悔的。”小鶯使勁搖著熟睡多時的小翼。


    小翼伸了個懶腰,用手揉著眼睛呢喃道:“你要是敢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跪在了座位上,望向了車窗處,“哇!是獅子耶!好酷呀!”小翼顯得比小鶯還要興奮。原來去新家的路上正好穿過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區,而他們現在已經駛進了自然保護區。


    “哥哥,你看那幾隻獅子怎麽和其餘的幾隻不一樣呢?它們的頭上怎麽沒有毛啊?”小鶯滿眼疑惑地看著這世界上最兇猛的動物。


    “這個都不知道啊?天氣這麽熱,當然有的獅子會剃光頭了。”小翼裝作很淵博的樣子。


    爸爸媽媽可沒有像這兩個天真的孩子那樣樂觀,因為他們發現這幾頭獅子一直在跟著他們的車,而且像他們開的這種小型卡車很能夠容易會拋錨的,更糟糕的是他們沒有帶槍。


    “哐”,真是屋漏偏縫連夜雨,他們的車子陷進了一個小坑,滅火了。要是想重新起動車子,就必須舀著搖柄到車外把車子搖著。可現在這種情況,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此時這幾頭看起來很饑餓的獅子也停守在了車旁,好象在守著一頓豐盛的午餐一樣。


    “爸爸,為什麽要停下來呢?要和它們交朋友嗎?”小鶯指著窗外的獅子顯得有些高興。而小翼卻注意到了爸爸顫抖的背影。


    “小鶯,安靜些。車子跑太多路了,停下來,讓它休息一下。”爸爸沒有扭過臉來,因為他怕此時他的臉色會令孩子們不安。媽媽給他遞過了手絹,緊握住了爸爸的手。小鶯很聽話地乖乖坐迴了座位,她好象從爸爸的話語中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一個小時過去了,獅子們好象在與他們比耐力似的,仍然死守在車旁。車裏的水已經被兩個孩子喝完了,但他們還是渴,因為他們在一直不停地出汗。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衣服,座位上也濕了很多。小鶯想再向媽媽要水,可卻被小翼的眼神製止住了。她這才發現,箱子裏的需泉水隻剩下空瓶了。


    “爸爸,小鶯暈過去了。”小翼有些緊張和膽怯地說。在這三十幾度的車廂內呆上兩三個小時,就算大人也會熬不住,更何況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顯然,小鶯已經開始月兌水了。爸爸聞聲抖了一下,接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轉過身抱起了小鶯。


    “疼疼”小鶯微弱地喊了了兩聲,爸爸才鬆開緊按在小鶯上唇的手指。“小鶯,睜開眼睛,別睡著。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小鶯兩眼濕潤地點了點頭。爸爸又把她放迴了座位,轉過身。


    “親愛的,我們還能離開這嗎?”媽媽絕望道。爸爸用手擦了擦媽媽臉上滾下的汗珠,“堅持住,我會有辦法的。”他挺起腰,前後張望著,他是多麽希望會有其他車輛路過這裏,可四個多小時來一輛車也沒有。又過了半個小時,危機一步步地逼近了他們。爸爸變得有些抓狂起來,他們開始從車窗外向獅子們拋東西,“滾開!”他想嚇跑獅子,可獅子隻是叫了兩聲,仍然趴在地上不動。小翼和小鶯被爸爸的舉動嚇住了,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一向滿麵慈愛、溫和的爸爸發怒,而且顯得瘋狂。


    車裏麵能扔的東西幾乎都扔完了,爸爸絕望了。


    “親愛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小翼和小鶯。”媽媽的聲音很低,卻讓爸爸頓時有了精神,“什麽辦法?”


    “我出去,把獅子引開,你去把車搖著。”媽媽溫柔而平靜地看著爸爸。


    “不行,絕對不可以!”爸爸十分堅毅地否決了。


    “難道你想等我們全都月兌水而死在車裏嗎?趁現在我們都還有力氣。”兩行晶瑩的淚珠滾過了媽媽滿是汗水的麵頰。


    “哐”媽媽打開了車門,瘋狂地跳下了車,跑向了遠方。饑餓的獅子們頓時有了生氣,爭先恐後地奔向了“食物”。


    “蘀我好好照顧孩子們!”媽媽歇斯底裏地喊了聲。


    僅有幾秒鍾的時間,媽媽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可就在這幾秒鍾的時間內,獅子追上了媽媽。一隻獅子將她撲倒了,媽媽能感到獅子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它口中惡臭的蝕氣。她緊閉著雙眼,等待著死亡。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十秒鍾過去了。媽媽並沒有感到獅子撕咬自己的疼痛,反而覺得身子一輕,獅子竟跳下了她的身體。同時震天的吼聲也消失了,換來的卻是“嗚嗚”的哀鳴聲,這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難道它們看到了什麽比它們更兇猛更恐怖的野獸嗎?媽媽鼓起勇氣,慢慢睜開了眼睛,想看一看是如何恐怖的怪物能令這群森林中的王者們望而怯步。


