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田甜約好見麵的時間地點,甘一諾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司徒醒。♀


    男人一身休閑的裝束,淺色襯衣,深色休閑褲,良好的材質,挺括的線條,細膩的紋路無一不顯示著低調的奢華。


    這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寬肩,窄腰的,愣是將這麽簡單裝束穿出了幾分倜儻來。


    微微卷起的袖子,為他在倜儻之外又添上一絲隨意,無框眼鏡後麵的深邃雙眸,似笑非笑,勾人魂魄。遠遠看去,這男人渾身散發的光芒,讓人不忍直視。真真風華一時無兩。


    他就那麽長身玉立地站在甘一諾麵前,淺淺一笑,他紳士地伸出手來,語調看似平淡又暗含著意味深長:“甘警官,又見麵了。”


    這麽來一句,倒是讓田甜勾起了興趣。這兩人認識,司徒醒事先可是一點口風也沒有透露的。


    “司徒,你跟一諾居然認識?”


    司徒醒嘴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絲毫不在意佳人有護花使者在側,言辭簡短又若人遐想:“嗯,我跟甘警官似乎很有緣分。”


    這是陸非第一次與司徒醒正麵交鋒,兩個男人,一個陽光帥氣,一個斯文俊逸,單從外貌來講,都算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在雙手交握時,兩人不由得都在心裏對彼此掂量了一番。手指微微用力,兩人不動聲色地向彼此問了聲好,將淡淡的敵意消化在緊握的手掌中。


    四人二人一組麵對麵落座,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司徒醒與甘一諾剛好麵對麵坐了下來。


    這樣的場麵,讓甘一諾越來越不舒服起來,盡管司徒醒看過來的目光,禮貌中帶著淡淡的疏離,她還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田甜一貫還是那樣的左右逢源,有她在期間和稀泥,氣氛倒不至於太過冷淡。


    司徒醒全程將自己陪襯的身份表達得很好,隻有在需要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會配合地應合一下。


    反正他今天過來也隻不過是想見見某人。


    而他今天的身份是——田甜的弟弟,這個身份讓其他兩人都有些驚訝。♀


    除了田甜,其他三人都顯得有些沉默,甘一諾是天生冷場王,陸非是不可能越過甘一諾與她的閨蜜表現得那麽熱絡,司徒醒明明白白地表現出我就是來打醬油的樣子。


    “一諾,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田甜喝了一口麵前的飲料,表情帶著一絲調皮,樣子看起來像個俏皮的少女。


    甘一諾眼神一閃,淡淡說了句:“沒有。”


    田甜轉迴視線,習慣性地將垂在胸前的卷發撩到後背,眼睛亮亮地看著陸非:“那你呢?”


    被她這麽一看,陸非正在切牛排的動作微微一窒,抬起頭,他嘴角扯出一個禮貌十足的笑:“怎麽會?一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甘一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陸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看到田甜大而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受傷,這情緒稍縱即逝,根本很難捕捉,下一秒,田甜依然是滿臉的甜笑:“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根本就不願意出來聚一聚。”


    低首,田甜似乎將注意力迴到了自己麵前的食物,優雅地切著盤中的牛排,她用尖細的下巴示意甘一諾別致的鑽戒說:“一諾,恭喜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行禮呢?”


    明明透著喜悅的聲音,卻帶著不為人知的苦澀。他們依然是一對。


    甘一諾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存在感太強,讓人想忽視也難。


    司徒醒的眼神沉沉,深深看向那雙白皙,柔滑的手。瞬間,甘一諾突然覺得手背的溫度陡然升高了好幾度。


    “恭喜!”司徒醒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聽不出喜怒。


    陸非一臉幸福,像是宣告什麽,他緊緊握住甘一諾戴著戒指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了句:“謝謝。”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慌亂不堪,他隻有緊緊抓住她的手,才會覺得自己能緊緊抓住幸福。♀


    甘一諾一向不習慣在眾人麵前太過秀恩愛,更何況是在司徒醒那仿佛要灼穿她的手的目光下。一下子,她臉皮莫名有些發燒,手指也不露痕跡地想往外掙,卻被陸非牢牢攫住。


    他又補上一句:“既然都是朋友,到時候,兩位一定要來觀禮。”


    “好。”


    “好。”


    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一道帶著不知名的苦澀,一道帶著一絲的隱忍克製。


    整個聚會下來,甘一諾覺得比自己辦一場複雜的謀殺案還要累,不管大家承認如否,一年的時光,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變。更不要說,田甜留在她心頭的那一些猜疑。


    她們再也迴不去了。


    分別時,田甜還是保持著她招牌的甜美笑容,大方張開雙臂,分別給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甘一諾假裝沒有看見,她在緊緊擁著陸非的時候,眼裏一閃而逝的濕意。


    就在此時,站在她身旁的司徒醒突然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在她耳邊,低低說了聲:“真的幸福?”


