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懷有怎樣的想望。又或者,藏匿著怎樣的心傷。


    ——節記


    夜幕漆黑得沉悶,像是禁錮了所有的寂寞。


    離市中心比較偏遠的地區,一座英倫式風格的建築坐落在東京的城市,在一片錯落有致的日式民居中格外顯眼而違和感卻不顯得強烈,大概是因為門前的花壇大致栽了幾朵淺色調的玫瑰花,而風格也遷就了日式,黑色的柵欄門不顯得華貴,用紅磚點綴,也在門前掛上了門牌——夏目。整座住宅顯得深沉而低調,不突出醒目,而收斂了一些不必要的繁華,隻是略顯出不菲和高雅。


    寂靜的夜,宅子裏因為生活所需添置的幾個仆人早已歇息,他們早已經習慣宅子的主人——夏目介這種有時早出晚歸的生活,他也交代眾人不必等他太晚。空靈的住宅仿佛是禁錮了一切寂靜的地方,囚禁了一切的寂寞。


    夏目迴到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開燈,隻是一路走迴來的疲乏讓他立即坐到了椅子上休息,庭院中留有殘餘的白色光芒,摻合著月色一起投到夏目的書桌上,隻是帶著一些隱匿的遐想,雙手成拳抵住下頜思考。


    如果她死了,他會傷心嗎?


    思索著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他心裏分量竟是如此之大。


    以常規判斷,應是立馬否定,她與他是敵對關係,雖然他答應為她保密身份,為了償還虧欠了她奮不顧身赴死的人情,但是,在這黑白分割明了的現世,是殘酷的。黑與白不能混淆成一談,他們之間引係了一條叫做仇恨的鎖鏈,掙月兌不開這種關係,所以,如果她死了,也算為父親報仇了吧。


    但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胸膛裏激蕩,在誘引著他肯定,像是她安然赴死的時候他會奮不顧身奔下去,會撕心裂肺地去喚迴那個名字,夾帶了不必要的情感,那種因素,連他都說不清楚,好像她真的死去,他真的會理所應當地傷心。


    如果她死了,自己會不會傷心?


    不同的答案卻不能迴答一樣的問題。


    ……


    浴室裏的蒸汽在鏡子上模糊地浮上一層水汽,簡單地將冒著濕熱之氣的頭發撩撥到腦後,身上單單穿了單薄的睡衣。從浴室走出,肌膚接觸濕冷的空氣時有些不適應地抖了幾下,然後索性直接坐在電腦桌前,躊躇不定地盯著眼前拆出來的那張黑色的光盤看。


    隻是普通的移動光盤,外殼是黑色,沒有標記任何字符作為記號。


    躊躇了幾下,手指慢慢移動,在筆記本電腦鍵盤的某個鍵上按下,然後把光碟讀取進去。首先發出了嗡嗡的運作聲,在光碟成功讀取的空擋,涼子兩手握成拳抵在下頜略作思索,而心裏早已經激蕩不斷,這張光碟雖說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屏幕上彈出讀取成功的字樣,帶有浴室溫熱的手指熟練地操縱著鼠標,點開光碟中的文件夾。嗯?疑慮閃過腦海一瞬,裏麵竟然隻有一個文檔,並且還未命名,眉心微蹙,在心中肯定要不要繼續。


    但是猶豫隻停留了一瞬間,鼠標馬上就點了進去。


    打開了文檔,標題用中號字體的黑體字寫著幾個字:記憶抽取和輸入。這是什麽奇怪的東西?研究報告?不過現在應該還沒有抽取輸入記憶的技術吧?這不會是唬人的吧?


    抱著一絲懷疑的思想,手指一動滑動滾輪往下看,剩下的內容就是涼子也無法意味,都是一些用枯燥權威的文字組合成的一大串科學性的句子,大概是研究報告之類的東西,涼子也懶得往下看,直接跳過這段內容,直到一條分界線把這個內容與以下句子隔開,而下麵寫著:詞條撰寫人:三枝絆生。


    三枝絆生?!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繼續抱著疑惑往下看,出現諸如此類的句子,不再那麽機械性,好像是隱藏在這份報告裏的秘密:


    “或許是隱藏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既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會害怕被看到。


