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平時和二毛嬉笑打鬧的三毛再也不會迴來了,以後再也聽不到他的歡聲笑語,聽不到他拿著麥克風唱起那首《熱血燃燒》,三毛臨死之前還不忘威脅在坐的每一個人。


    駱琦父親輕歎一口氣,對剛剛和他打招唿的一個人說道:“兇手和受害人都在現場死亡了,你們處理一下吧。”


    “要的要的。”那個人說道:“身為執法人員,我一定全力偵查此案。”


    駱琦家的司機說了一句,“偵查個屁啊,這不是明擺著呢嘛,一定要認真處理。”


    那個人再傻逼也能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啊,駱琦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曉超我們走吧,帶著曲藝一起走吧。”


    我頂著地上的三毛對駱琦說道:“處理完,能把三毛帶迴家麽?”


    駱琦抿著嘴含淚點頭。


    趴在聶開遠身邊哭泣的聶舒玲突然從地上拿起三毛的槍,沒有任何猶豫的對準了我,駱琦上前想要控製聶舒玲的時候已經完了,子彈從的胸膛打進去……


    沒有痛,真的一點都不痛,在我倒下去的時候,我看到了曲藝的眼淚,看到駱琦眼……仿佛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看見那年我和66在放學的路上堵截要迴家的駱琦,駱琦把我和66暴揍了一頓,看到某天下午曲藝站在樹蔭下轉身的迴眸一笑。看到了三毛的背影,漸行漸遠……在消失之前,卻迴頭對我說了一句:超哥,記得你答應我的事,照顧我妹妹,她叫陳婕妤。


    我不能死,我答應三毛的事還沒有去做呢,我怎麽能死去呢?


    努力的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直起腰。卻看到了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躺在手術台上,周圍的醫生忙碌的搶救,主治醫師幾次想要放棄……我不僅問自己,躺在手術台的是我麽?


    我是在看著別人搶救自己麽?這是一場夢麽?為什麽又是那麽真實?我感覺不到痛,什麽都感覺不到。


    於是,我又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空冥的狀態,就向曾經做在草坪上打坐,周圍的一切都靠感知。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一個病房內,有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張了張嘴巴,才發現自己帶著唿吸機,氧氣罩蓋住了鼻子和嘴巴,我試著動了動手,一邊的人終於發現我醒來了。


    第一個來到我麵前的竟然是我二叔,我指了指自己的嘴上的氧氣罩,他才小心翼翼的幫我拿開,說道:“你個小兔崽子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我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幹澀的根本說不出來,小櫻急忙端給我一杯水,用吸管喂我喝,清泉入喉,終於感覺好一點了,但是嗓子仍舊沙啞,我問我二叔為什麽他會在這?


    我二叔說這種事隻能他來,要是讓我爸媽知道,這倆人肯定擔心死,害怕他們心髒受不了,所以我二叔就親自過來了,這些天負責照顧的我就是他和小櫻,柳薇瑤和柳梅梅偶爾會來替換他和小櫻,駱琦是每天都會來,還有一個叫歐陽玄霜的小丫頭……


    我問我二叔曲藝怎麽樣了?她沒能和聶開遠結婚吧?對不對?


    我二叔沒好氣的罵了我一頓,他說這麽大的事為什麽瞞著他一個人做?罵完我,他自己又自責,覺得對我的關心不夠。但是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二叔又不和我說了,讓我先養好身上的傷,這一次不是鬧著玩的,差一點就被聶舒玲要了我的命,子彈如果再偏半厘米,我就徹底一命嗚唿了。


    事實證明,我的命硬。在我昏迷這一周,無數次進入瀕死狀態,要不是駱琦她爸爸動用關係,我根本不可能住進部隊的醫院,也正是有這麽強大的醫療設備才挽迴了我的小命,駱琦的父親也來看過我兩次。