    可就當她看清這“恐怖的怪物”之時,她呆住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熟悉了。矮小的身軀,可愛的麵頰,“小——小翼。”


    緊握拳頭的小翼就站在離媽媽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他微低著頭,頭發幾乎遮住了眼睛。可他那令媽媽感到無比陌生的眼神卻是任何東西都無法遮擋的。那好象是兩團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在小翼的雙目中跳動。是的,這隻有能敏銳洞察危險氣息的生物才能感覺得到,這雙眼睛內充滿了無盡的黑暗和死亡,以及那可以摧毀一切的恐怖力量。


    “離開我的妻子!”爸爸開著剛剛起火的車衝向了獅群。獅群被衝散了,逃向了叢林深處。


    “媽媽,你沒事吧?!”小翼跑了過來,關切地問。此時,小翼剛才那淩人的氣勢已蕩然無存,恢複了往常可愛和機靈的模樣。媽媽看著這個攙扶著自己的小男孩竟感到了一絲的陌生。


    三


    “哥哥,沒想到你能跑這麽快,就像風一樣,帥呆了!”小鶯抱著一大瓶可樂作崇拜狀。


    “你不要再費心思了,我是不會把我這瓶給你的。”小翼仍自顧慢慢品嚐著。


    “討厭!”


    車子很快便駛出了自然保護區,又過了兩三個小時,終於到新家了。這是一幢二層小樓,雖然有些年代,但不失風雅,散發著古典氣息。


    “啊!好大的房子呀!爸爸,我能有自己的房間嗎?”小鶯滿眼渴望地仰望著爸爸。爸爸俯子,用手指擦了擦小鶯嘴邊的可樂汁,笑著說:“當然可以了,你和哥哥每個人都會有一間屋子的。”


    “是真的嗎?我終於可以不用和哥哥住在一起了。太好了!好棒啊!”小鶯歡唿雀躍著。


    “和我住在一起,有這麽糟嗎?”小翼一旁陰冷地問道。


    “當然有啦。你很久才洗一次腳,臭得我幾乎天天失眠。而今天,我終於解放了。”


    “吱——吱”咬牙聲。


    等這一家人收拾好房間後,天已經很晚了。由於今天發生太多的事,大家都很累,所以簡單的晚飯之後他們就準備睡覺了。


    “小鶯,如果你晚上一個人睡害怕的話,就到爸爸媽媽的房間裏來。”媽媽望著要進房睡覺的小鶯叮囑道。


    “放心吧,媽媽。我已經六歲了,不會再害怕了。對了,老哥,晚上睡覺的時候你不要偷窺我,否則我會喊‘救命’的。”小鶯裝作很成熟的樣子。


    “咳……咳”這一句話不要緊,差點沒把正在桌旁喝水的小翼嗆死。“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小翼抹了一把嘴邊咳出的水,反唇相擊。


    “好了,好了,都快睡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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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愈來愈濃。在這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隻有這對剛剛經過生死之卻的夫妻還未曾入眠。


    “親愛的,你睡著了嗎?”丈夫輕柔的聲音打破了屋裏的沉寂。


    “還沒有,你也在想今天的事嗎?”妻子索性打開了台燈。


    “難道你不覺得今天的事太奇怪了嗎?”丈夫接著問道。


    “你說的是小翼嗎?”


    “當然是他了。我記得當時你衝出車後,我便立刻跳下了車,用搖柄瘋狂地搖著車。直至起火,前後至多不過十秒鍾的時間。等我再返迴車內時,隻剩下小鶯坐在後麵,小翼已經不見了。我甚至連小翼下車開門的聲音都沒聽見。當時我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救你。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便開著車衝向你那裏。等獅群被衝散後,才發現小翼竟和你在一起。這一切都是顯得那麽匪夷所思。”


    “是的,我也有同感。我不知道當時獅子為什麽沒有襲擊我,隻是將我撲倒。本來我已經萬念俱灰,以為我死定了。就當我緊閉著雙眼等待死亡的時候,我竟聽到獅群因恐懼而發出的哀鳴聲。等我睜開雙眼想看個究竟時,發現獅子們如此害怕的正是小翼。”媽媽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所散發出的逼人氣勢是我從未見過的,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也許獅子們感到了這以外的東西,所以它們才會害怕,才會逃走。雖然我不知道那以外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恐怖極了。或許根本就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妻子的陳述令神色凝重的丈夫更加的不安起來。


    “可,他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小翼呀!”丈夫顯得有些激動。


    “正像你說的,我們是他的父母。所以,無論他變成什麽樣子,我們都要去嗬護他,去愛他。盡我們最大的努力讓他健康、快樂的成長。也許情況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糟,隻要小翼他心地善良,說不定倒是件好事呢。就象今天,要不是小翼,恐怕我們就再也沒機會見麵了。”聰明的妻子發覺到丈夫的不安後,很快地調轉了話峰。她不想讓這件事成為丈夫思想上的負擔。


