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的一場好戲就這麽扼殺在搖籃,唐傲旋轉酒杯一口飲盡。♀


    難不成顧流墨就真的沒有弱點?他偏不信這個邪!


    唐傲將酒杯放在茶幾上,玻璃與玻璃之間的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抬頭看向顧流墨,語氣中帶著揶揄,但神情卻無半分玩笑之意。


    “墨怎麽這麽不憐香惜玉,好歹也是一嬌滴滴的大美人,你這樣說丟就丟了,咱們幾個可就徹底不夠分了。”


    敢情這廝是和墨杠上了?


    詹徹寒冷笑一聲,涼涼接過話頭。


    “不過是個消遣,這麽較真做什麽?反正我最煩這些個女人,既然太子如此憐香惜玉,不如就收用了吧。”


    言語之間,劍拔弩張。


    靠在一邊沉著眸子的顧流墨對這種雲譎波詭的氣氛置若罔聞,端起茶杯聞了聞,時間不夠,味道不濃,又再次穩穩放下。


    這才對著詹徹寒淡淡道。


    “寒,你的性子該收一收,怎麽什麽都值當?”


    明麵上責怪詹徹寒,而實際上這“不值當”是什麽不值當?


    當然是和唐傲交鋒不值當。


    言下之意,唐傲就不值當搭理!


    唐傲這次出乎意料的淡定了,試探到現在,這顧流墨滴水不漏,水火不侵。


    果然,最有資格!


    隨即,他由一開始的狂傲,朗朗大笑出聲。


    “顧流墨,你果然是一個對手!”


    沒想到唐傲居然挑明在台麵上,詹徹寒和景辰臉色微變。隻有顧流墨依然麵色不改,像是萬事萬物自有定數,而那定數在他心中一般,從容應道。


    “墨之幸矣。”


    經理站在一旁為這四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暗自捏了把冷汗,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的手下比了個有急事的手勢。


    他會意後,輕手輕腳默默的退出包廂,直到把門關上心裏才算鬆了口氣,這才問手下。


    “出什麽事了?”


    手下立刻迴答。


    “灼小姐來了,在樓下。”


    灼小姐?哪陣風把她都吹來了?


    經理詫異至極,來不及細想腿就已經有自己的意識,急忙朝樓下奔去。


    確認真的是華灼本人後,經理戰戰兢兢掛上笑臉就迎上去。


    “灼小姐您怎麽來了?老板今天可不在這兒啊!”


    心裏卻尋思著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一個個的都是馬虎不得的人物。


    華灼知道他的心思,不想繞彎道道,直接開門見山。♀


    “經理,我今天不是來找季三叔,而是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我想找一個名叫戴夢琪,大約十*歲的女學生,帶她迴去。請你告訴我她人在哪裏。


    出了什麽事,我自己會和季三叔說,好嗎?”


    “這……”


    經理一臉難色,灼小姐要找的人怎麽偏偏在頂樓,這事怎麽就紮了堆兒全都湊到一起了?


    難辦啊!實在難辦!


    在其位謀其職,有些時候職權所在身不由己。華灼理解,也不想經理過多為難,她直接掏出手機就要給季承軒打電話。


    而正頭大的經理見華灼這動作還以為這小祖宗是想告他的狀,當下什麽都顧不得,急忙阻止她的動作連連答應。


    “行行行!我帶您上去!帶您上去還不成?”


    試探不出什麽後,唐傲也就不再故意挑刺找事,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2010年的金融海嘯到今年新改的政策,他們都是對這些了如指掌的各中強手,在相同話題的牽引下,氣氛總算融洽了許多。


    華瑤和妖大雖然站著尷尬,不過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下場就會慘得像施蒙一樣被直接丟出去。


    就在這算的上是平和的氛圍下,包廂的門毫無預兆的開了,動靜不大,卻足以吸引人的注意力。


    “華灼!”


    最先看到來人的華瑤,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那兩字已月兌口而出。


    就在這一瞬間,顧流墨捧著茶杯的手攸地一抖,濺起幾粒水珠子,落在手背滾燙滾燙。


    他匆匆恍過那抹滲入骨髓已不會錯認的身影,墨色的瞳仁驟然緊縮。


    真的是她!


