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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蘇歡半夜醒過來又吐了一陣,吐過後,酒也醒了。♀狼狽的坐在衛生間,眼淚滴答的往下掉。


    南夢迴站在門口看著她,心疼她卻也氣她為個男人這麽糟蹋自己。


    “夢迴,我想去趟非洲。”


    “你瘋了!”南夢迴怒目。


    蘇歡胡亂的抹了把眼淚,一臉的倔強。“我就想看看那個讓他心心念念,刻骨銘心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看見了又能怎樣?看見她比你漂亮比你聰明,就能你輸心服口服,還是看見她樣樣不如你,讓你輸得更加一敗塗地?”南夢迴蹲□,把著她的肩。


    “蘇歡,我知道巫五行的拒絕很難聽。太直白、太理智,讓你覺得難以接受,可是他這樣做比找一些理由來搪塞你,讓你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要好得多。其實,你也不用給自己的不甘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因為那些借口都抵過他不喜歡的事實。”南夢迴知道這些話對於一個剛剛被喜歡了五年之久的男人拒絕後的女人來說有多殘忍,可這就是事實。她能又找到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安慰她,但是她不能,因為那些理由沒有這個事實來的幹脆。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想不懂為什麽他就是不肯喜歡我,夢迴,我就是不懂,我不明白……我不甘心,我……我愛他。我愛他五年了,我愛了他五年,所以我真的接受不了,他一點都不歡喜我的事實。”蘇歡崩潰的大哭,一切一切都是她不甘心,五年的付出,誰都會心有不甘。


    南夢迴緊緊的摟著她,任由她發泄著。


    其實,她也不懂。♀


    巫五行通知她蘇歡從醫院跑走的時候,她氣的在電話中就對巫五行大吼。蘇歡的不甘、蘇歡的付出、蘇歡的可人為什麽就不能打動他一點呢?


    “巫五行,你再也找不到一個像蘇歡愛的這麽純粹的人了。”


    巫五行沉默好久,隻告訴她一句話,可這一句,徹底的讓她明白,為什麽如此純粹的蘇歡,都打動不了他。


    抱著哭的像個孩子的蘇歡,南夢迴想,就讓她痛一次吧。痛過了,就長大了。成長故然要失去一些美好,接受一些殘酷,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蛻繭成蝶的過程。


    “蘇歡,一切都會過去。就像我愛遲允諾一樣,現在不也是都過去了。傷過、疼過,遇見那個讓你傷口愈合的人,你就會知道,曾今的傷、曾今的疼,不過是為了走到他身邊所路過的荊棘而已。”


    “我會遇見嗎?我好怕還沒有遇見那個人,我已經死在荊棘裏。夢迴,我沒有你那麽堅強,可以像一隻鷹一樣能飛到金字塔上。”這五年她雖然嬉笑怒罵,可卻覺得把自己所有能付出的掏空了一樣,再也掏不出什麽了。


    “你可以的,你忘了嗎?這世上有兩種動物可以到達金字塔,一種是鷹,還有一種就是蝸牛。如果我可以像鷹一樣敏捷、銳利的抵達,那麽你一定可以像蝸牛一樣執著而堅韌的爬上去。”


    南夢迴堅信就算路徑不同,也不會妨礙她們抵達終點的幸福。“蘇歡,相信我。”


    蘇歡終於點頭,卻依舊忍不住放肆的大哭。


    這一日,就像是她為初戀舉行的葬禮。


    她拚命的安慰自己,隻是失戀而已。


    可是眼淚依舊決堤。


    南夢迴陪了蘇歡幾日,可某日早晨,蘇歡還是走了。簡單的行李,隻留下一張紙條。


    “我去徹底死心。”


    南夢迴狠狠歎口氣,心裏酸楚,卻知道就算她此時攔住她,她總還要去一探究竟。


    這就是蘇歡。


    她掏出手機,給她發信息。


    一條是——注意安全。


    另一條是——你還有我。


    蘇歡迴了一個“嗯”字。


    朋友間,真的不需要說太多,因為她們都懂。


    巫五行得知蘇歡還是去了非洲,什麽都沒有說。


    南夢迴不知道蘇歡能否見到那個人,也想象不到她見到了又會是什麽樣心情。


    應該是複雜的吧,也或許就釋懷了。


    “你認為蘇歡見到那個人會怎麽樣?”


    遲晚成默了下,很認真的答:“帶迴來。”


    帶迴來?南夢迴好笑的看著他,“然後讓巫五行再次選擇嗎?”


