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震陽子


    隨後他背誦了一段全真大道歌,作為證明。


    “那你為何一副世俗人打扮?”聽了大道歌,玄誠還是有些疑慮。


    關緣見這個小道童心思挺重,便問道觀在哪,打算去拜訪下他的師父。


    兩位小道童帶著關緣從大路轉小路,爬了挺久,終於來到了一座道觀前。


    關緣舉目望去,這道觀麵積不小,前後也有好幾間大殿,隻是略顯破舊,一側偏殿的瓦片都少了許多,還未修補。


    走進院子,幹淨是幹淨的,就是蕭條的很,沒有人氣。


    玄誠把他引到會客室,便進去叫他師傅去了,留下二牛陪著關緣。


    二牛見到陌生人有些局促,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關緣見狀便不與他攀談,沒一會兒那小道童便安下心來,跑前跑後的給端上茶水。


    關緣坐在位子上,細細的品著茶,雖然此處有些破舊,這茶水還是不錯的,清新自然,透著股山野間的靈氣。


    他環顧四周,牆壁兩側分別懸掛著兩幅大字,寫著“性”“命”二字,應該就是全真道提倡的性命雙修。


    沒等一會兒,便從偏門裏轉出一個道士,四十多歲的年紀,麵若赤膽,枝虯須髯。這道士雖然一身道裝,卻有股江湖豪俠氣,腦後的發髻隨便的用根木簪紮住,說不清的灑脫。


    隻見他舉手投足之間,虎虎生風,威風的很。雖然關緣沒看出他是否身懷武藝,但整個人的精氣神絕對充足,想必也是一位得道高人。


    “貧道震陽子,見過居士。”那道人聲似洪鍾,底氣十足,“聽小徒弟說,居士也是全真?不知從何而來。”


    全真道士講究一定要在道觀出家,關緣這種世俗打扮,到處亂跑的,多半不像,也難怪那玄誠小道士有疑慮。


    “在下關緣。”關緣一拱手,做了個道揖,“說來也巧,我並不是全真道士,並未出家,隻是所學的武功乃是全真一脈。所以心裏好奇,前來拜訪。”


    “哦,原來關居士是武林中人,不知師從何處。”那震陽子似乎來了興致。


    “在下師從華山派,是廣寧子郝真人的傳承。”


    “失敬失敬,那我們還真是分屬同道。”震陽子激動的站了起來,上前就要和關緣攀談,“貧道這一支是長生子一脈傳下來的。”


    那長生子正是之前關緣翻閱郝大通來往書信時,看見的劉處玄的道號。他們師兄弟倆分別各自傳道,其中劉處玄的一個徒弟便來到南方,在這三清山建了道觀,留下一處傳承。


    兩人敘起舊來,打開了話匣子便停不下來。


    這震陽子的傳承裏,隻留下了道家修煉的法門,武學一道的傳承卻是丟了,應該是在某一代前輩出門與人爭鬥身亡,可偏偏門中有無秘籍書本導致的。


    所以他自幼持戒修行,空有幾十年的全真大道歌的修為,一身精氣神飽滿至極,卻不懂半點武技招式。


    關緣也覺得可惜,想說要不要把自己會的那點全真劍法教與他,沒想到震陽子卻果斷拒絕了。


    “關師弟不必如此,我等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並不想和人爭鬥,學那武技也沒有用。還不如多讀些道經,早日成道。”


    時隔這麽多年,震陽子和關緣也沒敘上輩分,便以年齡大小互相稱唿。


    關緣見他態度堅決,也就作罷。


    “震陽子師兄,我看這玉清觀似乎有些年久了,要不我捐些銀子,找人幫你修繕一下吧。”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吧。”對方輕輕一歎。


    震陽子把這玉清觀的來曆說給了關緣聽。原來那長生子劉處玄的弟子來到三清山,剛把玉清觀建好之時,全真教還是天下道教的翹楚,被大元令其“掌管天下的出家人”,聲勢正旺。


    佛道之爭後,全真地位急轉直下,在北方除了山野之間,幾乎全被佛門打壓趕走。而在南方,龍虎山的正一道也重新崛起,開始積壓了全真道士的生存空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全真道士被要求必須出家,持戒嚴格,不能娶妻生子還不能吃葷腥。而正一道這對這些都不禁止,隻要在齋戒期間不食葷腥即可,甚至那天師府的天師,都是張家人父子相傳。


    如此一來正一道在世俗中更受歡迎,香火也旺。


    玉清觀逐漸冷清,而那正一道的三清觀倒是人來人往,香火鼎盛。


    這幾年要不是震陽子還留守在玉清觀,帶著幾個小童子修道誦經,打理道觀,這長生子的道統,恐怕早就斷絕。


    “看來全真、正一之間,分歧不小啊。”關緣微歎。


    “這些倒也沒有什麽,隻是理念不同,都是為了內修心性,外度眾生,也不必介懷。”那震陽子倒是一副宰相肚量。


    兩人聊的起興,不知不覺已經日落,震陽子挽留關緣多住幾日,反正這道觀裏空房間多的是。


    一連幾日,他倆都在論道賞景,竟成了至交好友。


    期間關緣也問起玉清觀中有沒有關於一塊灰色碎玉的記載。他自從被這塊碎玉搞沒了金手指,還沒來得及迴華山翻閱典籍,便想問問此處有沒有什麽線索。


    “這還真沒有,館裏的道書我幾乎都看過,並未有什麽灰色碎玉的記錄。”


    難不成是那幫喇嘛誆我?


    關緣也挺鬱悶,自己用的挺好的金手指,被這碎玉搞的失去了功效,確實可惜。不過關緣確定那印記應該還在,不然上次也不會詭異的吸收了天山雪蓮的功效。


    這幾日時間裏,震陽子帶著他登高峰,賞日出,在三清山的清晨裏,迎著旭日東升,采納練氣,好不快哉。


    心神放鬆之下,關緣覺得自己已經大成的先天功都有了不小的長進。


    關緣也沒有藏私,他看震陽子修煉了幾十年的全真大道歌,便把自己的先天功也教與了他。


    這重陽真人的傳世絕學,震陽子自然沒有拒絕,練氣吐納,也本來就是道士的必修課。


    本來這先天功要求極為嚴格,一股先天氣的引導必不可少。本來關緣還以為這道人隻能做些借鑒,無法修煉時,事實卻讓他驚掉了下巴。


    可能是震陽子天賦異稟,又或者是幾十年大道歌的積累,他居然一夜入道,先天功直接小成。


    聽著那道人在山頂吞吐罡氣,龍吟虎嘯。關緣不禁驚歎,個人際遇天差地別啊,當初嶽不群研究了多日不曾入門,今天這玉清觀的震陽子居然一夜入道,真是人同命不同啊。


    不過如今的他,和當年的覺遠大師類似,空有一身深厚的內力,卻不會半點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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