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一看,這人雖然渾身肥肉但剛剛出手擋下病態少年那一斬迅捷無比,希森自然不會以貌取人,重新審視的過程中發現此人年紀約莫二十左右,左眼有一眼罩顯然是在某次戰鬥中受的傷,與周圍三人不同,經過先前病態少年那猛烈的攻擊那三人已經是毫無戰意,如果可以的話,轉身逃跑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這樣將後背暴露給那病態少年無異於送死‘這三人還不算太傻’希森心中想道,再看那獨眼胖子雖然先前與那病態少年交手似是平分秋色,但單從一點,力量上卻是不及那病態少年,那病態少年似乎並沒有完全的動用全力而獨眼胖子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上都已經是全力,在這種情況下,獨眼胖子並未露出絲毫膽怯之色,這一切希森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佩服之情。♀


    “你好,我的船員都叫我紅日船長,你叫我紅日就可以了,我想走在這條路上的人,都是去辛格森堡的,據我所知辛格森堡領地內是禁止私鬥的,不然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不知道先生為何無緣無故的出手傷人?如果隻是一些小誤會,我想就看在辛格森堡堡主的麵子上先就此罷手吧?”當說到最後辛格森堡堡主的時候紅日明顯加強了音調,由此可見紅日對於那病態少年也是有些忌憚,希望借著辛格森堡的威名製止這一場殺戮。


    一旁的希森算是明白過來,這四人原來並非是一夥的,這紅日明顯是仗義相助,單這一點希森對於紅日的行為更是欣賞無比。


    病態少年緩緩的抬起右手的短劍直指那三人說道:“既然紅日船長知道辛格森堡的規矩,那我再告訴你一條,再沒有見過堡主之麵而私自返迴,那就將受到審判”病態少年雖然說話有氣無力,卻可以感覺他身體周遭所散發一股淩然殺氣。


    他準備動手了!


    “這”紅日一時語塞,他確實不知道辛格森堡還有這樣的規矩,而先前病態少年的那番話,不僅說明了動手的原因更是表明了身份,辛格森堡大至分位兩個陣營,在海洋上稱霸一方的船長還有就是殺人於無形間的冷血殺手,而看病態少年顯然是屬於後者。♀


    “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唿?不知道你所說的審判指的是什麽,我想他們可能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船上了,返迴也隻是為了拿東西吧?而並非半途而廢”。說話間紅日看向那兩男一女,這樣的舉動如果他們再不明白,那也就怪不得我了,紅日心中如此想到。


    那兩個看似聰慧的少年此刻卻是呆愣在原地,反到是那紅發少女明白了過來接口說道:“對,紅日船長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們的確是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船長,我們現在折返下山隻是為了卻拿東西,另外我是紅玫瑰號的船長,艾麗斯,法蘭西王國宮廷*官弗朗索瓦德.黎塞留是我的父親”。


    紅日對著這個名叫艾麗斯的少女微微一笑而看向那兩名貴族式模樣的少年,眼中卻多了一份鄙夷,可是讓紅日大感意外的是病態少年似乎對於這個理由以及艾麗斯的身份絲毫不削,冷哼一聲說道:“無論你是誰,哪怕是國王,教皇,在辛格森堡也要遵循規矩,既然——你有返迴的理由,那的確是不用死”病態少年的這番話,讓在場的四人鬆了口氣,然而隻片刻的光景病態少年卻又說道:“你們四個人,隻需要留下一條手臂,就能活著離開”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紅日,其中的意思不外乎既然你這麽想救他們,那你砍下自己的手臂就可了事。


    紅日眉頭緊鎖,心中卻是暗暗想到‘情況現在很棘手,看來還是要和這個病鬼打上一場,算了,能救幾個是幾個吧,隻希望這三個小家夥別拖後腿吧’想到此不禁歎了口氣。


    紅日這邊主意已定,已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麵對病態少年的突然襲擊,本已緊鎖的雙目現在更是擰在了一起,顯得有些猙獰。


    一旁個子稍高的青年說道:“庫克達,我的父親哈勃跟伯爵可是一直很照顧你們家族的生意,如果讓我父親大人知道我在這裏遇到什麽意外,你們家族——哼哼”說話的少年名叫波克,是法蘭西哈勃跟伯爵的長子,那個叫庫克達的少年則是法蘭西王國巨賈漢拔尼的兒子。


    這兩人其實對於航海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隻是兩人一直仰慕艾麗斯,聽說艾麗斯搞了艘艦船要出海,兩人自然是自告奮勇的要充當護花使者,一個是皇室貴族一個是富甲一方,一艘船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


    艾麗斯本來對兩人是嗤之以鼻,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父親現在可是完全要依仗這兩人的父親,歎了口氣之後,卻也不表示反對,兩人就這麽跟著一起出海了。


    隻是生死關頭,波克第一個擺出了自己的‘身份’,庫克達聽完這話心中明顯一股怒火,卻沒有發作臉上依舊平和如初,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重小出生在商人世家涵養功夫自然是有的。


