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這頭想要明哲保身,另一個迴到屋中的太子妃也是與身邊的宮人討論著如意四人。


    此時,太子妃陳元香側躺在榻上,端莊的五官眉眼之間多了一絲疲憊,她閉著眼睛,享受著身邊侍女的按摩,語氣隨意道:“這四人都安排妥當了?”


    早先領著如意等人安排住所的蘭珍連忙迴道:“安排妥當了!”


    說罷這話,她便極懂眼色的又說:“這四名夫人我看那位陳夫人規矩最好。”


    她自然明白自家主子問這話,絕對不會隻是問表麵一層意思。


    “是那位一直低著頭的?”


    陳元香腦中迴憶了一下,對於這幾名領迴的侍妾,印象實在不深,原本她頂多覺得有幾分膈應,其餘的,倒還真沒放在眼裏。


    “主子好記性,就是那位陳夫人。”蘭珍迴完話後,不再多言。


    陳元香也沒說話,心中卻是有些想的遠了。


    陳元香自然也不是在想那四名侍妾,隻是想著她的姑母也就是皇後的今番舉動。這幾年來,皇後也沒少給東宮賞賜宮女,往日倒罷了,頂多領迴一兩個,這次幹脆一賞賞了四個,可見是對東宮沒有子嗣之事微詞頗多。


    她心中冷笑,她這皇後姑母,早些年她剛嫁進來時,還對她說子嗣不用著急,還口口聲聲說姑侄姑侄她自然會看顧她的,如今倒好,為了穩住太子之位,三天兩頭想著給塞人。


    隻是,也不替她這個侄女想一想,讓庶長子先出生了,她這個太子妃會多沒臉。


    想到這會兒,陳元香的心中也是一陣苦惱,雖說皇家子嗣艱難,但是她和太子的身體明明都沒有問題,為什麽就是遲遲懷不上。


    她自十五及第之年嫁入東宮至今,已近十年,這期間,也不是沒少喝補藥調養身體,各種求子偏方也都有嚐試,奈何身子就是沒有一點的動靜。


    這幾年,她也想過去抱養其他女人的孩子,但想想這抱的總還是自己生的親,而且她的身體,太醫明明說過沒有任何問題,她心裏也總是忍不住想著,或許隻是緣分未到!再等等!再等等!


    她能等,其他人卻不能夠等,特別是她的姑母皇後,三天兩頭把她叫去敲打一番,又是常賞侍妾下來,就是看不得她安寧。


    隻是,心中再不忿,她還是得忍著,誰叫她那姑母是皇後呢!


    晚上,太子在太子妃處用完晚膳後,陳元香看著試探道:“殿下,母後賜下的四名侍妾,您今晚想去哪處?臣妾提早讓人通知安排。”


    太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陳元香,似乎並不在意的說道:“你看著安排吧!”


    陳元香聞言心中倒是舒了一口氣,隻是想到太子並沒有抗拒的意思,又不由有幾分黯然,但她還是打起精神柔聲道:“母後賞下的四人,我看那位陳氏是個姿容出眾的,不如殿下今晚去她哪裏?”


    “陳氏?”


    太子麵無表情的念叨著這個名字,看了一眼陳元香。


    陳元香臉上撐起一抹笑容:“說來也巧,這陳氏和臣妾是一個姓氏。”


    太子並沒有賞臉欣賞這不算笑話的打趣,隻淡淡道:“就依太子妃你的意思。”


    說罷,站起身開口道:“孤先迴書房,你早些安歇!”


    陳元香聞言連忙站起來相送,看著太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起了幾分哀怨,她嫁與太子十年,又是表哥表妹關係,按理說太子應該會對她優待幾分,就算不另眼相看,也不應該如同現在一般冷漠。


    明明看著是那麽溫文爾雅的一個男人,怎麽會是那麽冷漠。


    或許,她不該奢求那麽多,至少,太子在對待其他的女人時,也是一樣的無情。


    小太監過來傳消息時,如意正在收拾著著李寶林他們送來的禮物,聽到消息,差點失手把李寶林賞賜的那對翡翠玉鐲給摔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身邊的芍藥卻是先高興上了。


    “主子,太好了!我馬上讓人抬水進來伺候您梳洗打扮!”


