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也沒有辦法。”隻可惜,眾人還未開始行動。便聽到一聲冷冽的聲音傳來。


    而說這話不是別人,正軒轅帝本人。此刻的他一身玄青色長袍,矗立在眾人的身後神色嚴肅而寡淡。遠遠的讓人瞧不出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可是宋連城見此還是不顧一切的撲倒在他跟前。


    無比央求道:“師父,求你了,隻要你肯救馨兒讓我徒兒做什麽。我都願意。”


    誠然他這說是實話天大的實話,其實軒轅帝又何嚐不想救人呢。若是可以的話,不需要宋連城相求也定會出手相救。問題是他也無能為力啊,這一切都是命定,都是天意。


    他在厲害也總不能逆天而行吧,況且凡事都講究個順勢而為。


    念及此,他扶起長跪在地的宋連城,無限憂愁地唏噓道:“連城,此乃天意也是命數。這原本是你的劫數,可最終卻落到了馨兒同你那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為今之計,你除了二選一再無他法。”


    這,這……


    宋連城的確知道他劫數將至,在去上古帝君那的時候。軒轅帝就告訴他,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劫數竟然會落在馨兒的母子身上。說到底這與她們有什麽幹係啊。


    “師父,徒兒沒法選擇啊。師父,求你了,救救她們吧。她母子二人徒兒都不願意割舍。師父,你拿我的命去換她們的命吧。連城願意,連城當真願意啊。”這樣的決定,宋連城沒有辦法做。


    故而,他連身子都未起來依舊哭嚎著跪在地上。


    瞧見他這副模樣,孟浩然和南宮瑾都深感不忍。二人互看一眼,最終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將其架了起來,道:“宋大哥,你冷靜點事到如今,你還是早些做決斷吧。”


    說實話,若是可以這樣的話,南宮瑾斷然不願意說。可是他深知這腳踏蓮花的危險性。


    更明白無論對神還是對魔而言,都無疑是從鬼門關走一遭。何況還是怎麽糟糕的情況之下,越是耽擱的久了。情況就越不樂觀,倒時候隻怕是這二選一都沒了。


    那是這宋連城才是當真後悔莫及啊,孟浩然聞言也欲開口勸說。


    不曾想他還沒開口,軒轅帝倒是怒道:“宋連城,你給我起來。你如今這樣子哭哭啼啼像什麽樣!”言畢,一把將其拉了起來,而後更是二話不說。


    將他一掌推入了內殿,誠然軒轅帝這做法的確有些太過粗怒。


    但確實眼下最好的做法畢竟時間緊迫,既然他做不了選擇。那麽就讓馨兒來做選擇吧。無論怎麽說,活一個總比母子俱亡要來的好上太多。


    就這樣宋連城被毫無預兆的推了進去。殿內的產婆見狀,紛紛識趣的退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無非就是那個最後的抉擇而已。所以她們留下也是無用的。


    聞著滿屋子刺鼻且濃烈的血腥,看著那地上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宋連城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顫抖的走到床榻邊的。與此同時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對馨兒開口。


    “連城,不要放棄我們的孩子好不好?”他不說,馨兒卻開口說道。


    此刻的她臉上幾乎瞧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蒼白宛若好似透明一般。宋連城甚至於都不敢觸碰她,因為他很害怕就那樣輕輕一碰。她便會消失無蹤。


    可聞言他還是拚命的搖頭:“不,馨兒,我要你,我不要孩子,我要你!”


    也是到了這一刻宋連城才明白,如果當真要取舍的話。他寧願不要自己的至親骨肉,也不能沒有她。如果沒有她,他當真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該怎麽過。


    “連城,你聽我說,孩子是無辜的。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你有責任和義務要保護他。連城,我們不可以怎麽自私。”像是早知道他的選擇一樣。


    馨兒並沒有那麽激動,反而是平靜的替他擦幹臉上的淚痕。溫柔的勸說道。


    倘若不是因為她此刻的臉色過於的蒼白,宋連城或許會以為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夢醒之後,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其樂融融的在一起。而他不必麵對這樣艱難的選擇。


    馨兒也不可能離開他,可遺憾的是這一切不是夢。這是真實而殘酷的現實。


    伴隨著腹中忽然的絞痛,馨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同時緊緊的拽著宋連城的手,大喊道:“動手啊,連城,否則的話我與孩子都得死,你知道的就算勉強讓我活下去。沒了孩子我依舊會尋死的。連城……”


    後麵的話她並沒有說下去,反而是看著猶豫不決的宋連城。


    索性一咬牙替他做了決定也用盡了她身上,最後一絲的靈力。就在宋連城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道金光乍現後。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


    “生了,終於生了。”守在外麵的一眾人,聽著孩子的啼哭聲紛紛麵露喜悅。


    可是眾人的笑意卻終歸未達到眼底,而宋連城則是呆愣愣的看著身旁的稚子整個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到馨兒微弱的聲音,才恍若大夢初醒。


    “連城,照顧自己和孩子,做個好人,做迴那個我愛的疾風神君宋連城。”


    這是馨兒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她在這個人世間最後的一句話。宋連城甚至都還來不及答應她,她甚至都還不知道自己生下的是男孩女孩,她就怎麽走了。


    而這殿內卻一直沒有傳出來任何聲響,直到眾人看著已羽化消失的馨兒。才大驚失色的推門而入。


    孟浩然見狀,更是第一時間就上前抱著宋連城。


    安慰道:“五師兄,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們在,我們永遠都在你身邊。”


    傅靈兒和天問看了一眼,在床榻上嚎嚎大哭的孩子。和早已消失不見的馨兒,大哭的喊道:“馨兒!”


    隨後,整個殿內更是淹沒在一片哭聲中。


    可作為事件的主角宋連城此刻卻像是個了無生機的木偶一般,他隻是呆呆的跪在床榻邊上。既不哭也不言語,整個人目光呆滯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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