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說要為當日的無禮賠罪,邀請殮皇道和少寓輕前去赴宴,還邀請了其他幾位直係皇族叔侄。♀


    殮皇道說,好。又說,一家人不要這樣客氣,會生分的。自家人多來往是正常的。


    都是人精堆裏長大的,皇叔打得什麽注意少寓輕怎麽會不知道。冷笑一聲,沒說去也沒說不去,接著看奏折。


    亂雲生及時趕到墨城那裏,鎮壓的效果很好。已經沒有人趕生事了。故顏色說她留下了一部分自己的兵,將重新整合的軍隊帶迴來。再過兩日就啟程迴朝。


    南方算是徹底收複了,他需要趕緊選拔賢能,去鎮守。


    故顏色迴來,他也有個能分擔政事的人。雖然持修也可以臨時任用,但是這個人終究不是自己的人,而且也太聰明,萬一將來出了什麽事,他會是魔界的頭號大敵。


    處理了一部分政務,把時間拖的夠晚,以為可以躲過這次宴請。沒想到前來請他的下人一直在門口候著。少寓輕不是不願意接受宴請,隻是這次的宴請他不願意去。最近的政事繁雜本就讓他身心俱疲,拋開了政事還要提起精神去應對無聊的宴席——若是能幫得上政事倒是沒話說。


    這次的宴席顯而易見是針對持修而設的,關於魔皇的私事,少寓輕若是有心力摻和一腳,沒心力的話又為何要給自己找事。所以少寓輕才不願意去。


    到了皇叔的宅邸,宴席居然還沒有開始。而且看魔皇的樣子應該是很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他的姿態。


    少寓輕挑了挑眉。這個皇叔真是有點心機啊,這是要拉攏他的意思了。難不成他們還想要架空魔皇?


    少寓輕就座,宴席才算真正的開始,歌舞絲竹紛遝登場,宴席上的人也漸漸活絡起來。殮皇道一直都是溫和的樣子,話不多。少寓輕看不出他的想法。


    漸漸地大家的興致都被調節上來,殮皇道的笑容更多了,舞台上一名素衣男子,身姿挺拔,麵容清秀,手中一把長劍,揮劍起舞。


    殮皇道的臉上仍然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他隻是盯著男子看。


    少寓輕總算知道皇叔的另外一個心思了。原來是想找人取代持修……嗯,這是個好想法,找來的人也對了殮皇道的口味。


    看這幾日魔皇和持修的互動,持修明顯的對魔皇有好感了。本來作為交換條件,持修就事事按照殮皇道的安排,現在更是對殮皇道百依百順。如果能撇開持修凡人身份的話,持修絕對是情侶的最佳選擇。給江山都不能換。


    隻是,他家魔皇的心思……


    少寓輕隻能為持修歎息了。


    素衣男子一舞完畢,跪在台下信心十足的等待魔皇的召喚。


    殮皇道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轉了轉,說道:“過……”隻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有些話雖然意思是一樣,但就是不能隨便對另外的人說。他立即換了一句話,“你來。”


    長劍交給別人,男子起身走到殮皇道的身邊。


    少寓輕看到那張臉,跟持修一樣的幹淨。但是,隻有傻子才會覺得他跟持修一樣。


    “叫什麽名字?”


    “小人名叫絕問。♀”


    喚人拿來椅子,就讓絕問坐在自己身邊了。


    後宮不多也不少這樣的人,收與不收的意義卻很重要。這說明殮皇道接受皇叔的道歉,這跟殮皇道喜不喜歡沒有任何關係。後宮主位還空懸,殮皇道閉關這幾年,皇族的人沒少變著法兒的往後宮裏塞人,隻是沒想到殮皇道出關後直接看上了一個人間的道士。


    少寓輕這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的心月複突然跟他稟報,有人夜闖皇宮,刺殺持修。


    少寓輕麵不改色,問道:“持修人呢?”