    如意沒有迴答,看著芍藥跑出去,心中卻是有些複雜。她想過太子早晚會寵幸她們,隻是時間的關係,心裏也有過準備,隻是她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如意並非純正的古人,和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人直接上床睡覺,心中的不甘與難受自然不可避免。


    在豆蔻年華的時候,她也憧憬過美好的戀情,就是之後工作相親,變得現實了,她也希望能夠找一個順眼的,對她好的男人陪伴,可是如今,卻是要作為一個玩意兒**裸的躺在陌生男人的身下,她隻覺得心中一股邪火在蔓延。


    她上輩子那二十多年的受到的教育讓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覺得這樣子的自己是屈辱的。可是穿越後的十幾年卻更加深刻的提醒著她,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她想到自己六歲以前過得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想著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餓的幾乎睡不著的痛苦滋味,又想到進宮後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那麽艱難的日子裏,她都拚命想要活下去。


    如今,明明日子過得好些了,不該存在她身上的自尊心卻又出來作祟。她忍不住暗暗唾棄自己,就是瞎矯情。


    芍藥進來時,如意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調整,至少表麵上,她看起來十分的平靜,由著芍藥替她洗完澡,又由著芍藥替她梳頭裝扮,並且換上了寢衣等候。


    時間過得很慢卻又很快,門外一陣公鴨嗓唱喊下,如意驚得站了起來,她強忍下自己的膽怯,帶著芍藥走到了門邊跪下。


    “奴婢陳氏拜見太子殿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自己的聲音。


    “起來吧!”


    如意隻看到一雙長靴從她麵前走過,她連忙站了起來,低頭跟了上去。


    她走進屋內時,太子已經在榻上坐下,她匆匆掃過一眼,也不敢多看,恍然覺得是一個長相俊美、氣質溫和的男人。


    隻是這會兒,她隻顧著抑製自己心中的緊張,倒是沒有多想。


    芍藥端了茶遞到她的手邊,她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太子的邊上,然後又是有些木楞的站在了邊上低著腦袋。


    “你是母後宮裏的,孤怎麽沒見過你?”


    太子喝了一口茶後,抬頭打量了一眼如意,語氣溫和的詢問。


    “奴婢以前是椒房宮小廚房裏的小宮女。”如意強忍著怯意,柔聲迴答。


    “叫什麽名字?”


    “奴婢進宮後,王姑姑給改了名,喚作如意。”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如意乖順的站在邊上,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直到太子放下茶盞,說了一句“安置吧!”


    如意才恍然迴過神來,她偷偷咬著牙,鼓起勇氣,走到了太子跟前,然後踮起腳尖,開始替他解外衣扣子。


    雖然手是顫抖著,但是先前已被教過無數遍,她到底還是沒有出錯的替太子脫下了外袍,然後便是裏邊的衣服……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是順利成章,而如意心中也一直默念著先前教過的步驟。


    即使初次的劇痛,也讓她咬牙忍住,不發出一聲呻吟。


    隻是,後邊的事情,卻有些脫離了她的軌跡。實在是忍無可忍!生理的本能大過了心理的控製。


    一晚上,她隻覺得自己就跟一條上了煎鍋的死魚一般,被翻來覆去折騰著,直到熟透糊透了還不罷休。


    嗓子到了後邊,啞的幾乎叫不出聲兒,身體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疼的發麻,下/身更是撕裂一般的劇痛,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要死過去了。


    她咬牙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心裏還惦記著不要沒了規矩,可是到了後邊,卻是完全的神誌不清。


    第二天早上,她被芍藥叫醒時,太子已經離去,她抖著腿由芍藥扶起,心裏卻是惶恐萬分,她竟然會睡過去忘記了早上起來伺候,這可是大不敬的罪。


    “夫人別擔心,太子殿下並沒怪罪!”


    芍藥見如意惴惴不安的樣子,連忙出聲安慰。


    “快幫我梳洗了,待會兒還要去太子妃那邊請安!”如意剛開口,也被自己嘶啞的嗓子驚了一下,她連忙拿起放在邊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


    東宮的侍妾,其實就和宮裏皇帝低位份的嬪妃一樣,是沒有資格和太子妃請安的,但是作為昨晚剛承過寵的,卻是另當別論。如意想到早上已經失誤過一次,心中懊悔的不行,去向太子妃請安這事兒,是絕對不能夠耽誤。


    芍藥也明白輕重緩急,二話不說,便絞了毛巾遞給如意,而後開始替如意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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