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白門樓。♀


    呂布周身緊縛著繩索,怒視著身旁的宋憲,魏續,吼道:“我待你二人不薄,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呂布剛剛與曹軍廝殺了半響,迴到下邳城,周身勞累,不知不覺竟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誰知手下的宋憲,魏續竟然趁著他睡著,將他綁了起來。


    宋憲,魏續被呂布一喝,麵露慚se,不自禁的退後了幾步。


    忽然腳步聲起,城頭上走上來一人,人還未到呂布近前,聲音卻已經先傳了過來:“奉先,如今你已是階下囚,可願歸順與我?”


    呂布抬頭一看,隻見來人身材短小,相貌雖然普通,但雙目含威,周身的氣勢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英武,威嚴。


    呂布心中咯噔一聲,背上冒出了冷汗,咬牙切齒道:“孟德?你好yin險。”


    來人呂布認識,正是上午與自己交戰的曹cao,曹孟德,此時此刻在這白門樓上見到曹cao,呂布一下子就全明白了,怪不得宋憲,魏續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偷襲自己,原來他們已經投靠了曹cao,正好抓住自己拿個投名狀,到曹cao麵前邀功。


    呂布麵se一暗,心中歎道:“大勢已去,無力迴天。”他思緒紛亂,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幾年來的戎馬生涯,如今身陷敵手,也並無太大的遺憾,身逢亂世,這幾年,死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的人不計其數,他心中早已有了一絲明悟: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世上沒有不敗的將軍,人早晚都要死的。


    想到這裏,呂布心中突然一痛,這痛是這麽強烈,他不自禁的皺了一下眉,他突然想到了貂蟬。


    “如果我就這麽死了,我的貂蟬怎麽辦?”呂布心中想道,“自己死則死矣,貂蟬在這亂世之上怎麽活下去呢?”他抬眼看了看曹cao,“這曹cao是有名的se鬼yin魔,貂蟬能逃出他的手心嗎?”


    呂布剛剛本已生出的從容赴死之心,鬆動了開了,他知道為了貂蟬,他還不能死。


    “孟德公,我願追隨與你,以你的宏才偉略,再加上我的驍勇善戰,得天下必定易如反掌。”呂布本不善言辭,如今為了貂蟬,隻能拍拍曹cao的馬屁了。


    曹cao麵露喜se,呂布的英勇他是知道的,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他本就想著招降呂布,如今見到呂布主動請降,哪有不高興的道理,他想也不想就要答應。


    忽然,曹cao身後轉出一人,道:“孟德公三思,呂布此子斷不可留。”


    呂布和曹cao一陣驚訝,紛紛看向說話之人。


    隻見說話之人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麵露忠厚之相,正是皇叔劉備劉玄德。


    曹cao麵露不喜之se,道:“玄德何出此言?”


    劉備心中早就在思量:“這呂布有萬夫不當之勇,我劉關張三兄弟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歸順了曹cao,將來我還怎麽跟曹cao爭這天下。”


    “孟德公難道忘了丁原,董卓是怎麽死的嗎?”劉備不緊不慢道,他麵se平靜,外人絲毫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呂布聽了劉備的話,整個心如墜冰窟,劉備此時提起這兩人,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呂布原先發跡之時,投奔過兩個人,正是劉備口中的丁原,董卓。那丁原難成大事,被自己殺了,董卓調戲自己的老婆貂蟬,也被自己殺了。但是世人根本不會管自己殺這兩人的原因,給自己安上了弑主的罪名。劉備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劍,是逼著曹cao不得不殺自己了。


    “大耳賊,你好歹毒,你忘了轅門she戟,我是怎麽救你的了?”呂布憤怒了,也絕望了,他恨不得將劉備生吞活剝掉。


    曹cao麵seyin晴不定,半響才道:“玄德此話有理。”


    呂布心如死灰,他不怕死,他隻害怕自己死後無人保護貂蟬的安全。他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他一直安排陳宮在保護貂蟬,希望陳宮能帶著貂蟬突圍而出。


    然而,一個傳令兵的一句話將呂布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的給敲了個粉碎,陳宮也被抓了,那貂蟬也逃不掉了。


    “稟報主公,陳宮被我們抓到。”隨著傳令兵的一句話,陳宮縛著雙手被帶了上來。


    曹cao哈哈大笑,看向陳宮:“公台別來無恙?當初為什麽要棄我而去呢?”


