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年之後</p>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p>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p>
——唐，韓愈</p>
時間轉眼已來到大明朝的正德八年，元宵節剛過，華山上，空氣裏還留有些許年味。</p>
關緣已經上山十年了，當初垂髫幼童也長成了個十六歲少年。如今關緣六尺有餘，神色沉穩，雙目炯炯有神，正從蓮花峰上下來，結束了上午的劍法修煉。</p>
“關師兄”</p>
“二師兄”</p>
……</p>
路過雲台峰山腰的演武場，一群少年紛紛向他問好行禮。這些年，嶽不群又陸陸續續收了數名弟子上山，這華山派也逐漸熱鬧了起來，多了些許人氣。</p>
身形瘦長，麵相忠厚老實，在一旁站立的是三弟子梁發；</p>
場下手持長劍，正在練習華山劍法的是四弟子施戴子；</p>
那邊人小鬼大，正往這邊揮手的，是才上山不久的五弟子高根明。他家裏也是做的行商買賣，平日裏最是精明，有些小聰明。</p>
還有最是活潑開朗，和令狐衝興趣相投的“六猴兒”陸大有，今年也才十幾歲。</p>
原著中還有幾個排名靠後的弟子此刻還未上山。另外在關緣的建議下，嶽不群又收了幾個帶藝拜師的外門弟子，接替年長的徐錦雲等人，去打理華山周邊的土地產業。</p>
三年前，年近五十的勞德諾拿著嶽不群故友的信件，上山拜師。</p>
關緣熟知原著的劇情，知道此人其實是嵩山派左冷禪派來的臥底暗探，於是勸說嶽不群莫要將其收入門下。嶽不群心思縝密，早就從勞德諾的武功路數中看出不妥，但又不曾點破，隻是安排勞德諾去外門做了個外門大弟子。這幾年，華山派維護聲望，保持存在感的一些髒活累活，均安排勞德諾處理，一年中忙的也上不了幾次山。</p>
關緣對勞德諾多加警惕，每次和他交談都帶了心思，談及的話題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幾年下來，勞德諾真正的門派消息沒探得多少，反而被關緣忽悠的頭暈轉向。</p>
這一點上關緣和嶽不群師徒二人，算是達成了莫名的默契。</p>
“二師兄，聽說華陰傳了書信上來，乃是你的家信，送信人此刻在正氣堂呢。”梁發說道。</p>
“好的，我這就去。大師兄呢，沒和你們一起練劍？”</p>
“大師兄在後山練劍，小師妹最近又搗鼓出幾式雙人劍法，正和大師兄演練呢。”關緣聽後無奈搖頭。隨著年歲增長，嶽靈珊還是按照原著描述，對令狐衝情根深種。平日裏好好的華山劍法不練，折騰出個衝靈劍法，纏著令狐衝演練。</p>
“大師兄也真是寵溺小師妹～”</p>
關緣無奈搖搖頭，又隨手指點了施戴子、高根明劍招中的紕漏，便轉身前往正氣堂。</p>
眾人於是接著練劍，說到武功，眾師弟最佩服的倒不是大師兄令狐衝，而是二師兄關緣。</p>
令狐衝是天賦異稟，什麽劍法使起來都好看的很，威力又大。但這天賦之事，學也學不來，往往令狐衝覺得理所應當，輕而易舉的劍招，眾師弟怎麽也理解不了，這是先天優勢，大家夥也學不來。再加上令狐衝天性灑脫，指導起師弟來也是耐不住性子，一會兒就乏了。</p>
最近令狐衝又學上了飲酒，時不時從後廚偷些酒水來喝，喝的酩酊大醉，沒少挨嶽不群訓斥。</p>
眾人觀二師兄關緣雖然性格穩重，平日言辭不多，但指導起劍法，那是真香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講解的細致入微，恨不得喂到師弟們嘴裏。關緣和眾師弟相處已久，感情不錯，想到原著中華山各弟子武藝都不是很高，死傷慘重，不由得想抓一抓他們的武功修習，能在劇情開始時有自保之力。</p>
令狐衝見有人為他代勞，便將日常指點師弟的活交給了他，至於自己，當然是要去多陪陪師妹了。</p>
另外關緣的自律堅持，也是眾人佩服不已。不論酷暑寒冬，關緣每日練劍練氣，未曾懈怠。不少弟子甚至經常看到，已是深夜，關緣屋內燈光未滅，仍在打坐練氣。</p>
這些年的不懈堅持之下，關緣的華山內功修煉，進展迅猛，已經達到了瓶頸，幾近功成。關緣推測，頂多再過半年，隻要再打通奇經八脈的大小周天循環，這華山內功就算是達到大成境界。劍法方麵，關緣也把華山劍法和後學的清風十三式練的頗為純熟。輕功拳腳上，關緣也抽時間修習了金雁功、破玉拳等。</p>
數次年終考校上，關緣和令狐衝若都全力以赴，百招之內令狐衝劍法占上風，百招之後，氣息悠長的關緣便可占優勢，轉守為攻。兩百招一過，定是關緣獲勝。</p>