    “唉,希望這孩子不會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丈夫長歎一聲,便關掉了台燈。


    正如這對夫妻所料,小翼今日奇異的表麵就是他體內魔能的爆發。雖然宇宙諸神在能量卓異的銀河之神w於七年前已經用結能神咒封住了小翼體內的魔能,但是於一定情況下,魔能會隨著小翼情緒的變化而變化,直至魔能增長到一定程度結能神咒不能完全封壓為止。而這次,雖然剛剛隻有七歲的小翼的魔能隻為初級蘇醒階段,就已經因為他的恐怖和憤怒而完全衝破了結能神咒。可見小翼體內的魔能之強早已不可名狀,更何況他還擁有了“宇宙雙星”這兩位宇宙超級聖神的能量之源,更可謂是如虎添翼、深不可測了。


    四


    翌日清晨,陽光依然明媚、溫暖。


    “小翼,小翼,醒醒啦!不然你上學就要遲到了。”媽媽輕喚著口水流了一片的小翼。


    “哼~~~哼,讓我再睡一下嘛。”他轉了個身,仍如死豬般。


    “小鶯,小鶯,快來叫哥哥起床,媽媽叫不醒他。”正在吃早飯的小鶯答應了一聲,便進裏屋去舀擴音器。


    “啊~~~,又是個晴天,終於睡醒了。今天心情真好。”小翼伸了個懶腰,裝作很滿足的樣子說。我想小翼現在如果有把槍,肯定會先擊斃小鶯後再去睡的。


    “小鶯,不用再叫了,哥哥已經醒了。”


    “哦,知道了。”(200分貝),小翼已經有耳聾的感覺了。


    “小翼,你先去洗臉刷牙,然後再穿好衣服。吃完早飯後,你可以去上學了。哦對了,坐公交車的錢就放在桌子上了。”媽媽邊疊著被子,邊吩咐道。等她再扭過頭看小翼時,他已經背起書包準備出去了。


    “等等!”媽媽連忙叫住了小翼。


    小翼轉過身來,滿臉疑惑地看著媽媽。


    “小翼,你吃過飯了嗎?雖然你可以很快地洗漱,甚至是穿好衣服。可你騙不了媽媽,你還沒吃早飯。”媽媽堅定的語氣,主好象她親眼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雖然我並不喜歡媽媽的早餐,可我的確吃過了。不信,你可以問小鶯!”小翼理直氣壯地指著小鶯。


    “小鶯,你最乖,告訴媽媽,哥哥說謊了嗎?”


    “沒有,哥哥沒有說謊。他隻不過是動作快了些。就像他昨天跳下車追媽媽時一樣。”小鶯笑著迴答。


    媽媽愣了一下,“是——是嗎?小翼,再給媽媽重複一下你剛才做的事,好嗎?”


    小翼察覺到了媽媽臉色的變化,“好——好的。”


    媽媽雖然目不轉睛,可她仍沒有捕捉到小翼的的動作。消失了,隻留下一絲殘影。一秒鍾,就一秒鍾的時間,小翼又閃現在了原來的位置。媽媽已經瞠目結舌,不能言語了。


    “啊!”小鶯的尖叫聲讓媽媽迴過神來。“小鶯,別害怕,不會有事的。”媽媽連忙安慰小鶯說。


    “不是的,是哥哥吃了我的早餐!”小鶯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小翼擦著嘴角邊的飯渣壞笑道:“你不能怪我,是媽媽讓我這麽做的。媽媽,要是沒的事我先上學去了。”


    “等等,你這個壞蛋!我要殺了你!”小鶯竟手持一把寒光逼人的菜刀從廚房跑出來,可小翼早已足跡皆無。


    五


    就這樣,小翼度過了他鬧劇般的童年。而在小翼成長的每一天,他都在發生著變化。這當然與他體內魔能的日益增長有必然的關係。比如說,他昨天能行速超人,今天能力大無窮,而明天就可以飛上藍天了。爸爸、媽媽還有小鶯也對小翼超人般的變化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偶爾他們也會喊小翼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像:“小翼,幫爸爸把汽車搬起來,我看一下輪子是不是壞了。”


    “好的。”


    “小翼,幫媽媽到二十公裏外的‘司儀精品店’挑一件紅色古典式上衣,我要馬上去參加一個聚會。”


    “好的。”


    “哥哥,幫我把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摘下來,我要把它掛在我的臥室裏。”


    “……”


    可他們把關於小翼超能力的事對外卻守口如瓶,因為他們不希望別人把小翼當怪物來看。或是偶爾會被拉進一間奇怪的玻璃屋子,渾身綁滿電線,做著一些不知所雲的實驗。他們希望小翼能像一個平常人一樣永遠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同時,小翼也意識到了自己和平常人的不同,所以在平常生活中,他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來看,絕不會輕易地表露出自己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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