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在藥房裏研了半天的藥,越來越精神,一點想要睡覺的意思都沒有,文天佑突然想到什麽,站在藥房門口瞅瞅外麵漆黑的夜空,對著空空如也的院子說道:“那個,躲在暗處的兄弟?!最近怎麽沒看見辰、你們家王爺?”


    說完這句話,半天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輕風一過,帶過來野外離地蟲子的叫聲,在空寂的夜裏聽的格外的清晰,文天佑感覺自己像個精神分裂的傻子,很想在床上滾上那麽一滾,自言自語的簡直太囧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甩上門走人的時候,不知道在何處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屬下不知王爺的行蹤。”


    文天佑被這突然的聲音弄的像受了驚的貓,如果有毛的話全身的毛都站起來了,反射性的循著聲音看過去,唔,什麽都沒看到,因為聲音是從房頂上傳來的,文天佑無語了,自己這話真是廢話,那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好幾天沒見著辰逸,他自然也沒見到,不夠他該慶幸現在天氣還好嗎?這要是冬天房頂得凍死個人啊。


    對於自己房頂上蹲著個大活人,粗線條的文天佑選擇性的無視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文天佑有點不甘心,因為睡不著所以就起了攀談的心思,又問道:“葉天楓呢?”


    “屬下也不知道葉將軍的行蹤。”房頂上的人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迴道。


    文天佑:“······”對,你隻知道我的行蹤。


    雖然一問三不知的,不過文天佑這種四體不勤的人對可以輕鬆上房上樹的人向來佩服的不行,又問道:“咳咳,你是那天在縣城東邊的破廟那出手救我的那個人嗎?”


    房頂上的人沉默良久,半天說道:“屬下不是。”然後又補了句,“那是小五。”


    文天佑心道,原來還不止一個啊,不過吐槽歸吐槽,畢竟是辰逸派來保護自己的人,而且人家的確救了自己一次,還是非常陳懇的說道:“那就麻煩你幫我轉達下謝意。”


    半晌,他聽到房頂上的人依舊用他那平淡的生意道:“小五,文小大夫說謝謝你。”


    然後文天佑又聽到一個生意說道:“不用客氣,屬下職責所在。”


    文天佑:“······”原來在啊,辰逸到底在自己的房頂上安排了幾個人呐?不對,剛才說不客氣的那位好像不在自己的房頂,好像是牆那邊傳過來的聲音,文天佑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像大熊貓那樣國寶級別的對待了,不過他挺好奇自己為什麽平時沒有發現這些人,他現在的感覺敏銳到這種程度,隻是注意到了他們但是卻沒有發現他們,果然是專業的嘛。


    “我想問一下,我要是現在練的話能達到你們一半程度的厲害嗎?我說的身手。”文天佑的向往武學的夢想又燃起來了,不是他不死心,而是他對於飛簷走壁什麽的實在是太好奇了。


    房頂上和牆上都安靜了——


    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囧的,文天佑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難道自己已經爛泥巴扶不上牆到這種程度了嗎?啊喂,明明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有時候比辰逸還要厲害好不好?硬件設施這麽好了,難道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當然即使心大如他也沒法說出上述內心的呐喊,隻能喪氣的垂下自己的腦袋。


    可能是他的情緒低落的太明顯了,倆人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出生的行為有些傷人,牆上的那位開口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房頂上的那位接著說道:“您的醫術已經很了不得了。”


    為什麽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安慰,反而被人揍了一棒子,然後又被補了一刀?不過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啊,好像都不太健談的樣子,文天佑決定自己還是別強人所難問讓人感覺沒法迴答的問題了。


    “哈哈,打擾了,睡覺,你們也休息吧。”


    說完了這話,文天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兩聲幾不可查的“好的”,然後世界又再次歸於平靜,平靜的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文天佑笑了笑迴到廂房,脫了外衣在床上滾了三分鍾,以此來哀悼自己那支離破碎的學武之夢。


    房頂上和牆上人的人:“······”從心裏可憐他們家王爺,這文小大夫什麽都好,就是喜歡滾床這點讓人不敢恭維,也不知道以後他們家的王爺是不是睡著睡著就得睡到地上去。


    如果文天佑知道他倆心裏的想法肯定會吐血身亡,這是他家,他的床,他喜歡怎麽滾就怎麽滾,辰逸一個寄住的就得忍著!


