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的樓道邊,阮光一直盯著嚴凡的睡顏到聲控燈熄滅。♀******$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突然暗下來的視野讓她猛地一怔,心髒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過了好久她才迴過來,一腳將嚴凡踢醒,頭也不迴的打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漆黑一片的房間裏,阮光背靠在門板上,透過不厚的木質門板可以聽到外麵嚴凡不緊不慢的關門、換鞋、走路以及關上套間門的聲音。


    直到外麵不再傳出一絲聲音,阮光才長長地舒出口氣,腦子裏不斷閃現出嚴助教溫柔的睡臉,讓她的臉頰不自覺的陣陣發燙。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阮光仰了仰頭,轉過身慢慢打開門,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怎麽迴事?阮光站在鏡子前看著情緒異常的自己,雙手捂住了胸口,不會是心律不齊吧?看來不能再熬夜了。


    這麽想著,她用力拍了拍臉頰,將腦中就要萌芽而出的奇怪想法死死地摁了迴去。


    之後的一個禮拜裏,阮光除了上課之外基本沒怎麽出門。這對她來說十分的不尋常。


    通常情況下,阮光是不太喜歡整天整天呆在家的,一天下來就算沒事也總要出門走走,到清新的小店坐著看看書,或者去圖書館轉轉;這樣可以避免完全成為宅女。


    但是現在,阮光卻不怎麽想出門了。


    每天早上,她總是六點半就醒了,在床上躺不了一會兒,門外便會按時傳來輕輕地開門聲;每到這時,阮光的心髒便會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動,不自覺的屏住唿吸,整個空間裏很靜謐,外麵的腳步聲變得格外的清晰。一聲一聲,從套間走到玄關,有的時候會在客廳停留一下,有的時候慢慢悠悠,有的時候急急匆匆,有的時候不知道怎麽迴事鞋子還穿老半天;最後嚴凡出門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用鑰匙把門鎖好,而不會“砰”的關上大門,這也是阮光最近才留意到的。


    等嚴凡出門後,阮光第一時間下床走出自己房間,左右看看,一個人盯著大門發會兒呆,之後便開始了一整天無所事事的日子。有的時候她可以在客廳裏坐上一整天,不論是看書也好,還是寫論文也罷,她心中總是隱隱湧動著一股什麽東西,總是神經兮兮的擔心大門會不會突然被打開,嚴凡會不會突然走進來。


    到了傍晚,這種心情越來越強烈,有種做什麽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感覺。過了下午四點半,她會下意識的關掉所有有聲音的東西,比如音響、電視,靜靜地聽著大門外上樓的腳步聲,然後在嚴凡打開大門前迴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有好幾次她都把路人的腳步當成了嚴凡,抱起書跟ipad就衝迴房間,活像做賊的一樣。


    之後直到嚴凡看完新聞,阮光都不會再出房間了。她隻會靠在椅背上一心二用的一邊看書一邊聽外麵的電視聲,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阮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矯情,她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內分泌失調的結果。


    眼看時鍾慢慢劃過晚上八點,嚴凡已經迴房間很久了,阮光裹著睡衣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瞥一眼嚴凡房間的門,她移開目光走向了客廳。


    她手上拿著一本小開本的,窩在了沙發一角,“啪嗒”的按開了沙發邊的落地燈。


    暖黃的燈光照得人暖暖的,心情很舒暢。阮光剛翻開書簽準備開始看書,餘光突然掃到了一旁貴妃椅上攤開倒扣著一本厚厚的硬殼書。她愣了愣,飛快的掃一眼嚴凡的房門發現沒什麽動靜,輕手輕腳的放下自己手中的小書,如抽刀般的朝嚴凡落在貴妃椅上的硬殼書伸出了手。


    重重的一本拿在手上,是阿加莎的《無人生還》英文精裝版。阮光記住了攤開的頁數,心髒砰砰直跳的翻開了第一頁,右下角有嚴凡筆力蒼勁的簽名,端端正正的寫在扉頁。


    嗯……跟他本人給人的印象很不一樣嘛,總覺得他那種輕飄飄的人寫出來的字也應該是飛揚飄逸的才對呀。


    阮光正碎碎念念的嘀咕著,嚴凡套間的門突然有了響動。


    她趕緊把書翻到攤開的那一頁,扔迴到了貴妃椅上,冒著冷汗打開自己的小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嚴凡邁著與平時無二的步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走到沙發邊,望向阮光的眼神怔了怔,隨即隨意的移開了目光。


    “原來你在家啊。”


    嚴凡從阮光麵前走過去,語氣平淡的隨口說道。


    阮光抬頭瞟了他一眼,他正拿起貴妃椅上的硬殼書,微長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側臉,隻看得見若隱若現的平淡眼神。


    “你都不用去約會嘛?”