    醒來之後,醫生又給我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確定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剩下的就是靜心養傷。那天晚上,駱琦來看我,和我聊了兩句就出去了,我知道她怕提起三毛而引起太大的情緒波動,從那之一周她都沒再來,但是我隱約能感覺到,駱琦總是偷偷看我,然後再偷偷離開。


    整整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我可以自己下地活動,生活自理,這也和我平時定時打坐有離不開的關係,在醫院遇教我打坐的那個老頭也來過一次。


    6月21號,距離劫婚整整過去了半個月,駱琦和歐陽玄霜又來看我,有歐陽玄霜在,駱琦並沒有和我提關於三毛的事,玄霜一直說我做的事太牛逼太浪漫了,任何一個女孩都會受不了,隻是可憐了駱琦。


    駱琦假裝生氣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對她說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麽?曉超喜歡吃葡萄,去搞點葡萄過來。”


    玄霜驕傲的說道:“哼,你不就是想支開我麽?我出去就是了,你們聊。”


    被拆穿,駱琦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道:“真的要吃葡萄,快去吧!快去吧。”


    歐陽玄霜吐吐舌頭,離開了病房。


    我和駱琦相對的沉默,誰都不願去談那些傷神經的事,最後還是我先打破了沉默,問道:“情節都解決了麽?”


    “嗯。”駱琦低聲說道:“三毛是兇手,兇手和受害人都死在現場,所有的事都被三毛扛下來了,你隻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小子,劫婚又沒觸及法律,這次的是轟動挺大的,事後你都被搜身了,除了找到一副撲克之外也沒有什麽兇器,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雖然聶開遠死了,但是還有有人想針對你,否則也就不會有對你搜身這一道程序了。”


    “我懂。”我對駱琦說道:“還是有人在背後想弄我。”


    “都過去了,這件事都處理完了,你現在好好養傷就是了,還有,三毛我已經接迴家了,安葬在k市的公募,等你身體完全恢複了,我們一起去看三毛。那天我爸爸都感動了,他對我說,他為三毛感到驕傲,更為我們倆感到驕傲,是你的人格魅力讓狼團的成員願意為你拚命,是我訓練有方,塑造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團隊。”


    我擠出苦澀的微笑,說道:“我也為三毛感到驕傲,曲藝呢?她怎麽樣?聶舒揚和曲藝的婚禮經過這麽一鬧,徹底完了吧?”


    駱琦突然就不說話了,把頭轉到了一邊,我下意識感覺到好像有什麽不好的消息,正好這時歐陽玄霜真的帶著葡萄迴來了,駱琦低聲說道:“關於曲藝的事,改天找時間再和你詳細說,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我迴家去取。”


    “葡萄來了。”歐陽玄霜眯著眼笑道:“都是洗幹淨的,你們倆有沒有說完悄悄話呢?我是不是迴來早了?”


    駱琦從歐陽玄霜端的盤子裏麵拿了兩顆葡萄說道:“去陪你小超哥聊天去,我去洗手間。”


    其實病房裏麵就有洗手間,駱琦隻不過是找個借口“逃走”而已,歐陽玄霜端著盤子來到床邊,主動給我剝開了一顆葡萄,說道:“曉超哥我喂你吃葡萄,陪你聊天解悶,你看我是不是又乖又可愛?”


    我微笑說道:“是啊,你又乖又可愛。”


    歐陽玄霜又給我剝了一個葡萄塞在我嘴裏,說道:“你看我又乖又可愛,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我對三毛說道:“你又乖又可愛誰不喜歡呢?”就這樣,我和歐陽玄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我滿心期待駱琦能早點迴來,結果……她讓我等了三天,至此,我已經在醫院住了24天,她再次迴來的時候我身上的傷口都恢複的差不多,至少我覺得出院都沒問題了。


    駱琦太了解了,這一天,不光是她來了,我二叔、小櫻、三少、飛鷹、柳薇瑤、柳梅梅……甚至連駱琦的父親都親自來接我出院……唯獨沒有我最期待的曲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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