所以眾弟子對令狐衝是羨慕崇拜，但對關緣卻是敬重佩服。</p>
沒一會兒，關緣就來到山腰的正氣堂，華陰縣西嶽酒家的夥計正等在門外。西嶽酒家是之前華山外門弟子藝成下山後開的飯館，平日華山上的書信往來多先送到這裏，再由店中夥計送上山。</p>
關緣從夥計手中接過書信，給了打賞後便打開讀了起來，確實是從洛陽家中送來的。原來關緣的堂哥關修，去年參加河南府的鄉試，中了舉人。信上說，關家打算在二月十六舉辦家宴，給關緣來信，一來是報喜，二來也是希望他能下山，一家團圓，熱鬧熱鬧。</p>
關家這幾年的酒館生意做的還算順利，靠著之前走南闖北積攢的江湖人脈，在洛陽城內頗具口碑。這次堂哥關緣寒窗苦讀多年，中了舉人，更是讓關家又添一件喜事。</p>
上山數年來，關緣隻迴家了一次。那次還是他三叔關義安喜得千金，辦滿月酒之時，下山了一趟。</p>
話說，自從關義安放下情傷，娶了洛陽一富戶家的女子，日子過的幸福美滿。得了一女，也是百般疼愛，取了名字叫做關晴晴。</p>
關緣打算乘此機會下山走走，一來是迴家探親，二來內功修煉也快到瓶頸，外出轉轉，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p>
於是乎，關緣找到嶽不群，說了自己的想法。</p>
“你上山多年，是該迴家看看了。”嶽不群道，“如今你內外功皆有小成，行走江湖，自保不成問題，下山放鬆放鬆，說不定對你也有益處。”</p>
“徒兒也是這般考慮的。這次下山，徒兒想多待些時日，還望師父恩準。”</p>
嶽不群看關緣每日修煉未曾放鬆，也怕他太過自苛，心態緊繃，見他要下山轉轉，當即便答應下來。</p>
“如今你要下山闖蕩，有件事情便安排你去辦好了。”</p>
“年前有封信送上山來，那是我華山派前幾代中一位前輩的後人，信中說想讓自家晚輩拜師華山。你若辦完了家事，可將我的迴信送去。順便幫我考量下那幼童，根骨如何，若是合適，可以護送那孩子上山。”</p>
那前輩的老家位於川中巴縣，姓舒，也是當地大戶。</p>
關緣答應了下來，打算從洛陽出來後，便一路向西遊曆過去，川中多名山大川，瀏覽一番也是極好。關緣也不拖遝，擇了一日，收拾好包裹，告別師父師娘和眾師兄弟，便下山去了。</p>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p>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p>
——唐，韓愈</p>
時間轉眼已來到大明朝的正德八年，元宵節剛過，華山上，空氣裏還留有些許年味。</p>
關緣已經上山十年了，當初垂髫幼童也長成了個十六歲少年。如今關緣六尺有餘，神色沉穩，雙目炯炯有神，正從蓮花峰上下來，結束了上午的劍法修煉。</p>
“關師兄”</p>
“二師兄”</p>
……</p>
路過雲台峰山腰的演武場，一群少年紛紛向他問好行禮。這些年，嶽不群又陸陸續續收了數名弟子上山，這華山派也逐漸熱鬧了起來，多了些許人氣。</p>
身形瘦長，麵相忠厚老實，在一旁站立的是三弟子梁發；</p>
場下手持長劍，正在練習華山劍法的是四弟子施戴子；</p>
那邊人小鬼大，正往這邊揮手的，是才上山不久的五弟子高根明。他家裏也是做的行商買賣，平日裏最是精明，有些小聰明。</p>
還有最是活潑開朗，和令狐衝興趣相投的“六猴兒”陸大有，今年也才十幾歲。</p>
原著中還有幾個排名靠後的弟子此刻還未上山。另外在關緣的建議下，嶽不群又收了幾個帶藝拜師的外門弟子，接替年長的徐錦雲等人，去打理華山周邊的土地產業。</p>
三年前，年近五十的勞德諾拿著嶽不群故友的信件，上山拜師。</p>
關緣熟知原著的劇情，知道此人其實是嵩山派左冷禪派來的臥底暗探，於是勸說嶽不群莫要將其收入門下。嶽不群心思縝密，早就從勞德諾的武功路數中看出不妥，但又不曾點破，隻是安排勞德諾去外門做了個外門大弟子。這幾年，華山派維護聲望，保持存在感的一些髒活累活，均安排勞德諾處理，一年中忙的也上不了幾次山。</p>
關緣對勞德諾多加警惕，每次和他交談都帶了心思，談及的話題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幾年下來，勞德諾真正的門派消息沒探得多少，反而被關緣忽悠的頭暈轉向。</p>
這一點上關緣和嶽不群師徒二人，算是達成了莫名的默契。</p>
“二師兄，聽說華陰傳了書信上來，乃是你的家信，送信人此刻在正氣堂呢。”梁發說道。</p>