    阮光扁扁嘴,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道。


    嚴凡拿好了書,直直的站在阮光麵前,低著頭看她一眼:“我不喜歡在外麵約會,而且待會兒駱明哥會過來。”


    阮光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她毫無防備的跟嚴凡對視著,臉頰漸漸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心中那團無名火又蹭蹭的冒了出來。她憤憤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再看嚴凡,自顧自的關掉沙發旁的落地燈,轉身就想朝自己房間走去。


    誰知她剛邁出腳步,就被昏暗之中的一隻手拉住了手腕。


    阮光一愣,僵在原地望向了身側的那個高大清瘦的黑影。黑影一動不動的沒在幽靜的黑暗中,讓人什麽也看不清楚。


    “阮光。”


    聲音就像風一般吹進了阮光的耳中,阮光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一不小心紅了臉。不過還好誰也沒有看到,一定是因為突然被用這種聲音叫到了名字才會這樣的,都是幽魂助教幽魂般的聲音的錯!


    “幹、幹嘛?”


    “你也該消氣了吧,我們吵架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到最後都不記得是為什麽吵架了,”嚴凡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點委屈:“多出來的半份早餐沒人幫忙吃,我每天都撐死了。”


    阮光的心跳又變得很快,擔心握住自己手臂的嚴凡會通過脈搏感覺到,她趕緊抽迴了手。


    “吵架的原因我記得很清楚啊,因為你跟渣男複合了嘛,”阮光語氣輕鬆:“不過我早就沒有生氣了,隻是覺得價值觀不同,所以沒有辦法做朋友咯。”


    她說著就想模黑往房間走去,想快點離開這個黑影身邊。


    誰知那道黑影突然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問道:“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好像受到了什麽沉重的打擊一樣。


    阮光重重的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快步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她靠在門邊細細的聽,這次門外久久沒有傳來腳步聲,過了很久,門縫裏透進了些許若有似無的光線;阮光想象著嚴凡在貴妃椅上坐下看書的場景,如同一幅美好的油畫。


    然而,一直快到淩晨,嚴凡都沒有絲毫要從客廳迴房間的意思。


    阮光在自己的房間一刻不停的盯著門縫,有兩次都快盯睡著了,外麵的燈還是開著,也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搞什麽啊那個人,我還想去廁所洗漱然後趕緊睡覺呢!她長歎口氣倒在床上,要不然今天幹脆就不洗了,等明天一早幽魂助教去上班了再洗好了……


    正想著,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


    阮光聽見嚴凡接起了手機,然後走到了陽台上。


    好機會!


    她趕緊從床上翻身坐起來,三兩步跑進了廁所關上了門。


    阮光沒想到的是,廁所的隔音效果意外的差,嚴凡打電話的聲音幾乎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你不過來了?”


    “加班是麽,要通宵?”


    “好吧,那你還是盡量好好休息。”


    “嗯,再見駱明哥。”


    阮光舉著牙刷,聽著嚴凡跟安駱明的對話。看來那個渣男放了幽魂助教的鴿子啊,加班?也隻有那個大傻瓜才會相信他吧!


    她嘟囔著聳聳肩,對著鏡子繼續刷起牙來。


    然而還沒等她漱好口,門外突然傳出了急急走向玄關的腳步聲。阮光停下所有的動作,愣愣的聽了一陣子,直到傳出了打開大門的聲音,她才猛地拉開廁所的門,直直的望向了正要出門的嚴凡。


    “你、你要出去?”阮光大大的睜著眼睛。


    嚴凡有些意外的迴過頭,望著阮光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便頭也不迴的快步走出大門,“砰”的關上了門,樓道裏傳出“蹬蹬蹬”的快跑聲,是前所未有的匆忙。


    阮光傻愣在原地,盯著大門半晌,歪了歪腦袋。


    ——我說了好多對的話,他是指哪一句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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