    陳宮,字公台,智計過人,和曹cao早就認識,當初還輔佐過曹cao一段時間,後來才跟了呂布。


    陳宮冷冷一笑道:“我不願做第二個呂伯奢。”


    曹cao一聽道呂伯奢,麵se頓時完全黑了起來,呂伯奢,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啊,這根刺長在他的心底,一直在刺著他僅有的一絲良心。這個名字,勾起了曹cao最不願意記起來的一段往事。


    當年曹cao與陳宮逃亡,無處安身,就去投奔曹cao的朋友呂伯奢,呂伯奢盛情款待,家中無酒,呂伯奢外出買酒,家中子弟yu磨刀殺豬,曹cao夜半聽到磨刀聲,以為呂伯奢的家人要對自己不利,所以招唿陳宮屠了呂伯奢一家。


    當夜,曹cao與陳宮不敢停留,繼續逃亡,沒想到天亮之後再路上遇到了買酒迴來的呂伯奢,呂伯奢驚問曹cao:“為什麽不多留幾天,走的這麽匆忙,我買酒殺豬要好好款待你一番。”


    曹cao和陳宮此時才知道錯殺了好人,陳宮正要在呂伯奢麵前自刎謝罪,沒想到曹cao突然抬手一劍,將呂伯奢的人頭砍了下來。


    陳宮大驚,不解問道:“我們已經有錯在先,為什麽你還要錯上加錯,再把呂伯奢殺了呢?”


    曹cao一臉決然之se,迴答道:“寧可我負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負我。呂伯奢不殺,他迴到家後必然會明白一切,到時候他就要追殺我們了,不如斬草除根。”


    那ri之後,陳宮便離開了曹cao,他知道曹caoyin險,狡詐,必能成一代梟雄,但是如果跟在曹cao身邊,保不齊自己什麽時候就成了第二個呂伯奢。


    曹cao見陳宮提起了呂伯奢,心中惱怒,道:“你不願輔佐我,為什麽卻要跟呂布呢?呂布戀妻,天下公知啊。”


    陳宮看了一眼呂布,眼中現出一絲遺憾之se,道:“呂布英勇蓋世,隻是他太貪戀男女之情,如果他不是太在乎貂蟬,早就能月兌圍而出了。”


    “事到如今,公台是怎麽打算的?”曹cao還是很惜才的,他還是希望陳宮能夠說句軟話,迴到他身邊。


    “今ri唯有一死而已,再無其他。”說罷,陳宮閉上眼睛,再不言語。


    曹cao知道陳宮心意已決,索xing就全了他的名節,不再勸降,他揮了揮手,道:“陳宮決議赴死,如其所願,他的家小全部送到許都好生養老。”


    呂布看著陳宮被曹cao的手下士兵帶走,心中悵然,後悔平ri不聽陳宮的計策,以致有今ri之敗。正在思討間,猛然看見曹cao轉過身來。


    “呂布難馴,白門樓上梟首示眾。”曹cao一字一句道,他一向惜才,殺死呂布顯然很不情願。


    呂布也知道今ri必死,此時多說無益,也不再多言,伸頸待死。


    早有刀斧手來到近前,掄起鬼頭刀,向著呂布的頸間砍下。


    隻聽見噗嗤一聲,呂布卻沒有死,他睜眼一看,地上一顆人頭滾落在了自己的腳邊,不是自己的,而是高順的。


    “順子。”呂布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高順是和陳宮一起被綁上白門樓的,剛才刀斧手落刀之時,高順突然躥了出來,擋在了呂布身前,刀斧手一刀落下,斬斷了他的頭顱。


    高順的無頭屍身慢慢倒在了地上,頸間仍不停的在冒出鮮血,呂布眼中流出了幾滴血淚,高順是他的好兄弟,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沒想到自己臨死之前,他還要替自己擋上一刀。隻是這兄弟之情,呂布此時已經無力迴報了。


    鬼頭刀再次落下,呂布倒在了高順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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