“好的，我這就去。大師兄呢，沒和你們一起練劍？”</p>
“大師兄在後山練劍，小師妹最近又搗鼓出幾式雙人劍法，正和大師兄演練呢。”關緣聽後無奈搖頭。隨著年歲增長，嶽靈珊還是按照原著描述，對令狐衝情根深種。平日裏好好的華山劍法不練，折騰出個衝靈劍法，纏著令狐衝演練。</p>
“大師兄也真是寵溺小師妹～”</p>
關緣無奈搖搖頭，又隨手指點了施戴子、高根明劍招中的紕漏，便轉身前往正氣堂。</p>
眾人於是接著練劍，說到武功，眾師弟最佩服的倒不是大師兄令狐衝，而是二師兄關緣。</p>
令狐衝是天賦異稟，什麽劍法使起來都好看的很，威力又大。但這天賦之事，學也學不來，往往令狐衝覺得理所應當，輕而易舉的劍招，眾師弟怎麽也理解不了，這是先天優勢，大家夥也學不來。再加上令狐衝天性灑脫，指導起師弟來也是耐不住性子，一會兒就乏了。</p>
最近令狐衝又學上了飲酒，時不時從後廚偷些酒水來喝，喝的酩酊大醉，沒少挨嶽不群訓斥。</p>
眾人觀二師兄關緣雖然性格穩重，平日言辭不多，但指導起劍法，那是真香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講解的細致入微，恨不得喂到師弟們嘴裏。關緣和眾師弟相處已久，感情不錯，想到原著中華山各弟子武藝都不是很高，死傷慘重，不由得想抓一抓他們的武功修習，能在劇情開始時有自保之力。</p>
令狐衝見有人為他代勞，便將日常指點師弟的活交給了他，至於自己，當然是要去多陪陪師妹了。</p>
另外關緣的自律堅持，也是眾人佩服不已。不論酷暑寒冬，關緣每日練劍練氣，未曾懈怠。不少弟子甚至經常看到，已是深夜，關緣屋內燈光未滅，仍在打坐練氣。</p>
這些年的不懈堅持之下，關緣的華山內功修煉，進展迅猛，已經達到了瓶頸，幾近功成。關緣推測，頂多再過半年，隻要再打通奇經八脈的大小周天循環，這華山內功就算是達到大成境界。劍法方麵，關緣也把華山劍法和後學的清風十三式練的頗為純熟。輕功拳腳上，關緣也抽時間修習了金雁功、破玉拳等。</p>
數次年終考校上，關緣和令狐衝若都全力以赴，百招之內令狐衝劍法占上風，百招之後，氣息悠長的關緣便可占優勢，轉守為攻。兩百招一過，定是關緣獲勝。</p>
所以眾弟子對令狐衝是羨慕崇拜，但對關緣卻是敬重佩服。</p>
沒一會兒，關緣就來到山腰的正氣堂，華陰縣西嶽酒家的夥計正等在門外。西嶽酒家是之前華山外門弟子藝成下山後開的飯館，平日華山上的書信往來多先送到這裏，再由店中夥計送上山。</p>
關緣從夥計手中接過書信，給了打賞後便打開讀了起來，確實是從洛陽家中送來的。原來關緣的堂哥關修，去年參加河南府的鄉試，中了舉人。信上說，關家打算在二月十六舉辦家宴，給關緣來信，一來是報喜，二來也是希望他能下山，一家團圓，熱鬧熱鬧。</p>
關家這幾年的酒館生意做的還算順利，靠著之前走南闖北積攢的江湖人脈，在洛陽城內頗具口碑。這次堂哥關緣寒窗苦讀多年，中了舉人，更是讓關家又添一件喜事。</p>
上山數年來，關緣隻迴家了一次。那次還是他三叔關義安喜得千金，辦滿月酒之時，下山了一趟。</p>
話說，自從關義安放下情傷，娶了洛陽一富戶家的女子，日子過的幸福美滿。得了一女，也是百般疼愛，取了名字叫做關晴晴。</p>
關緣打算乘此機會下山走走，一來是迴家探親，二來內功修煉也快到瓶頸，外出轉轉，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p>
於是乎，關緣找到嶽不群，說了自己的想法。</p>
“你上山多年，是該迴家看看了。”嶽不群道，“如今你內外功皆有小成，行走江湖，自保不成問題，下山放鬆放鬆，說不定對你也有益處。”</p>
“徒兒也是這般考慮的。這次下山，徒兒想多待些時日，還望師父恩準。”</p>
嶽不群看關緣每日修煉未曾放鬆，也怕他太過自苛，心態緊繃，見他要下山轉轉，當即便答應下來。</p>
“如今你要下山闖蕩，有件事情便安排你去辦好了。”</p>
“年前有封信送上山來，那是我華山派前幾代中一位前輩的後人，信中說想讓自家晚輩拜師華山。你若辦完了家事，可將我的迴信送去。順便幫我考量下那幼童，根骨如何，若是合適，可以護送那孩子上山。”</p>
那前輩的老家位於川中巴縣，姓舒，也是當地大戶。</p>
關緣答應了下來，打算從洛陽出來後，便一路向西遊曆過去，川中多名山大川，瀏覽一番也是極好。關緣也不拖遝，擇了一日，收拾好包裹，告別師父師娘和眾師兄弟，便下山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