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吐哈一帶戈壁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讓人臉上生疼,越野車一路顛簸最後終於到了礦區。


    “就為了等你這台機器,我讓他們停工十來天了。”文若水打開車門跨了下去,幹硬的戈壁灘上稀稀落落的覆著雪。不遠處的礦口邊上停放著一台黃顏色的大型機械,上麵用白色噴塗著“天合製造”。


    江行和葉展跟著下了車,趙涵才把車開到旁邊停好。


    一下車就格外幹冷,江行伸手拉了拉衣領,然後又放下背包從裏麵拿了口罩出來給葉展戴上:“這冷風能把人皮膚凍壞。”


    口罩剛戴上,趙涵就快步跑了過來,手上拿了幾訂羊皮絨帽,一人一頂發了:“這戈壁灘上就別管形象了,溫度可比風度重要。”


    “又是你們家那口子準備的?”文若水接過來看了看,撇了撇嘴:“就這欣賞水平,戴上跟老維子似的。”


    趙涵一笑:“這可不是我們馮老板的傑作,這可是你家的小榴蓮幹的,還特意吩咐我,一定戴上!”


    一聽是劉蓮,文若水把帽子一戴:“好了,看機器去,這天兒呆在這兒得凍死人。”


    四人正在穿戴,平房裏已經出來幾個礦山上的人,穿著厚厚的羊皮大衣,吐著白氣快步過來:“文工、趙老板,你們來了。”


    趙涵吩咐:“去搞點兒炭過來,在機器旁邊點上加加熱,要不然待會兒得凍壞手。”


    “那是,聽說前一陣羅布泊那邊兒一個礦上晚上機修,一個領導接了半小時電話,手指頭就壞死了一根。截掉了。”一個人說著。


    另一個人跟著去裝碳,嘴裏笑罵著:“勺子嘛。”


    炭火很快燃氣來,礦山上的技術員今天一大早就到了礦上,這迴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培訓。


    江行見炭火已經燃氣來,對葉展說:“你去那邊兒烤火,要不然就去房間裏呆著。”


    葉展被口罩蒙著嘴有點兒不習慣,說話都有些模糊:“沒事,我就在這兒看看。”


    江行也就不管她了,幾個技術人員跟在江行身邊,開始聽江行講解操作方法。江行雖然記掛天合的事,但對自己的機器她依然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所以操作要領講得很認真。


    中途暫停了兩次到炭火邊取暖,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操作要領講完之後,江行又安排試機,讓礦上的技術人員操作,她在一旁指揮,順便解釋一些細節。半天時間,幾個操作人員已經熟練掌握技巧,一群人才迴了平房。


    幾個技術人員對江行是一臉佩服:“這個機器好操作,比我們以前用的機器還方便。而且速度快,精準度高。”


    文若水對礦山機械了解得也不少,剛剛看了操作過程,也是讚不絕口:“功能上能夠達到r&a公司的水平,但是更小巧靈活了。”


    “是根據礦上的地質情況定製的,所以減少了不少用不上的功能,添加了符合需求的內容。”葉展解釋。


    趙老板立即表示等迴到哈密就安排打餘款過去。這樁定製生意也就算完美收官了。


    吃過午飯,一行四人又驅車往哈密趕,葉展望著一望無垠的戈壁上那些因為開礦而挖開的地麵,覺得有些突兀:“采完礦戈壁會留下礦坑嗎?”


    趙涵搖搖頭:“不,政府有規定的,采礦之後需要做迴填工作,要基本保持原貌。你們別看這戈壁灘上幾乎草木不生,但都是國家的地盤兒,想在上麵挖個坑,那也得政府批準。”


    “這麽寬廣的地方,要是能長滿草木多好。”葉展喜歡大戈壁的蒼涼廣闊,但又心疼這樣的寂寥。


    文若水笑道:“其實每個企業,就是稍微大點兒的那種企業,在城外的戈壁灘上都劃了一塊責任區,要負責種樹的,還得保證存活率。”


    “那你們也有嗎?”葉展有些驚喜。


    “當然,趙老板有一塊,馮老板有一塊兒。就在東戈壁那邊兒,你們有空的話帶你們去看。馮老板成天嫌這事兒麻煩呢,每過一兒時間就得派人去巡林灌溉什麽的。戈壁上缺水。”


    “都種些什麽?”