    唐傲幾人也聽到華瑤的叫嚷,漫不經心的瞥過去。


    一眼定格!


    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皓齒明眸,靈動驚人,一步步走近。


    與另外兩位的唯美禮服相比,她的穿著格外平凡。


    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隨處可見的樣式,下麵是牛子褲包裹的纖細小腿和再普通不過的雪地靴。


    隻是沒有人會入嘲笑她的穿著打扮,因為他們從不知道有人可以將白色的味道彰顯的如此幹淨、如此純真、如此透徹、如此高潔。


    華灼打開門入眼就看到一身大紅色禮服安靜站在一邊的妖大,然後就是同樣精心裝扮後的華瑤。


    這樣兩個人,就這樣到了一條船上,她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從一開始的難過,到努力想挽迴,一次次失望直到現在,華灼已經沒有了那種心灰意冷,有的反而是淡然平靜。


    她朝妖大走過去,一步一步,走向她們成為陌生人的結局。


    妖大的臉上難得出現類似於愧疚和慌亂的情緒,隻是這樣的情緒來得太晚,已經晚到來不及。


    在距離她不足半米的地方站定,華灼看著妖大目光躲閃的臉,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扇過去。


    本來就是極靜的包廂裏,更是死一般的靜謐,顧流墨將茶杯放到唇邊,輕抿的動作又是不經意的一頓。


    妖大捂著被打的左臉,難以置信的瞪著麵前的華灼。


    “你憑什麽打我?”


    剛才的一點點的愧疚早因為這一巴掌煙消雲散了,她揮手就要將這一巴掌還迴去。


    華灼意料之中握住她揮來的手腕,以一種陌生到沒有溫度的眼光看著她,平穩而堅定的開口。


    “我從來都不欠你什麽,而你卻是我從《煙火人間》帶出來的。


    你欠我一次,這一巴掌我討迴來。從現在開始我們兩清了。


    戴夢琪!”


    她眼裏的情緒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她不再稱唿她“妖大”而是戴夢琪……


    直到這個時候後,身體裏本能出現了某種懊悔,戴夢琪這才想起來。


    她所認為最屈辱的那一晚是小七把她從那個地方救出來的,如果不是小七,她隻會比現在更加悲慘。


    她想起每一次發脾氣,小七總是一聲不吭的包容忍讓。


    包括這一次,她會來,也是因為把自己當做朋友。


    “小七……”


    她抓住華灼的手,想做些什麽。


    卻聽見更加平靜無波的聲音,漠然都沒有一絲情感的響起。


    “以後,我做我的華灼,你做你的戴夢琪,我們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的陌生人。”


    話落的瞬間華灼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向著坐在最中央不容忽視的那四人走過去,再不想看戴夢琪一眼。


    隻是……


    原本她以為自己嘴角的淺笑能保持的完美,實際上卻幾不可見的凝住。


    心神一震!


    她看到了他!


    同樣出現在這裏的顧流墨,低著頭不看她的顧流墨,一語不發的顧流墨。


    也就是,方才發生的一切全部在他眼中,而他就這樣恍若未覺。


    為什麽?


    這樣的他,好陌生……


    即使有再多的不理解,眼下也絕對不是問清楚的好時機。


    華灼壓下心頭的疑問,配合他的意思,同樣裝作不認識。


    她雙手捧起酒瓶,動作輕緩而優雅的將酒倒入一個空餘的酒杯。單手執起,對著沙發上的四人微微欠身,淺淺的微笑。


    “非常抱歉因為私人恩怨,打擾到四位的興致,華灼以這杯酒,表敬各位。”


    仰頭一飲而盡,華灼放下酒杯,退後幾步就要離開。


    “這麽著就走了?”


    唐傲臉上勾著邪笑,顯然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華灼。也許別人沒看到,他卻是將顧流墨微頓的動作看在眼裏。


    這個小野貓,於顧流墨而言,不一般。至於,怎麽個不一般……


    “不陪我們再喝兩杯?”


    華灼這才正視唐傲,小麥膚色、劍眉星眸、長得霸氣側漏,隻是渾身上下都寫著“老子很狂”的囂張樣子,讓人心生不喜。


    也許他從一出生就是個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


    不過,在華灼眼裏這分明就是個喜歡挑刺找事的小屁孩。


    穩重呢孩子?


