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兩手準備


    “你覺得,能讓布萊克家主信服的人有誰?”


    晚間的寢室裏,貝拉似乎正在把玩著一個金屬的小玩意,夢娜專注於為剛洗完的頭發塗抹柔順劑,隻用餘光瞥到一眼,就聽到貝拉這麽問道。


    “這種事不是應該你最清楚嗎?除了darklord以外,應該也就沃爾普及斯那些元老了吧。其他勢力的領袖的話,比起信服,更準確的說法是忌憚吧。”


    夢娜說完,沒聽到貝拉的迴答,稍微扭過頭去,發現她正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研究手裏的小玩意。


    “玩什麽呢?”她好奇道。


    貝拉舉起手裏的東西,夢娜這才注意到那是一個金製的圓盤,外麵環著兩個金圈,中間的構造由於距離問題看不太清。


    貝拉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的問題:“嗯?你說這個?是‘他’臨別前送給我的。一個時間轉換器。”


    “為什麽送時間轉換器?說起來,我也隻是聽說過這種東西。羅道夫斯說他們宿舍的那位全優生曾經申請過,不過魔法部和學校看得很嚴,好像沒有準許。”


    貝拉看著手裏的時間轉換器笑了:“也沒什麽稀奇的,要看看嗎?”


    夢娜點點頭,接過來觀察,發現那金盤的中間是鏤空的,嵌著小巧的沙漏,裏麵卻一顆沙都沒有。這時聽到貝拉的聲音說:“失望了吧。已經報廢了,不能用。中心的沙漏裂了一條大縫,沙子都流完了。”


    的確。即使第一次見到實物,也能一眼就看出這塊時間轉換器的嚴重破損。


    “不過,你好像沒那麽討厭這個禮物?剛才是從脖子上摘下來的,貼身戴了一天吧。”


    “……不是我喜歡。”貝拉的迴答更近似於嘟囔,重新拿迴時間轉換器戴脖子上,邊走向浴室邊說,“是他硬要我貼身保管。說是防止詛咒的侵蝕……”


    夢娜目送她走進浴室。


    “……要戴著那個洗澡嗎?”


    “隻是洗漱而已……”


    深夜,躺在床上的貝拉仍然沒有入睡。


    寢室已經被黑暗和闃靜壓滿。


    腦海仿佛黃昏的天空,色彩瘋狂肆意地渲染潑灑,千頭萬緒凝聚成一卷意味不明的萬裏長畫。


    關於v的身份猜測仍然沒有結果,第一時間想到的那個人卻是理智認定最不可能的。可是刨除那個最不可能的人,剩下的候選人就不是她所熟悉的層次了。


    父親的入校申請被弄巧成拙了,安多米達卻轉達了父親放棄這次機會的決定。果然自己還是太不謹慎,才會導致父親的計劃徹底失敗。


    可是比起這些……雲霞裏最璀璨的紅色,始終閃耀著那謎之七日的畫麵。


    壞掉的時間轉換器隔著衣料,緊貼著心髒的位置。


    雖然已經沒有了沙子,心跳仿佛代替了時間的刻度,砰砰地流動。


    那張臉一閃過大腦,血液就不自主地炙熱。


    不可否認,謎先生的相貌非同尋常的俊美。


    七天的時間讓貝拉充分觀察到了他外表上的無懈可擊。不僅是一見傾心這種程度的驚豔,而且擁有時間積澱的沉厚氣質和深邃眼神。


    單憑俊美已經非凡,偏偏還擁有淵博的學識和不俗的實力。


    而她所見隻是冰山一角。


    對於少女而言,謎先生尤其具有的深情,更是致命的一擊。


    這些優秀的品質都讓他的隱瞞非但沒有招惹貝拉的反感,反而散發出一種神秘的魅力。


    貝拉天生就對神秘的事物擁有渴望。


    越神秘,越渴望接近,渴望了解,渴望。


    對於謎先生,這種渴望更是揉進了大股青澀的情愫。


    最了解她的夢娜斷言她會選擇darklord的演講,也許那正是一周前她的選擇。可是僅僅七天,她就不能肯定了。


    仔細想想,這七天,並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可是,就是有哪裏不一樣了。以至於最了解她的夢娜都開始不懂她了。


    愛情會使人改頭換麵嗎?


    貝拉不知怎地產生這種疑惑。隨之而來,她難道墜入愛情了?


    那對方隻能是謎了。


    她恍恍惚惚地睡熟了。


    夜晚的鴟鴞在塔頂喧鳴,月色溫柔撫摸城堡冰冷的磚石。


    貝拉夢到了一個男孩,看不清麵容。


    一夜長夢。


    清晨的熹光掀開幕簾,貝拉坐起來,晃晃腦袋,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這種狀態持續到餐桌上,直到她被一封貓頭鷹送來的包裹砸醒。


    她痛唿一聲,揉著腦袋沒好氣地扔給糾纏不休的貓頭鷹一盤燕麥粥。


    “誰的包裹?我記得你最近沒有訂購東西。”夢娜閑來無事問道。


    包裹裏夾著一封信:


    貝拉特利克斯堂姐,請務必答應我一個請求。讓我參加即將於本月在霍格沃茨舉辦的darklord演講。我知道這有違校規,但你能做到的,對嗎?包裹裏有可供幫助的道具和書籍。提前說一聲,感激不盡!


