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私奔這樣的話能從曲藝嘴裏說出來,我真的是各種意外,盯著她看都不知道怎麽迴應了,曲藝轉個身騎在腿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認真的看著我的雙眼,“我不在乎你帶我去哪裏,我也不在乎以後的生活會怎麽樣,我願意為你放棄我的一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我沉默了三秒鍾,把曲藝緊緊的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走。”


    第二天起床我去咖啡店和艾米道別,因為工作沒到一個月,艾米要給我結算薪水,我說不用了,反而謝謝艾米在這段時間收留我,艾米問我為什麽走的這麽突然,我也沒有和艾米解釋。帶著曲藝到機場買了一張直飛昆明的機票,到昆明住了兩天,又輾轉去麗江。曲藝瞬間就愛上這裏了。


    束河古鎮裏麵飄蕩著古色古香的韻味,住的客棧安靜,清幽。曲藝和老板直接談,把二樓的套房租了半年的時間,一次性交了幾萬塊錢的房租。晚上,曲藝躺在我的懷裏,輕聲問道:“我們在麗江買一套房子吧,然後開一家小小的客棧,每年我們可以拿出兩三個月的時間去旅行,其餘日子就在這裏沉淪,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打掃我們的家,下午可以坐在院子裏麵聞著花香看看書,這樣的生活好不好?”


    “這是你想要的麽?”我輕吻曲藝的長發問道:“如果你願意,我就去想辦法籌錢,咱們以後就定居在這裏,就像你說的那樣,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咱們都離開接近十天了,真的不打算和你爺爺說一聲麽?”


    曲藝縮在我懷裏搖頭,委屈的說道:“我累了,我也知道你厭倦了那種生活,現在這樣沒什麽不好……”說到這,曲藝停頓了一下,扭過頭說道:“我不想讓我爺爺知道咱們在一起,他一定會來把我帶迴去,和他說了還不如不說。”


    我把曲藝摟在懷裏問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是聽牽掛他的……”


    “不說了。”曲藝打斷我的話,“我有點累了,現在這樣挺好的,既然你和爺爺我隻能選擇一個,那我寧願選擇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我不喜歡曲爺這個人,十分不喜歡,甚至還有點討厭。但畢竟他是曲藝的爺爺,對他最起碼的尊敬還是應該有的。我能感覺到曲藝很糾結、很矛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二選一,她還是選擇了我。我也自私而又貪婪的享受擁有曲藝的幸福。


    就這樣一直到了四月上旬,某天早上還沒睡醒就被電話吵醒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我二叔打過來的,他問我現在在哪裏呢?我說出來旅遊了,然後我二叔也沒追問,而是對我說道:“曲爺在找你。”


    “曲爺在找我?”我失聲說了出來,睡在我旁邊的曲藝也醒了,她搖頭示意我不要告訴曲爺。


    電話那邊,我二叔輕聲說道:“曲爺在我這呢,他想和你幾句話。”


    我想了一席,說道:“好,你把電話給他吧。”曲藝的唿吸都情不自禁的控製起來,我知道她也想知道曲爺為什麽找我。我直接按了免提鍵。


    很快,曲爺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說道:“曉超啊,是我。”


    我禮貌的說道:“爺爺您好,您找我有什麽事麽?”


    曲爺咳嗽兩聲說道:“小藝不見了,她離家出走了……”


    我轉過頭看了看曲藝,她還是搖頭,示意我不要說出我們的行蹤,曲爺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女大不中留啊,能把我孫女帶走……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了……”


    “爺爺我……”


    “你先別說話,聽爺爺把話說完。”曲爺的聲音木略帶沙啞,“小藝這孩子從小就命苦,沒有在父母的照顧下長大,也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愛,她上學的時候都很少笑,直到遇見了你。她第一次在我麵前幫你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這個孫女要留不住了,爺爺也不怕你不高興,我對你真是一萬個不滿意,固執、不聽話,但是爺爺也認可你的能力,可是你不討我喜歡啊。小藝對你愛的又死去活來的,她和聶舒揚訂婚,送去了省城的藝校讀書,她一直都想站在舞台上演出,但是現在她寧願放棄自己的夢想,也要跟你走……”


    “爺爺她沒有……”


    “你不要不承認。”曲爺很自信的說道:“我都說過了,能在走我孫女的隻有你一個,哎……走就走吧。”曲爺的語氣顯得有點無奈,“曉超希望你好好對小藝,別辜負了爺爺額期望,她是爺爺唯一的親人啊,她一定很恨我,恨我自私自利,總是把我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我終於把她逼走了,我今天來找你二叔隻有一件事。”


    此刻,曲藝在我身邊已經淚流滿麵,無聲的哭泣。


    “我讓你二叔轉給你們一筆錢,你和小藝在外麵好好生活,無論你們在哪都別苦了自己,替我轉告小藝,逢年過節的時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很高興了,如果有空能迴家看看就更好了,我不會再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你們身上了,今天就說這麽多吧,希望你把我的話轉告小藝,我很愛她。”


    “嗯。”聽曲爺說這些,我心裏也十分不舒服,“我會的。”


    掛斷電話之後,曲藝才舍得放聲哭泣,除了哭,她什麽話都沒說。


    沒過多久,我手機上收到一條銀行發來的短信,竟然有八百萬現金轉入了我的賬戶下,八百萬……


    我二叔發短信告訴我這些錢都是曲爺給的,因為曲藝的消失,聶家有點不高興,聽說上周通知曲爺必須在一個月內把聶舒揚的未婚妻找到。曲爺明知道我和曲藝在一起,卻死咬著不放,看來是想自己把這事給扛下來了。用曲爺的話說就是自己都很大歲數了,聶家再折騰能把他怎麽樣?反正都沒幾年火頭了,不如就讓自己的孫女開心吧。


    我把這些話告訴曲藝的時候,她又哭了。我叼根煙靠在床頭,心情也很不舒服,猶豫了很久,我對曲藝說道:“咱們迴去吧,迴省城吧。”


    曲藝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問道:“為什麽?”


    “我們不應該這麽自私。”我對抽著煙對曲藝說道:“為了我們想要的追求,把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一個老人的身上,我有點於心不忍。”


    “可是……”曲藝落寞的說道:“迴去之後我就是聶舒揚的未婚妻,終有一天我迴被他娶進聶家……”說到這,曲藝的眼淚有滴落下來,“我知道咱們的做法很自私,但是我愛你,我別無選擇,我寧願把所有的壓力都自己隱藏,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拿起紙巾輕輕擦拭曲藝臉上的淚,“讓聶家接觸婚約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爺爺也不用承受那麽多的壓力,這段時間你每天都在看著我笑,但是你內心是否真的快樂我很清楚,別在欺騙自己了,我是個男人,我有義務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過的開心快樂,而不是每天默默的承受那麽大的壓力,為了就是哄我開心,讓我認為你很快樂。”


    曲藝上開雙臂把我緊緊的抱住,我聞著她淡淡的體香,“你肯陪我私奔斷絕了和家裏的所有聯係,放棄了那麽大的家業都不要,這足以證明你有多愛我,那麽接下來就是輪到我證明有多愛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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