    三枝絆生,今時年二十八,邏輯思維能力,語言編輯能力,數理化演算能力於二十歲達到頂尖水平,畢業於東都大學精神醫學研究係,曾赴美留學兩年,如今歸來。二十歲曾向美國科學研究會提出記憶抽取輸入研究,共提出十七次,共駁迴十七次,並無真正得到批準實行研究。大概就是這樣的介紹吧。


    於二十一歲初正式潛行與黑暗中進行理想的研究,這項研究我抱著極大的信心,所以不能放棄。即使是在陰暗的光線中凝望著‘作品’們,或者說,一樣有血有肉,思維能力強大卻無法控製自身的‘傀儡’們——


    各項能力達到頂尖,並具備有把一個簡單易懂的名詞解析為科學性詞條的能力。或者說,連同我與‘他們’,都被引係在深淵的那個極端黑暗之中。


    零,全部都是零。這是他們所追求的目標,這是他們的主旨。


    不想撇清責任,所以選擇讓一時不經過周密思考的決定付出行動,或許這種決定真的不適合個人的真實,實驗內容為:……”


    正準備看下去時,那段詞條突然被急速刪減,最後直接被強行關閉。屏幕驟然一黑,然後,眼中折射出一大串綠色的英文字符,涼子很快明白,有人從外界幹擾控製強行破壞了光盤。


    果然這個光盤特別設定了電腦讀取嗎?可惡!看來被什麽人發現了。


    但是,這段話到底想傳達什麽,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秘密策劃著什麽,而且,這個實驗非常可怕,那實驗的主旨為:零,全部都是零。


    這句話鐫刻在腦中良久,索性就不管電腦那一時的混亂,涼子清楚明白,這是組織的電腦,所以防禦病毒係統非常強,外界不可能輕易就讀取到自己登陸讀取光盤的id,也不可能查到發出信源的地址。懷著這種謎團,受濕冷空氣的影響,原本溫熱的右手已經發涼發白,然後,緩緩攥緊,


    電腦屏幕慢慢恢複,光碟自動彈出,涼子也不會再嚐試讀取,大概也已經讀取不了了,而電腦頁麵也顯示著:光盤不可讀取。


    這種東西現在果然沒用了啊。


    直接捏起這個光盤,然後,眼中不知貫穿著怎樣的複雜,三枝絆生和本間朔的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巨大陰謀——兩手都捏在光盤的邊緣,盯著清一色的黑看了良久,兩指才稍一用力。“嘎吱”折斷了又薄又脆弱的光盤,再一次折成小份,直到認不清這是什麽物件的時候,才扔進垃圾桶。


    還是毀掉比較好,畢竟這種東西留著是禍害。


    “零,全部都是零


    手猶猶豫豫地嚐試拽過鼠標,然後點開搜索引擎,嚐試搜索這個女人的名字,‘三枝絆生’,當這個名字隨著光標的移動出現在搜索引擎上的時候,躊躇不定地用最方便的小指敲下迴車。


    頁麵在跳轉的同時,自己也有時間遐想思索,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嗯?三枝絆生,盡然有詞條記載。


    再一次點開,然後口裏封存醞釀著的溫熱隨著雙唇蠕動逐漸被解封:“三枝絆生,畢業於東都大學精神醫學研究係,十八歲曾赴美留學,二十歲向美國科學研究會提出記憶抽取輸入研究,均被駁迴


    好像沒什麽不同——


    “之後再細細閱覽三枝絆生所提出的研究報告時,美國科學研究會曾表示這的確有可研究性,並且成功率也會有日益升高的可能,經過精密研究推敲,並未真正實踐,原因為實驗太過危險,喪命率也未知,最後敲定:這個提議確實很新奇,曾一時轟動過一陣子,但是由於實驗結果未能正確估算,所以實驗並不能批準。但是研究會方麵有意讓三枝絆生作為研究員加入,之後找尋其人時,三枝絆生已經失去蹤影頁麵的滑動,字符一點一點跳入視線時,有些怔然地,竟然手哆嗦了一陣子果斷關掉界麵。


    果然,這個女人大有來頭,並且藏在她後麵的東西,很可怕,和組織等同的黑暗——


    不過現在想來,夏目曾經說過在調查三枝絆生的房子時,發現幾處泥濘的腳印,所以斷定是自己的,但是——自己是在天晴的時候才來到那裏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泥濘的腳印,如果說泥濘,就是在下雨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裏的——


    真理逐漸貫穿成一點,由此清晰推算——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有人隱匿在三枝絆生的宅子裏。