    心中冷哼一聲,表麵上卻是微微一笑:“波克大哥,您這話就言重了,拋開別的不說波克大哥有什麽困難,小弟我也絕不會不聞不問,伯爵大人一直對我們家族青睞有加,這個我也是明白,父親也一直教導我,假如有機會一定要報答哈勃跟伯爵大人以及波克大哥的恩情,隻是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商場奔波,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波克大哥您也知道,漢拔尼大叔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如果我在這裏有些什麽意外,對我們家族也是致命性的打擊,哈勃跟伯爵以及我父親漢拔尼年事已高,如果沒有了我的鼎力相助,波克大哥您似乎在繼承伯爵大人爵位的道路上有著不小的阻礙”。


    庫克達這一番話說的是無比中肯,其實細細琢磨其中恩威並施不可謂不高明,三人之中以波克最為‘單純’,似乎也真正的愛著艾麗斯在遇到險境之後第一反應並不是將艾麗斯推上去,或許這是貴族血統中唯一僅存的一點驕傲吧,與波克不同庫克達則是典型的現實主義者繼承了家主惟利是圖的奸詐本性,雖然在心中對於艾麗斯的確存有愛慕之心,但轉念一想如果艾麗斯真肯嫁與二人之一,那自己與波克相比的確是勝算渺茫,久而久之對於艾麗斯的念頭也淡了很多,而此刻性命攸關之際,波克的意思很明顯,你替我和艾麗斯去斷一臂,而庫克達何等狡詐?短短一番話卻將王室貴族與大商賈之間的利益牽扯說的很明白,到底是美女重要還是日後自己的榮華富貴重要一切都在波克自己的抉擇中。


    按理說這是一個50%的冒險決定,沒有人知道波克最後會如何抉擇而庫克達卻絲毫不顯緊張,並非他故作姿態,而是在他心中早有了盤算,艾麗斯的父親黎塞留貴為法蘭西的宮廷*官在普通人麵前足以威震一方,但在漢拔尼的眼中卻也是可有可無,隻要略施手段這個宮廷*官可能就要換人了而波克的父親則更加的簡單了,哈勃跟伯爵一句話就能讓這個職位上的人選連任同樣一句話也能立刻做出一個更替,所以三人之中艾麗斯的‘地位’是最低的,是選擇一個傀儡的‘政治家’還是選擇一個實際的‘大商賈’?庫克達的心中發出一絲冷笑,看來這次來熱那亞真是物超所值了!哼,我得不到的東西(艾麗斯),你波克也別想得到,心中那歹毒的想法已然流露,但是表麵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切正如庫克達計劃那般,波克陷入了兩難的抉擇,而場麵一下子也陷入了沉默,畢竟做賊心虛,自斷一臂的事如果救治急時或許沒有生命之險,但現在處於半山腰如果真被砍去一隻手臂,恐怕真實兇多吉少了,偷偷瞥了眼艾麗斯,卻發現她沒有絲毫的神色動容,佳人依舊,可惜——心中輕歎了一聲。


    病態少年臉上閃過一絲譏笑此刻也不急著履行他的‘職責’,饒有興致卻又略帶譏諷的看著他們。


    紅日臉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此時此刻應該思考如何聯手對抗這個家夥可他們到好,卻是在商量由誰去斷這一臂,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出手去趟這渾水?


    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一下短劍病態少年說道:“怎麽樣?考慮好了麽?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聲音雖然平淡無常但是在他們聽來卻猶如催命信號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庫克達依舊將頭埋低,而波克則是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紅日,也許在他心中此刻依舊難以抉擇而紅日迴應卻讓他絕望無比。


    無奈之下他將目光轉向了艾麗斯,這無奈的目光下蘊含了多種情緒,有貪生怕死,有無可奈何等等,一時間波克的眼中充滿了各種神情卻又讓人無從一一分辨。


    被波克的目光一掃,艾麗斯也是心中一寒,這無疑是判了死刑,先前波克和庫克達的對話,艾麗斯心中早已了有了這般打算,但當你真真切切的需要去麵對的時候心中就又是一番滋味了。


    “艾——艾麗斯,你——放——放心,無論你變成你什麽樣子我都會娶你的,隻——隻是一條手臂,沒——沒有關係的死不了”話到最後聲音是越來越輕幾乎隻有自己能夠聽到。


    艾麗斯淡然一笑,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而腰際的佩劍已然反握在手中揮向了自己的右手,這一刀下去不削說定然是鮮血四濺。


    ‘嗖’的一聲一把飛刀已經破空而出,不偏不倚的正好打中利劍中央‘鐺’的一聲,劍身爆射出一點火花,正好將艾麗斯手中的劍打落。


    一陣悶哼希森身旁的莫拉單手撐地,顯得很痛苦,剛才的飛刀是莫拉所發,明顯是用足了十分的力氣導致背後的劍傷撕裂,單薄的襯衣已經映出斑斑血跡。


    “該死!”希森低聲罵了一聲,將莫拉扶起,莫拉喘著粗氣說道:“希森大哥,我不礙事,你讓我躺下休息一下就行,你一定要救那個名叫艾麗斯的女孩”。


    希森重重的點頭道,按著莫拉所說將她平放在了地上,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手中的佩劍直指病態少年。


    病態少年卻恍如失神一般,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飛刀,喃喃自語道:“漆黑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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