    你這麽自以為是,你家人知道嗎?


    華灼將唐傲渾身上下掃了掃,臉上的表情像是遇上了神經病,嫌棄不已。


    “這麽大了還需要別人陪?你確定自己生活不能自理?”


    “噗!”


    景辰剛進嘴裏的酒水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哈哈……”


    他笑到肚子都抽痛了,不停強忍著最後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身旁的詹徹寒也笑起來,隻不過比較含蓄就是了。


    唐太子生活不能自理?


    估計長這麽大也就這女人敢說!


    而最是沉默不語的顧流墨,內心卻異常擔憂。


    唐傲的表情難看至極,不過也知道男人不跟女人計較的道理,狠狠地瞪了華灼一眼,針尖再次對上顧流墨。


    “我實在好奇,究竟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夠得到墨的親睞?”


    這話題轉的格外突兀,景辰立刻圓過去。


    “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有這種女的?我們每次打賭都賭墨這輩子肯定是千年老光棍!


    他這樣無欲無求,對哪個女的提的起性趣?”


    好不容易掌控了局麵,唐傲怎麽會讓這件事輕易揭過去,他指指華灼,語帶曖昧。


    “我看這位小姐就不錯,感覺很對墨口味兒的樣子。


    要不要帶走試一試?”


    顧流墨這才抬起頭迎上唐傲銳利的目光,眼神依舊無波無讕,隻是握著茶杯的右手青筋凸起,脈絡清晰的嚇人。


    “是麽?”


    他最終還是不甚在意的笑笑,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三言兩語都能感覺到四人之間箭撥弩張的關係,華灼心裏有幾分明白,顧流墨為什麽要表現得這麽冷淡。


    可是有時候即使理智明白,可心裏還是會介意。


    他這樣漠然的姿態,就好像他們從來都不認識,仿佛前幾天還那麽溫柔的他,都隻是她的一個夢。


    心裏本來就酸酸的,疼疼的。這時候唐傲又這麽不依不饒,華灼氣極反笑,也顧不得細想對方的身份,隻想要爽快的反擊。


    “這位,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惹到女人?”


    唐傲本來還想堵顧流墨,聽到華灼這麽一說,倒是來了興趣。


    “怎麽?華小姐願意賜教?”


    華灼冷冷笑開,宛若冰山雪蓮。


    “卻之不恭。”


    隨後,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抄起顧流墨麵前的紫砂茶壺,打開最上麵的壺蓋,衝到唐傲身邊,將滾燙的茶水全部澆到他□。


    這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美收場,華灼重新迴到自己位置,將茶壺放下的時候。


    所有人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之中沒有迴過神來,直到唐傲。


    “啊!”


    一陣巨嚇人的哀嚎!唐大難以置信。


    “你瘋了!你絕對是瘋了!敢動太子你瘋了!”


    華灼滿意的欣賞唐傲捂著褲襠一臉便秘的臭臉,神情無辜的聳聳肩。


    “明明是你家太子主動請求賜教的,這麽多人在場,還想冤枉了我不成?


    算了,既然你們玩不起,我就不跟你們玩了。”


    說完瀟瀟灑灑的走出了包廂。


    “太子,這……”


    唐傲一拳錘在茶幾上,鐵青的嚇人。


    “把她給我捉迴來!!!”


    就在唐傲發出命令的同時,顧流墨裹著層層寒冰,氣勢凜人,不容辯駁的兩字,陡然插進來。


    “誰敢?”


    這一天,這一晚,這一時刻。


    所有人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顧流墨。


    褪去了清冷平靜的偽裝,顧流墨從容站起身,今晚第一次正視唐傲。


    笑意森然,神態中唯吾獨尊的淩人勢氣毫不遮掩的迸發出來,睥睨天下。


    “我顧流墨的女人還開不得一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終於看到端的努力了吧?


    有木有很過癮?有木有很激動?有木有覺得這一潑真是太給力了?


    有的話,端想要獎勵成不成?


    有什麽就給端什麽吧……


    還有哦,二更在下午三點,三更在晚上六點。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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