    自己的蹤影也被他們洞察得一清二楚。


    冰冷的指尖由於精神刹那的顫動而恍恍惚惚地並攏攥緊,在搖搖欲墜地顫動著心中的恐慌。電腦屏幕在閃著光芒,電腦發熱地在窸窸窣窣地發出細微聲響。空洞的眼神交匯到電腦已然恢複了的屏幕上,瞳孔中卻在糾結著連自己都未知的內容,弱不禁窗外露出寒風的擊磨的手指緩緩蓋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等那發熱的細微聲音緩緩消失,電腦進入休眠狀態。


    打開水龍頭,已經歸附於冰冷的自來水衝洗著那罪惡的味道,鏡子上的水蒸氣已經慢慢消散,可以看清楚沐浴後那幹淨而清秀的麵容,苦澀一笑,鏡子裏被浴室白色燈光所修飾的那張臉竟是那樣顯得蒼涼憔悴。腦海裏再一次貫穿那句話,全部都是零嗎?——


    洗手台上忘記拿的電話屏幕亮起,然後是兀然地震動,那一串號碼,其實很久都沒有接到過了——


    按下接聽鍵,她也知道自己想要報告什麽了:“你不用廢話了vermouth,你打過來正好,我正想和你說,我的身份暴露了——”


    直截了當,而電話那頭吐氣聲卻是良久,在戲謔地扯弄著未知的話語:“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和我開玩笑那一頭字字咬得清晰,濃重的妧媚,語氣輕柔卻難以掩飾字裏行間中暗藏的鋒芒。


    “那個人是fbi的,不過,是個還沒有認清現狀的小子,而且,似乎對我還有猶豫涼子一手舉著電話,一手無聊諷刺地用手指在鏡子上勾勒著莫名的線條。


    這應該是她最想聽到的情報吧——


    “最近fbi的老鼠活動得很頻繁呢,啊拉真是讓我們傷腦筋沒有過多的情緒激動,相對緩和的話語,帶著一絲的飄渺與捉模不清,涼子實在也看不太透這個被煙霧繚繞的女人。


    “你最好能牽製住那個小子啊camus,說不定——”她故意製造字裏行間的停頓,增加少有的懸疑性,語氣平靜飄渺到簡直不存在,“我們可以從他身上挖到一些想知道的事情最後一句話涼子可以完全聽得到她唿氣的聲音,清楚地感覺得到,通過電波傳達出的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溫度。


    剩下的,便隻是掛掉電話的的聲音。


    牽製嗎——


    實在是很不想做的事情呢……


    手指接觸著鏡子裏那個極力掩飾著胸膛中正汩汩流血的傷口而蒼白的臉,如果此刻誰能夠刨開她的胸膛,便可以看到,那個被機械的晶片所操控的心髒,以及,缺了一塊,正在蜿蜒汩汩流轉著的血液。手指往外一彈,蓋上了手機翻蓋。


    閉上幹澀的眼睛,在一睜開,呈現在鏡子裏頭的便是被罪惡所裝點著的眼眸,恐怖地在流轉著莫名的流光。疲乏感頓時占領搖搖欲墜的身體,猶豫嗎,不太敢輕言這個詞匯,本間朔卻是曾有一瞬間的猶豫,在猶豫什麽,還是已經料想到結局,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付托在一個賭身上,如果當時我沒有把光盤藏起來,而是交給警方——


    不,不對,他那種人,怎麽可能,絕對縝密的人。好像絕對了解同在相同程度裏的人,或者說,不管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是對他有利,或許他隻是想把短短的詞條內容透露給外界,或許說,他也是啊,也是與三枝絆生共存在一樣的異次元黑暗中的人。


    鏡子表麵浮著的蒸汽已經被化開大塊,而唯有鏡子裏,那一雙暗藍色的瞳孔,才是最模糊而看不透的。


    ——幾天後——


    工作日的最後一天,第二天就是周末。


    此刻身著帝丹高校校服的男女卻賣力地擠在商場熙攘的人群之中,少女孑然一身輕懶庸地幫忙提著少年的書包,而旁邊正為手中大大小小的商品苦惱的少年轉過一旁對旁邊的少女吼著:“喂,能不能再幫忙拿點東西啊,我讓你跟過來就是讓你幫幫忙的啊