    “目前人沒事,可是刺客還沒抓到。侍衛軍也沒有要幫的意思。”


    少寓輕揮手讓他退下。


    侍衛軍沒有動作……那他也不動。


    皇叔緊張的看著少寓輕,剛才他的心月複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個表情,讓人猜不到他的心事。


    持修因為追命術之傷內力不足,被劃傷了胳膊,當然對付刺客的功力還是足夠的。將人製服後,沒有想到的是從暗處又來了四個刺客。與剛才的那個刺客不一樣,這四個出手穩準狠,都對他的死穴攻擊,顯然對他很了解。


    持修沒有多想,既然不能活捉逼退,那他也隻能出殺招。


    但是這四個人又很奇怪,見他不留情,又退走了。持修來不及追,這些人就不見了。


    實在是很奇怪。


    因為沒有任何人前來處理這件事,持修也沒辦法,隻得將人綁了,等殮皇道迴來。


    而殮皇道直到第二天才迴來,持修則是趴在書桌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持修醒來也沒有見到殮皇道,想了想他便去找少寓輕,出了寢宮,向議政殿去,半路就看到了殮皇道。


    殮皇道身邊還有一個男子,清秀素淨的模樣。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麽話,殮皇道對男子微笑,那笑容持修很熟悉,就是對他一樣的態度。


    持修第一次嚐到了苦澀的滋味。他低下頭,聽到風唿嘯而過的聲音。腿好像有千斤重,邁不動了。


    持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還有正事。


    持修走過去,殮皇道三個字卻怎麽都叫不出口,隻能開口道:“魔皇。”


    殮皇道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依舊是溫柔的微笑,問道:“怎麽了?”


    “昨夜有刺客闖進寢殿,人已經被我抓住了。但是不知道要交給誰。”


    殮皇道皺眉,眼中有了怒氣。率先走開,那個男子緊緊地跟隨上去。


    持修忽然不想去,左臂的傷口針刺一樣的疼起來。最終持修也沒有跟上去,轉身去了議政殿。


    這個時間看到持修,少寓輕還是有點奇怪的。他應該陪著殮皇道用早膳的。


    持修問他,如果以後再出現類似的狀況,他應該找誰處理。


    少寓輕道:“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魔皇的寢殿是誰都能闖的嗎?”


    持修不說話了。


    “不問問原因?”


    “皇叔的身份特殊,隻有抓住致命的把柄才能動的了他。以此威脅他接受新的土地分配是最簡單的方法。比起‘雇傭殺手夜闖魔皇寢殿’這個會要命的罪名,遠赴南方還會留下一條命。”持修淡然道。


    果然聰明。


    “在想什麽?”少寓輕問道。


    持修搖頭,然後道:“我還沒吃飯呢,我先迴去了。”


    失意是最掩飾不住的,知道他是要錯開麵對殮皇道和絕問的場麵,少寓輕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他是魔皇。”


    嗯,一開始就知道。


    與一個特殊身份的人交往,特殊的事情就很多。但是,愛情依然是一對一。一方身邊有了別人,不會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而容忍的,依舊會感到難受。


    持修不想看見那個男子,更不想看到殮皇道會用對待自己的態度對待其他人。如果殮皇道不喜歡自己了,他會無聲退開……隻是,他剛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卻立即又嚐到了被拋棄的滋味。


    相比之下,他被算計的事都沒來得及惱怒。


    第二天清早,殮皇道吃早膳的時候才想到,持修一宿沒有迴來。他昨夜是去的絕問房裏,做完後怎麽也睡不著,便走了。迴到寢殿,見寢殿也沒人,坐在書桌前等持修,迷迷糊糊得就睡著了。


    他允許持修在皇城裏隨意走動,但是他始終隻跟自己住在一起。昨夜他會去哪?


    對外宣稱他因持修被刺而震怒,所以今天不用上朝。殮皇道在自己的書房裏,看著奏折一會兒便走神了。


    他還是迴到寢殿,看看持修有沒有迴來。推開門的時候,持修正在吃糕點,見到對方都有些意外。


    持修餓了一天了,想趁著殮皇道早朝的時候迴來吃點東西。因為殮皇道的寢殿裏總會放著小點心。隻是沒有想到殮皇道這個時候會迴來,一時無措,看了看他就放下糕點,站起來。


    相顧無言,他們之間還從來沒有這樣尷尬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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