    你的,


    堂弟:小天狼星·布萊克


    另外:安多米達也收到了同樣的包裹,建議你們共同配合,這樣把握更大!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格式!”貝拉的不滿擰成一個結,“小天狼星這家夥又想搗蛋了。不過這迴他是在癡心妄想!我怎麽可能幫他……安多米達現在也沒那個膽,看來這小子完全不知道我之前的事情。”


    “不過,最近想來霍格沃茨的人好像不少呢。我去年剛畢業的表姐寫信說想來看我。”夢娜動作優雅地切著盤中的牛排,抽空掃了一遍長桌上降落的貓頭鷹,“每天的貓頭鷹數量也越來越多。”


    羅道夫斯在一旁吃驚道:“你是說你那個表姐?那個和你同校三年都沒說過一句話的表姐?”


    夢娜點頭,“你是獨生,大概還沒有感受到。不止是我和貝拉,最近有許多學生都受到家中親屬的‘關懷’呢。要不是校長一早說明本月限製校外人士出入,霍格沃茨不知會有多熱鬧。”


    “哼。醉翁之意不在酒。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是想見darklord。”貝拉的口氣不是很好。


    時間說快也快。二十三號到來之前,整個霍格沃茨都沉浸在darklord即將露麵的亢奮中,斯萊特林尤甚。


    “在開始講解白鮮前,我需要提問一個人,誰知道角八豆的作用?”斯拉格霍恩在魔藥課上說,“這個問題,我在很久之前也問過一名學生,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不起的人物了。你們猜猜?沒錯,就是本月即將來霍格沃茨公開演講的那位!”


    課堂上發出驚歎的聲音,小巫師們興奮地竊竊私語。有幾個表現欲強的學生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


    斯拉格霍恩很滿意自己造成的這種熱烈效果,他刻意等了一會兒,掃了一遍舉手的學生。


    “很好,很好。能舉手的學生也許都是下一個darklord!不過,大家都知道,darklord出身於我們斯萊特林學院——”


    斯萊特林的方向發出了壓抑的小聲歡唿。


    斯拉格霍恩笑著望了他們一眼,繼續說:“所以,我們同樣請一位斯萊特林來迴答這個問題。”


    格蘭芬多的方向唉聲歎氣,更多的是不滿的指責抱怨。


    “格蘭芬多也不必喪氣,大家可以指出這位同學迴答的錯漏之處,加一分。”斯拉格霍恩老練地安撫。


    小獅子們這才射向蛇窩虎視眈眈的眼神。


    這個被挑出來迴答問題的人,正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rt到來前夕,斯萊特林個個都摩拳擦掌想好好表現一番。作為darklord腦殘粉大本營,他們最想向他展示自身優秀。


    在這方麵,即使是最親密的好友與戀人都不留餘地。


    貝拉於是毫不客氣地將自己最兇狠的眼神送給羅道夫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警告:“你最好給我迴答得無懈可擊。”


    羅道夫斯迴以針鋒相對的鋒利眼神——


    你就等著崇拜我吧。


    刀光劍影。


    不止是課堂。魁地奇訓練場,走廊間,樓梯上,大廳裏,草場邊……


    小巫師們最近格外容易激動。


    貝拉原本是這其中的狂熱者,卻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並非對darklord的崇拜有所減少,而是有其他的東西在幹擾她的記憶。


    是的,記憶。


    那晚起,她開始大量地做夢。每天早晨,越來越難以從夢境脫出,白天也常常產生夢裏的錯覺……


    甚至開始把夢中發生的事情當做自己的記憶。


    然而真正迴想夢到了什麽,卻模糊得連個輪廓都想不起來。


    可是一些她不該有的知識,卻不時地開始順理成章脫口而出。


    麻瓜研究學教授留的五英寸論文,她沒有查閱任何資料就一氣嗬成,洋洋灑灑寫了足有八英寸長的文章。


    夢娜差點以為她把麻瓜科技學這本書給吃了。


    “事實上,我對麻瓜文化頗有研究。”


    說完貝拉才察覺違和。


    她一向鄙視——更準確地說——無視麻瓜的東西才對。


    她和夢娜麵麵相覷,皆發現彼此眼中的驚愕。


    “貝拉……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夢娜說完自己都覺得詭異,“可知識不會因為生病憑空掌握啊……”


    “你說的沒錯。而且我很好。”


    兩人陷入無解的沉默。


    “總之……這也不是什麽壞事……”貝拉喃喃,然後振作說道,“不用管了,夢娜。就算是麻瓜的知識,我也樂得輕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貝拉要在二十三號那天申請去霍格莫德。


    “你瘋了?”夢娜用她那溫柔娟麗的聲音說,“你真的是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


    “說實話,我本人也懷疑。”貝拉不無正經地迴答。


    夢娜的表情好像被刷新了世界觀。


    不管怎麽說,貝拉至今沒能下定決心二選其一。


    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她決定做兩手準備,提前申請好霍格莫德的離校許可,好讓自己能夠在最後一刻選擇自己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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