    以槍傷未愈為由,未免人看出蹊蹺,所以這時涼子依舊休假中。


    人潮中自己擠過去都很麻煩,何況還提著大大小小的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說你買這些要幹什麽?出遠門?”涼子戲謔地調侃,伸了個懶腰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過了幾天,關係舒緩了一些,夏目似乎也履行了承諾,此後除了兩派敵對,兩人還是做迴平常。


    “這個啊,是有一個富人家的老爺突然寄信給我說要邀請我去參加聚會,但是在信中內容不斷暗示了‘碘酒’這個詞,或許是他們想隱藏什麽不能直接說出來的,用澱粉和水可以隱藏字體,但是用碘酒就可以讓澱粉變為藍色,所以塗了一層碘酒之後,字體就顯現出來了,大概是在明天,他們的車會來接我,到他們的宅子裏去,詳細內容到了之後再說夏目突然從袋子中抽出一大串發票,然後再喃喃自語,“所以我得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啊——”


    “然後呢,你買了什麽?——”涼子靈眸掠過一道狡黠的光,從在夏目手中搖搖欲墜固定不當的紙袋中,隨意取出一個物件,然後細細打量抽出的哪本書籍,暗色的包裝卻異常精美,驚悚地用紅色字體在書寫著題目,嘲諷地扯弄著嘴角狡黠的弧度,“新名香保裏最新的推理小說,原來你去過夜的同時還不忘帶推理小說娛樂啊——”


    夏目停下在人潮中不斷擠弄著的雙腳,然後拖至旁邊的一商場長椅邊,把右手邊印著不同的商品圖案的紙袋放下,怨念地奪過在涼子嘲諷的目光下不斷被翻看的書籍,塞進空了的一個紙袋中:“喂喂,別說的那麽難聽啊,說到底隻是去幫忙看看那個說是有問題的初一小姐而已啊——”


    “初一小姐?你不是不知道他們要你去幹什麽嗎?”幹脆放棄對夏目的諷刺,轉而把話題扶正。


    “是不知道啊,不過有提到過啦想要讓疲乏的雙腿得到緩解,幹脆就坐在了被黃暈的光暈開一層柔和光束的,以明黃色為主調的長椅上,大致迴想,“說是以前一個身體挺弱的小姐在失蹤一個多月之後突然變得很奇怪,所以邀請我過去


    “奇怪的……女孩……”懷揣在胸膛中的不安分的心髒開始砰砰跳動,仿佛在對那幾個敏感的詞匯進行預警,猶豫了一陣子,黃暈的光芒切割成並不整齊的幾塊,落在涼子凝眸深處,如剪影一般的光束像是邊緣被溶解開成一點複雜的光,“我也去吧!”十分果斷作出決定甚至不管旁邊人的猝然無措。


    “喂喂——我可沒同意別那麽快做決定!”夏目在怨念地抗議。


    “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現在我去買瓶水喝!”絲毫不理會,傾斜而頎長的身影被落日的餘暉拉得很長,然後竟然完全不理會夏目地融在人潮中,連蹤跡都看不到。


    “真是的……這家夥……”盡管避免了不再去想他們之間複雜的問題,但是還是避免不了勾勾繞繞的話題中所引發的遐想,兩隻手纏繞著在不斷嚐試解開心中複雜的謎團。總是這樣,不經過思考就決定,連死都不怕的可怕的女人,稍微思考一下都不行嗎——


    一隻長滿了繭子的粗黑的手指在悄悄地勾起被夏目遺棄到一旁的袋子——


    似乎是罪惡的小偷,在趁著夏目陷入遐想時下手,一邊在觀察著夏目複雜的神情,狡黠一笑,得手之後慢慢想利用人潮作遮擋。而夏目竟然渾然不覺——


    一隻不同於那隻粗黑的手的,細膩而又白皙的少女之手悄悄地戳著那個大叔的背後,警覺性地,敏感的神經繃起,那個偷走夏目東西的大叔猛然迴首,便一眼就接觸到那個被鴨舌帽遮住了大部分麵容的少女,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隻能看到那少女被陽光鍍了一層的下頜輪廓。