    他嘴角的笑意,和話裏有話的篤定,讓甘一諾沒來由的一陣心煩,真想迴他一句:我幸福不幸福,關你什麽事?她終究沒有自找麻煩,以淡淡一笑迴敬他:她很幸福,且這是她長久以來等待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的笑,就像是一枚針,一針見血直中紅心,讓司徒醒的心髒傳來了尖銳而持久的疼痛。


    他這才知道自己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強大。


    迴去的路上,甘一諾和陸非兩個人手牽著手沿著馬路散步,享受難得的溫馨。


    甘一諾輕輕扯一下陸非,帶著笑意問道:“陸非,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陸非緊了緊手指,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深深看向她的眼裏:“我永遠不會騙你!”


    甘一諾突然停下來,直直看著他,像是要證明他所說一樣,直到陸非被她看得不自在地轉過臉才收迴視線。


    “我臉上有什麽?”


    甘一諾笑一笑:“我在看你有沒有騙我,你的眼睛告訴我,沒有。”


    陸非將她拉進自己懷裏,低聲在她耳畔宣誓:“當然不會,永遠不會!”


    然而,甘一諾沒有告訴他,他說謊的話,左眉毛會微微挑起,剛才他的左眉毛雖然隻是挑起了一絲幾不可察的角度,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可以十分肯定,他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熟悉的男人氣息緩緩靠近,當陸非灼熱的氣息襲上甘一諾的唇時,她突然沒來由的抗拒,情侶間本該最甜蜜的廝摩,突然讓她覺得像是一種折磨。


    終於,當陸非的舌試圖撬開她的牙關闖進來時,她推開了他,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時間不早了,你該迴醫院了。”


    陸非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怎麽會感覺不到兩人之間莫名的隔閡,可是他又害怕打破現有的一派靜好的局麵。


    最終,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握緊甘一諾的那隻手,無意識地又緊了幾分,讓甘一諾感受到了一絲鈍痛。


    將陸非送迴醫院後,甘一諾突然覺得異常疲累,整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讓她身心俱疲。


    等她走到自家樓下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刷卡拉開門禁。突然,黑暗處一道身影快速過來,拉著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將她擁進懷裏。


    甘一諾幾乎是條件發射地使出了擒拿手,可惜這一次有人有備而來,她的攻擊毫無作用。


    “甘警官,怎麽就會這一招?”帶著淡淡戲謔的男聲,立時讓甘一諾捕抓到了聲音的主人。


    她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司徒醒,放開。”


    司徒醒將人緊緊擁在懷裏,突然他覺得這個瘦削的女人像是上天特意為他而造的,因為她的身形是如此契合他的懷抱。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下頜微微靠在女人單薄的肩膀上,說:“甘一諾,最後一次機會,離開他。”


    離開他,我會讓你遠離所有的傷害。


    甘一諾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趁他分神,她屈膝用力頂向男人脆弱的下月複,司徒醒這才不得不捂著痛處放開了她。


    甘一諾看向他的眼神幾乎是冷到了極點,淡淡的聲音,仿佛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在講話:“司徒醒,我鄭重地告訴你,我的事跟你沒關係,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會告你襲警。”


    望著她決然離開的背影,司徒醒站在陰影處突然低低笑了起來:他真是糊塗了,這個女人是誰?如果會因為一句話就改變主意的話,她就不是那個甘一諾了。


    你選擇以一種赴死的心情去追求你所謂的幸福,那麽我隻好以同樣的心情去追求我的幸福。


    沒關係,就算你體無完膚,身後還有個我。


    ————


    好夢正酣,被人吵醒,讓人有種想殺人的衝動。而荀俊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荀俊有誤交損友的懊悔。


    “司徒,麻煩你想瘋的話,迴自己家。關著門,你想怎麽瘋都可以。”


    司徒醒打開大廳裏擺著的白色鋼琴,姿態優雅如貴公子,修長的手指擺上黑白鍵,迴了一句:“家裏有小孩兒。”


    靠!荀俊想去廚房拿把刀剁了這廝。小孩兒是人,他就不是人?


    看這位好友的架勢,他就知道,肯定是從那女人那裏碰壁了。


    “你說你有勁沒勁,不就是個女人麽?還是個要結婚的,視線收迴來,外麵身材好,氣質佳的美女大把,好嗎?”


    司徒醒閉上雙眸,仿佛陶醉於從指間流瀉而出的音樂,淡淡迴了一句:“那你把目光從顏如昔身上收迴試試。”


    荀俊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真行,知道他的軟肋。


    因此,可憐的荀俊同學就被某人無情地用優美的鋼琴聲摧殘了整晚,幸好,他住的是一棟棟**的別墅群,別墅之間的間隔足以讓每一個住戶最大的保護自己的隱.私,同時也避免了某人擾民的嫌疑。不然大概會有身材高大的大叔或是大嬸來敲門了。


    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他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當然,即使是堪比火焰山的火光,在看到某個清純混雜著妖嬈的某女人時,瞬間熄滅。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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