    “沙棗什麽的。防風抗旱的就行。要去看看嗎?不過這陣過去,恐怕還積著雪。”趙涵說。


    葉展看了看江行:“這次恐怕不行了。家裏有事,得趕著迴去。”


    趙涵和文若水也不挽留,還打了電話給馮瑞,讓她馬上給江行和葉展訂迴程的機票。迴到哈密馮老板在鴻瑞開了一桌招待兩位客人,黃龍也來作陪,席間說起前幾年馮瑞被抓的事兒,江行和葉展聽得唏噓不已,對馮瑞、文若水幾人更多了些了解,儼然已經算得上是朋友。


    吃飽喝足,文若水為了表達感謝,還把從文家的玉店兒裏搞的一對兒羊脂玉雕的掛件給江行和葉展。


    “聽說你們家也做玉石生意?”文若水雖然做礦山,但也多老爹的玉石生意很在行。


    “我爸做翡翠的,主要是緬甸玉,前一陣還聽說接了個玉礦的原石,年後就要大規模的加工。”因為覺得新疆這幾個朋友人好,所以江行也不隱瞞什麽。


    “前兩年我也去緬甸那邊考察了一下,是有不少好東西,但我們重點還是在做和田玉,我爸爸在和田有幾處礦源,都是優質礦,現在全國的優質軟玉有一大半都是從我家的玉坑你出去的。不過這個東西也是越開采越少,這幾年老坑都已經關了大半,新坑的石頭就沒那麽有底蘊了。”文若水有些惋惜。


    江行伸手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羊脂玉,笑著說:“你給我們這兩塊兒可都是極品。”


    文若水擺擺手:“小件兒,都不好意思拿出手。等以後你們閑了,我們可以一起玩玩玉,前一陣我還在想,以後沒事的話,開個玉石當鋪好了,說不定能在老玉裏找到寶。”


    “這想法倒是不錯。”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馮老板和趙涵開著車送兩人到機場。


    等到上了飛機,葉展握著江行的手:“還在擔心?”


    江行點了點頭:“那邊一直沒有迴話。”


    “沒有消息,那就應該是好消息。可能因為我們通知得及時,那邊還沒有出意外。”葉展安慰她。


    “希望是這樣。”江行摸了手機又揣了迴去,這會兒也打不了電話。


    “那你就放寬心吧。”


    江行點了點頭:“我相信諶蔚處理這些事情的速度和能力。雖然我不太喜歡她這個人。”


    “她這人挺好的啊。”


    江行斜著眼看葉展:“你還這麽認為?”


    葉展吐了吐舌頭:“當然還是你更好。這是必須的。”


    “其實她小時候人真的挺不錯,對我也很好,還有吳子涵她和我們一起長大,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葉展側過身子看著江行:“那你給我說說吳子涵。”


    “吳子涵是吳家的老二,吳家和我們江家以及諶家還有柴家上一代就很有淵源,我們的父輩一起闖天下,結拜了兄弟,最初大家都很窮,靠著諶蔚他爸爸的一家小機械廠過日子,就是現在的天合機械的前身,我爸爸講義氣能服眾,是幾個人的老大,後來一起做生意發了財,也就是改革開放的那會兒的事情了,諶蔚她爸爸在一次意外中身故,我爸爸進去坐了幾年牢,吳叔叔也受了腿傷,那幾年,大家又幾乎都是靠著吳家和柴家幫扶過來的,我媽媽就是在那時候跑了的,吳子涵她媽也就那會兒跟吳叔叔離的昏。而我就是在吳家過的那幾年。”對於曾經的事情其實江行知道得也並不詳細,尤其是兄弟幾個一起販毒的事情,晚輩當然完全不知道。


    “似乎很曲折。”


    江行點點頭:“柴叔叔少了點兒謀略,那幾年也都是聽吳叔叔的安排,所以大家對吳家都比較敬重。不過吳叔叔堅持要讓吳子涵跟著江家做事,從小就朝著這方麵培養她。讀書的時候她和諶蔚一樣學的是商科,但對於擒拿格鬥之類保鏢才會學的技能她也學,大學畢業不就她就進了部隊,而且曾經在特種部隊呆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很能打。從部隊迴來之後還是一直呆在江家的公司,應該說她是江家最得力的助手,最信得過的人,但是……”


    “但是這一次她為什麽會這樣?”葉展皺著眉頭有些憂慮。


    “她喜歡諶蔚。”


    “那就更不應該了啊。”葉展更加不明白了。


    “但我看不出來諶蔚喜歡她。如果諶蔚喜歡她的話,就不會來勾搭你了。”


    “說什麽勾搭,好難聽。”


    “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事兒!要說得多好聽?”江行嗤之以鼻。


    “難道是為了報複?”


    “可能嗎?快三十的人了,難道還會幹這種莫名其妙的混賬事兒?何況還有上一代的淵源在裏麵。”江行覺得這從哪方麵來講都不可能。


    “就是啊!除非她瘋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真是瘋了。被諶蔚那個妖精給禍害瘋了。”


    “怎麽又說諶蔚?”


    “好吧,不說她,你的恩人。”江行嗤笑:“還有,她給你那些也是順水人情。什麽二十萬救急資金,那也是公司的錢。現在我在公司占的股份還比她多呢,要真說人情,你欠我的可比欠她的還多。所以啊,以後可別再老把那二十萬當迴事兒了。”


    葉展扁扁嘴:“哪有你這樣的,她對我有恩,你也要感激她才對啊。”


    “為什麽啊?”江行抬了抬眉毛。


    “我是你女朋友啊,我欠她情,那不是代表你也欠她情。”


    “沒這道理。”


    “有,我說有就有。”葉展扯著江行的衣袖,非要讓她同意。


    江行翻了個白眼兒,不和葉展扯這種無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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