    極其微乎的距離,沒有多做由於,隻是在大叔的視線一接觸到那輪廓時,少女的手指立刻便按住那粗糙的手腕,輕輕一個細微的力度,便足以聽到那一聲骨頭碰撞的嘎吱聲。


    “啊!”小偷不由得被痛覺激醒,叫聲已經引來周遭眾人,而在忙著被痛覺襲擊得叫出聲時,那莫名的少女已然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趁著小偷因為痛感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時,狠狠地將按住的那小偷的手腕向後一拽,仿佛是為了之後沉重的那一擊而拉近距離,蓄足氣力,在他表情驚悚並且驚惶地合不攏嘴時——


    另一隻蓄滿了氣力的少女之手已經攥成一個有力的拳頭,力度控製的剛剛好,並且將所有的力氣匯至一點,狠狠砸向大叔瘦骨嶙峋的胸膛之上,穿破陽光與空氣微小的阻力,在極其微乎其微的瞬間,仿佛在宣泄著,在審判著所謂的罪惡。


    小偷的麵部表情隨著瞬間的痛感而扭曲得厲害,而至今都沒有看清楚少女被隱藏在陰霾之下的那張麵容,至今隻看到一寸不完整的輪廓,在嘲諷地扯弄著淺淺的弧度,隻知道,在甘冽清新的動作以及附帶著美感的笑顏之上,在附帶著,諷刺而足以貫穿而刺痛人靈魂的神的審判。


    連喘息的機會都不剩,兩人的麵部表情截然不同,一點一點抵押著,卻毫無違和感。


    擊打在他的胸膛上,仿佛將所有的痛感都傾注在上麵,兩道因為那一拳的衝擊力而極其快速移動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掠過。被控製的極好的力度,貫穿著所謂罪惡,少女以極好的伸手,在鋒芒被隱藏的一瞬間,在凝聚了可怕力量的拳頭擊打在毫無防備的小偷的胸膛上的那一刻,已經禁錮了一切的沉寂。


    隻聽到一陣細微的痛叫聲,隻看到被揚起的一地塵埃。


    因為力氣而引係的衝擊力,鏡頭仿佛一個個變慢,那一拳已經足以把一個人打落在地,可以聽到衣料摩擦地板的刺刺聲,揚起一地的風塵,而那瘦弱的身軀倒地並且停止摩擦地麵的時候,周遭行人巧妙地讓開一個道,在萬籟俱寂時,所有的焦點都匯至小偷與少女身上。


    開始喧鬧起來。


    而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少女緩開了狡黠的笑顏,開始不將小偷裝在視線中,半蹲子,開始一點一點收拾著因為剛才短暫的打鬥而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重新幫夏目裝入紙袋中,而被鴨舌帽擋住的一寸視線裏,少女用餘光可以瞟到,這些商品所屬的主人在冷汗迭出以及其慌亂的陣腳,將所有支撐全部放在長椅之上,以及其驚愕的麵部表情僵硬地將視線安放在少女身上。


    純黑的鴨舌帽沒有暴露出全部的麵容,隻聽到那少女再用極其冷冽的聲音在說著:“抱歉了,動作有點大,請你打電話報警可以嗎……”得體的話語以及好聽的聲音,完全不符合剛才極其幹練的身手,而手上在不停地收拾著散落在地的七七八八的東西。


    周遭甚至開始響起了讚許的掌聲。


    而夏目卻還是保持著神情呆滯的麵容,雖然說是這樣,但有點不對勁吧……沒錯,此刻侵襲在他身上的便是濃烈的性別錯位感。


    被打落在地的大叔意識逐漸由模糊轉為清醒,在眾人的焦點挪移的那一刻,清晰了模糊許久的焦距,黝黑的手指抓扣地麵想找到平衡的依靠而重新想衝出人群,一切蓄藏足的力氣隻為頃刻的瘋狂。


    “發生什麽事了?”從人群中剛剛擠進來的涼子手裏還握著一瓶礦泉水,對剛剛的局麵一無所知的同時,迎麵視線就撞到了從地上重新站起的大叔在瘋狂地撩開人群阻擋衝向自己——


    眼神猙獰的可怕,就在那股瘋狂的力量要摩擦過來的時刻,眾人的焦點都重新挪移到涼子身上時,而那在收拾東西的少女卻隻是怨念地‘切’了一聲,正欲起身站起繼續方才戰鬥。


    而接下來的那一刻足以再一次匯眾人目光與涼子一身。


    十分自然地將手中妨礙行動的礦泉水扔過夏目那個方向,也不管夏目是否能夠穩穩當當接住。而就當大叔瘋狂地奔過來的時候。巧妙地繞過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讓開一個巧妙的空間,然後趁大叔恍惚的那一瞬間。