    和人聊了兩句心裏倒是平靜了不少,很快文天佑便騎著被子睡著了,皎潔的月光照進房內,從外麵可以看清楚他那糟糕的睡姿和香甜的臉。


    “小六,你最好不要看的那麽仔細。”牆上的人用秘音傳聲給房頂上的人,見房上的人不解的看過來,又接著道:“聽我的,沒錯。”


    就他家王爺那著緊的樣,要說和屋裏那位沒什麽,誰信?


    遠在縣城北部的辰逸輕輕的打了個噴嚏,抬頭看看天上又圓又亮的月亮,染病的流民已經被安置妥當,文天佑這個時間已經在家裏了吧?流民作亂一事背後果然有人鼓動,不過這人應該馬上就能露出馬腳,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迴去吧。


    縣城裏的某處客棧裏,汪神醫氣唿唿的喝了好幾杯茶,手指著眼前的人半天,無力的垂下來,“你說你之前跟蹤過文小大夫?而且還被人發現了?祖宗啊,祖宗,你可真是我祖宗,你什麽樣的身份啊,竟然還做起了這樣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怪不得啊,怪不得文天佑見了他以後對自己的態度就大變樣,要是自己的話也會防備起來吧,畢竟是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蹤了。


    “息怒,息怒。”男人好脾氣的笑笑,又給他倒了杯茶,“辰逸出來以後失蹤了好幾天,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那個小大夫的,不過被他發現可真是個意外,按理說以他一個不會功夫的人來說是不應該發現我的,哈哈,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汪神醫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說你跟蹤被人發現了不說,還衝人家笑嗬嗬的打招唿,你心到底有多大啊,他此時可是明白為什麽陛下遇到他老是動不動就發火了,這位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麽領兵打仗的。


    雖然有諸多無奈的感覺,不過汪神醫倒是很同意他的話,舉著杯子皺眉道:“沒錯,那孩子,怎麽說呢,很是神奇,很厲害。”


    汪神醫自認自己在醫術方麵也算是小有成就,但是跟文天佑處的這幾天,見了他治療病人的種種以後越發感覺有些怪異,不管是治療的手法還是見解上,文小大夫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之前的自己用個露天灶台做出了失傳已久的膏藥也罷,那個可以稱得上是絕世珍品一般的針灸銅人也罷,哪一樣宣揚出去都是能引起巨大轟動的東西,而這些都出自一個年紀才未及弱冠的年輕人,實在有些讓人吃驚。


    男人很同意汪神醫的話,點頭道:“的確很厲害,能發現我的就不是一般人,還有能和辰逸做朋友,很厲害。”說這話的時候還一臉欽佩的表情。


    汪神醫也同意的點點頭,的確,能不畏懼睿王千歲那身氣勢還能談笑自若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他點頭到一半僵住了,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這根本不是重點!


    見汪神醫的臉木然了,男人“哈哈”的大笑起來,但是笑意卻是沒有到達眼底,但願辰逸不要走上他的老路,他當初就錯了,因為錯了差點沒命還弄的家破人亡。


    汪神醫跟他也算是熟識了,見他笑容下麵的擔憂,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飯文天佑便去了他那藥材地看了看,大部分已經發了芽,還有一部分沒有動靜,看著那空出來的一大片的地,心裏越發懷念自己跟辰逸在森林的那個時候,不但可以體驗飛來飛去的感覺還能見到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話說,辰逸到底什麽時候迴來啊,他還想把那些天麻給移植過來呢。


    不過,最重要的是得把汪神醫身邊的那個人的事情跟他說一下,雖然肯定會給他添堵,但是還是心裏有個準備的好,否則哪天被人插了刀子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那可真是冤枉了。


    巡視完山上的地,文天佑慢騰騰的迴到了家,在家裏見到了好久沒見的葉天楓,和江清流?


    這倆人不都是一直你追我趕的嗎?怎麽突然湊到了一起,而且看這個樣子,好像倆人之間談開了?


    那自己就不用糾結到底是要幫葉天楓也不用擔心江清流的毒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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