    “誰選誰還不一定呢!”遲晚成不屑道,根本不知幾個月後被他一語中的。


    “走吧。”南夢迴舒出口氣。


    “幹嘛去?”


    “你不是要找記憶嗎?領你找記憶去。”


    (⊙_⊙)、、、遲晚成表情微僵,他去醫院是看宿醉,真的不是找記憶。“老婆,去哪裏找記憶?”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南夢迴呲牙一笑,“當然要去咱們一同經曆過的印象深刻的地方。”


    “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馬泉山的山腳下,遲晚成徹底不好了。“老婆,其實最近我想起很多事。”


    “是嗎?”南夢迴挑著眉,很是質疑的建議,“我覺得咱們場景重現一下,你會想起更多,這個我都有準備哦。”南夢迴從包裏掏出大蘇菲。


    遲晚成的冷臉徹底的崩潰。


    小樣的,敢騙我?


    “我請求坦白從寬。”遲晚成舉手投降。


    說起倆人記憶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遲家。再次走進遲家大宅,南夢迴頗多感慨。雖然隻是離開四個月,卻覺得已經好久好久了。


    “巫醫生為我治療前,我已經想起了一些,隻是那些零碎的記憶根本沒辦法拚湊,與其說是記憶,倒不如說像做夢一樣。”遲晚成牽著她上了樓,“真正記起來一切是在年前那段時間,我沒有想瞞著你,隻是想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那事後為什麽又說記不得我了。”


    “最開始的幾日,真的記不得,記憶混亂的很,後來康複出院了才慢慢想起一切,卻又不好解釋了。”


    什麽不好解釋,是根本故意裝瘋賣傻。南夢迴給了他一個白眼,站在四樓的樓梯口定住腳步。那個被桃木封死的房間,已經被打開。


    遲晚成牽著她的手走進去,室內空空的,已經什麽痕跡都沒有了。


    “我媽媽一直很想要一個女孩,可是生了我後就沒有再懷孕了。姑姑勸她收養一個,穿針引線的將憐惜帶進遲家,憐惜的名字還是我媽媽給取的。她視憐惜如親生,從她嗷嗷待哺細心照料成人,直到看見我爸的日記才知道憐惜根本就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女。她一直認為忠貞的愛情與婚姻瞬間破滅了。我衝進房間的時候,他們已經揮刀相向。我媽媽像是瘋了一樣的要殺了爸,倆人扭打中,我爸將媽媽推下樓,我恐懼極了,想都沒想的衝去過,跳上窗台,結果窗框鬆動,我跟爸爸一起掉了下去。後麵的事,女乃女乃應該都跟你說了。”遲晚成平靜的敘述著,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可是南夢迴卻在他挺直的背上看見無數的悲傷,濃的化不開。


    親眼看見父母反目成仇相愛相殺,那種情景跟感受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


    他是那麽的驕傲,卻在那一刻徹底墜入黑暗。


    或許真的像穀素錦所說,他記不起來,或許是件好事。


    因為這些記憶,隻會讓他疼,讓他難過。


    南夢迴走到他麵前,看著他浸滿傷痛的眼,伸手將他的眼遮住。“不要說了,也不要想了。我們都忘了過去,就像失憶一樣,全部都忘了,然後重新開始。”


    “夢迴,如果真的是我殺了我父母,你還會愛上我嗎?”如果他是魔鬼,她如否也願意隨著他下地獄呢?


    南夢迴沒有迴答,隻是踮起腳尖,用力的吻住他,用行動迴答。


    這裏是他的噩夢,從這一刻開始,她要帶他走出黑暗。


    遲晚成吻的很用力,似乎要將她吞下去一樣,直到兩個人都沒辦法唿吸才結束這一個熱吻,卻依舊舍不得離開她的唇齒,在她唇角邊留戀的輕啄。


    親昵的時光將那些令人痛苦的迴憶衝淡,如果這樣能撫平他內心的傷,她願意去做。


    他們為了走到對方身邊,都途徑了荊棘。


    此時,應該圓滿。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就要點燃的男女。


    南夢迴捂著臉轉過身,衣領的紐扣已經在何時被扯開。


    “女乃女乃。”聲音中帶著絲懊惱。


    穀素錦含笑的聲音傳來,“要開飯了,你們是要下樓吃飯,還是在這裏吃?”


    在這裏吃?吃什麽?


    帶著歧義的話讓倆人都紅了臉,穀素錦卻是笑著轉了身,一臉的心滿意足。


    這一次,真的離抱曾孫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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