    一隻腿輕巧而又快速地撤到大叔身前,找準時機,極其快速的動作,水準極高,在小偷恍惚的一瞬,立刻被橫過來擋住行動的那一隻腿撂倒差點直接連視線撞到地上,而在這時,似乎是懶庸地在作任何的多餘的動作,淡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目光,像是俾睨著天下。


    隨著動作讓肩後束起的頭發一起一伏,而一手在小偷即將要跌下的那一刻擰住小偷的手腕,又是嘎吱一聲,在痛覺與驚惶充斥壓抑在小偷的心中時,一個極其快速的,明明隻是一直屬於少女的手卻那樣有力量,蓄藏著所有麻煩似的想要快點解決的力量。


    隨意地扇向那瘦得凸顯出骨頭的臉龐上,力度直接集中在一點,與少女不同,沒有遏製住力量的爆發,也沒有多餘地控製,隨著有力的那一掌以及異常銳利的指甲劃過他的臉,他的意識都沒有完全清醒。


    那一聲清脆的響聲貫徹著還殘餘著痛感的神經,以及銳利的指甲擦傷他的皮層,又一次帶著重重的摩擦力落地,最後身軀停留在夏目所在的長椅的椅腿邊緣,似乎被折磨得已經疲乏昏了過去,那份想要逃走的瘋狂也已經消失殆盡。


    夏目依舊抱著一瓶恍惚中接住的礦泉水,怔然地,空洞的深藍色瞳孔黯然無光。


    “格鬥術不錯啊而那少女最後把散落在地的物件放進紙袋中,緩緩地捏著鴨舌帽邊緣,拉開麻煩的遮擋,最後的陰霾撤出少女的臉上,那失去了鴨舌帽束縛起的盤起的頭發重新落下,落在肩後,由那被淺藍色發帶束起的亮麗黑發引係,將視線緩緩移到那少女的臉上。


    明麗而秀氣的臉龐,而日光將最後一縷餘暉眷顧在她的輪廓上,傾長而半透明,輪廓與線條堪稱完美,似乎是上帝最得意的傑作,額前的黑色碎發由似有似無拂過的微風而一起一伏,略末鬆散。秀氣的眉以極其自然的形態緩和開,如墨色傾注的遠山黛,無論是顰顰或是無謂的釋然,都不會銳減一絲一毫的美。


    鐫刻著淡然以及青澀的兩道好看的眉下,一對黑色的眸在貫穿著一個人最幹淨的真實,像是洗過的墨玉一般,在勾繞著這個年齡的純真,澆涼了所有的塵囂,囚禁著許多的紛擾。抿成一線極其委婉的弧度,由淺淺的一個彎度,逐漸扯開成一個最真實的角度。縱然是落日,縱然是空氣,都在停滯了幾秒鍾,禁錮了喧擾,而釋放了定格在這段時間的寧靜,安然了時光擱淺著的伏筆。


    身著了一件主色調為黑色的t恤,還有一件快要過膝的牛仔四分褲,每一寸細膩的肌膚在日光的熏陶下都在適當婉然地釋放著完美。兩手置放在身後,空氣中浮動的微微日光在呈半透明狀,流轉在黑眸之中,在凝眸深處的那一份婉然以及青澀都恰到好處,在斟旋著莫名的色彩。


    曳然停止了一瞬的時間。


    竟然有兩個同樣可怕的女人出現在我麵前……被忽視了良久的夏目在怔然地翻騰著腦內思緒,心裏在激蕩哀歎著世事無情,繼續把自己融在空氣裏。


    一個麵對麵的恰當距離。


    那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少女,仿若一張極其幹淨的紙張,不染世事地莞爾:“你好,我叫櫻井冉幽


    ps:一定要看以下內容


    上麵所出現的櫻井冉幽為《柯南同人之雨雪心戀》中的主人公,在之前未涼已經和雨雪心戀的作者小幽串通好了(串通?!),要讓彼此作品中的主人公互相客串在作品裏,所以說呢,現在雨雪心戀裏已經出現有未聞餘生中的主人公啦,是我們兩個人商量好的,共同合作,所以說不要誤會。


    有興趣可以去看看小幽的《柯南同人之雨雪心戀》


    (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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